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黃湘玉被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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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曉兒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林致遠覺得,就是天河裏最耀眼的星子也不過如此。
    此時此刻,這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帶著一股義無反顧的倔強,唯恐錯過他麵上任何一個表情。
    眼前的少女,就像堅硬的河蚌露出最柔軟的內裏,裏頭那顆珍貴的珍珠呈現在他眼前,就是她的真心。
    林致遠與她對視,墨色的眸子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白曉兒一顆心漸漸沉下去。
    正當她絕望之際,他突然開口說道:“喜歡的。”
    喜歡的。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讓白曉兒一顆心頓時落回原處。
    她知道他是個驕傲的少年,特別是在這樣的事情上,他沒必要,也不屑對自己說謊。
    白曉兒揚起甜甜的笑容,對他說道:“從今往後,你要記得你說的話。若是忘了,我饒不了你。”
    林致遠一愣,隨即笑了。
    他的曉兒和別的女子總是不同。
    她不像那些女子那樣柔軟、順從,她身上有一股生機勃勃的活力,讓他覺得和她呆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麽糟糕的事情,笑一笑就能過去。
    正在此時,小豆子帶著兩個夥計拖著板車來取奶油糕點,在外頭叫門。
    林致遠指了指桌上的那碗粥,對白曉兒說道:“我來吧,粥快涼了,你先吃。”
    白曉兒說道:“你等會兒,我同你一塊兒去。”
    粥是皮蛋瘦肉粥,裏頭放了蝦仁和多多的蔥花,鮮香軟糯。
    粥放已經得溫涼,白曉兒一勺接一勺,很快便吃完了。
    她開門讓小豆子進來,小豆子進門見到林致遠,一雙眼睛都快黏在他連上了,過了會子,轉頭問白曉兒:“曉兒姐,他是誰呀?
    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生得比大哥還要好看許多。說不定他也想娶曉兒姐當老婆呢。
    念及此,小豆子的目光便帶了絲敵意。
    林致遠敏銳地察覺到了,隻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小豆子見他不理會自己,當下有些惱怒,白曉兒拿手敲了敲他腦袋:“一大清早過來偷懶,要知道為著做這些糕點,我可是一宿都沒合眼,還不給我麻溜點兒。”
    “來了。”
    小豆子丟下林致遠,和白曉兒他們一起將裝了點心的匣子小心翼翼地擱在馬車上。
    林致遠見白曉兒親自搬東西,便換了她下來,讓她在一旁呆著。
    白曉兒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當下便抱著笑眯眯手臂站在一旁,時不時地叮囑他們放好點兒,輕點兒別磕著。
    林致遠聽著白曉兒在一旁嘰嘰喳喳,不由彎起唇角,小豆子抬頭瞧見,一時愣住。
    “曉兒姐,這小白臉是誰呀?”
    走前小豆子將白曉兒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白曉兒見他說林致遠“小白臉”,立馬重重賞他個暴栗。
    “臭小子,姐姐平時白疼你了。再這麽說我可生氣了。”
    小豆子頓時警鈴大作,貨一送到珍饈坊,他便向叔父告了個假,撒丫子跑到牙儈行找沈思齊去了。
    沈家的牙儈行迄今已經做了三代,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大明街,占了足足六開門的地兒。
    店門此刻開著,沈思齊一身青色杭綢直裰,腰間係著一塊青玉,坐在椅子上和小徒弟說話,見小豆子跑得滿身是汗,沈思齊笑道:“今兒怎麽不去白姑娘那邊取糕點,往日不是最喜歡做這個?”
    “都什麽時候了還提糕點的事兒。大哥,你要是再不趕緊的,曉兒姐就要被個人模狗樣的小白臉拐跑了。”
    沈思齊奇怪道:“小白臉?你會不會看錯了。”
    白姑娘那樣聰慧的人,怎麽會瞧上小白臉?
