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不折不扣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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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許馨朵良心受到巨大的譴責,所以她沒有忍心將這一刀刺下,身子一怔,神情中流露出不可自我饒恕的愧疚。但就在她已經放棄傷害自己的同伴,打算向凶手跪地求饒做無謂掙紮時突然被對方壓住手,然後,手失去控製地猛刺下去。
    本來少許外溢的鮮血大量噴出,現實中的場景永遠比影視劇更為真實恐怖。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看到人被殺害時的場景,那種你無法言說的絕望與恐怖會讓你直接聯想到自身,就好像被凶手殘害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許馨朵坐在地上嚇哭了,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幾乎崩潰,良心譴責是巨大的。
    “文殊娜月!”他叫了一聲文殊娜月的名字。
    很久。
    文殊娜月才蹣跚著出現在視野裏,她的腿上隱隱約約看到一絲血跡。
    他看到文殊娜月衣衫不整,就像是遭人強暴了一樣,把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裏,怒氣衝衝地問站在一旁得意的歪嘴兒是不是碰了文殊娜月?
    歪嘴兒的嘴巴一歪,調笑著說,“我沒有想到她是個雛,所以對不起了。”
    就因為這一句諷刺話讓兩個本來臭味相投的凶手大動幹戈。
    “我說過讓你注意點,不然我會殺了你。”
    “你覺得你殺得了我嗎?!”
    簡短的對話中火藥味強烈,硝煙四起。
    他忽然抽出受害人身上的那把刀,紅著眼睛像是發瘋一樣衝向歪嘴兒,這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在我眼裏,我覺得文殊娜月應該隻是一個一文不值的脅從犯,可想不到居然會被一個殺人狂如此在意。
    逐漸我就想通了,他應該是把對姐姐的愛寄托在了文殊娜月身上,所以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人糟蹋就像是瘋了一樣。或許,文殊娜月就是她姐姐的名字,而眼前這個所謂的文殊娜月不過是一個和她姐姐很像,所以他不忍心殺死的女人。
    他揮刀衝過去。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敵過瘦弱的歪嘴兒。
    當時場麵讓我咋舌,不可思議。
    麵對這樣一個強壯的男人沒有人不會下意識躲避,歪嘴兒卻沒有做出退避,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細長鋒利的刀子,幾乎隻用了一秒鍾時間就衝著對方的心口捅了四五下,一個如此強悍的男人登時失去力量,驚魂般地站在原地,足足有十秒鍾以後應聲倒地。
    他先是口吐鮮血,然後劇烈抽出不省人事。
    我想。
    這十秒鍾時間裏他一定在想,他一定在為自己的輕敵而懊悔,但可惜時間不會衝來,他的命注定要葬送在另一個殺人瘋子的手裏。
    看似瘦弱不堪,實則凶殘霸道。
    許馨朵沒有搞清楚狀況,還以為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於是跪在他麵前感恩戴德,再然後跑到自己同伴身旁捂住他胸口不斷溢出的鮮血,似乎希望這樣的方式能暫時保住朋友的性命也減輕自己的罪孽感。
    粗心大意的她居然沒有看出這是一個凶手,或者天真地以為這個凶手是在幫她。而此時此刻歪嘴兒握著手裏還在滴血的刀,緩緩地,逐漸地走向許馨朵的背後,我意識到情況不妙,這家夥可能是殺人殺瘋眼了,不留活口。
    雖然這一刻我可以趁機逃走,但我畢竟是一名人民警察,我有在突發事件中保護群眾生命財產的義務。倘若我真的臨陣脫逃的,那麽,這勢必會成為我職業生涯中的一個無法抹去的汙點。
    所以,我拚了。
    我故技重施,用凳子砸他。如實說,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來阻止他。
    不過這次我成功將他擊退。
    畢竟是一個瘦弱的男人,所以我才能輕易得逞,不過不能因此就輕視他的存在,畢竟他剛才輕鬆殺死了一個更加強壯的瘋子。
    得手以後我重新做出選擇,抓起許馨朵逃命。
    逃到外麵的時候激動地看見米娜帶著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跑進院子裏,正東張西望尋找著。但在看到我和許馨朵出現以後,警惕性頗高的直接把槍口對準了我們,好在米娜及時向他們確認我就是徐起,他們這才放下手裏的槍。
    “真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
    “沒事。”我提醒他們,“凶手還在裏麵。”
    他們問,“他們幾個人?”
    “就一個,剩下的都是無辜群眾。”
    回答之後我又叮囑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因為這個凶手的手段非常殘忍,不是我助長別人的聲勢,這個家夥刀子玩得出神入化,絕對不可以輕敵。
    他們相繼點頭,攥著手槍謹慎移進門內,不久裏麵就傳來了兩聲槍響。
    開始我以為他們抓到了凶手,結果卻看到他們空手而歸,才知道是驚慌下打了空槍。
    “沒逮到……”
    “後患無窮。”我為此而感到焦慮。
    雖然凶手沒有抓到但至少危機暫時解除了,我還是特別感謝他們,就問他們怎麽稱呼?
    也就是問他們的姓名和職業。
    他們相互和我介紹了一下,是阿裏自治區公安局的,因為我一直沒有到達阿裏所以區裏就讓他們過來找我,碰巧在路上遇到了米娜才知道我是遇到了麻煩,還好及時,不然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區裏交代了。
    “太謝謝你們了。”
    “哪裏的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
    “不光是我,這裏還有一些其他的群眾,你們看看是不是先送她們走?”
