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他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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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曉兒懷揣著墨跡未幹的文書,腳步十分輕快。
    辦妥這件事,離她夢想無疑更近了一步。
    不過方才那孫老爺雖同意了自己的條件,卻另簽下文書。
    若她家再有新品吃食還得放珍饈坊寄賣,且整個清風縣隻能外供他一家。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兒提得一提,那便是孫老爺提議,將“一品豆花”改成“一品居”。
    因她家日後的重心會漸漸轉到奶油糕點上來,再叫“一品豆花”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而且這個名兒叫起來比先前的響亮,白曉兒立刻應允了。
    當她回去把這事兒和黃湘玉一說,黃湘玉亦十分高興。
    她拉過白曉兒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滿臉愛憐。
    經過這頓時間的養護,白曉兒的發絲漸漸生出緞子般的光澤,不再像之前那樣稀疏幹枯。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也變得白嫩嫩的,簡直能掐出水來,再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巴,簡直漂亮得像年畫上的小仙女,看了想教人咬一口。
    如此看來,白曉兒才是白家生得最好看的孩子。
    黃湘玉生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嬸兒像你這麽大時啥也不會,隻能幫娘做做飯帶帶弟妹,咱曉兒卻能和大老板談生意了,可真是厲害。”
    “嬸兒別誇我了,我隻是運氣比旁人好些。”
    白曉兒有些臉紅。
    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說起來不過拾人牙慧。因她占了穿越的便宜,所以才比他們懂得多。
    想起那孫老爺,白曉兒心下多了幾許敬畏,那才是真正厲害的生意人,值得她學習。
    下晌沒什麽事,白曉兒也想鬆乏下子,便陪黃湘玉午睡。
    迷迷糊糊中,白曉兒突然發現自己置身於漆黑冰冷的大海,身下隻有一塊窄窄的木板。
    她頓時害怕極了,仿佛黑漆漆的海裏隨時會有怪物冒出來,將她拖進海底。
    突然,遮天蔽日的鉛雲壓了下來,狂風卷起閃電,海中生出一個巨大的漩渦,長滿尖刺的觸手從漩渦裏伸出,死死纏住她的身子。
    她使勁掙紮,嗓子都快叫啞了,卻還是被拖入冰冷的海水。
    正在絕望之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有個清澈的聲音在她耳際輕聲道:別怕,一切有我。
    白曉兒起身,猛然睜開眼。
    方才的不過是場夢。
    她抬手擦了下汗津津的額頭,麵色凝重。
    或許自己這段日子經了太多事,神經一直緊繃著,為此才會做噩夢吧。
    隻是怎麽夢裏都會聽到林致遠的聲音。
    白曉兒歎氣,這才覺得身上濕噠噠的難受極了。
    她起來打水擦了身子,另換了套幹淨的衣裳,便去了灶房。
    今兒個早上奶油點心做了三十多個,除了給孫老爺的,還多一匣子有餘,自己不如給送安夫人送些去。
    那日受了她恩惠,她一直未曾及登門拜謝。
    白曉兒用那攢盒裝了十二隻點心,提著往安宅去了。
    到了安宅,白曉兒給看門的小廝一把銅錢,說自己要找秋月姑娘。
    小廝得了錢,立刻笑嘻嘻地去通傳,不一會兒,一個圓圓臉的姑娘出來了,卻不是秋月,而是和秋月情同姐妹,一同伺候安夫人的大丫鬟春鶯。
    春鶯此時麵色不大好,見到白曉兒也不像之前那樣熱絡,反而有些冷漠。
    因送豆花,白曉兒和春鶯倒見過幾次,她便有些奇怪:“春鶯姐姐好,秋月姐姐現下不在府中麽?”
    “你今兒見不著秋月的,還請回去吧,秋月她……現下不方便見客。”
    春鶯淡淡地說道,白曉兒心裏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春鶯姐姐,秋月姐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春鶯瞧了白曉兒一眼,猶豫片刻道:“你和她好了一場,告訴你也無妨。秋月被老夫人責罰了,現下還在天井跪著,已經一天一夜沒起來了。”
    “秋月姐姐到底犯了什麽事,你們夫人沒攔著麽?”白曉兒脫口問道。
    春鶯剜她一眼,語氣憤然:“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夫人若是攔了,怕也得跟著一塊兒跪呢,老夫人本就是給夫人作伐子的……”
    春鶯一時激動說漏了嘴,立刻打住。
    白曉兒急忙追問:“因為我?是不是那日夫人領人擅闖公堂被老夫人曉得了?”
