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不準你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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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清澈,幹淨,如春風拂麵,令人莫名心安。
是林致遠。
白曉兒心下一凜,蹙起新月般的眉,聽見那女聲又道:“林大哥,可是我真的害怕極了,畢竟大郎哥是為了我……”
話未說完,被林致遠冷聲打斷:“是誰,出來。”
窸窣輕響,白曉兒從玉蘭花樹後轉出,林致遠見是白曉兒,隻愣了一瞬,便說道:“曉兒,你怎麽來了……”
他微笑著,就像方才什麽也沒發生過。
白曉兒目光微涼,在周小瑩身上停了一瞬,又看向林致遠。
這兩個人男俊女俏,站在一處竟是十分登對。
特別是周小瑩,雪白的臉蛋微紅,卷翹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她時不時去看林致遠,一雙眼睛像小鹿一般怯生生的。
白曉兒心頭無名生出一股怒火。
她越生氣,麵上越淡然:“我出來買點東西,剛巧從這兒路過。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攪了。”
說罷白曉兒徑直往前走,她的拳頭藏在袖子裏,嘴唇有些發白。
她很緊張。
她想知道林致遠會不會丟下周小瑩來追自己。
可她失望了。
林致遠並沒有來。
拐過街角,周小瑩嬌媚的聲音隱約傳來,白曉兒再忍不住,低下頭,兩滴眼淚砸落在塵土裏,濺起細微的灰塵。
“曉兒姐。”
白曉兒抬頭,小豆子和沈思齊站在不遠處,手裏拎著東西,正一臉驚愕地看著她。
她忙伸手擦了眼淚,小豆子見她眼睛紅通通的,急忙上前問道:“曉兒姐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
白曉兒搖頭,過了一會說道:“嬸兒和阿牛搬去醫館住了。”
小豆子還要再問,被沈思齊用眼神製止。
“曉兒,聽說你家裏來人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開口。”
原來他們兩個是特地來幫忙的。
白曉兒心中生出暖意,笑了:“我這兒地方小住不下,我爺就帶著他們回村等信兒去了。”
沈思齊便放下心來:“這樣就好。”
他將手上的東西拿給白曉兒看,這是他給阿牛準備的一些補品,白曉兒於是提議去醫館看黃湘玉母子。
三人一路走,一路說著話。
沈思齊將陳大人那邊的新情況告訴白曉兒:“那些山匪已經伏法,朱老五的家也散了,老婆孩子回了老家。陳大人下令整頓朱家灣,現下監牢人都裝不下了。陳大人準備騰幾間庫房出來當做牢房。”
白曉兒想了想說道:“陳大人是個好官,他將兩萬兩銀子的收條給了我。”
一般破了這樣的大案,官府就算還銀子,也會照例抽個一二成,這已是不成文的規矩。
可陳大人卻沒有這麽做,他給白曉兒的收條上,清清楚楚地蓋著官印。
沈思齊亦讚同:“陳大人嫉惡如仇,雖有些意氣用事,但瑕不掩瑜。”
醫館裏,黃湘玉正在喂阿牛吃飯。
阿牛遭了這場大難,向來懂事的他突然變得十分粘娘親,連飯也不肯自己吃。
黃湘玉喂阿牛吃完碗裏的最後一勺白米飯,溫柔地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輕聲說了句什麽,阿牛的眼中就放出了光彩,摟著黃湘玉的脖子咯咯地笑。
白曉兒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眉眼也變得溫柔起來。
沈思齊在一旁看到,突然想到叔父的話。
曉兒這樣喜歡阿牛,將來定會是個好母親。
白曉兒喚了聲“嬸兒”。
黃湘玉抬頭,看到一身淡綠衣裳的白曉兒,表情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變得訕訕的。
她本以為曉兒不會再來看她,沒想她這麽快就來了。
沈思齊和小豆子也來了。
小阿牛看到白曉兒,很是高興。
小孩子沒有那麽多複雜的心思,他叫著“曉兒姐姐”,跳下娘親的膝蓋朝她奔來。
白曉兒怕傷著他的手,忙蹲下身子抱起他,心疼地問:“阿牛的手還痛不痛?”
“阿牛是男子漢,不怕痛呢。娘說阿牛以後還能讀書寫字,是曉兒姐姐和林哥哥救了阿牛。”
白曉兒摸了摸他肉乎乎的包子臉,抱著他去椅子上坐著玩。
沈思齊和小豆子上前將東西放在一旁,安慰了黃湘玉幾句。
沈思齊極有眼色,見白曉兒似乎有話想和黃湘玉講,略坐了會子便拉著小豆子走了。
小豆子滿臉的不樂意:“大哥你幹嘛不和曉兒姐一塊走,我早上還見她和那個小白臉一起下的馬車。”
沈思齊表情微頓:“曉兒是個好姑娘,她既有婚約在身,便不會朝三暮四。”
小豆子睨他一眼:“且隨你吧,到時別哭鼻子才是。”
屋內白曉兒和黃湘玉相對而坐,阿牛坐在白曉兒的膝上抓著白曉兒的頭發玩。
曉兒姐姐身上香香甜甜的,他很喜歡。
白曉兒開門見山問黃湘玉等阿牛好了,是否打算繼續同她做生意。
黃湘玉婉拒了。
因為林致遠的話點醒了她。
她之前一直占著白曉兒的便宜不自知。
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她越來越舍不得這三成的利。如今她想明白了,便準備重操舊業,繼續買豆腐。
白曉兒聽了黃湘玉的打算,說道:“其實我昨天已經想好了,若嬸兒願意,我們繼續原來的生意。不願意,我們就分開。一品豆花的鋪子仍歸你,一品居歸我。”
“這……這怎麽成?”
