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玩刀也得用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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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五金店老板,這時卻嚇壞了,怎麽回事呢?這個店老板姓馬,年輕的時候也在街麵上混過,可不算大混子,就是瞎混混,後來抓住了改革開放的機會,不混了做起了五金生意,但拿東西砸人的膽子還是有的。
自從胡萬撕開衣服,亮出身上綁著的雷管,一直都是背對著這個店老板的,也就是說,這個店老板根本就不知道胡萬身上綁滿了雷管,而且他們在澤城,隻知道楚震東一夥人,可不知道青島這夥人,隻知道楚震東一夥人在澤城混的好,根本就不知道青島這夥人的厲害,路小萌和金牙旭又明顯處在了上風,所以他才敢從後麵砸了胡萬一魚缸。
怎麽說呢?一是仗著有楚震東等人撐腰,二來也有點討好金牙旭的意思,他卻不知道,就他這一魚缸,救下了整個建材市場,最不濟,也救下了金牙旭的一雙手。
可現在胡萬被他一魚缸砸在腦後勺,愣是給砸昏倒地,他才看清楚胡萬身上綁了一身的雷管,這一下嚇的,尿差點嚇出來,他雖然混過,可什麽時候見過這場麵,靠在自己店門邊上,兩條腿都快撐不住身體了。
這時金牙旭走了過來,嘿嘿一笑,伸手一拍那店老板的肩頭道:“牛逼!我們澤城不但混子牛逼,開店的都牛逼!你媽誰再來城東建材市場瞎jb張狂,這就是下場!看見了沒?腿膝蓋骨碎了,這人算你媽完了,人家爺們都三條腿,他得四條腿了,不過大家放心,這事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天塌了有我金牙旭扛著,你們該做生意做生意,沒你們事!”
那店老板一聽,終於緩了口氣,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有旭爺在,我們肯定什麽事都沒有。”
金牙旭一笑,一伸手攬住了那店老板,笑道:“他們沒事,你他媽可有事了!”
那店老板嚇一跳,心想該不會讓我背鍋吧?那一魚缸是我砸的不錯,可你媽那退可不是我敲斷的,這可是重傷害,打斷一條腿了!要判得幾年啊!這個鍋我可不背。
剛想到這裏,金牙旭就笑道:“馬老板不愧是混過的,那句歌怎麽唱來著?對了!風霜雪雨波急流,危急之中顯身手,一缸定乾坤,解決了大麻煩,為了表揚馬老板這種澤城兄弟是一家的團結精神,我宣布,免去馬老板一年的商鋪租金!當然,已經交了的不可能退給你,咱從下一年開始。”
現在的東澤集團,可是股份製了,金牙旭有這權力嗎?
當然有,東澤集團雖然是股份製了,可誰敢因為一間商鋪的一年租金,和楚震東叫板?那不是找不痛快嘛!何況他們現在主業搞的是建築,一家商鋪的一年租金才幾個大子。城東建材市場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差一點就被炸了,別說金牙旭就免了馬老板一家一年的租金了,就算金牙旭將整個建材市場的一年租金全免了,楚震東都當不知道的。
他們不當一回事,可這些商鋪老板卻都悔青了腸子,誰都在後悔那一魚缸怎麽不是自己砸的,而馬老板則高興的眉飛色舞,連聲笑道:“謝謝旭爺!謝謝路爺!來我們澤城撒野,也不看看他們長了幾個胳膊幾條腿,我們澤城隻要是混過幾天的,那個不牛逼啊!那個不團結啊!下回再來,大家夥肯定一起上,直接弄廢了他們。”
金牙旭嘿嘿笑了笑,讓大家住了嘴,先讓路小萌離開了,叫自己手下將胡萬帶來的那些混子押著,胡萬都被廢了,那些混子沒有了領頭的,自然也不敢反抗,排了一排,走出了建材市場。
金牙旭落後麵,和一個比較可靠的手下說妥了,高玉林要問胡萬的膝蓋是誰砸的,那小混子就頂包,胡萬帶著炸藥包來城東建材市場,大家夥有自衛情節,再加上活動活動,最多判個兩三年,出來就可以上位了,另外還給他一大筆錢。
那小家夥一聽就答應了,年輕啊!好糊弄啊!蹲個兩年出來就上位了,還有一大筆錢拿,肯定幹!當下金牙旭就和兄弟們,將胡萬抬著,押著那些青島來的混子,直接帶去了派出所。
送去派出所幹什麽呢?送給高玉林去,楚震東老早就想好了,送高玉林一程,好警察不應該當一輩子派出所所長,何況高玉林這家夥,軟硬不吃,這麽多年不管怎麽收買,硬是沒門,楚震東也煩了,想將他給升上去,調走拉到,這一下又是雷管、這麽多外地人、又是他們先滋事的,這事交給高玉林就對了。
城東建材市場的危機算是化解了,可孤身一人的許端午,卻陷入了苦戰之中!