    “你知道就好。這事兒夫人不讓說,你可別說漏了。”春鶯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曉兒瞧著自己手裏的糕點,呆立片刻,怏怏地往回走。
    她心裏像堵了塊石頭,悶的難受,便有些不想回屋。
    到了一品豆花門口,她沒直接去,而是去了隔壁的胭脂鋪子,把那匣子點心轉送給了老板娘王氏。
    王氏是個愛吃零嘴兒的,這幾日沒了豆花吃嘴正饞得緊,當下打開匣子嚐了一塊,立刻喜歡得跟什麽似的。
    “曉兒,這到底是用什麽做的,真真好吃極了。我長這麽大,還從未吃過這樣的點心呢。”
    “這是奶油糕點,你若是喜歡下回做了再給你送些來。”白曉兒笑。
    “哎,這就不用了,到時你要拿出來賣的吧,等開張了我會常來的。”
    王氏說著,硬塞給白曉兒兩盒茉莉麵脂。
    白曉兒回到一品豆花,同黃湘玉一塊兒將麵脂打開來,發現居然是南邊過來的頂級貨,裏頭除了茉莉,還有人參的味兒,貌似要兩錢銀子一盒。
    這王氏出手未免太大方了。
    黃湘玉便有些過意不去,讓白曉兒趕緊給人還回去。
    白曉兒微笑:“嬸兒,王嫂子是個爽利脾性,你若還回去倒教她不好思量,改日再謝謝人家便是了。”
    黃湘玉點頭。
    白曉兒便想著春鶯的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黃湘玉。
    隻是告訴了又能如何?
    如今莫說是想法子,自己連安家的門都進不去,真真愁死個人了,也不知道秋月現下如何了。
    等到天色將晚,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一如白曉兒的心情。
    白曉兒點燈給黃湘玉換藥。
    黃湘玉傷處結了痂,棕色的疤痕在玉白的腰臀上縱橫交錯,瞧著有些猙獰,不過好在再過兩日就能下床了。
    “嬸兒,我明兒去買點去疤藥來給你塗,嬸兒這麽白的皮膚,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黃湘玉卻有些不好意思,羞赧道:“浪費這個錢做什麽,傷在這兒總歸不會被人瞧了去。”
    白曉兒眸光閃動,想問她準不準備再給小阿牛找個爹,可咬了咬唇,最終沒提。
    突然,外頭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伴著女子焦急的聲音:“白姑娘在嗎?我是春鶯,快給我開開門。”
    白曉兒心裏咯噔一下,立刻過去將門打開。
    春鶯撐著傘,提著個玻璃燈籠站在雨中,滿麵淒惶,眼圈紅紅的。
    “春鶯姐姐,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秋月姐姐她……”白曉兒心往下沉。
    春鶯忙搖頭:“不是秋月,是我們家芙姐兒。芙姐兒下晌突然發病了,請了幾個大夫都瞧不好,連藥都灌布進,還請白姑娘趕緊去請那林公子來。”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隻是路途有些遠……”
    “這你不必擔心,馬車都備好了,你隨我來便是。”
    白曉兒和黃湘玉知會了一聲,便和春鶯一起往落葉村去了。
    不得不說安家的馬車極快,三十裏路,居然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林家此刻亮著燈火,林大成喝得爛醉,鼾聲如雷,林致遠獨自在耳房中炮製藥材。
    當白曉兒說明來意,林致遠什麽也沒說,背上藥箱就隨她們上了馬車。
    車廂有點小,本來兩人坐著剛好,現下多了個林致遠,外加他背著的那隻大藥箱,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春鶯同白曉兒擠在一頭,一不留神兒那眼睛就朝對麵的林致遠掃了過去。
    她曾聽夫人講過這林小大夫年紀小,卻未想過他竟生得這般好。
    明玉般的肌膚,清雋的眉眼,再配上那淡淡的有些清冷的神情,簡直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
    也隻有這樣的神仙公子,才配得上神醫的名號吧。
    白曉兒憶起今天的那個夢,再去瞧林致遠,心裏就有些怪怪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剛想問他這幾日過得好不好,林致遠突然打破沉寂。
    “這幾日可好?”他看著她,眼中似乎隱含笑意。
    白曉兒重重點頭:“我很好……你呢?”
    不知為何,在林致遠麵前,她總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
    “我也很好。”
    這是實話。
    隻要看到她,他就好像看到了阿瑤,心情總是不錯的。
    白曉兒見他笑了,便把心放下。
    “這麽晚了,謝謝你能來。”
    她向他道謝,又有些心虛地說道:“芙姐兒的病拜托你了,隻是……盡力而為。”
    她的心情其實是複雜的。
    既想他治好芙姐兒,又怕他會像上次那樣,拿自己的救命藥去救別人。
    林致遠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
    她在關心他。
    唇角微揚,心情不由比方才更好了些。
    這時候,馬車猛然停住,車廂劇烈晃動,白曉兒直直朝對麵撞去。
    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圈在了林致遠懷中。
    “你沒事吧,可撞疼了?”
    林致遠抱住她,目露關切之色。
    白曉兒聞到他身上清冽的藥香,瞬間清醒過來,掙紮著起身:“我……我沒事。”
    春鶯瞧著這幕,一時瞠目結舌,忍不住道:“你們……你們兩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