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一眼萬年

字數:5062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法醫靈異實錄 !
    我安慰小梅母親的一幕被剛回來的她看到,因此,她臉上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容。
    離開以後她心情一直不錯,就說,她的養母是個很嚴肅的人,所以我們能把手言歡她非常意外。其實,我也挺意外的。可能每個人的內心世界裏都有一個柔軟地帶,當被觸碰的時候也會流露出真情。
    攬著小梅我問她,她喜歡法醫這個職業嗎?!
    她很認真回答說,她喜歡的是我。
    一句話便足夠。
    因為愛我,所以愛屋及烏也做了法醫。
    “我不想你整天和屍體打交道。”
    “我也一樣。”漫步在冷清清的街道上,她又頗為感慨地說,“以前我還真沒想過,自從咱們領證以後我想了很多事,我們已經不在是兩個人,就像是兩顆心揉在了一起,我們還要麵對以後的生活,不過你的選擇就算再難我都會支持。”
    “我寧願放棄世界,也不放棄你。”
    我抱著更緊。
    經曆過那麽多事情我也想明白了很多,如果連自己的親人安危都保證不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意義。我想給小梅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如果輸了身邊人,贏得世界又能如何。
    人生短短數十載,利益權勢,到頭來皆是空,唯一親情永垂不朽。
    “我和你之間不再是愛情。”
    “那是什麽?”她問我。
    “親情。”
    聽到這兩個字小梅幸福得更加有恃無恐,很自然地把頭依在我的肩上。
    因為不想小梅送我,所以我讓她回去。
    離別總是艱難,我們都硬挺著強顏歡笑,都把心酸的眼淚留給自己。我很享受這種思念的味道,在回去的車窗上嗬出了她的名字,在透過車窗望著黧黑憂傷的天空,心裏麵想的都是何時才能形影不離。
    這是我在蓮花鎮的第三個月,很快我就能回市局報道了。
    那時候我就可以和小梅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但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又忍不住記起了一個悲傷的名字,於是我摘下了她留下的深藍色吊墜,我知道該怎麽形容心底決堤的悲傷,雖然不是愛,卻悲傷得猶如愛過。
    我知道,這是虧欠。
    而且,會在我心裏折磨一輩子。
    小梅發來信息,隻有“我想你”這三個字,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說我也想她,隔靴搔癢。
    如若不回,卻又怕她擔心。
    於是我故作狠心,回了句,我不想你。
    他問,真的嗎?
    我回答,真的。
    立馬她電話就打了過來,委屈問我是不是男人結了婚以後都會變心了,她說她很怕,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我一不在她身邊她就會胡思亂想,就好像我隨時會不要她一樣,醒來以後一切都會變成一場夢。
    在堅強的男人在感情麵前都是柔軟的,所以聽見小梅委屈的腔調我心裏也泛酸。
    “才分開不到二十分鍾。”
    “我都魂不守舍了,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我麵子有些矮,這輛車上的人不少,所以不太好意思纏綿。
    “用不了一個月我就可以回市裏了,到時候我天天給你做早餐,我們一起上班下班形影不離。”
    聽到這句話她隻會了一個“嗯”便哽咽了。
    “不過你要聽話,再忍忍,不許過來找我,你知道這樣我會擔心。”
    “我聽老公的。”
    “車上人多,等回去我再給你打電話。”
    “不行。”她立馬否決,“我怕你回去就忘了,所以不許掛斷。”
    我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不善於言表所以總覺得言語蒼白,女孩子又天生缺乏安全感,需要很多的話語安慰,哪怕簡單至極,哪怕重複一百遍,而連這些我都做不好,突然感到自己很無能。
    “你怎麽不說話了?”她問我。
    我如實回答,告訴她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梅一陣沉默,然後問我,是不是覺得她煩了。
    “是我太笨了。”
    無比自責,我連安慰女孩子都不會,蠢到家了。
    “我隻是想聽見你的聲音,不管你說什麽我都高興,現在沒事了,你忙吧,我掛了。”她的聲音忽然一冷,有了些許陌生感。
    “等等。”我心裏很不舒服,不想在她的難過中結束通話,這樣我會惦記,“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小梅的聲音也提起了一些興致,就問我,想給她唱什麽歌?!
