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高跟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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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別轉移話題,是不是挺難以置信?”我問。
    “是太不可思議了,拚出來以後還有人形嗎?”張漢又反問我。
    我回答說不光有人形,而且還挺漂亮的。然後告訴他丁欣讓我調查的就是這個案子,和滿月案子一樣都是陳年舊案,至少兩起案子發生的時間非常接近,所以我覺得是可能並案調查的。
    “並案調查是需要依據的,不過像你說的都是陳年舊案,也無法重新立案所以你說怎麽查就怎麽查嘍。”
    “那咱們就從這個田貌然入手。”
    “可以啊,不過你至少得給我講講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這個不急,我慢慢再和你說。”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剛剛下午,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和於濤知會一聲,千萬別告訴他咱們是去辦案,就說局裏有事回去報道,下午兩點咱們準時到縣裏去。”
    撂下這句話後我獨自離開,在空曠的會議室裏我將案宗鋪開,隨後在黑山縣街道分布圖上標記出六名死者遇害的地方,第一名女性死者死在排水渠裏,因為全身赤裸隻穿著一雙高跟鞋,所以被簡化命名為下水道高跟鞋案。
    案件發生跨度兩星期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又因為死者家庭貧困身世欺淩,而且長得特別的水靈漂亮所以倍受社會關注。當時黑山縣公安局一直圍繞該名死者進行調查,但案件一直沒有什麽進展。直到後來第二起案件再次發生,是在高聳密集的蘆葦蕩裏,同樣死者一絲不掛,腳上卻穿了一雙白色高跟鞋,這引起了黑山縣警方高度重視,也明白這並不是單純的命案,而是一起凶殘連環殺人案件。
    黑山縣公安局全員出動,再加上周圍的派出所警力,近百人對蘆葦蕩進行搜索,耗時兩天,但除了一些垃圾雜物外沒有任何發現。
    在之後的一周時間內死亡人數突增四人,同樣都是漂亮的年輕女性,也都是先被強奸再被割喉。黑山縣公安局一時間亂了陣腳,隨後足足調查了半年之久,市裏組成專案組前後調查了三次,耗時耗費堪稱之最,卻仍舊沒有任何結果。最後隻能被視為懸案,丟進與世隔絕的檔案室裏,終被人遺忘。
    一年以後。
    一具驚世駭俗的美豔女屍在鋪滿楓葉的林子裏被發現,因為這個女人相貌特別的出眾,通體完好,於是案子一經發生同樣被媒體廣泛關注,還上了新聞頭條稱是史上最美女屍案。當時黑山縣公安機關並不具備屍檢能力,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將兩起案子聯係到一起,調查了很久也找不到死者家人,後來發現女屍出現了不腐現象,一時驚慌送到市裏麵進行鑒屍檢,發現一具女屍體內竟出現了六個不同的dna組,這才與之前的高跟鞋案聯係到一起,才知道原來是同一起案子。
    之後省裏派人重新調查案子,但結果又打了一次臉,或許這就是丁欣迫切希望的破案的原因。
    連省裏都破不了的懸案我就能破得了?!
    我很沒底氣,害怕丟人現眼。
    也開始痛恨丁欣下的死命令:破不了案就不許回市裏。
    下午兩點。
    我和張漢前往縣裏。
    到了黑山縣以後我們直接去了縣公安局,見到王副局長我提交了丁欣開的一張證明,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翻案重新調查。戴著眼鏡胖乎乎的王局長將證明隨手放到了他破舊的辦公桌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你們丁局長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我早就盼著你們過來了,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隨意點。”
    雖然很客氣,但他對我們的輕視已經昭然若揭。
    這也並不能怪他,那起案子前前後後耗時小有一年時間,市裏百人專案組反反複複調查了三次,省裏麵也調了人來結果都是竹籃打水做了無用之功,在他們這些老字號眼裏我和張漢就是個毛頭小子,而且才隻有兩個人怎麽可能破案?
    其實。
    我也沒有那麽胸有成竹,都是被逼上梁山不得已而為之。
    尤其是看到了王副局長輕蔑的眼神,心裏麵就更加沒有信心了,畢竟我不是一個盲目自我崇尚的人。
    “這案子……唉……”王副局長似乎一言難盡,給我們兩個倒了茶以後他笑著問,“你們有幾成把握?”
    張漢交叉兩根十字,仿佛是想要誇下海口,說有十足把握。
    然而我搶先回答,告訴王副局長,我沒沒有把握。我隻是實話實說,不兜圈子。案子已經過了最佳偵查時期,一轉眼又是幾年時間過去,而且案情本身就是那麽複雜,想要破獲難如登天,不過並不是說完全沒有可能。
    “不是我打擊二位啊,這案子不是你們想得那麽簡單。”
    “不用您說我們也已經知道,貴局做了半年多沒有結果,所以我也不敢跟您打包票,不過事情不到最後還不好說結果,能破固然是最好,不能的話也算我們盡力了。”我仍然是實話實說,聯合縣所有派出所民警以及公安機關幹警近百人,他可以輕視我們,當然我們也不會高抬他們。
    “不過話說回來您二位的辦案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既然是省裏麵下達的命令我們全力配合就是。”
    “這樣您看方便不方便安排一個人帶我們去看看案發現場?”
    “給你們配十個人都沒問題,就是這案發現場……”
    “我知道您猶豫什麽,是不是想說案發現場已經不複存在?”我淡淡一笑,“這個沒有關係,我隻是想聞聞那裏還有沒有凶手的味兒。”
    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話,以至於王副所長怪異地端詳起我。
    很快。
    王副局長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老民警,這個人就曾參與過高跟鞋案的調查工作。
    簡單稱謝以後我和張漢上了警車,趕赴現場。
    對於我們要去案發現場這事兒這位老民警也表示出他的不理解,案子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很多地方已經變了模樣,於是他很肯定地說即使我們去了也不可能有發現。
    我沒有吭聲,凝視窗外。
    我沒有說過我是去找線索的,剛才我給王副局長的回答很清楚,我隻是想感受一下案發現場的慘烈。
    我們去的第一個地方是溝渠,雖然過去很多年但仍保持著原樣。地麵被雨水洗禮不再像是一個死過人的地方,但天空依然是那時的天空,空氣裏也凝聚著那時的死亡味道,伴隨著淡淡的杏花香味。
    我蹲進幹涸的溝渠裏,凝視著水泥板下麵黑洞洞的,狹窄的通道。
    老警察說第一個女死者梁蕊就是在石板下麵發現的,當時呈側臥姿,頭朝裏腳朝外,就隻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鞋,全身白得像是一張紙,後來送到市裏麵屍檢才知道是因為血被放幹了。
    我用力吸了一口氣,立即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聞夠了就緩緩起身,“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這就完事了?!”張漢似乎還沒有看夠。
    “你可以留下來。”我淡淡回道。
    張漢立馬搖頭拒絕,像是怕被我丟下似的乖乖上了車。
    隨後我們去了第二個現場,蘆葦蕩,不過那裏已經變成一片建築工地。
    第一現場和第二現場距離很近,問過以後得知就隻有四公裏,但距離其它幾個現場就較遠一些。
    前兩起命案現場是在黑山縣以西南的兩個偏僻地方,另外四起命案卻是在黑山縣以東大庭廣眾之地。
    很奇怪。
    為什麽前兩起案子具有隱蔽性,後四起卻變得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