    “我聯係一下救護隊,讓救護隊幫下忙。”
    他掏出一部衛星電話,聯係到了經常在山區裏尋找失蹤、落難遊客的專業救護隊。
    救護隊趕到現場以前我們進行了及時的搜救工作,找到之前失蹤的那兩個年輕人,幸運的是他們隻是被麻醉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但不久前和凶手發生過搏鬥的幾個人就沒有那麽好運氣,最後釀成了三死三傷的局麵。
    救護隊來了以後對三名受傷者進行救治,同時將受害者遺體抬進車裏。
    這時。
    一名警察同誌從現場拎出一個大皮箱,問我,是不是我丟的那個。
    我點頭說是。
    他又問我,需不需要檢查裏麵的東西?
    我拿出從凶手身上找到的證件說,最重要的東西現在完好無損地回到我手裏,裏麵就隻剩下一些換洗衣物所以沒有必要檢查,或者說丟了也沒什麽要緊的。
    隨後,他就親自幫我把行李箱抬進後備箱,累得滿頭大汗,還牢騷說一個行李箱而已怎麽會這麽沉。
    我也挺奇怪的。
    我行李箱裏隻有一些換洗衣物和少量的必備品,一路上我也都是自己提行的從來沒覺得有這麽沉。
    現場秩序稍有些混亂,我也就沒太多想。
    “救援的事兒完全可以交給他們,我也給區裏麵打過電話做了回報,現在需要你配合上我們的車,區裏讓我們務必保證你的安全。”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我配合他們,不要給他們製造麻煩。
    臨走前。
    我站在門口回頭張望這個被鮮血和染成罪惡的地方,對於兩天裏發生的所有一切仍舊記憶猶新。雖然恐懼我卻難以釋懷,尤其是對於這間黑店裏不可告人的勾當,或者說這裏到底都發生過什麽悲慘的過往,但隨著凶手的死亡一切都成了一個迷兒。
    不過。
    當我想起文殊娜月時就看到了一絲希望,這個謎似乎也可以撥開雲霧見月明。
    於是我和這兩名及時出現的警察同誌說,這裏麵有一個叫文殊娜月的女人,我希望能給我點時間向她了解一些情況。他們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也有些擔心地望了望周圍,然後苦口婆心地勸我說這種地方不像市區,窮山惡水出刁民,危險著呢。
    他們建議是不讓我管這些了。
    “那行吧。”他們都這樣講我還能怎麽說?
    算起來是他們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更沒有理由為難他們。
    “這樣也可以。”另一個人突然又讓我看到了一絲契機,“這個女的算是個知情者,不如把他帶到阿裏,交給咱們公安機關的別的同事,也好對案子開展工作有幫助,這樣在車上徐處長想問什麽都可以了,也不耽誤時間對嗎?”
    他們隨後又私下裏商量了幾分鍾,和救援隊做了一個說明以後把文殊娜月帶到車上。
    我好奇問他們,“警察帶人還需要和救援隊商量嗎?”
    “當然要啊。”
    他們說救援隊雖然不是公安機構,但做的卻是公安機構做不到的事,例如搜救山洞走失的村民和不慎墜崖的遊客,不光要懂得緊急情況下的野外急救,還要懂得如何在野外生存,他們的出現剛好彌補了警察這一職業中的一些缺陷。
    所以。
    救援隊在他們這兒就成了一個比較神聖的工作機構,尊重他們也是必然的,畢竟還要指著他們給社會減壓,給遊客的一意孤行買單。
    “還真得好好謝謝他們。”入鄉隨俗,我禮貌地豎起大拇指。
    他們開的車是改裝以後的吉普越野,前麵正常兩個座位,但後麵就變成了四個,類似於小型六座麵包車。米娜坐在中間,我與文殊娜月坐在後麵,她本應該主動和我說點什麽,卻安靜地望著車窗外足有半個鍾頭,拘束也無比擔憂。
    良久。
    她終於率先開口,一句話道破了自己此刻的焦慮情緒,“你們不會要判我吧?”
    坐在前麵副駕駛上的警察同誌聽到以後,就主動回了一句實在話,“判是要的,不管咋說你參與了你就有責任,不過判你多少年那就是法院的事兒嘍。”
    “我也是那個受害人啊,我是四川來地,我是被騙到這裏地。”她情急之下抓住我,略帶責怪,“你們來了之後我一直在給你們暗示,可你們就是不明白我的那個意思,我也是好人,我不想看到有更多地人被害,你們可不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地。”
    我接著說了句公道話。
    “你屬於脅從犯罪,根據國家刑法規定,被脅迫殺人同屬與故意涉嫌殺人,不過會根據犯罪情節減輕或者免除處罰,更何況你並沒有殺人,如果你積極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們法院方麵一定會寬大處理,我也會給你求情。”
    這時。
    米娜突然很大聲問文殊娜月,她給我們吃的到底是不是犛牛肉?
    “是。”
    文殊娜月又回答說第一天晚上我們來的時候吃的東西是犛牛肉,當時她還故意折斷自己的指甲暗示我們,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什麽叫第一天吃的是,意思說第二天的不是?”米娜全身緊縮成一團。
    文殊娜月一點頭米娜的腦子瞬間就大了,驚恐問,不會真的是人肉吧?!
    “是在你們之前來過一個女人,就死在你們住的那件屋子裏。”文殊娜月的思維很跳躍,用這種方式回答了米娜的問題,意思就是說我們(實際上隻有米娜)吃的那盤肉,就是用這個女人做的。
    我陡然間想起房間裏的那個櫃子以及傷痕累累的櫃門,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