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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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我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好,我是小梅。
沒錯,這就是小梅的聲音。
闊別已久,雖然隻有聲音,但在電話中重逢我險些潸然淚下。
一刹那有太多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出口。可當我想開口的時候,突然又有些遲疑。遠在西藏執行任務的小梅為什麽突然給我打電話?而且,她居然和我用“你好”這樣客套的方式打招呼。我察覺到這裏麵的一絲不對勁兒,不得不謹慎起見。
於是,我也冷淡回了句,說她不是小梅,小梅已經過世了。
她說自己就是小梅。
我故意很大聲,“你為什麽開死人的玩笑,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小梅的聲音嗎,你到底是誰?!”實際上電話裏的聲音就是小梅。
對方掛斷了電話,這是我意料中的事。
張漢剛才一直在我旁邊,聽得到手機裏麵小梅的聲音,所以他揚起臉疑惑地看著我,明明就是小梅為什麽假裝不認識?但不久他就想明白了,遠在天邊執行機密任務的小梅已經改名換姓,而真正的小梅名義上已經死去,她絕對沒有可能會冒險打這個電話。所以有可能小梅是被人販子懷疑了,這是一個試探性的電話。
好險。
我剛才差一點就要聲淚俱下,險些出岔子。
我想打這個電話小梅一定比我更加艱難,聽到我的聲音她心裏也一定很難受,還要不得已地在人販子麵前故作堅強。
要怪就怪這群人販子。
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也忽然期望這個世界有神明,可以保佑小梅平安無事。
張漢回去以後,我獨自走在冰冷的街上。
夜裏十點多的時候我路過一間教堂,裏麵的歌聲像是一隻溫暖的手,撫摸著我已經遍體鱗傷的心。我就像是被一股力量抓去一樣,情不自禁地轉身將步子挪了進去。進入教堂以後就看到一些穿著唱詩服的少男少女們在台上練習讚美詩,我在空無一人的觀眾席上坐下,那歌聲湧進心裏就像是溫暖的水流,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如此的舒適。於是,我閉上眼,細聽,就感覺眼前好像有一片柔光,卻刺痛我的心,讓我不能自已地掉出了眼淚。
歌聲結束以後,一個女牧師走到我麵前。我連忙向她道歉,沒有經過允許就進來了實在不好意思,不過他們的歌聲實在是太好聽了。她沒有一絲的責備,微笑著說這扇門是為所有人敞開的,還說,心裏麵有什麽難過的事兒可以和他們的神說。
我望向台中央的十字架,如果神真的愛世人,為什麽還有那麽多的苦難?
我淡淡笑了笑,又很不領情地告訴她,我來這裏隻是因為歌聲好聽,僅此而已。
說完,我轉身就走。
牧師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她說,嘿,如果上帝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你是否願意相信呢?
這一句話充滿了魅力,尤其是對於走投無路的人而言。
見我遲疑他說不妨一起做個禱告,就當是試試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說,我不會禱告。
他說沒有關係,隻要靜靜坐下,把我的苦說給他聽,由他來代替我們禱告。
或許是帶著僥幸的心理吧,我坐了下來,簡短交談以後我閉上眼,牧師將手放在了我的頭上,然後就聽見她默默的,卻異常有力的聲音。他在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禱告,暫且不管會不會真的靈驗,但至少她的舉動讓人感到了溫暖。
我有兩個願望。
第一,我希望小梅平安無事。
第二,希望辛雨早點醒過來,這樣案子就會水落石出了。
禱告結束,我走了。
出去以後不久我突然接到了一個壞消息,辛雨死了。
啊?!
怎麽可能……
我轉回身望著教堂上聳立的十字架,難到,牧師都是騙人的嗎。
我快馬加鞭趕到醫院,闖入病房裏時醫生已經停止了搶救,宣告死亡。一旁的法警說辛雨是被人殺死的,凶器就是枕頭。同時他們向我保證,這期間都寸步不離守在病房門口,絕對不可能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進去。我走到虛掩著的窗前,向外麵望去。
這裏是四樓,牆壁光滑,想爬上來絕不容易。於是我把目光轉向一旁,如果是從隔壁病房確實有可能爬得進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榮就住在隔壁病房。
二話不說。
我衝到隔壁將假裝睡著的林榮從床上拖下來,大聲問他,辛雨是不是他害死的。
兩名法警將我拉開,讓我冷靜點。
我告訴他們我沒有辦法冷靜,從一開始林榮就在騙我們,他說是王明沅砍的他,可實際上兩處斧傷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對自己下手都能這麽的狠,對別人又有什麽是幹不出來的。虧我們還把他當成受害人一樣保護,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聽到凶手這兩個字幾名法警立即警惕起來,隨後又在我的命令下給林榮帶上手銬。
我無法克製自己的怒氣,抓住林榮的頭發告訴他一句話: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帶回去!”
到了醫院外麵。
一個穿著黑色防風服的男人突然衝出來,手裏麵握著一把棒球棍猛烈敲打林榮的頭。幾名法警立即拔出手槍警告,他卻視死如歸一般不挺地猛烈敲打。我大叫一聲,不要開槍,王明沅不是凶手。隨後,顧不上危險衝過去阻止。
“王明沅,你住手。”
他停了下來,藐視著我們,冷笑著,“你們警察就是個屁,不對,你們屁都不是,為了能早點出獄你們知道我多麽努力嗎,我含冤挨了我年他媽的都白費了,現在辛雨死了,她死了,你們不給她報仇也就算了,你們卻把凶手保護起來,還想阻止我報仇嗎?”
王明沅失控了,繼續揮舞著棒球棍猛砸王明沅的頭,血花四濺。
砰……
其中一名法警開了槍,擊中王明沅的腿。
“誰他媽讓你開的槍?”我衝上去將這名法警推開時,白組長從一旁走過來,搶下法警手裏麵的這把手槍,對準王明沅連開數槍。接著,王明沅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中。觸目驚心啊,周圍群眾聽到槍聲嚇得四散,我瞠目結舌地望著白組長,問他,為什麽要開槍,王明沅根本就不是凶手。
他卻說。
就算王明沅不是凶手,上一次襲擊我們法警還阻礙我們執法,現在又當著我們對麵行凶可以擊斃。
臥槽。
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白組長,你這樣和凶手還有什麽兩樣?”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告你汙蔑?”他蹙眉瞪眼。
我忍了。
衝到王明沅跟前,檢查他的傷情。
白組長的槍法真是出神入化,這幾槍都擊中了王明沅的要害。
這時。
醫院裏傳出來一個奇跡般的消息,醫生說,辛雨又突然活了過來,人也已經蘇醒,這在醫學界裏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奇跡,可它偏偏就神奇地發生了。
想起牧師堅定不移的禱告時,我的心都顫抖了。
“你聽到了嗎,辛雨沒死。”
王明沅開始噴血,人也折騰起來。
“醫生,醫生……”我大叫著,雖然知道無濟於事,但還是按住王明沅的傷口,“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你告訴我,五年前你沒有強暴辛雨對不對?”
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握住我的手,一邊吐血一邊含糊不清地請求,“你……別告訴……辛雨,我……喜歡過她……”
說完,王明沅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