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被塔爾欽警察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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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並沒有那麽疼,後來就有些撕心裂肺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聽起來不止一輛警車。張漢向遠處的街道望去,問我怎麽辦。
    如果讓警察逮起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我們也沒有時間和他們解釋,所以為今之計隻有離開這裏。
    “你們不用管我。”
    我用衣服壓住自己的傷口踉蹌著往山下走,上了車,張漢一腳油門向另一個方向開去。
    警笛聲離我們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脫險以後張漢把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山崗旁,回頭望去隻見我們已被層層大山包圍住了。
    張漢回過頭望著我問,怎麽樣,要不要緊。
    我搖頭,很疼,但是沒事,死不了人。
    “現在咱們怎麽辦,這地方是回不去了。”小楊問。
    還不等我回答什麽,張漢又補充了一個問題,“是不是葉楓發現了什麽所以才讓這幫人殺阿茹婭的,這娘們真就這麽死了?”
    “這還用問嗎。”我輕輕拍了拍車座,“開車,就往前開,開到哪兒算哪兒。”
    “可是咱們的行李還在旅店呢?”小楊回頭說。
    “不要了,全不要了,別當塔爾欽警察是吃素的。”我又把目光轉到張漢身上,“你再幫我給孫兵打個電話,兩件事,第一問問米娜,第二問問塔爾欽附近有沒有什麽地名第一個字帶瑪。”
    張漢掏出手機,撥了好幾遍都沒有撥出去,仔細一看才知道是一點信號都沒有。
    “咱們現在是孤立無援了,往山裏麵開,能開多遠算多遠,看看能不能找個人家,起碼先幫你把傷處理一下。”
    這時。
    警笛聲又從遠方響起,並逐漸逼近。
    我回頭望了一眼,催促張漢,“都說了塔爾欽警察不是吃素的,別囉嗦了快點開車吧。”
    雖然我們也是警察,但畢竟私自武裝了槍支彈藥,這從法律角度來講是不允許的。另外我們不屬於當地警力,卻在這裏與罪犯發生交火,雖然塔爾欽警方沒有權利處罰我們,但是有權利將我們送回改則甚至是拉薩,到時候我們再想回來一定會遭到當地部門幹涉。
    所以我們隻有一條路,就是像賊一樣逃。
    這一次如果不幹掉葉楓,不找出人販子的窩點,不把小梅救出來的話,我是不可能會回去了。
    換言之,這是一條不歸之路。
    進了山沒有信號,沒有網絡,這條路通向哪裏我們不得而知。
    但向前開了沒有多遠我們就看到那座巍峨,肅穆的大雪山,哪怕是夜裏也格外的清楚。
    “這地方太冷了,徐哥,把我衣服給你。”
    “還有我的,也給他。”張漢把自己的衣服扔給小楊。
    寒氣兒順著車窗縫隙透進來,打在胳膊上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所以我沒有拒絕,把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也隻是稍稍有了一絲的暖意。
    “這天是能凍死個人啊,咱們這麽開下去可不行。”張漢回頭張望了一下,“他們好像沒有追過來,小楊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人家。”
    “好。”
    小楊把臉擠在車窗上,向外麵仔細望去。
    可車又開出去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荒山野嶺間仍舊是一片漆黑,連一點的燈火都沒有。
    最後。
    我們都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年頭。
    “無路可走了。”張漢把車停下,下了車。
    在車燈照射下我看到他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地方,止步,然後望向遠處的一片冰藍。
    望了一片,張漢回過頭大喊,說前麵是一片湖,並且沒有其它的路可走了。
    坐在副駕駛的小楊回過頭和我說,“不行咱們回去吧,你的傷不能再耽擱了。”
    我顫抖著陷在座位與車門構成的四角裏,又冷又疼,說實話我也有些快要堅持不住了。可如果回去很容易被當地警方抓住,那樣進入羌塘將成為一個泡影,丁欣默許我們的任務也會就此畫上句號,而我和小梅團聚的日子也會變得遙遙無期。
    所以,不行。
    再難也要堅持。
    嗡嗡嗡嗡……
    警笛聲又從遠處響了起來,小楊略微一驚,“真是陰魂不散啊,不行就認了吧。”
    我坐起,拉開車門下了車。
    一股寒流撲麵而來,冷得就像是跳進了冰水裏。
    我咬著牙根,走到張漢旁邊,往前月光下呈冰藍色的大湖。
    “還行嗎?”
