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殺人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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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孫明亮的反應,早就在楚震東的意料之中,從楚震東猜中他脖子上那一條刀疤應該是大龍留下的時候開始,到假王慶魁出現,孫明亮要他們表忠心,楚震東也就猜到了,這家夥百分之八十會讓自己兄弟幾個去幹了大龍,仇恨,往往是最難消解的。
    其實不止孫明亮如此,這是人類的通病,有個人對你很好,分開一段時間後,你就會逐漸淡忘了,可如果有個人和你有仇,你可能一輩子都記恨著,這就是人性,楚震東就是拿捏準了人性。
    從這個孫明亮一開始探兄弟幾個的底,楚震東就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和他周旋,他看得出來,這個孫明亮,就是標爺手下的釘子,紅桃k手下的趙爬犁,要想得到王慶魁的賞識,則必須先過了孫明亮這一關。
    怎麽過呢?首先不能讓他抓到任何的漏洞,楚震東所講的一切,都是九分真一分假,所有的和五路老大交惡的事,都是真的,包括他自立山頭等等事件,除了和碼頭宋的計劃隱瞞了下來,其餘的沒有一句假話,就算他讓人去澤城摸底,打探來的消息,也一定是一樣的。
    其次當然是從他的個人喜惡上麵入手,這樣的家夥,跟的又是王慶魁,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他喜歡的東西,兄弟幾個不一定送得起,那就隻剩下一點了,幫他幹點他想幹卻幹不了的事情,除他心頭之惡!
    所以孫明亮一提到投名狀,楚震東直接就想到了大龍,而這個當口,他們回去殺大龍,也正是時候,為什麽呢?他們剛和紅桃k的人鬧的水深火熱,哥幾個又都被砍了,按正常的思維,他們要出手,對象也應該是紅桃k的人才對。
    如果這個時候大龍忽然死了,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會是他們幾個下的手,畢竟不管誰惹上了紅桃k,都夠喝一壺的,誰也想不到他們幾個的膽子會這麽大,在得罪了紅桃k的同時,還敢弄了王波的手下。而且,大龍和王朗,可是有血海深仇的,這孫子遲早要死,不如就用他的命,助兄弟幾個一臂之力。
    但兄弟幾個卻有個難題,幾人都還傷著呢!還都傷的滿嚴重,這個狀況,很容易失手,不是說弄不過大龍,哥幾個畢竟跑起來不靈便,萬一大龍跑了,再追不上,那就麻煩了。
    當下楚震東就一點頭道:“沒問題,可我得等幾天。”說著話,往兄弟幾個身上一指。
    那孫明亮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楚震東什麽意思,連連點頭笑道:“沒問題,這個包在我身上,下午就進醫院,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什麽時候養好了傷咱什麽時候動手,到時候家夥、交通工具我都給你們準備好,隻要你們能弄了大龍,魁爺那邊,我負責給你們引見。”
    楚震東一點頭,大家也都吃喝的差不多了,酒席一散,孫明亮就真的帶他們去了醫院,哥幾個一人一張床,全部準備妥當,還叫了個小家夥專門在醫院侍候著,自己才離開。
    楚震東當然知道,名義是留一個侍候的,實際上就是個哨,是防止哥幾個搞小動作的,反正他們也沒什麽需要注意的,倒頭就睡,醫院裏一般人都不願意呆,可他們幾個好久沒休息的這麽舒坦了,在病床上睡的哪叫一個香。
    接下來十來天,天天果然好醫生好藥,吃喝全都送到床邊,還全是美味佳肴,昨天黑魚今天老母雞的送,可把兄弟幾個美慘了,在澤城啥時候有過這等生活,短短十來天,金牙旭硬是胖了三斤。
    等到兄弟幾個恢複的差不多了,楚震東就將那小混子叫了過來,讓他去通知孫明亮,不一會,孫明亮就笑嘻嘻的來了,這家夥也是個笑麵虎,未語三分笑,心裏藏著刀。
    一進病房,孫明亮就笑道:“怎麽的?有哪個不開眼的醫生對兄弟幾個招待不周了?跟亮哥說,等會下班了,讓幾個兄弟去打斷他的手腳。”
    就算真的有,他這麽一說楚震東也說沒有了,別再把人家醫生給坑了,當下連連搖頭道:“沒有的事,亮哥你親自送我們來的,誰敢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話孫明亮一聽就很受用,又笑道:“那是嫌飯菜的口味不好?”
