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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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榻上受寵:邪魅總裁追夫忙 !
    就這樣,子言就這麽被迫離開了這個壓抑的空間,被趕出房門外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扇門後麵,究竟還會發生什麽。
    想到蘇盛洛之前那一巴掌,心裏又是擔心又是後悔。如果,他們沒這麽衝動,是不是,今天的局麵也不會變得這麽難看?蘇銘紀是不是也不會受傷?
    子言出去了之後,整個安靜的房間因為那一巴掌氣氛變得更加的沉寂,是窒息般的沉寂。蘇盛洛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覺得,這扇門就像是一把鎖,把他的心鎖住了一樣,讓他呼吸不過來。
    稍作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還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等到心微微地平靜下來了,那隻打蘇銘紀的手不再那麽顫抖了,他才走進了浴室,打算洗個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可是剛進去,撲鼻而來的就是濃厚的玫瑰芬芳香味。這是酒店裏通用的沐浴露。蘇盛洛盯著浴室看了很久,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兩人是如何地在浴室一番作弄又是如何地上了床……
    畫麵感來得太過於強烈,心底已經差不多沉靜下去的感情再次複蘇,在他腦海裏咆哮著。越想,心中波瀾也就越大,越忍,也就越忍不下去。
    不可抑製地一拳打在了鏡子上麵。鏡子裏麵帶怒氣的人,瞬間四分五裂,猙獰的表情,像是魔鬼一般地可怕。
    或許是手上傳來得痛意讓蘇盛洛回升了一點點的理智。他嗤笑般地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白皙修長的指已不複最初精致美麗模樣,到處都是被玻璃劃傷的血口……
    毫不猶豫地把手探到感應器上,一股熱流澆下來,碎了的傷口,帶著不想讓人忍住的痛意……
    越痛越好……這樣,他至少不會淪陷在那片黑暗的漩渦裏……
    歎了口氣,他走出去。蘇銘紀還是待在地上沒有起來,明亮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他深埋著頭,整個人,就好像是處在絕望之中一樣。
    蘇盛洛自然也感受到了蘇銘紀那沉重的情緒。他也知道,自己剛剛那一巴掌,下手重了……
    那時候,看到他跟子言兩個人在床上做著那樣的事,他就是控製不住他心底的怒氣,腦子還沒有做出反應,身體,就先一步行動了。
    打完之後,看到蘇銘紀像是一件沒用了的東西一樣被他打落在地上,反應過來,心裏就揪成一片。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那個名叫子言的人,又跑來他眼前刺激他……
    蹲下身,蘇盛洛想要看看蘇銘紀臉上的傷怎麽樣了。他明白一個成年男人沒有控製力道扇一巴掌下去意味著什麽,有的時候連一個成年人都受不住,更何況,還是一個孩子的蘇銘紀。
    可是,就在他的手要碰上蘇銘紀的時候,一隻手,無力地把他推開了。
    “爹地……我知道,是我錯了。”蘇銘紀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裏麵夾雜著任何的感情。
    可不知道為什麽,蘇盛洛卻從這淡淡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心如死灰般地沉重感。
    被擋回來的手僵在了半空,蘇銘紀已經這麽說了,蘇盛洛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此時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再用什麽的語言和態度去對蘇銘紀。
    帶著傷的手還在流血,蘇盛洛趕緊用指擦了擦,又不放心地,想要去觸碰眼前的少年,“讓我……看看你的傷……”他說的極其艱難,若是蘇銘紀這個時候抬起頭來的話,一定可以看到,男人眼中滿滿的內疚。
    可讓蘇盛洛失望的是,蘇銘紀還是一樣的態度,不管他伸多少次手,他就推拒多少次。
    “寶貝,聽話……”
    聽著那一聲寶貝,蘇銘紀的身體不可抑製地一顫。臉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遠遠不及此刻的心痛,溢滿嘴的腥甜像是鐵鏽一樣的味,讓他惡心的想要吐……
    他拚命地忍住,也讓自己不要沉浸在蘇盛洛給他的糖裏麵,他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就這麽屈服了,那麽,所謂的以後,又該怎麽度過?
