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到底得的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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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如笙依舊攥著白曉兒的手腕,林致遠睨他一眼,輕描淡寫道:“汪公子,我的話向來不說第二遍。”
    汪如笙麵色鐵青,卻依言放開白曉兒。
    這段日子他花了極多精力調查林致遠。
    林致遠此人深不可測,他說他能弄殘自己,並不是開玩笑。
    汪如笙深吸一口氣,掩去眸中情緒,道:“既如此,你們好好敘舊。告辭。”
    汪如笙前腳踏出門檻,白曉兒轉身往後院走去,假裝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
    可剛轉過假山,身子突然騰空,林致遠攔腰抱起她,將下巴埋在她細嫩的頸項,懲罰般地咬了一下她雪白玲瓏的耳垂,白曉兒身子戰栗起來。
    林致遠嗅到她身上清甜的馨香,心情極好地道:“曉兒,方才的話我全聽著了。你說你寧可做我的妾,也不遠作汪如笙的夫人,可是真的?”
    “那是哄人的鬼話,這也能信。”
    白曉兒小臉一板,厲聲道:“林致遠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與人做妾,你趁早死心。”
    林致遠也不生氣,在她嬌嫩雪白的麵頰上親了一口,氣得白曉兒怒罵:“不要臉,快放我下來。”
    “不放。我一不在你別的男人就上門了,教我如何放心。”
    白曉兒氣得不住推他:“汪如笙自己找來,我開門做生意,難道能拿刀將他趕出去。倒是你,你怎麽不說說你這幾日做什麽去了?”
    林致遠終於放她下來,白曉兒眸光淡然,在他皎潔如山間月的臉上輕劃而過。
    “怎麽不說話了?要不要我替你說?柔嘉郡主和文家大小姐為了林公子在賞花宴上大打出手,爭風吃醋。
    文家小姐的臉都破相了。
    幸虧林神醫連夜送藥,才保住佳人容貌。林致遠,我先前怎麽不知道你如此情深意重,原是我看走眼了。”
    林致遠墨色的眉微擰,向她解釋道:“曉兒,別鬧性子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今日過來,就是向你解釋的。”
    白曉兒冷笑:“我不想聽,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你的郡主妹妹說去。”
    說完徑自回房,林致遠趕緊跟上。
    白曉兒從妝匣裏翻出林致遠給她的去疤藥,狠狠朝他扔去,林致遠沒有躲閃,“砰”地一聲被瓶子砸到,額頭破了個口子,鮮血湧出來。
    白曉兒見他半張臉上都是血,幽深的眸子仍緊緊地看著自己,心忍不住顫了一下。
    “你……你怎麽也不躲?”她有些心虛。
    林致遠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寵溺一笑:“我要是躲了,你豈不是更生氣?一點小傷,不礙事,隻要你能原諒我。”
    “我……”
    白曉兒咬唇,話未說完,林致遠便直直倒下,嚇得她臉都白了。
    她蹲下,用手帕捂住他的傷口,可是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流出,她頓時嚇得哭起來:“林致遠你怎麽了,你醒醒,你別嚇我呀。”
    她方才並不是故意的,他怎麽突然昏倒了。
    文九闖進來,看見滿臉血的林致遠,大驚失色。
    “快,快將他扶到榻上,我讓人去請大夫。”白曉兒見來了救兵,立刻鎮定下來。
    文九將林致遠抱上床榻,熟練地點了他頭上的兩個穴位,血立刻止住了。
    白曉兒鬆了口氣,讓佳卉去請大夫,文九麵色凝重地探了探林致遠的脈息。
    經絡逆行,氣息紊亂。
    他的心頓時跌到穀底。
    回頭看著白曉兒,他道:“白小姐,少主他他並不是昏迷,而是……舊疾發作。”
    舊疾發作?
    林致遠有什麽舊疾?
    白曉兒愣愣地看著文九,突然低頭去看。
    昏迷中的少年突然打起寒戰,英挺的眉皺起,表情似乎十分痛苦,額前有冷汗慢慢浸出。
    這一幕,白曉兒似曾相識。
    她在落葉村時見過一次,那是他們剛相識不久,林致遠突然發病,就在她的眼前。
    白曉兒如墜冰窟,從腳心冷到牙齒。
    “冷香丸呢,文九你在做什麽,快拿冷香丸來。”
    她秀目圓瞪,柔美的聲音驀然變得尖利。
    文九見她竟然知曉此事,意外地看她一眼,垂眸,聲音亦是低沉:“冷香丸來京城前已經用完。少主打算開爐重做,隻是還缺幾味藥。”
    原本藥材已經找到,他們的人扮成藥商送藥回來,在來京江上,船卻離奇地沉了。
    他們亦知曉其中定有陰謀,隻是那幾味藥都極難尋到,錯過了,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他們能等,少主卻是等不得了。
    這段時日少主極少休息,昨天夜裏有些氣息不順。
    他想著或許是勞累的緣故,睡一覺便會好,沒想今日卻突然發作。
    離發病的日子明明還有兩月,怎會突然提前?