    一句話說完,也不等楚震東回話,就一轉頭踢了那個小混子一腳道:“你他媽怎麽侍候我幾個兄弟的?帶心了不?”
    楚震東當然明白,這是顯擺呢!他這麽精明的人物,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叫他來是什麽事呢?就是要個臉,等著自己開口呢,當下就笑道:“亮哥,你這就冤枉這兄弟了,這兄弟天天端吃捧喝的,把我們幾個兄弟侍候的絕對沒話說,你看金牙旭,都胖了三斤上去了。”
    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道:“亮哥,中國有句古話,叫士為知己者死,我們兄弟幾個,本是無路可走了,來投奔魁爺的,魁爺沒見著,亮哥你卻給我們兄弟治傷送藥的,我楚震東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我也猜出來亮哥你脖子上那道疤,應該是大龍所為,亮哥是魁爺的頭馬,在澤城名頭也響的很,自然不方便去澤城親手報仇,這事兄弟去替你辦了,也算還亮哥你知遇之恩。”
    這番話說的軟中帶硬,即拍了孫明亮的馬屁,也點明了自己知道是他想除了大龍,別拿自己當傻子看。而且,楚震東十分清楚,過去這十來天裏,孫明亮一定已經派人去過澤城摸過他們的底了,這個時候還一個人來,那就說明了一件事,王慶魁確實想重用自己兄弟幾個了,到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再被人當成傻子看了。
    孫明亮一聽,頓時用一陣哈哈大笑,化解了自己的尷尬,笑道:“好兄弟!你有這心,哥哥我就開心了,你們這身體......”
    楚震東截過話道:“身體早就沒事了,殺一個大龍而已,能恢複一半就足夠了,隻是我們第一次替亮哥辦事,怕失手了丟人,所以多養了幾天。”
    孫明亮一點頭道:“那就好,你說吧!什麽時候動手?我好給你們安排。”
    楚震東看了一眼窗外,麵色一正道:“就在今晚,夜回澤城,明天一早,太陽升起的時候,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大龍這個人了。”
    孫明亮眼睛一眯道:“就在今晚?這麽肯定?”
    楚震東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可臉上卻滿是驕傲,似乎大龍的命在他的眼裏,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實際上,他確實沒將大龍放在眼裏。
    孫明亮的眼神之中,逐漸閃起了狂熱的神色來,當年他被大龍一刀差點要了命,這個恨一直藏在心裏,從來沒有忘卻,反而越恨越烈,越恨越濃,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摸著脖子上的刀疤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殺了大龍?
    可今天,他從楚震東的眼神中,看到的卻是一絲不屑、一絲狠毒、一絲凶殘,以及自己都有點起雞皮的冷酷,這使他意識到,自己日思夜想都想出去的大龍,這一次也許真的活到頭了。
    所以他立即一點頭,轉身就向外走,邊走邊說道:“晚上八點,車會到醫院來接你們,家夥都在車上,我保證,全是最好的家夥,車到了澤城,會在隱蔽處等你們,完事後就回來,我在老山最大的酒店給你們慶功,到時候,魁爺也會親自到場!”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忽然腳步一停,轉過頭來,看向楚震東,伸手一扒自己的衣領,一指自己脖子上的傷疤道:“記住這個位置,我要他死在這一刀上!”
    楚震東一點頭,還沒說話,王朗已經呼的一下跳下了病床,眼神一狠道:“這個我來,大龍個逼養的,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孫明亮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來,手一指楚震東道:“大龍死在誰手上,我無所謂,我隻要他死而已,怎麽死和我無關,但是,這一刀一定要你來砍,魁爺的意思。”
    投名狀的意思,就是用非法的手段,向非法的組織或者個人表忠心,一來對方手上有你犯法的把柄,二來也是確認你有這個忠心,王慶魁指定要楚震東動手,當然是知道,楚震東是這幾個小兄弟的老大,抓住了楚震東,就等於抓住了這幾個小兄弟。
    當下楚震東就微微一笑,應了一聲,孫明亮出門而走,兄弟幾個直接換了病號服,吃了晚飯之後,沒一會,那小混子就走進了病房,衝幾人一招手,大家出了醫院,到門口上了輛麵包車,車上果然早放了六把寒光四射的砍刀,提在手裏沉甸甸的,確實是好家夥。
    麵包車一路向澤城開去,楚震東坐在邊緣,透過玻璃看著外麵漆黑的夜,伸手在砍刀上蕩了一下,緩緩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今夜這麽黑,真是殺人的好天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