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和小梅很像的女人

字數:665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法醫靈異實錄 !
    這是絕對沒有可能發生的事,小梅怎麽可能會畏罪自殺?
    張漢看我的表情沉重,就把手機搶了過去,看到小楊的短信後他也表示出極大的不理解,凶手明擺著就不是小梅,她為什麽要畏罪自殺?
    我的心就像是掉進冰窟窿裏,冷。
    可能另有原因吧。
    極大不安感將我籠罩,“不行,我得回去。”
    張漢攔住我,“你現在回去有什麽用,抓不到凶手我們不是白來了嗎?”
    “剛才那個不會真是小梅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手和腿都有些軟了。
    一種既荒誕又悲傷的情緒在內心中大起大落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詭異的事,我這邊才剛看到一個和小梅很像的女人,那邊就接到小楊的短信說小梅畏罪自殺,難不成我剛才見到的是小梅死後的魂魄?
    我的心怦怦亂跳。
    不不不。
    小楊隻是說小梅自殺,但並沒有說她死了。
    沒錯,還有希望。
    不知不覺我和張漢又回到祠堂門口,我坐在石墩上透過村民之間的縫隙向裏看著。
    我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拚了。於是,我推開的擋在門口的這些村民,不顧張漢的阻攔大膽地走進祠堂裏麵,大聲問坐在堂前的這兩位老人,誰是村書記。
    我急於抓到逃犯。
    裏麵的人大眼瞪著小眼,好像不知道書記所謂何物。現在法製社會體係比較健全,就算是偏遠的西藏山村也設立的村書和主任職務,難到槐村還保存著封建落後的舊社會體係,沒有村書記?
    這時。
    張漢從門口擠了進來,替我回答問題,“我們是警察。”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警察怎麽會來?
    我和張漢相視一眼,他衝我點了下頭,我這才彎下腰去檢查屍體。
    死者黃小龍。
    從體貌特征來看和我們追捕的嫌犯很相似,但在無法掌握疑犯具體麵部特征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這就是黃小龍。從我們個人的意願來講,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沒有黃小龍的證詞小梅很難洗清冤屈。
    沉下心。
    對屍表進行觀察,研究死因。
    從瞳孔來看死亡時間短暫,但屍斑卻較早出現,而且量濃,呈暗紫色,並在死者身上沒有找到其他創痕的情況下推斷是窒息死,死者身上屍斑也就叫機械性性窒息死亡屍斑。不過我在死者的頸部並未發現勒痕和掐痕,又通過他身上少許海藻來判斷應該是溺亡。
    無法屍檢,所以隻能通過死者屍表進行判斷。
    鼻孔裏有水藻、蕈性泡沫和少量血跡。血跡沒有和蕈性泡沫混合,說明流血出現在死亡前。
    死者指甲發紺,手指外表呈暗紫紅色,皮表肌筋凸出,很明顯是溺水征兆。所以就現在線索來看這個人是死於溺亡。
    溺亡有兩種。
    一種是意外溺亡,另外一種就是非意外溺亡,統稱為機械性窒息死。
    而其中非意外溺亡又有自殺和被害兩種分別,換句話說自殺和被殺都屬於非意外溺亡死因。
    從屍體特征進行分析,如果是被害,那麽凶手和死者一定非常熟。因為,如果是陌生人作案的話,那麽死者應該會有反抗行為,哪怕反抗的程度不大屍體上也會有明顯痕跡,如果是熟人作案就不一樣了,可以隨時趁死者不備將其推下大海。
    因為沒有辦法對水藻進行成分分析,所以不排除湖泊和河流的可能性。
    但就槐村地理位置來看,大海的可能性很高。
    “屍體是在哪發現的?”
    我問他們。
    過了很久,才有一個自稱是村長兒子的男人走過來,居然說是在井裏麵發現的。
    難到井裏麵也有水藻?
    “你們真是警察嗎?”這個男的謹慎問我們。
    我點點頭。
    他笑了笑,然後非常謹慎地問我和張漢,“那就最好不過了,你們有什麽線索嗎,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我搖了搖頭,隱瞞了自己對屍體的研判。
    這時。
    有些人從門口衝進來,將一個女人推到在祠堂地麵上。
    看到死人這個女人失聲慘叫,而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我和張漢也差點叫出聲。
    是小梅……
    我非常仔細望著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雙小卻非常好看的眼睛,這不就是小梅嗎?
    “小梅。”我叫了一聲,然後又問她,“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提起臉,看到了我。可我在她臉上看不到驚喜,有的隻是陌生和茫然。
    可能是嚇壞了吧。
    我很大聲衝她說,我是徐起啊。
    她終於有了反映,但不是和我破鏡重圓,而是抱住我的腿求我救救她。這時,兩個強壯的男人走過來,將她強行從我身旁拉開,然後和祠堂裏的這個男人說,黃小龍就是被這個女人給殺死的。
    聞言,心頭大駭。
    被害入了冤獄的小梅怎麽可能會跑出來殺人?!
    “老徐。”張漢低聲問我,“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吞了口唾沫,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心頭的異樣感。我搖著頭回答張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弄不明白,不過不管怎樣也不能讓這些人傷害小梅。張漢又問我,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小梅嗎?
    隨著他的問題我又皺了皺眉。
    總不會像藍雨和藍心一樣吧,小梅也有一個相貌幾乎一致的姐妹?
