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把凶手寫進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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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是三更半夜,精神也很疲憊,但我並沒有遷就自己,而是堅持著翻動著有關案情的所有報告。
    由於這些受害人的身份極為特殊,背井離鄉所以無親無故的,在失蹤以後並沒有人及時報警,以至於案情拖延到半年後才被發現,可能凶手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如此瘋狂地對這些女性下手。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隻是因為一些無法釋然的過去,讓他變成一隻瘋狂的怪獸,泄憤是他向這些女人下手的唯一原因嗎。
    其實。
    每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嗜血螞蟥的背後,或者說是導火索,永遠都不過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兒。但就是這種巴掌大的小矛盾,卻讓一個人走上犯罪的道路,讓更多的人為了他的行為埋單。
    一切都源於一時衝動。
    一旦犯罪行為發生凶手心裏會加速崩潰,殺一個也是死,那就不如多殺幾個,最後成為一台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
    我為這些死去的人感到不公,也在一起想起夏爾巴的那句話,生如螻蟻,死如塵埃。
    活著時候遭人踐踏,死了以後沒人知道。
    第二天。
    孫兵帶我去了局後院的太平間,剛一拉開門就有一股屍臭味揚麵而來。
    因為條件不足,沒有讓這些遺體停止腐敗。孫兵說,不能留了,不然的話會更難處理。所以他的意思是送去火化。雖然留著這些屍體對案情尚有幫助,但是正如孫兵說的,如果不趕快處理,這些屍體就會腐敗得不成樣子。
    “按你說的吧,煉了吧。”
    “怎麽看你挺傷心難過的,這裏麵不會有你認識的人吧?”
    “她們每一個人我都認識。”
    我知道孫兵不能理解我這句話的意思,我也沒有指望誰明白我的想法,我隻是有著家屬一樣的悲痛,有著和死者一樣的不甘。她們最希望的可能就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拉住家人的手。可結果連死了,爛了,要被煉了家人都不知道,如果死去的人也有感受的話,那麽她們該多麽的孤獨無助。
    “這太臭了,這地兒不能待了,下午我就安排送去煉了。”
    孫兵無法忍受,跑了出去。
    隻有我,還在注視她們。
    每個人都要走這一遭,死了,就爛在泥土裏,也會變得和她們一樣惡臭,然後,就像自己現在討厭這些屍體一樣被人討厭。所以活著的人和死去沒有什麽區別,因為都會有這一天所以誰也別嫌棄誰。
    不到下午。
    這些遺體就被集體送到火葬場火化,我代表她們遠方的,可能還在日夜盼著她們回去的親人送了她們最後一程。
    下午。
    孫兵通過疑似凶手的手機號碼(報案電話)成功鎖定了一個嫌疑人。
    嫌疑人名叫米瑪多吉,地地道道的西藏人,身高一米七六,體態勻稱,短發,患有嚴重的甲亢疾病,所以眼球突出,再加上本身眉骨、顴骨凸出,使其麵部變得交由特征,很容易認得出來。
    “聯係一下省裏麵申請最高級別通緝,還有這個郎琛也一起通緝。”
    郎琛,應該就是琛哥。
    “為什麽通緝他?”
    “他現在和凶手在一起,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幫我們控製住了凶手,但我不能保證凶手會不會再從他手裏逃走,所以兩個人一起通緝是最有效的辦法。”
    “可他不是凶手啊?”
    我和孫兵的意見發生了一些分歧。
    “這個郎琛也是個很危險的因素,他在玩火。”孫兵抓起電話,“就這麽決定了,我現在就給我們局長打電話。”
    這裏是他的地盤,我除了發言外沒有其他決定性的權利。
    很快。
    省裏在了解到案件詳情以後,同意發布最高通緝令,但為了妥善處理,要求孫兵對米瑪多吉的身份進行最後核實,於是當天傍晚孫兵帶著幾名刑警去了米瑪多吉家裏,我和米娜也跟著一起去了。
    從米瑪多吉家裏的情況和使用過的物品來看應該是獨居,我在他的枕頭下麵發現了大量的凶案書刊以及影碟,有一定可能米瑪多吉在作案前,曾通過這些書籍進行過學習,可見是有充分心理準備的。
    不過想要確定米瑪多吉凶手的身份並不用這麽複雜。
    我從房間裏的物品中提取了多枚指紋,在回去的時候與之前冰層中的那枚指紋進行仔細的對比,從而確定米瑪多吉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凶手。
    “這是從米瑪多吉家裏帶回來的,這裏麵有一段你看看。”
    孫兵將一本書遞了過來。
    從他打開的頁麵開始閱讀,我發現這裏麵講述的一個案子,居然和我們正在調查的浮冰案異曲同工。
    孫兵猜測,這個米瑪多吉可能完全是參考這本書來進行作案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他指著上麵的一段,“這個案子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在江邊,發現了一具封在浮冰內的女屍。”
    我仔細讀了兩遍,頓時感覺好像回到了案件起初。
    “你接著往下看。”
    我耐著性子坐下,努力讓自己沉下心去看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剛開始我實在是有些心浮氣躁,但讀了半頁以後我竟然投入了進去,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就好像親眼目睹了米瑪多吉的全部殺人過程。
    我打開書的末頁,出版日期是一個月前?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米瑪多吉是半年前作的案,這本書是一個月前才出的版,他怎麽可能參照這本書來殺人?!”