    我忍著疼活動了一下手臂,逞強微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我率先邁開步子向這個大湖走去,然後沿著湖岸旁的山坡向另一個方向移動,拎著步槍的張漢和小楊緊跟在我後麵。
    那台車我們是不能要了,所以隻能徒步穿過茫茫大山。
    很久。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隻知道懸在頭頂的月很亮。
    我們找到了一個地洞,是地縫中幾塊大石頭構成的一個凹陷,一次性容納四五個人是沒什麽問題。
    停在這裏張漢回頭望了兩眼,“我看應該沒什麽事兒了,咱們別走了,就在這裏過夜吧。”
    “在這裏?”小楊冷得發抖,“就是一頭牛也得凍死啊。”
    “你看這洞挺嚴實的,弄點石頭把洞口堵上,在往裏麵燒一把火,等暖和了咱們在進去。”張漢把槍放在了洞旁邊,“我去找兩把柴,你們注意點。”
    張漢走後我坐在石洞旁,苦中作樂,欣賞其浩瀚星空中碩大的月亮,並稱讚西藏的月亮夠大夠漂亮,西藏的星光也是全世界最美的。
    小楊說,西藏的雲才是最漂亮的,就好像是在自己的頭頂,伸手可處。
    “能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嗎?”
    小楊吃驚地看著我,“徐哥,我……我不知道……,我沒給人取過子彈。”
    “沒事。”
    過了一會兒張漢回來了,把帶回來的柴火丟進石洞裏燒。我借機會從小楊那裏要了一把刀,放在火堆裏麵燒得滾燙。當我咬著牙把刀緩緩移動到自己的傷口旁時,張漢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問我想幹什麽。
    “總比傷口感染了強。”
    張漢歎了口氣,鬆開了手,然後於心不忍地背過身去不看我。
    不久。
    寂靜的夜空劃過了一聲慘叫,這是我第一次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這晚。
    我們是在石洞裏麵度過的,雖然做了很大的努力,但依舊是冷得讓人窒息。
    不過幸運的是我們還是熬了過來。
    第二天陽光驅散了黑暗與冰冷,也露出了它的笑臉。
    我是被遠處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拖著沉重而疲憊的身體爬出石洞時,恍恍惚惚看到不遠處有人朝我們這裏走來。
    我有些喜出望外,可能是附近的老百姓。
    這樣一來可以和他們討口水,甚至是討一點吃的,然後再問一問路。
    然而當我看清楚以後,所有一切的希望都化作了泡影。
    “別睡了,起來,有警察……”
    想不到會有這麽一天,我們像是賊一樣害怕警察的到來。
    他們兩個被我叫醒以後也都從石洞裏麵爬出來,在看到不遠處的塔爾欽警察正朝著我們這裏走來時,都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幫癟犢玩意兒真要命,都這樣了還追?”
    我勉強站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幸運的是沒有發炎,更沒有感染。
    “快點走……”
    把他們拉出來以後,我們拎著東西狼狽地逃竄。
    此後,不下二十個警察對我們窮追不舍,就像是一群追逐並戲耍著羊的群狼,並且對這裏的地方較為熟悉,想靠著兩條腿逃出去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尤其是聽到身後頻頻響起的槍聲,我終於決定放棄。
    “別跑了。”我可以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小楊和張漢想想。
    “你不會放棄了吧?”張漢詫異,“讓他們抓到的話,咱們就沒機會了。”
    小楊也不答應,“都是警察怕他個球啊?”
    “你們把槍放下,待會兒和他們說清楚,免得挨揍。”
    我望向了麵前深藍色的湖水,暗暗在心裏做好了一個不服輸,不回頭的打算。
    我之所以勸張漢和小楊投降,是不想再讓他們和我一起冒險。
    張漢很不甘心地把槍丟在地上,小楊也隻好照做。
    塔爾欽的警察端著槍衝了上來,將我們三個圍得水泄不通。
    “舉起手來,跪下別動……”他們用拗口的普通話大聲命令。
    畢竟都是警察自然懂得規矩,如果不照做肯定是要挨揍的。
    所以他們兩個按照吩咐雙手抱頭,跪地,隻有我還靜靜迎著風站在原地
    “謝了好兄弟,讓你們跟我受累了。”
    我留給他們一個微笑,隨後毫不猶豫地跳入冰冷湖中。
    我說過了,這一次我必須要把小梅帶回來,所以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回頭。
    刹那時間。
    塔爾欽警察衝著湖麵開槍,子彈就在我旁邊的湖水中開了花。
    小楊及時阻止他們,張漢也同時出示了證件,他們才停止對我的射擊,然後一群幹警同時跳進了水裏,硬是從冰冷的湖麵中將狼狽不堪的我拖回了岸邊,還從我的身上搜出了我在檢察院的工作證和當地機關配發的有效證明。
    “還是個處級這官不小啊,帶回去核實一下。”那個帶頭的警察看了以後微微皺眉,“對了,給他找點東西禦寒,別大水衝了龍王廟。”
    仰麵躺在布滿石頭,硬梆梆的岸上望著蔚藍色的天空,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感到了一絲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