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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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間幫我問問。”夏爾巴說。
    他們關係似乎很好,那個女人直接答應了。
    “夏爾巴你等等!”這個女人突然告訴我們一件事,“具體時間記不住了,應該是半年以前是有一些女人失蹤過,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你說……會不會是……”
    她目光落到夏爾巴手裏的死者畫像上,那表情好像是在說畫像上的死者就是半年前的失蹤者。
    “你再仔細看看到底認不認識?”
    夏爾巴重新問她。
    “真的沒什麽印象了,不如這樣吧,你們和我回家,我把我認識的人都叫到一起,正好你和大家很久都沒有見了,她們都很想你。”
    她目光中湧動著懇請,期望夏爾巴答應自己。
    為了案件我們別無選擇,至少我經常是這樣,總會把調查案子放在第一位。但是夏爾巴拒絕了她,明明有希望找出死者身份,他卻主動放棄了這樣一個線索,對此,我開始的時候非常難以理解,但後來我就明白了。
    夏爾巴之所以這樣,是不願意當著我和米娜的麵提起陳年舊事,哪怕是和他以往的一些朋友見麵。
    夏爾巴走了,踩著昏暗的街燈。
    “你電話給我留一下吧。”我說。
    這女人還是很配合我的工作,二話不說就把電話輸入到我的手機裏。
    我的目的很明確。
    夏爾巴可以放棄一個重要的案件線索,但是我不能。所以我打算回頭親自來找這個女人,了解情況。
    “我感覺他好像不願意讓我們知道。”
    “他壓根沒把咱們當自己人,如果不是你我在這裏他一定會答應。”我望著夏爾巴的背影,和米娜肩並肩行走著,也低聲聊著此刻頗為神秘的夏爾巴。
    路上。
    我們途徑那間叫“薔薇”的按摩房。
    夏爾巴還是和白天一樣,看得入神。
    走到跟前時米娜補充,白天的時候好像把這家店給漏掉了。我微微點頭,沒錯,不過我是故意沒有去這裏,目的就是想觀察夏爾巴。結果,夏爾巴也把這個地方跳過去了,所以,我認為這裏應該藏著夏爾巴不願麵對的過去。
    “夏爾巴。”我叫了他一聲。
    他很聰明,猜到我想說什麽,就主動和我解釋,說他不是有意要跳過這個地方,因為這裏是他的傷心地。幾年過去了,樣子一點都沒有變。每次一次來這裏他都能想起唯薇,一個陽光午後,一臉溫柔的笑,每一個記憶都像是一把刀,刺得他很疼。
    “對不起啊,我也不想這樣,如果你不方便我和米娜進去。”
    “不用。”
    夏爾巴淡淡地說了一聲,然後踏著沉重的步子重歸這個傷心之地。
    這間店很小。
    八十平米被隔開一個一個很小的房間,看到我們走進來一個女人迎了兩步,問我們是不是來按摩的。我直接亮出自己的工作證件,然後挑明了說是來調查一起失蹤案件。
    “啊……”她很吃驚,很惶恐。
    “別緊張,半年前,你這裏有沒有人失蹤過?”我追問。
    她搖頭晃腦,說沒有。
    此刻。
    夏爾巴舊地重遊一般在這裏來回走著,手輕輕迂回在牆壁與擺設的物品之間,那認真的模樣告訴我,幾年時間了,這裏一丁點的變化都沒有。所以,勾起了他所有的傷心事,讓他的心情悲涼。
    正事要緊。
    我轉會目光看著這個女人,“我希望你不要隱瞞我們。”
    突然。
    一個渾濁沙啞的男人聲音傳來,迎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有些憔悴、邋遢的中年男人,看著我和米娜說他們這裏很久都沒有人失蹤了。
    很久?
    這兩個字從何而來。
    “你確定?”
    “我們這兒一共就三個按摩的,一個巴掌就數得過來。”
    他坐在那裏攥著酒瓶子,渾身酒氣。
    但當他看到夏爾巴的時候,遞到嘴旁的手顫抖了一下,緩緩放下,神情裏帶著一絲愧疚與害怕。夏爾巴也在直視著這個男人,但他的眼睛裏卻填滿了對這個男人的痛恨,就好像一切的痛苦都是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
    “好久不見。”她們對視了很長時間以後,這個男人突然開口和夏爾巴說了這麽一句。
    原來認識。
    難怪眼神那麽的複雜。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夏爾巴冷冰冰地望著他。
    他笑了,比夏爾巴的笑容還要憂傷,“忘得掉嗎?”