黃湘玉起身,立刻拒絕:“一品豆花是你的心血,我隻不過出了幾十兩銀子的本錢。我不能要。”
“嬸兒,實不相瞞,如今我忙著一品居的事,豆花已經不打算再賣了。嬸兒既做熟了,丟下怪可惜的。畢竟有不少熟客,也算得上一門不錯的營生。”
“這……這怎麽成?”
黃湘玉仍是拒絕,白曉兒便讓她看在阿牛的份上務必收下。
黃湘玉想著阿牛,最後答應了。
白曉兒這才鬆了口氣,又說這段時日奶油糕點的錢仍分她三成。
這回黃湘玉卻怎麽都不肯,白曉兒想了想,便沒有堅持。
黃湘玉抱著阿牛將她送到醫館門口。
夕陽西下,晚霞鋪了滿地。
白曉兒徜徉在霞光裏,纖細的背影幾乎要和夕陽融成一色。
黃湘玉募地有些鼻酸。
白曉兒亦然。
回憶起一品豆花裏的點點滴滴,就像發生在昨日。
如今終是散了。
她回到一品豆花,隔壁的王氏新裁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裳,畫了個嬌俏的梅花妝,擺手讓白曉兒過來參詳。
“曉兒瞧瞧這一身如何?”
王氏扭著小腰在她跟前轉了一圈兒。
白曉兒瞧了瞧,讚道:“很好看。王嫂子人美穿什麽都好。”
白曉兒與她寒暄幾句告辭。
王氏轉了轉手中的美人團扇:“她家裏人不是都走了嗎?怎麽還悶悶不樂的,真是奇怪。”
白曉兒不知道王氏在心裏嘀咕她,回家後沒什麽胃口,就準備泡個澡。
她燒了兩大鍋熱水,調好水溫,又往裏麵倒了一桶羊奶,撒上些粉色的薔薇花瓣。
她褪下衣裳跨入木桶,隻露出白嫩修長的頸項和腦袋。
這些時日她身子長開了不少,胸前的曲線愈加玲瓏,漸漸地有了少女的韻致。
她的皮膚如今被養得極好,嫩生生的,吹彈即破。水珠一淋上去就滑了下來,好像一塊嫩豆腐。
薔薇的香氣在室內飄散開來,白曉兒沐浴在甜暖的香氣中,神經漸漸放鬆。
她背靠著浴桶輕輕閉上眼,竟睡了將近半個時辰才醒。
水已經涼了,白曉兒戀戀不舍地從桶裏起來,穿上單衣,踩上細麻織成的鞋。
出門前她又在外頭披上那天晚上從沈思齊那裏得來的披風,才拎著水桶出去。
她在將水澆了院子裏的樹,突然覺得身上有些懶怠,便打算回屋去睡,小花卻跑了過來,嗚咽著用小鼻子蹭著她的腿。
這便是餓了。
白曉兒失笑,去廚房下了碗雞蛋肉絲麵條,自己吃了一小半,大半給了小花。
安頓好小花,她漱了口倒頭就睡。
這一睡便到了半夜。
迷迷糊糊中,白曉兒感到身體的一側有些熱,好像自己靠著某個熱源。
她嚶嚀一聲,轉身朝涼爽的地方靠去,沒想那熱源竟追著她不放,到最後渾身都發起熱來。
白曉兒口幹舌燥,突然一股清甜的水哺入她幹燥的口腔,白曉兒突然睜眼,眼前是林致遠放大的臉。
她明明已經在門上上了兩道鎖,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她嚇得伸手去推他,卻被他鎖住雙手壓在頭頂,直至她被吻得透不過氣來,這個人才放過她。
“林致遠……你到底想做什麽?”
白曉兒委屈地吸著鼻子,聲音帶了絲哭腔,還有隱隱的怒火。
林致遠竟也不嫌熱,緊摟著她軟綿香甜的身子,輕輕吻了下她微汗的額頭,在她耳邊說道:“曉兒,我今天很想你。”
明明是正經不過的人,卻屢次輕薄自己,還說這樣不知廉恥的話。
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
白曉兒又羞又恨,錘著他的胸口小聲地哭起來:“林致遠,我討厭死你了。你是不是當我和周小瑩一樣,給點甜頭我就會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