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個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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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琛哥不對勁,剛才那個警察更不對勁。
    米娜也有所發覺,就說那個警察製服穿得特別別扭,感覺很不合身。
    我回憶起對方的身高和體形,自言自語,身高一米七五,身材勻稱,怎麽和凶手這麽像,難不成剛剛那個警察是凶手偽裝的?
    我目視米娜,琛哥一直在屋裏,凶手出來他不可能看不到。
    米娜也看著我,說有沒有可能琛哥故意放走凶手?
    有些茅塞頓開。
    琛哥瘋狂打砸鐵櫃子,說明他猜到凶手在裏麵,卻突然放棄為什麽?
    剛開始我想不通,但現在我隱約明白了。
    因為他知道凶手已經不在裏麵,很可能在我和米娜看監控的時候就被放了,他之所以還打砸鐵櫃子,估計是想引開我們的注意力,便於給凶手製造逃走的機會。
    米娜也回憶起琛哥說的那句給我滾,可能就是說給凶手聽的。
    “怪我了,沒有反應過來。”
    米娜望著虛掩著的那道玻璃門,皺眉,“他為什麽要幫一個凶手,這不是他的仇人嗎,他不一直想給唯薇報仇嗎?!”
    米娜想不通的地方也是我一直糾結的問題。
    會不會這裏麵另有隱情?
    “找夏爾巴問問。”米娜出主意。
    “還有這個夏爾巴也是神出鬼沒的,我看咱們別指望他什麽了。”
    “要不通知一下地方公安,把琛哥抓了算了。”米娜又出了一個餿主意。
    如果事情真的這麽好辦我也不會如此發愁,通知地方公安,嗬嗬,他們能不能配合我們工作還是兩說,再者,我們現在都是猜測,雖然有視頻為證,但無法說明那個民警就是凶手,琛哥就是幫凶。
    “後麵的工作還是得交給你了。”
    “你呢?”米娜問。
    “去找該找的人。”
    出去以後我就去了薔薇按摩房和阿珍開的酒吧,但並沒有抓住琛哥的影子,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了。
    當地辦案效率不高,工作態度也比較懈怠,明明有很多線索可以調查,卻躲在辦公室裏打手機遊戲,再不就是喝個下午茶聊聊談笑風生,導致案件調查進展停滯不前。
    米娜也戳我脊梁骨,說我現在應該深的體會,憑借一己之力破案沒那麽容易。
    是啊。
    可我真的沒有想到地方工作態度如此散漫,就算我通過屍檢提供大量破案線索也未見能抓得住凶手。
    我不是聖人,我也有些消極了。
    “咱不是沒給他們打電話,你看他們那是什麽態度,哼哼哈哈的,就這幫人那兩下子嗬嗬,都說這個琛哥瞧不起他們,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一提到琛哥我心情就好不起來,很鬧心。
    他為什麽放了凶手,理由是什麽?
    幫凶?
    這是我以及米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也正是因為這個答案扭轉了我對琛哥所有好的看法,所以我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難受。依我之前對琛哥的觀察來看,他應該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與凶手又有那麽深的仇恨,為什麽冒險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放走凶手?!
    難道他有精神分裂?
    的確有這樣的可能。
    琛哥暴躁,有暴力傾向,通常用暴力行為來表達自己的愛。
    假設琛哥是幫凶甚至是凶手之一,那麽這個案子會變得非常棘手。
    夜裏。
    我坐在夏爾巴家的火爐前,越過爐上的熱浪望著愁容滿麵的夏爾巴。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不記得了,我隻知道他坐下以後就沒有移動過,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恨自己不能鑽進他的腦子裏,扒開他的腦瓤看看這家夥到底揣著什麽心思。
    終於,我忍不住了。
    我問他,這一天去哪了?
    他看了我一眼,敷衍我說去找秀兒了。
    “撒謊。”我毫不留情,“秀兒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夏爾巴,你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不敢告訴我?”
    “我說過,這個案子不讓你們管。”
    我一把將麵前的四方桌推翻在地,啪的一聲。
    米娜沒有見我如此發過脾氣,被嚇得花容失色。
    “你去屋裏,我和他耽誤聊聊。”
    “喔。”米娜怯弱地掃了我兩眼,然後乖巧懂事地回到了屋裏。
    然後。
    我問夏爾巴,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如此自負,如此大言不慚?
    “沒有人。”
    “是丁欣。”我替他作答。
    夏爾巴心裏的小九九被我戳中,微微把臉揚了起來。
    “我說的沒錯吧,一開始我就奇怪連自己溫飽都解決不了,哪有什麽心情去幫別人破什麽案子,實際上你有大把的好處,不光是鈔票,甚至還有一個正式身份,而給你好處的這個人是丁欣吧?”