    在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情況下,這個和小梅相貌幾乎無差的女人我們必須要保護。就算拋開私心作為案件來講,也必須要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才能對犯罪嫌疑人進行指認。況且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黃小龍是被她殺的。
    “賤女人。”那個自稱是村長的男人走上前來,抽了小梅一耳光。
    這一巴掌非常的響亮,就仿佛落在我的心尖上。
    還沒等我發怒,張漢就氣得不行,將男人狠狠推開,“我警告你,就算她真的殺了人,你也沒有權利打她。”
    張漢的話似乎刺激到了這裏的村民,他們就說這是他們村子裏的事兒,輪不到外人在祠堂裏麵指手畫腳。
    在張漢和他們理論的時候,我心情很不平靜。
    一來是因為小楊的短信,二來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小梅,這兩件事放到一起是那麽的讓人難以理解。
    再就是這個思想封建、落後的海邊漁村。
    祠堂對於村裏的人而言意義非凡,隻要村子裏麵的人犯罪就都會被帶進祠堂,在列祖列宗麵前進行審訊,甚至非法宣判,這說明村裏的人還處於封建的思想狀態,這也是令我非常不解的一個地方。
    就算是山高皇帝遠,這種風俗也應該不存在了。在我的個人認知和所閱讀的書籍裏麵早就介紹過,類似的民間風俗早在破四舊的時候就已經遭到封殺,而改革時期這種風俗就已經很少見了。
    “我們是警察,你們想幹什麽?!”張漢大聲嗬斥。
    如今是法製社會,不是我仗著警察什麽自吹自擂,現在“警察”這兩個字一般情況下都會得到尊重。就算不尊重也不會遭到如此之大的擠兌和排斥,所以這一切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不知不覺地回到了舊社會,那是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奇怪感覺。
    “警察同誌,我們村子有我們村子的規矩,這女人殺了人就該在祖宗麵前認錯,得到她應有的懲罰。”那個男人說。
    “我沒有殺人。”聽說我們是警察,她跪著爬到我麵前,哭求著,“警察你要給我做主啊,我女兒還小,她不能沒有媽媽,我真的沒有殺他,我怎麽可能殺死他……”
    看著她這樣,我心都碎了。
    “臭婊子,你到處勾三搭四,是不是你和黃小有什麽齷蹉事,所以你才殺人滅口。”那個男人說。
    “沒錯,海生,前幾天我還看到她去過黃小家,很長時間,出來的時候衣服都沒穿好。”另外一個人幫襯著,周圍理論聲有開始了。
    這個黃小指的應該就是黃小龍,而海生則是這個自稱是村長兒子的男人。
    女人大聲給自己辯解,說她沒有,那天她隻是去給黃小送飯。
    “好端端的為什麽給黃小送飯,是不是把自己也送給他了?”
    海生惡狠狠的,委屈得她直哭。
    張漢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加以保護。
    期間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一直觀察著麵前這具屍體,並把目光鎖定在屍斑上。
    屍斑剛發展到墜積期,也叫沉降期。是屍斑形成的最早期名稱,形成主要原因是由血管沉積至下端與物質接壤部,由此屍斑可形成與物質完全或一定相同的屍斑圖,那麽,通過屍斑有一定可能性判斷出死亡現場的特征。
    死者屍斑極為明顯,不規則,還沒有到擴散期屍斑就已經遍布2/3,錯綜複雜,說明現場是一個極不平整區域,主要特征是線狀物體和碎屍。另外,我剛才犯了一個錯誤,換句話說就是忽略了一個重點。
    溺亡雖然也是機械性死亡,卻與機械性死亡屍斑有明顯區別。
    或者說溺亡屍斑與休克性窒息死和一氧化碳中毒屍斑有些相近,但顏色不同。主要表現是屍斑淺淡,呈均勻紅色,而機械性死亡的其他形態,例如勒死、縊死屬於陸地死亡,屍體會明顯紫紅色,屍斑異樣化。
    簡單來說溺亡受水力作用,屍斑與陸地受硬物碰撞屍體明顯不同。
    這麽說來就很奇怪。
    黃小龍既是溺亡死,為什麽會出現陸地死的屍斑現象?!
    難到黃小龍不是溺死?
    暫且拋開拋屍和溺亡都可形成的鼻腔蕈性泡沫和水藻,單說發紺的指甲和眼球擴散的血絲,再結合濕透的衣物和水藻等基本就可以確定是溺亡,可屍斑卻呈現出一個反向說明,是不是我還忽略了什麽?
    這時。
    海生大聲說,“我之前親眼看到你在井邊鬼鬼祟祟的,我看人就是你推下去的。”
    他的聲音很大,刺激到了我的腦神經,我也在刹那之間想起了一種可能,就是藥物作用。
    沒錯。
    人在藥物作用下心肺功能衰竭,是會出現機械性窒息的死亡征象。
    在死亡並形成初期屍斑以後丟進井裏,可以掩蓋藥物中毒症狀,讓人誤以為是溺亡。
    如果這個案子是在鎮裏,那麽通過解剖很容易能明確真相。
    但在這裏真的很難辨別。
    好在我留意到了這些細節,由此推斷黃小龍係中毒死亡。
    “他不是淹死的,是被毒死的。”我大聲說。
    不久,這個叫海生的開始反駁我,“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你們說是警察就是警察了,我看你們和她就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