20,一個高大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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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間屋子裏走出來以後,小梅拎著一個染了血的單肩包走到我麵前。這是死去女孩留下的物品,包裏麵有一些書本和筆,另外還有死者的一部多功能手機。通過這些書可以確定死者的姓名和年齡以及就讀的高中,隨後,我們也通知了死者家屬。
    死者劉玲,十七歲高一學生。
    從書包裏的考試試卷得知,劉玲剛參加期中考試。現在是七月份十幾號,所以估摸著劉玲是剛剛放暑假。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奇怪的,劉玲一個高中生為啥會出現在這麽一個不安全,而且環境很差的小旅館裏,我覺得她不應該是自己來的。
    我們把旅店老板叫來時他整個人都嚇哆嗦了,連站都沒有辦法站穩。
    “你這還有多少未成年人啊,你小子這下攤事兒了。”魏東一下摳住了旅館老板的肩,嚇得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的臉都和白紙一樣毫無血色。
    隨後的屍檢我們將旅館內所有人員驅逐到旅店一樓,隨後對二樓所有房間以及物品進行了清查,但並沒有找到殺死劉玲的凶器和劉玲丟失的頭顱,暫時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員。
    劉玲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算上接到報案電話的這段時間),屍僵未出現,腹部存在輕微屍斑未融合,隨後又計量了一下屍溫,和正常人體的溫度沒有差異,隻是小了二度。所以基本可以推斷死亡時間小於120min。
    我問坐在地上麵色慘白的旅館老板,我們來這裏之前有沒有什麽可疑人出入過。
    他回答說他們旅店今天生意特別的好,出入住店的人特別多所以就沒太注意。我又問他,和劉玲來開房的人是誰。我不認為一個三好學生會來這種旅館裏開房,但旅館老板卻告訴我,劉玲確實是自己過來開房的,不過她說會有一個人來找她。
    “這個人來了嗎?”我追問。
    他搖了搖頭,說沒來。
    應該去查查劉玲所在的學校和班級,我覺得這個人應該也是學校裏的學生。
    “先把屍體帶走吧!”
    張漢留在現場,我和小梅回所裏屍檢。
    旅館老板、兩個中學生都一同被帶到所裏。
    為了不過度驚嚇到死者家屬,對辦案工作造成阻礙,我們隱瞞了死者的死亡信息以及屍體情況,自然也不會讓死者家屬見到屍體。當然如果死者家屬強烈要求,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但好在是到場的劉玲的親屬都還算理智,通情達理,就一直等在派出所的值班室裏。
    無頭屍。
    一般來講屍源信息不明確,而且大多會出現第二現場。
    不過劉玲是個例外。
    可能因為案件發生在旅館內,一來不容易拋屍,二來也無法掩蓋屍體信息,畢竟旅館內有記錄。至於凶手到底是誰,會不會是約劉玲開房的人還不太清楚。
    屍表信息一清二白。
    除了頭部的傷之外沒有特別明顯的傷痕,軀幹和四肢完好,所以我和小梅猜測主要傷痕可能聚集在了頭部。首先要以凶手的兩種身份進行推斷,第一是熟人,第二是陌生人。如果是熟人作案,那麽死者沒有反抗也就合情合理,如果是陌生人作案,那麽死者一定要反抗。
    當然也存在一種可能,就是凶手有目的性地作案,一進屋就擊中死者頭部,將死者當場打暈然後殺害。
    如果是陌生人作案,那麽案子的性質就可能會變得負責。
    如果沒有目擊證人、沒有現場證據、沒有前犯罪信息,那麽想要破案將會無比艱難。
    和在牆縫裏發現的屍體一樣,我們沒有對劉玲的屍體進行屍解,隻是對死者頸部切口進行取樣以及簡單的屍檢,然後在征求到了家屬的同意後,將劉玲屍體送到了殯儀館進行冰存。
    通過對死者頸部不規則的切床來看,應該是被一把鋒利的匕首類利器切斷的。
    曆來案件凡是被切掉頭,通常的目的是掩蓋死者身份。
    但這起案子似乎沒有那麽簡單,因為凶手是在保留了死者完整個人信息的情況下才將頭切下來的,說明凶手的目的不是為了要掩蓋死者身份,那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會不會是泄憤?!
    小梅也對此有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劉玲的家屬和什麽人有了過節?
    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我們將屍體交給了兩位民警,由他們親自送到殯儀館進行保存。隨後我和小梅做進了派出所的值班室裏,見到了一直等在這裏的,劉玲的家屬。
    當時,我們忘記了脫掉隔離服和手套,所以在看上染在上麵的血時,其中一個四十歲多,滿身魚腥味的女人直接昏了過去。
    幸好小梅眼疾手快,掐了她的人中。
    “我家玲玲還有沒有救了!”
    這個看上去偏老一些的男人應該就是劉玲的父親,他的問題我們實在是難以回答。該交代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清楚交代,和他說過我們可能會進行屍檢,並且也征求到他們同意暫時保管劉玲的屍體,所以不知道他為什麽還這麽問。
    不久,他使勁地攥住我的手,很認真地說,“我看報紙上說國外有一個人斷了頭有接回去的,你們能不能幫忙把我家玲玲的頭給接回去,我知道這要花很多的錢,我回頭就把房子買了如果還不行你看我的器官能不能賣錢,隻要能救玲玲你殺了我都行……”
    說到最後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此刻我連“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這樣簡單的話都說不出來,麵對這樣一個精神快要崩潰的父親我刹那間成了啞巴。
    孩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辛辛苦苦供到大學,卻一眼沒看住就讓人給殺了。雖然我沒有孩子,但仍能體會到這種絕望。
    值班的民警同誌將他拉開,家屬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
    我們的出現似乎影響到了家屬的情緒,所以隻好和小梅離開了值班室,去了洗手間扔掉了隔離服和染了血的手套。但剛一走出洗手間就看到一群人闖進派出所,從情緒上來看有點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連民警都攔不住他們,而且一上來就要見所長。
    可能是所長和什麽人發生了不愉快,我和小梅也就沒當回事。
    我們轉身走進了拘留室裏,見到了那兩個開房間的高中生。坐下來以後魏東就和我說,該問的他剛才都已經問了。這兩個孩子從小學到初中就開始談戀愛,後來一直到了高中都沒有沒分開過,直到今天其中考試完畢才相約出來開房,而且兩個人都還是第一次。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有沒有聽到什麽,或者發現什麽不尋常的。
    魏東說這個他也問過了,他們兩個開房的時間和劉玲死亡時間基本吻合。根據他們介紹說,他們走到二樓房間時曾經看過一個穿著黑色防水服的高大個,因為這個人戴著連衣帽,所以他們也沒有看清楚這個人長什麽樣子。
    高大個?!
    一不下雨二不刮風幹嘛穿著防水服,確實挺奇怪的。
    魏東還說,這個高大個是從劉玲房間裏出來的。
    這麽說來這個高大個就是殺死劉玲的凶手。從形容上看應該不是個學生,倒像是一個成年人。魏東就低聲問有沒有可能是這個男人約劉玲來開房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微乎其微。正常來講一個高中生和一個成年人的可能性並不太高,所以我還是保持先前的觀點,約劉玲開房的應該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