    “不聽話的話,你是不是,又打算給我一巴掌?”他輕聲問著。
    蘇盛洛被他這麽一問,沉默了,沒有說話。
    蘇銘紀哼笑了一聲,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地荒涼,“爹地,你說,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蘇盛洛的眼裏閃著不可置信的光芒,他根本就不明白,向來聽他的話的蘇銘紀,怎麽會這麽跟他說話。
    “你……”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麽。但是他心裏清楚,蘇銘紀想說的究竟是什麽,所以,僅僅隻是說了一個字,後麵的話,他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十五歲就開始談戀愛,十六歲開始跟別人上床,十七歲提供創造我的精子……爹地,你不覺得,你跟我說不自重,未免太可笑了嗎?”蘇銘紀忽然抬起了頭,像個天真的孩子問老師問一樣看著蘇盛洛,破了皮的嘴角,是一抹毅然決然的笑。
    蘇盛洛同樣看著蘇銘紀,那半邊好看的臉已經被他那一巴掌扇得腫脹了起來,就連那隻眼眸,也充滿了血絲,有著充血的痕跡。
    他慌了,造成這樣的後果是他自己下手之前沒有想過的,所以,就算蘇銘紀此刻在說著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他也沒有心思去追究。
    他去拉扯還在地上坐著的人,態度很是強硬,“先跟我去醫院……”傷口處的血又流了出來,順著指頭,一絲絲地流進蘇銘紀雪花白的浴衣裏麵。
    潔白中帶著紅,好似皚皚白雪之中的紅梅……沒有美麗的驚豔,隻有觸目驚心的恐怖……
    蘇銘陌閉上了眼,讓自己刻意去忽視蘇盛洛手上的傷。站起身,推開蘇盛洛,往後退,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了好幾步遠,他緩緩說道,“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會處理,爹地你手上的傷,也處理一下吧……”
    蘇盛洛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蘇銘紀說這話的意思。他們兩是父子,什麽時候,分的這麽清了?
    難道,現在他連帶著兒子去醫院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蘇銘紀看著蘇盛洛皺著眉沉默的模樣,直到男人肯定又在為什麽事情思前想後了。但是他現在沒有心情去想這麽多,臉上的疼痛正在慢慢地擴散,那隻眼睛也快要流出淚一樣地疼,他要趕緊結束這一切。
    “那……爹地,你打完了罵完了嗎?”
    蘇盛洛還是沒有說話。他沒有說話,蘇銘紀隻當他是默認了。就這樣,當著蘇盛洛的麵,把浴衣脫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走到門邊的時候,不知道為了什麽,蘇銘紀好像還抱著點什麽希望一樣,做著不必要的解釋,“其實,我跟子言,什麽都沒有發生……”
    就這樣,蘇盛洛呆愣地看著少年從自己眼前消失。腦子裏久久不能揮去的,是蘇銘紀那介於成年人和少年之間的裸體模樣……
    那副身軀給他造成的視覺上的衝擊,就算是很多年以後,回憶起來,蘇盛洛總覺得那一刻是最美的。
    蘇銘紀就這樣離開了。蘇盛洛反應過來蘇銘紀做了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等他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酒店了。
    那個負責蘇銘紀行跡的人看自家老板一臉著急的模樣,便將剛剛蘇銘紀從他這借錢打車去醫院的事情告訴了蘇盛洛,蘇盛洛聽了,稍稍放下了心。
    “他還有說過其他的事嗎?”蘇盛洛習慣性地問著。
    那人說,“少爺還說,要你別忘了手裏的傷……”
    蘇盛洛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因為手上的傷開車並不方便,蘇盛洛去了一家診所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之後,就打車回了家。
    家裏是一片黑暗,蘇銘紀還沒有回來。
    蘇盛洛便坐在沙發上等。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他等了很久,那扇門,遲遲地沒有動靜。
    大概是十一點的時候,他接到了蘇盛煜的電話。那時候他還很奇怪,一年半載都不會給他打電話的蘇盛煜,怎麽會突然給他來電話。
    可等他聽到蘇盛煜說“你兒子在我這”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原來,是來告訴他今天晚上蘇銘紀不回來了呀……
    有了這個認知蘇盛洛的心裏並不好受。他自己也清楚前一刻還被打了的人怎麽可能下一刻就原諒了他,更何況一開始過分的確實是自己。
    所以,他壓下心底的異動,輕聲問,“他睡了嗎?要不我把他接回來?”
    蘇盛煜在那邊似乎是很艱難地想著問題,很久以後他才淡淡回道,“不用了,他說要在我這住幾天。”
    “為什麽!”想也沒想蘇盛洛就這麽激烈地問了出來。然而個中理由,他再清楚不過。
    蘇盛煜在電話裏微微歎道,“哥,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比我要絕情的多。”
    蘇盛洛聽了他的話,輕笑,“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帶著疑問的話,底氣分明不足。
    “你明明知道他對你的感情,卻還要……”
    “蘇盛煜!”或許是被觸犯到了逆鱗,蘇盛洛在這邊激動地站起了身,眉頭皺的死緊,冷冷的聲音,打斷了蘇盛煜接下來想要說的話,“有的時候,不挑破對兩個人會更好。”
    良久的沉默。
    電話那端傳來蘇盛煜不屑地笑聲,“哥,那你怎麽不放手,何必要去幹涉小紀的戀愛自由?”
    蘇盛洛癱坐在沙發上,這一句話說的他啞口無言。
    “既然知道不可能,那就不要給他造成還有希望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