    我絞盡腦汁,孫兵的一句話讓我茅塞頓開。
    他說,為什麽不反方向思考這個問題,有沒有可能是米瑪多吉把自己的殺人過程提供給了這個作者,這樣就可以滿足他作為一個凶手殺人之後的虛榮心,也可以通過這本書讓更多人知道他出色的行凶手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多吉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要真是這樣,這個作者可能還被蒙在鼓裏。”
    “是不是應該聯係一下?”孫兵想聽我的意見,於是問我。
    “是應該聯係一下,可這書裏麵沒有這個作者的聯係方式,不如去網上搜搜。”
    孫兵二話不說,打開辦公室裏的電腦,在網頁上搜索了作者名,進入了某家知名網絡小說網站,在網站中找到了作者的聯係方式,三下五除二就加了作者的qq。
    孫兵並沒有開誠布公地道明自己身份,而是以一個讀者身份問作者“浮冰案”的靈感來自於哪裏。這個作者很誠實地和我們說,他這個故事的靈感來自於一個西藏的讀者,而他的故事百分之九十都是按照這個讀者提的材料來寫的。
    材料?
    我讓孫兵問他,他說的材料都包括什麽。
    對方回答說,主要是照片。
    還有照片!
    我幹脆搶下鍵盤敲出一串字,問他,能不能把照片發給我看看?
    對方沉默了。
    良久,斬釘截鐵發來兩個字,不能。
    對於一個作者而言不泄漏讀者提供的材料算是一種良知,但如果他不發出來我就無法確定這些照片是否與案子有關,迫於無奈我隻好說了出了我的真實身份,並告訴他,他的這個讀者是個殺人犯,而他書裏寫的這個案子就是這個所謂的讀者一手策劃。
    對方警惕性很高,不相信我們的話,從而終止了與我們的交談。
    沒有了辦法,我隻好出主意讓孫兵聯係當地警方,必須讓這個家夥把照片以及和米瑪多吉的聊天記錄發過來,我懷疑聊天內容中包括了米瑪多吉的犯罪過程,加上這些照片會對我們找出死者身份起到很大的幫助。
    孫兵看了看時間,歎氣,時間太晚了,隻能明天。
    我也望了一眼懸掛在牆上的時鍾,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一眨眼就到了夜裏八點多。
    隔著幾千裏遠,除了電話沒有其它的聯係方式,也就隻能等明天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
    孫兵在經過他們局長同意以後,聯係了作者所在地的公安機關,同時將案件的大致情況與一些信息內容發送過去,希望當地機關能配合我們工作,對這個作者進行傳喚,迫使他能將他所知道的信息提供給我們,這對我們現在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至少。
    我可能從中了解到凶手的作案過程,從而有效阻止郎琛魯莽的行為。
    到了中午我們等來了當地公安的電話,但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他們半個鍾頭前去了該作者的家裏,但對方家裏無人,後詢問鄰居才知道這個人去了外地,要四五天以後才能回來。
    四五天。
    對於某些人而言隻是眨眼的功夫,但對於我們而言卻是那麽的漫長。
    我搶下孫兵手裏的電話,告訴對方,我們不能再等了,希望他們能盡全力聯係到這個人。
    撂下電話後,有些一籌莫展。
    我之所以失落不是因為這個不再有懸念的案子,而是因為讓這個案子變得更加複雜的郎琛。我必須要在他殺死凶手前阻止他,凶手罪有應得,但他沒有理由為了泄憤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ps:這個案子的確是一個西藏的讀者提供給我的,不過這裏我經過了小小的藝術加工,不知道這位讀者朋友看到了會做何感想,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