    丁欣這個人做事向來都很縝密,未雨綢繆。我想在小梅假死(臥底)之時甚至是更早之前她就已經把線人安排好了,所以夏爾巴才會鐵心留下來,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麽所謂正義,而是為了一個真正警察的身份。
    當然,求前程,這無可厚非。
    可讓他騙了這麽久我非常不甘心。
    “我不知道誰是丁欣。”
    “那你一定知道誰是孫怡吧?”
    我沒有提小梅是留了一個心眼,萬一丁欣沒有告訴夏爾巴孫怡真實身份,我豈不是自己捅了個窟窿。
    夏爾巴嘴咬得恨死,說他也不知道孫怡是誰。
    “那她為什麽會來找你?”
    夏爾巴沉默了。
    良久,他說,“我不否認,但也不能承認,這裏麵的利害你不會不懂,所以就別逼我了。”
    他這麽說我就懂了。
    “你對琛哥了解多少?”我換了一個話題。
    “為什麽突然問起他來?”
    “孫怡的事兒我可以不問了,但我希望這件事你不要瞞我了。”
    本來起身要走的夏爾巴坐了回來,也把一直壓低的頭抬起,望著我輕輕地笑了兩聲。
    “其實,我和他也沒什麽深仇大恨,隻是因為唯薇我們兩個注定成不了朋友。他這個人是個爺們,很有血性,但經常打女人我看不慣。不過,他思想很單純,從來沒有對這些女人有過非分之想,嗬嗬,我也想不明白他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他也從來不和別人說自己心裏事兒,除了……唯薇……”
    “今天,他把凶手給放了。”
    聽到我這句夏爾巴比較震驚,蹙眉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我看得出他在遲疑,難以置信,我就點頭告訴他,這是千真萬確的。
    “凶手露麵了?”
    “嗯。”
    夏爾巴搖頭,意味深長,“在你們眼皮子低下把人放了?”
    我很慚愧,點頭。
    “你們怎麽想的?”
    “我們也不確定,所以才來問你。”我不好直接說自己懷疑琛哥是幫凶,一來敏感,二是沒有足夠證據。
    “我知道了,你們認為他是幫凶對嗎?”夏爾巴很聰明,笑了笑,“絕對不會的,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相信他不會這麽幹的,他說過,他要親自逮住這個凶手給唯薇報仇,可他為什麽要放了凶手,說實話我也想不通。”
    “你剛才說……”我似乎找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他想親自逮住……或者幹脆說殺死凶手給唯薇報仇……”
    夏爾巴睜大眼睛,輕輕點頭。
    我起身在他旁邊坐下,看著他,“我明白了,當時那種情況凶手根本逃不掉,一旦被我們抓住他就失去了親手報仇的機會,正因為如此才會冒險放走凶手。”
    夏爾巴眼珠亂轉,震驚,“一定是這樣,這個家夥瘋了,不行,攔住他,不能讓他做這種蠢事。”
    “蠢事?”我理智地望著更加理智的夏爾巴,“你不想他給唯薇報仇嗎?”
    夏爾巴急得在地上來回踱步,回過頭很大聲和我說,害死唯薇的和殺死秀兒的不是同一個凶手!
    啊?!
    這個結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你怎麽這麽肯定?”
    “我見過這個人,個頭不高,很瘦,最關鍵的是他這裏有一條口子。”
    夏爾巴的手指從嘴角劃到了耳垂,看著他詭異的動作,我驚恐回憶起那個手上有多條人命案子的瘋子,先是在火車上殺人,又在旅店裏瘋狂作案,連兩個持槍刑警都對付不了,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琛哥不知道?”我問。
    “不知道。”夏爾巴搖頭,歎氣,“我和他關係不好,就沒告訴他,現在想起來是有一些後悔。”
    “還來得及。”
    這時。
    米娜從屋裏麵跑了出來,像是怕被我們丟下一樣問我們去哪?
    “去找他。”夏爾巴簡單回了句,匆匆出了門。
    我抓起米娜的外套,扔了過去,“咱們倆去一趟公安局。”
    “好。”
    外麵,風很大,很狂。
    到了當地公安局不久就見到了孫兵,他當時似乎正在處理新接到的一個報案電話,看到我他稍顯有些凝重的眉頭舒展開來,很客氣地將我和米娜請進了他的辦公室裏,還給我們倒了兩杯茶。
    “我門不是來喝茶的。”我不想浪費時間。
    孫兵一再客氣,“我知道,晚上喝茶不好,那就喝點溫開水。”
    我把他的手以及手中杯子推開,“我不兜圈子了,我找你有點事兒。”
    “嗬嗬,徐處長無事不登門,你先別急,我們剛接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報案電話,我保證你會喜歡聽。”
    “我真的挺急的,有個很重要的事兒……”
    孫兵打斷我,“再重要也先緩一緩,聽我給你講完。”
    他非要如此我實在沒有了辦法,隻能洗耳恭聽。
    可沒有想到他三兩句話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尤其是那句“既是自首電話,也是求救電話”讓我隱約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