    再說她是潔身自好的人,和那沈家的婚還沒退,怎會和另外的男子有了牽扯。
    小豆子想起林致遠最後看自己的那個眼神,渾身汗毛一豎:“總之有人打曉兒姐的主意,那家夥模樣兒生得好,心裏卻焉壞著呢。今兒一大早我沒來的時候他就到了,在曉兒姐身旁端茶送水,還幫著幹活兒,那叫一個殷勤,偏曉兒姐吃他那套,還對他笑呢。大哥,你可得抓緊了……”
    沈思齊知道弟弟有些不著調,當下隻笑了笑。
    但他說得煞有其事的,自個晚間還是得過去瞧瞧。
    白姑娘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好姑娘,況家裏也同意,定不能輕易拱手讓與他人。
    沈思齊想到這裏,突然記起白曉兒昨天托付給他的那件事,他叫來一個夥計問道:“小順子我問你,劉平可回了黃家村?怎麽到現在也沒帶個口訊回。”
    “平哥昨兒個下晌就回去了,現在肯定在村裏。沈爺可要喚他回來?”叫小順子的夥計察言觀色道。
    沈思齊說道:“不必喚他回來,你且問問他黃湘玉家有沒有什麽異常,回來告訴我就是。”
    “是。我收拾一下就動身。”小順子說道。
    沒想到沈思齊卻搖頭:“不必收拾了,你騎我的馬去,快去快回,晚上我要知道結果。”
    “是。”小夥計心裏一陣狂喜,立馬應了。
    劉平不在,沈爺居然讓自己騎他的馬去辦事,這證明爺把他當了自己人。
    若是這件事兒辦好了,往後定會受到重用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這小夥計是個心思活絡的,當下快把加鞭地往黃家村趕去。
    到了黃家村,他先找到劉平家問了情況。
    原來那黃湘玉的婆家的本家是黃家村的一霸,那黃老太爺名喚黃大錘,是黃湘玉公公的嫡親大哥,年輕時曾做過山匪,據說手上有著人命。
    而他生的兒子又多,且個個蠻橫膽大,平時在這黃家村都沒人敢惹。
    黃湘玉的公公一家就是被這黃大錘趕出去的。
    劉平昨兒一回來就去了黃大錘家探底,隻是黃家養著兩隻大狼狗,他一時不進去,就找鄰居家問了下情況。
    鄰居家的大叔告訴他,黃湘玉已經帶著阿牛回了兩天了,不過一直關著門沒出來過,也不知道現下在幹什麽。
    那大叔是個憨厚的,當時就感歎道:“這黃大錘莫不是轉了性,居然良心大發,把弟弟的孫兒接了回來,莫非是見他們在外麵孤苦,想讓一些田地給他們孤兒寡母度日?”
    劉平嗤笑。
    黃家村誰不知道黃大錘放火要燒弟弟的房子,為的就是霸占弟弟的田地。
    這會子讓他吐出來,鬼才信呢。
    那黃家的湘玉兒進了他們家的門,肯定沒好事兒。
    小順子聽了劉平的描述,便對他說道:“咱們總得想個法子進去瞧瞧呀,不然咋能摸清楚裏頭的情況呢。沈爺可是等著咱給他回話哩。”
    兩人合計了一番,便去村口的酒鋪子裏打了一壺酒,又去買了好些燒臘和大魚大肉。
    劉平讓娘親在家裏燒菜,讓父親叔叔出麵去請那黃家一家子來吃酒,就說想托他們幫忙搞點鹽巴。
    黃家幾個兒子藝高人膽大,和黃葉山的山匪有些淵源,可以買到價格便宜的私鹽。
    黃大錘聽了,不疑有他,便帶著六個兒子來劉家吃酒,隻留了憨傻的小兒子在家看門。
    昏暗陰冷的柴房內,黃湘玉抱著小阿牛輕輕地拍著,麵上滿是淒苦之色。
    才幾日,她的麵頰已經凹下,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的神采,看起來生生老了幾歲。
    “娘你怎麽哭了?是不是阿牛方才不乖想吃點心娘生氣了呀?”
    “不是呢,阿牛很乖,娘是沙子迷了眼睛。”黃湘玉輕聲哄道。
    “那太爺爺什麽時候讓我們出去,這裏不好玩,阿牛不要在這兒躲迷藏,阿牛要出去抓蝴蝶玩。”
    聽著兒子稚嫩的話語,黃湘玉一顆心悔恨得不能自己。
    要是她那天豁出去了叫來鄉親們,這黃大錘哪怕再橫,也不敢逼著分了家的侄兒媳婦跟他回去。
    這黃大錘心也是黑透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自己賺了點錢,就把她們母子倆弄回來。
    一回家,他們一家人就原形畢露,逼她把地契和做豆花的方子交出來。
    她不從,就被鎖在了這裏。
    今兒個一早,黃老大就來找她,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說她再強著,今兒個晚上就讓她和那憨傻子黃老七洞房,隻要把生米煮成熟飯,讓她成了他們家的人,那一品豆花的鋪子和做豆花的方子自然就是他們家的了。
    黃湘玉想到這裏,緊緊地抱著阿牛軟軟的小身子。
    若是她一人,大不了爭個魚死網破,實在不行還有一條命在。
    可小阿牛如今也在他們手上,若是她執意不從,他們會不會拿阿牛作威脅?
    阿牛是她的命根子,是相公唯一的血脈。為了他,莫說是鋪子和方子,就是自己這條命也能給他。
    隻是黃大錘是個言而無信的人,自己若是鬆了口,怕是變得更被動。
    說不得他們還是會拿阿牛作威脅,逼自己嫁給那黃老七。
    想起那傻兒對著自己流涎的癡肥模樣兒,黃湘玉就惡心得想吐。
    正在此刻,門鎖開了,黃湘玉喜出望外地起身,想瞧瞧是誰來救她,迎麵卻撞上一張癡肥呆傻的臉兒。
    “黃老七,你……你來做什麽……”黃湘玉尖聲叫道。
    “俺要娶媳婦兒,俺要洞房……”
    黃老七歪著腦袋,一副傻兮兮的模樣兒,他邊拍巴掌邊笑,口水流到衣襟上到處都是。
    黃湘玉往後退去,卻被黃老七一把拽住胳膊,接著“刺啦”一聲,外衣裂成兩半,被黃老七扔到一邊兒。
    “嘻嘻……媳婦兒……洞房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