    說完他又舉起酒瓶子,不是喝,而是拚命地灌。喝完以後他痛苦地說,他對不起夏爾巴和唯薇,如果不是他當時阻止,唯薇就不會死,他不單可以看到唯薇穿上婚紗,甚至還可以看著唯薇有了自己的孩子。
    “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嗎?”夏爾巴聲音越來越陰沉。
    “這裏的人都說我是一個混蛋,沒錯,我就是一個混蛋。”他把酒瓶子丟出去,狠狠摔碎,嚇得米娜抓緊了我的胳膊,夏爾巴仍舊鎮定自若地看著這個男人,因為他知道,對方並不是衝著自己,“我一直再等一個機會,做一個真正的混蛋。”
    米娜輕聲問我,他們到底在說什麽,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他們聊天的內容裏透露出幾個重要的信息。
    第一,唯薇的死這個男人有責任,但他不是凶手。
    第二,這個男人和夏爾巴有同樣的目的,就是報仇。
    第三,唯薇曾經應該是這裏的一個按摩女。
    另外。
    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信息,就是這起案子很有可能把夏爾巴的過去牽扯了進去,換言之就是夏爾巴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你的機會來了。”
    “什麽?!”
    夏爾巴沒有做出完整的回答,故意留著懸念轉身大步走出去。
    突然間覺得我和米娜就像是一個跟屁蟲似的,這種感覺可不好。所以我追上夏爾巴,在依舊冰冷的街道上要求他,現在他必須要和我把話講清楚,不然,這種不坦誠的關係讓我們無法再繼續下去。
    夏爾巴不吭聲。
    我幹脆直接問他,剛才那句“機會來了”是什麽意思?
    他仍舊裝著啞巴,加速前行。
    當我有些生氣,想逼著他說出來時,米娜突然拉住了我,給了我一個很中肯的建議,就是不要太逼著夏爾巴了。自私一點來說我們人生地不熟,需要向夏爾巴這樣的人做搭檔,出於朋友的關懷也應該給他留一些自己的空間,至少他不是有意要瞞著我們。
    米娜說的對。
    如此就隻能有著夏爾巴的性子來,等到他願意和我們講的時候。
    街上實在是太冷,凍得我們剛一回到家裏就圍在火爐旁。
    坐下剛暖和了一陣子我借故離開,說是去找孫兵看看情況,實際上我要找的是之前的那個女人。
    出門,我通過電話聯係到了她。
    慶幸的是她答應和我見麵,但為了避嫌,見麵地點並不是在她家裏,而是在一間營業到很晚的小酒館裏。
    她住得比較近,所以比我先到。
    見了麵以後我們坐在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上,點了兩瓶酒,自然是我付費。
    “這是我一個好姐妹兒開的,一會兒我幫你問問她。”
    “不著急,咱們先聊會兒。”
    我給她開了一瓶啤酒,隨後又給她叫了一些吃的。她似乎很感激我,就問我,為什麽看上去一點都不討厭她?
    我笑了笑,“看你這話問的,為什麽要討厭你。”
    “一般警察都會很討厭我們,說我們……汙染這個社會……”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怎麽回答都覺得尷尬,就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有一件事兒想問你,你認識薔薇按摩房的老板嗎?”
    “琛哥?”她叫出了名字,問我,“他又犯事了?”
    我直接跳過她的問題,沒有回答,然後追問她和琛哥是怎麽認識的。
    “以前我在他哪裏打工,唯薇也在。”
    難道找到一個願意聽她心情的人,幾杯酒下肚以後她就和我說了很多。
    她說她們都是被拐到這裏來的,是琛哥救了她們,讓她們有地方住還給她們工錢,對她們特別的好。可這年頭開正規按摩店有幾個能賺的,琛哥生意越來越不景氣,還欠了外麵很多錢,她們私下裏出去接了幾回客,就想著幫琛哥把錢給還了,後來被琛哥知道就把她們關在屋子裏狠狠打了一頓,尤其是唯薇打得最狠。
    難怪這個叫琛哥的會對唯薇那麽的愧疚。
    我又問她,夏爾巴和琛哥又是怎麽回事?!
    她回答說夏爾巴喜歡唯薇,但琛哥一直不答應,還打過夏爾巴不止一次。後來唯薇失蹤了,琛哥不吃不喝找了三天三夜,可還是沒有把她活著找回來。自那以後坤哥特別的後悔,喝酒,打架,自暴自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和夏爾巴也像仇人一樣。
    “他不會也喜歡唯薇吧?”我猜測,問她。
    還不等她回答我的問題,一個啤酒瓶子忽然飛了過來,在我旁邊的牆壁上炸裂,酒水摻著玻璃碎片濺在身上!
    “琛哥……”
    女人吃驚站起,惶恐叫著。
    我看到那個叫琛哥的男人,醉醺醺的站在不遠處。
    忽地他大吼一聲,“你腦子是吃屎的嗎,我說過什麽,唯薇的事兒不要再提了,這個男人是誰?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