    文九眉毛擰成一團,本就蒼白異於常人的臉此刻變得更加沒有人色。
    白曉兒擦幹淚水,啞著嗓子道:“文九,是什麽藥你告訴我,我這裏還有九萬多兩銀子,你先拿去,務必要將藥買回,不夠的話我再想別的辦法……”
    說著便讓佳卉取銀票。
    文九抬頭,神情複雜地看著白曉兒,道:“白小姐,這根本不是銀子的事。”
    白曉兒愣住,隨即道:“那你趕緊去找太後娘娘,去找老夫人。難道她們也沒法子麽?”
    文九艱難地搖頭,白曉兒慢慢轉頭,看著床榻上孱弱蒼白的少年,心像刀割一般地疼。
    白曉兒顫聲道:“文九,沒有藥,林致遠他……會如何?”
    文九抬頭:“好的話,明早便會醒來。”
    白曉兒怔住,細細的聲音裏藏著極大的恐懼,帶著顫音:“若是不好呢……”
    文九垂首,沒有回答。
    那句大逆不道的話他不敢講,亦不忍心講。
    白曉兒的臉瞬間白得透明,她呆呆坐在林致遠身側,伸手摸著他略顯冰涼的臉龐,心一寸寸往下沉。
    文九看她一眼,轉身出去,剩下佳卉滿臉擔憂地站在一旁,亦不敢出聲。
    白曉兒守著林致遠,握住他的手,癡癡地看著他。
    她想,他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個喜歡的男子,她定要將他的模樣牢牢記在心裏。
    其實她清楚,自己早已將他銘刻在了生命裏。
    即便此生不見,一閉眼,心心念念的也全是他。
    她趴在他麵前,臉貼著他的臉,心碎成了一片片,所有的愛憎喜悅也跟著變成碎末,隨風散去。
    名分,複仇,此時對她已經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讓他活著。
    文九找到十一,讓十一將少主突然病危的消息通知其他影衛。
    十一冷聲道:“文九,你就這樣扔下少主,將他留在那個女人身邊,你難道不想救少主了?”
    文九道:“少主曾下令,他若發病,就將他送到白小姐身邊。我們是少主的人,自然要聽少主的吩咐。”
    十一轉頭,諷刺道:“你倒是忠心,害死少主都不自知。”
    文九皺眉:“難道你有別的辦法?婆娑蓮十二年開花,難道少主還能等到下次?”
    十一沉吟片刻,爾後道:“或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朱氏在家裏得到林致遠病危的消息,喜不自勝。
    她捏著袖中佛珠,對林沁月和林玉楓道:“阿彌陀佛,林致遠這個妖孽惹怒了老天爺,不用我們出手,老天爺就親自收拾他了。”
    朱氏這幾日心血來潮,突然信起佛來,不光給紅螺寺添了幾千兩銀子的香油錢,還求了一串佛珠,日夜帶著不離身。
    林玉楓一臉得意:“虧妹妹每日訓斥我,教我小心林致遠。現在可好了,那小賤種馬上就要死了,看誰還能和我爭。”
    林沁月蹙眉,林玉楓又道:“娘,這些天西苑那些賤人簡直翻天了。林玉槿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被甘先生看中,父親幾次訓斥我,還讓我學那妾生的賤種。”
    提起這個,林玉楓恨得恨不得一刀宰了林玉槿。
    對他而言,這不啻於奇恥大辱。
    朱氏聽了,一臉的陰沉:“楓兒且放心,等林致遠喪事辦完,娘就替你收拾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種。
    當年娘念著陳氏跟了我多年,一時心軟,沒想卻養出一窩狼崽子。”
    林沁月不讚同道:“娘,您還是消停些吧,我總覺得林致遠不會這麽容易死。”
    林沁月是個聰明的姑娘,從七皇子的態度她就可以看出,林致遠是個棘手的人物,七皇子都沒能一舉拿下他,他怎會這樣容易完蛋。
    朱氏氣得戳了她一指甲,道:“你祖母眼睛快哭瞎了,還讓人去找你父親回來,這還能有假?”
    林沁宛依舊道:“娘,哥哥,咱們還是再等等,等到萬無一失,林致遠真咽了氣,再談其他也不遲。”
    “月兒,你也太小心了。林致遠來了不過幾月,你就被他嚇破了膽。”
    朱氏不屑地撇嘴,又高深莫測道:“實話告訴你們,林致遠這毛病是胎裏帶來的,根本就沒藥可治。”
    林玉楓愣頭愣腦地看著母親,倒是林沁月變了臉色,她壓抑住心中激動,小聲問道:“娘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娘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