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謎中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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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說的,隻要你有錯我隨時可以批評。”
“我有說過?”
“你可是為人師表,翻臉不認賬的事兒你可不能做。”
“你個小吃貨趕緊趁熱吧,別辜負了人家一片好意。”我也挑起桶麵吃了兩口,別說,餓著肚子吃東西的感覺真是爽,一碗熱麵下肚以後也暖和了不少。
其實。
我不是不領情。
隻是我不想因為一點小恩小惠而蒙蔽自己的眼睛。
想起乘務長在我們麵前跪下祈求佛祖保佑的場麵時,我就覺得不舒服。別人都以為他是嚇瘋了,為求自保才做出這種有失身份的卑賤事。但入了我的眼卻別有一番味道,從某種角度講我感覺這裏麵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演繹成分。
恐懼會讓人失去理智這我承認,但明明可以回到暗室裏祈禱卻選擇毫無尊嚴地在我們麵前跪下,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些做作嗎,總感覺像是在故意在和我們證明他內心的恐懼感,就像是一台戲,一個人越是為了演繹得滴水不漏就越是漏洞百出。
從心理學角度講一個人極力證明自己的時候,內心是極不確定的,而這種情緒往往來產生於謊言之後。
假設。
乘務長是在演戲,那麽他演戲的理由應該就是欲蓋彌彰,而他想隱瞞的事實一定對他具有致命性的威脅。
我想,這個事實就是……
他是凶手!
我有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就是鑰匙。
全火車工作人員就隻有乘務長知道藏王妃棺槨的事兒,換句話講就是文物局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乘務長一定會積極保守這個秘密,那麽,他一定不會讓人進入貨艙,鑰匙就一定保管在他自己手裏。
可為什麽那麽巧合地門開了,就像是一個羊入虎口的圈套。
我問還在細嚼慢咽的米娜記不記得去救我的時候,是誰開的門。米娜不假思索回答說是乘務長。我又問,那又是誰開的門呢。米娜仍不假思索,說是我們啊,因為我們進去了所以是我們開的啊。
我忍不住說,一個女孩怎麽這麽粗心大意,我問的是我們進去之前,明明是嚴進的貨艙門怎麽會是虛掩著的。
米娜仍沒心沒肺回答,說是乘務長唄,因為全火車就隻有一把鑰匙在他手上。
這就對了。
我說,覺不覺得是有人故意在害咱們。
米娜琢磨了半天問我,不會是懷疑乘務長吧。
我點頭。
米娜搖頭一笑,說不可能,這樣可是很矛盾的一件事。
我問,矛盾點在哪。
她一本正經和我比劃說小女孩的供詞和我的猜測就是個矛盾體,而且還是個你根本想不通也解釋不清楚的大問號。
如果是乘務長的問題,或者說是他故意設計來害我們的圈套,那麽王秀梅的屍體應該是他設計布置的,可那個小女孩說過王秀梅是自己去的,難不成她和乘務長串通一氣騙我們。
“你還別說真有這種可能。”乘務長怕我們調查出線索,就布局坑害我們。
“得了吧,我覺得是你想多了。”
米娜總和我唱反調,讓我這個做師父的很沒麵子。不過,也未見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矛盾之中必生線索。
“你一會懷疑這個一會懷疑那個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
米娜的話讓我頓時沒了底氣。
的確。
我是習慣在不斷的錯誤推斷中尋找真相,但往往太早下定論讓自己很不謹慎,如今米娜也算是給我提了一個醒,任何的猜測隻要在主觀意識下進行都會顯得片麵,所以推斷案情應當從客觀的角度出發。
不過,心裏還是不舒服。
過了一會兒米娜主動和我道歉,問我,是不是不開心了。
我說,沒有。
其實,心裏挺不是滋味。
“師父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其實你挺好的別太自責啊。”
不知道是自己心眼太小還是怎樣,總感覺她的話越來越不中聽。
我推開門走出去,被冷空氣包圍,反複打開打火機,借助微弱的火來取暖。可能是因為稍微有一些小傷感,所以我懷念起有張漢和小梅的日,我想,如果今天換做是他們在我身旁,相信不會有那麽的艱難。
我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兩口。
胸中一股熱火讓我堅定自己的判斷,於是,我來到乘務長的休息室,趁著裏麵沒有人悄悄溜了進去。之可惜我並沒有在裏麵找到任何線索,就在我灰心喪誌地準備離開時,在門口與回來的乘務長撞了個正著。
他愕然打量我,我也尷尬地看著他。
良久他問我怎麽在這裏?
我搪塞說是過來找他,他就問我有什麽事嗎。
一時之間我還真找不出過理由,想了想,決定見招拆招,將錯就錯。我說,我來是想告訴他一個事情,其實,我打開過棺槨。
他眼睛裏立馬竄出一股莫名的火,火焰熄滅以後又是一種惺惺作態的擔憂。他說,讓我跪下來和他一起祈求佛祖保佑。我說,算了吧,如果真有佛祖,他為什麽不保佑那三個死者。人啊,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了。
“求你個事兒。”我抱著求死心態,“能讓我死個明白嗎?”
他問我啥意思。
我冷笑,如果這個咒詛是真的,那麽我就是個將死之人。與其這樣,不如看看這藏王妃的真麵目,也好死個痛快。
他表情誇張,說使不得啊。還說如果我隻是推開一條縫而已,是無心之過,藏王妃不會怪罪的。我一樂,問他,怎麽知道我隻推開了一條縫兒。他稍有點慌張,但總體還算鎮定,說他之前不放心就過去看了一下。
哦?!
我笑著追問,這麽說他早就知道我打開過棺材,為什麽,剛才還表現得那麽驚訝,就像是不知道一樣。
他很尷尬,欲蓋真相的一張薄臉皮很快就要被我戳破了。
“別緊張,我就是隨便聊聊,還想問問你有沒有泡麵了,這火車也不知道啥時候能修好,我想多買兩桶。”我給他找了個台階下。
他急忙說,一會讓別的人給我送過去。
“那就麻煩你了。”
夜裏十一點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過這一夜時,轟隆一聲振響傳來。一開始我以為是塌方,後來聽到遠處車廂裏的歡呼聲,並透過車窗看到雪白的大山開始向後麵移動時,才知道是火車恢複了正常。
真是值得慶祝。
米娜衝出來向我報喜,問我有沒有看到,火車開了。
我麵無表情地點了兩下頭,不做聲響。
她嘟起嘴第二次說我是個僵屍臉,因為我高興的時候不會大笑,難過的時候也不會大哭,總是那種讓人摸不透的深沉表情,尤其像現在,正常人都會表現得很高興才對,可我卻一臉的冷漠。
我問她,就這麽想琢磨透我嗎。
“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慌不忙,別人誇獎你的時候你不歡不喜,想不到貶低你的時候你也不驕不躁,我就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天真的塌了下來你會不會害怕,我還聽說你妻子死的時候你一滴眼淚都沒掉,有時候我真懷疑師父你是不是個冷血動物。”米娜想了想,又把話兜回來說,“不過我覺得師父你應該是太過於自我封閉了,雖然你不像電視劇裏的高冷男一言不發,但你從來不輕易袒露自己的心事,師父你不關心你自己我都害怕你把自己憋壞了,不如,你和徒弟聊聊唄,讓徒弟開導開導你。”
我回絕米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而我,習慣了憂傷,所以希望她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