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血色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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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起先生,你願意娶你麵前這位女子為妻,不論順境逆境,貧窮富足,健康疾病,快樂憂愁愛護她,尊重她,直到永永遠遠嗎?”
    我迫不及待地大聲宣誓,我願意。
    “林月梅小姐,你願意和你麵前這位先生共進共退,互敬互愛……”
    還不等司儀說完小梅就喊著眼淚大聲回答,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新娘可比新郎有誠意啊,怎麽樣,新郎是不是得再來一遍?”隨著司儀的一句話下麵的人都開始起哄,尤其是小楊和張漢鬧得最歡。
    “我很願意!”
    “聲音好像有點小啊?”
    司儀故意刁難我,於是我又大聲喊了一遍,他這才放了我一馬。
    “新郎新娘交還結婚戒指,禮儀人員請把香檳酒帶上來。”
    我麵對小梅,和她互換了戒指。
    然後轉身迎向這位禮儀,剛取下托盤上的香檳酒,小梅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怎麽了?”
    當我低頭去看的時候小梅忽然攔住我,“別看……”
    司儀的聲音又響起來,“請新郎新娘共飲交杯,從此以後,生活就像這酒的顏色一樣紅紅火火,感情又像這酒的味道永遠香醇……”
    小梅露出迷人的笑臉,和我喝了交杯酒,然後心滿意足地說,“老公,我知足了……”
    忽然。
    小梅應聲到底,精致的酒杯忽然掉落,摔了個支離破碎。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張漢和小楊意識到是出了問題,第一時間衝到了我和小梅旁邊。
    小梅的鮮血正源源不斷從冒出,一件潔白的婚紗徹底被染得血紅。
    “快叫救護車。”
    雖然來參加婚禮的大都是公安幹警、法警以及刑警,還有各機關單位的朋友,但是誰都沒有料到會有人敢到這裏行凶,所以頓時之間也是亂作一團。
    “剛才那個端紅酒的人……”因為除了司儀他是唯一接近過小梅的人,我直起身在茫茫人群中捉住他的背影,“別讓那個端托盤的人跑了,把他給我抓住,抓住他……”
    張漢和小楊一股腦地衝了下去,又在其他公安幹警的幫助下將這個人逮了個正著。
    我們將小梅送到市第一人民醫院進行搶救,我幾乎快要卑微地給醫生跪下了,隻要他能救小梅我願意放棄我所有一切。
    手術持續了有兩個鍾頭,我在門口焦急等待著,終於醫生從手術室裏麵走出來,摘下口罩和我說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就是手術非常順利,小梅的性命暫時保住了。
    壞消息是……
    傷口貫穿了腎動脈,造成了失血性休克,雖然及時進行了縫合但也不樂觀,小梅現在還處於昏迷當中,除非過了危險期否則誰也無法保證她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推開那扇全世界最沉重的門,我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虛弱不堪的小梅。她的手上紮著針,鼻孔裏插著氧氣,還有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睛,一切的一切讓我的心徹底的碎了……
    我跪在床邊攥著小梅拚命才抬起來的手,放在嘴邊,哭著告訴她會好起來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同時我在心裏祈禱著,希望老天爺能給我一個機會讓奇跡發生,別讓我和小梅再承受這種分離的痛苦了。
    “先生,請你們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一位護士走了進來,蹙眉望著我。
    “對不起……”我忍住悲痛站起來,“護士,我能留下來照顧她嗎?”
    護士立馬否決,“你在這裏根本幫不上忙的,你們家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為了病人你們還是別在這裏了,不過也請你們放心,我們護士24小時值班守著呢。”
    啊……
    我還是有些猶豫。
    “老徐,走吧!”張漢拉著不情願的我走了出去。
    在醫院的樓梯口裏我深深地吸著煙,不久後小楊從局裏麵趕了過來,我便迫不及待地問他凶手到底是誰?
    小楊看了一眼張漢,欲言又止。
    “說啊?!”
    小楊這才開口,“就是……咱們想抓,卻沒抓到的那個家夥……”
    想抓卻沒有抓到?!
    張漢率先反應過來,“不會就是殺了夏爾巴那個人吧?”
    “就是他!”
    原來是一個落網之魚毀了我和小梅,頓時之間心裏就像是著了一團火一樣,憤怒。
    我不顧張漢和小楊的阻攔,怒氣衝衝一路奔回了渾南分局,但到了拘留室裏門口時,他們兩個一起攔住我,因為他們都明白隻要見了麵,我絕對會親手宰了這個家夥。但我的脾氣他們也清楚,這個時候最好也誰別攔我!
    我趁機拔出小楊的配槍指著他們兩個,“念在兄弟份上你們讓開。”
    他們無動於衷。
    我大吼,並撞開他們,“滾開……”
    我一腳踏開了審訊室的門,衝進去以後就把槍口對準了這個混蛋。然而他卻沒有一絲的悔意和害怕,豪不知錯地正視著我。
    “告訴我,為什麽?!”我大吼。
    “就是覺得好玩。”他又像是遇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樣,捧腹發出極具諷刺性的笑容,“你現在就像是一個笑話,哼哼……”
    好玩?!
    原來我的小梅在他眼裏就隻是好玩,或者說他因為好玩就可以讓小梅躺進醫院?
    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悲痛,憤怒將我吞噬,我幾乎要快被氣炸。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槍,對準了他……
    “你死期到了!”
    然而我並沒有機會手刃了這個瘋子,幾個忽然衝進來的刑警同誌將我控製了起來,這個殺害小梅的混蛋咧開嘴露出全世界最凶殘,最醜陋的嘲笑笑容,刺激著我渾身所有的神經,我便開始恨我自己沒早點開槍!
    “徐起!”丁欣衝過來搶走我手裏的槍,“想幹什麽?”
    “他傷害了小梅啊!”
    “你們幾個先把他送到我辦公室去,這件事誰都不許給我宣揚出去。”
    隨後,我就被關進了丁欣的辦公室。
    直到下午。
    丁欣才回到辦公室,還給我帶一份午飯。
    我悲慘笑了。
    小梅現在生死未卜,這個時候我怎麽能吃得下去。
    “你讓我走,我不殺他,我去看看小梅。”
    “先坐下。”
    “你都關我倆小時啦!”
    “我讓你坐下!”丁欣聲音一冷。
    我坐下以後丁欣和我說,讓我不用太過於擔心,這件事省裏麵高度重視,而且還派了最權威的外科專家。她還安慰我說小梅吃了那麽多的苦,闖過了無數次鬼門關,這一次也一定會挺過來的。
    “我害怕!”
    我如實說出自己現在的恐懼,正是因為經曆了那麽多,我才會感到無比的擔憂,因為我害怕這一次小梅會真的離我而去。
    “別太悲觀。”
    “我不能悲觀嗎,你知道局裏麵的人都怎麽說嘛,說婚禮變喪禮,你說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婚禮上出了這種事,是不是他媽的老天也看我不爽,非要和我過不去啊?!”
    “徐起。”丁欣說,“說起破案能力我都佩服你,省裏麵的人也天天在誇你,但姐不得不說說你,為什麽一遇到感情就變得這麽不理智了,你殺了他有什麽好處,如果小梅挺過來你反倒進了監獄,你讓她怎麽辦?”
    “我……”
    “你什麽你,你就一點也不動腦子。”丁欣咬牙切齒,“不過我也理解你,因為我也和你一樣憤怒,我恨不得親手宰了他,可我們是人民警察,我們必須要按章辦事,不能做超越法律範疇以外的任何事,那樣做又有什麽意義,逞一時之能,泄一時之憤,造成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