    我想了想,回答她,一眼萬年。
    “還沒聽過你唱歌呢,媳婦我很期待喔。”
    “那我開始了。”
    我頗為自信地輕哼出旋律,但結果小梅在哭笑不得問我旁邊是不是很多人,我嗯了一聲然後問她怎麽了。她很聰明沒有直接諷刺我,而是繞著玩說我唱歌很可愛。我說,既然可愛那老公多給你唱一會兒。她卻說,不許我再唱了,不然她擔心我會挨揍。
    額……
    “老公。”
    “嗯?!”
    “你唱這首歌是想和我說什麽呢?!”
    可能在女人眼裏男人是個有目的性的動物,不管做什麽都必須要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可我真的就隻是隨便想到了這麽一首歌。不過,這個歌的名字倒是能表達出我的心情,於是我回答小梅說,無需萬年,隻要今生就夠了。
    “我還擔心你周圍的人啊!”
    “嗯?”
    “這麽麻,雞皮疙瘩掉一地啊。”
    我這才留意了一下坐在我旁邊的這位阿姨,的確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也顯得特別多不自在,東張西望應該是想換個座位。
    “確實有點丟人,不過能讓媳婦開心這人丟得值。”我壓低聲音,說。
    “你不是不會哄女孩,我看你是不屑於哄。”小梅似乎高興了不少。
    “真沒有。”
    “你媳婦我要就寢睡覺了,老公,我好希望能和你在一個被窩裏,這樣我害怕的時候就有人抱我,癢癢的時候有人給我抓背,半夜不敢去廁所還有人陪我,我突然覺得幸福來得有些太突然了。”她一邊說一邊竊喜著。
    聽著她的聲音我閉上了眼睛,就好像已經和她抱在一起,“就怕時間長了你會膩歪。”
    “我要……和你膩歪……一萬年……”
    小梅說完這句話就沒了動靜,估計應該是睡著了,但我並沒有掛斷電話,還怕她突然醒來找不到我,就一直把電話放在耳邊,若隱若現聽到了她平靜的呼吸聲,心裏不知為何就是猛地一酸。
    直到回到鎮裏下了車,我才掛斷電話。
    回到所裏就沒有看到張漢和於濤,問了值班室的民警才知道他們就沒有回來過。
    我立馬給張漢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們那邊的情況。張漢居然和我說,於濤正在審問李偉誌。
    什麽?!
    一是不在就出了亂子,沒憑沒據的直接去審人不是打草驚蛇?!
    如果李偉誌真的是汪明哲背後的那個指使者,也是殺死汪明哲的真凶,那於濤這樣做就等同於把自己逼上絕路,如果李偉誌沒有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那麽再想調查他就難如登天。
    所裏麵隻有兩輛警車,而且都在外麵執勤。
    所以我隻能自費打了一輛出租車,好說歹說人家才答應送我去殯儀館。到了以後夜已經很深,剛進去大院裏就看到灰頭土臉的於濤和走在他後麵的張漢,從殯儀館大樓正門裏緩緩駛出,看那表情就知道審問失敗。
    審訊這東西憑的不是一時熱血,看來於濤經驗還是太少。
    走過來張漢聳了聳肩,告訴我崩盤了。
    我忍著心裏的一絲氣憤不說什麽,上了車以後於濤就自我檢討說他犯錯了。
    “無憑無據你去審人就不怕人家告你?”我一時沒忍住還是說了句。
    張漢替於濤說了句好話,“雖然有些唐突但不一定就全是壞處,至少我們現在可以肯定李偉誌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