兩人子彈都打光了,又都不肯退讓,拚刀子是必然的。
但龐千帆本身就是相當厲害的人物,排名僅僅在徐百海之下,單論手段,許端午還確實不是人家的對手,雖然兩人都有一條胳膊不能動的,可許端午腿骨上還鑲著顆子彈,子彈這玩意,並不是說真的就這麽鑲嵌上去的,那是穿透了皮膚和血肉,釘在骨頭上的,是帶有巨大的撞擊力的,實際上許端午的一條腿,已經失去知覺了,別說騰跳了,挪動躲閃都遲鈍了許多。
這樣一來,兩人的差距就更大了。
三兩個照麵下來,許端午的身上又多了兩道傷口,一件新買的黑色呢子衣服,經過爆炸、槍戰,再這麽一劃拉,都不成樣子了,可許端午的目光依舊銳利,腰杆仍然筆直,不到最後的時刻,他絕對不會認輸。
這個情況,這個地方,認輸就等於死!
所以不但不能認輸,還必須趕快想辦法,扭轉這種局麵才行!
但龐千帆卻沒給他這個時間,已經提著刀衝了上來。
許端午一咬牙就迎了上去,兩人迅速的撞在了一起,許端午手中的刀,捅向的是龐千帆的脖子,可龐千帆兩條腿都是完好的,一個跨步就閃了開去,僅僅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可龐千帆手中的刀,卻在龐千帆一個跨步閃開了許端午的攻擊之後,順勢遞進了許端午的肚子之中。
等兩人身形錯開,許端午已經再也撐不住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俯身差點趴下,卻及時用手撐住地麵,趴在哪裏喘息,肚皮上的鮮血,在不停的滴落。
龐千帆緩緩的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許端午道:“許兄弟,剛才這一刀,我留了手,不然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你應該明白,我們確實十分看重你,就算你不肯到我們這邊來,你丟了刀,我就不殺你,留得命在,總有希望,對不對?”
許端午嘿嘿的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命在,臉可就沒了!我不敢保證澤城的混子個個都可以為了臉麵而不要命,可我要臉,我許端午可以丟了命,卻絕對不會丟下刀。”
龐千帆也忍不住歎息了一聲,他當然看得出來,許端午已經成了強弩之末,這麽嚴重的傷勢,要給一般人,或許早就躺下了,這家夥硬憑著一股鬥誌硬撐到了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但許端午的這句話,這徹底的澆滅了他最後的希望,一個可以丟掉命卻絕不丟掉刀的人,就算將他虜了去,你難道還指望他能說出楚震東團夥的任何秘密不成?更別說他掌管的經濟金庫了,隻怕就死都不會吐半個字出來的。
那就隻能殺了他!起碼,也能讓楚震東團夥亂一陣子,就算楚震東想拿回金庫裏的錢,隻怕也得費很多事!
主意一定,龐千帆就緩緩的走向了許端午,聲音變的更冷,冷冷的說道:“那隻有對不住了!許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絕不動你的屍體,給你留個全屍,算是對得住你了!”
許端午卻忽然又嘿嘿的笑了起來,掙紮著直起了腰杆,掙紮著想爬起來,可哪裏還站得起來,一側身,又摔在了地上,但仍舊再度掙紮著坐了起來,對龐千帆一點頭道:“行!我殺了你,也給你留個全屍!”
龐千帆有點火大,他最煩這種就死嘴巴都饒人的,明明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還揚言要殺死自己,當下嘴角就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來,點頭道:“好!”說著話,已經到了許端午的對麵。
隻需要一刀,他就可以要了許端午的命!
就在這時,許端午忽然一揚手,一把土直接撒到了他的臉上,灰塵頓時揚進了他的眼睛,龐千帆急忙一抬手一遮眼。
可他一條胳膊是被子彈洞穿的,這一揚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握刀的手抬了起來,隨即一直表現的已經極其虛弱的許端午,卻忽然像頭豹子一樣躥了起來,那個被子彈洞穿肩頭的手硬是抬了起來,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另一隻手中的尖刀,瞬間在龐千帆的腹部出進了三次,隨即才冷冷的說了一句:“玩刀子,也是要動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