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番外-老標子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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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標子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硬骨頭!
    老標子那時候還叫大標子,真名王彥標,原來也想過當兵的,就因為當兵有飯吃,但家裏沒讓,原因是就他一個兒子,老頭子拿了根繩子,告訴老標子,說他要是去當兵,老頭就自己吊死在家門口的歪脖子樹上,老標子沒辦法,隻好打消了當兵的念頭。
    老標子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強壯型的,也許是因為家裏條件差,營養跟不上的原因,光長個子沒長肉,幹巴高瘦,但是有勁,城東那時候有不少年輕人,晚上又沒啥娛樂活動,一到晚上,就會聚集在打麥子的場上玩,玩啥呢?摔跤、掀石滾、玩石鎖之類的,總之就是各種折騰。
    一開始大家跟他玩,後來都不帶他玩了,為啥呢?跟他沒法玩。
    比如摔跤,摔跤這玩意,小夥子們都比較喜歡,一是可以鍛煉身體,摔贏了還有點麵兒,這其中有不少門道,力量、技巧、靈敏度啥的都有要求,大家都是年輕人,差距都不大,在一起玩,互相撕巴個三五分鍾,再分出勝負來,也有點意思,輸了的還想著贏回來,贏了的想著繼續贏,當然,沒有彩頭,純屬玩樂。
    可跟老標子摔跤,他直接雙手一提就將人提摔出去了,瘦的如此,胖的也如此,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帶他玩了,沒意思啊!就一提一摔的事,永遠也不可能贏得了他。
    摔跤不帶他玩了,改玩石滾,不玩石鎖,他看不上那玩意,覺得太輕了。
    農村打麥子的那青石滾,圓柱形,長度一般都是一米二左右,直徑有四五十公分,兩麵有兩個孔,表麵一道一道凸起的棱子,以前沒有拖拉機,打麥子都是弄頭牛拉著石滾,在麥子上麵來回的繞圈子轉,說實話挺沉。
    沒玩多久,小夥子們又不跟他玩了,別人玩石滾,都是放躺下來,雙手抓一頭,給掀的豎立起來就可以了,有點力氣的,能一口氣掀個二三十次,就已經贏得一片叫好聲了。
    他不這樣玩,他都是將石滾放倒後,雙手分別抓著石滾兩麵的孔,提起來放下去,還不讓沾地,一口氣能提幾十次,說白了,就是當啞鈴玩的,他這麽一玩,別人再玩就覺得挺沒勁的,也就不帶他玩了。
    反正老標子年輕時就挺生猛,但不欺負人,為人也有俠義心,左鄰右舍的誰家有個事,他都幫忙,最常幹的,就是幫牛二爺鍘草,就是用大鍘刀將稻草鍘成一截一截的,方便喂牛。
    牛二爺幫地主家養了十來頭牛,用料還挺多的,兩三天就得鍘一次,一次都鍘的跟小山似的,一般小夥子吃不住,隻有老標子能從頭幹到尾,速度快,下鍘猛,一堆稻草幹完都不帶喘粗氣的,鍘一次草,能換來一頓飽飯。
    老標子一頓飯能吃多少呢?據說就沒吃飽過,有一回幫牛二爺鍘了草,那地主看他生猛,又聽說他能吃,就特地讓廚房給他做了一大鍋的麵皮兒,據說足夠平時五六個壯漢吃的,他一個人稀裏呼嚕就給吃了,最後還喝了三大碗麵湯,地主問他吃飽了沒,老標子笑笑,回了一句:“要有的話,還能吃幾碗!”
    所以老標子年輕的時候,還有個外號,叫吃不飽!
    老標子追打癩皮老李,那是成名之後的事情,真正讓老標子出名的,是一對九。
    他一個人,對方九個!
    起因很簡單,也談不上什麽對錯,就是一次喜慶,大家都年輕人,去湊份子,那時候湊份子可不是給錢,能給一塊洋花布都算好的,雖然大家都窮,喜慶事兒,還是有酒喝的,喝了點酒,和另外一個年輕人言語中起了點爭執,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事情一開始根本就不嚴重,就是拳頭巴掌,那個人先動的手,一拳砸在了老標子的鼻子上,老標子就還手了,同樣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臉上,那個人就躺下了。
    老標子沒當回事,洗了洗鼻血就走了,可那人爬起來後,立即回家找來了自家的兩個兄弟,兄弟三個一起,滿澤城的找老標子要報仇!
    那時候的澤城更小,兄弟三個找老標子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老標子的耳朵之中,老標子還在一家幫工,等到下工了,吃完飯就去了,直接找到那家門口,對著門喊:“不是要找我嗎?我來了!”
    他這一喊,不但兄弟三個躥了出來,街坊鄰居都出來了,開始大家還勸了幾句,都是鄉裏鄉親的,又沒啥大不了的事情,沒必要。老標子其實也沒真想怎麽的,就是要個麵兒而已,可那兄弟三個覺得三打一,肯定能贏,何況老標子這都找上門來了,要不揍他一頓,以後傳出去也丟人,所以死活不聽勸,躥上去就對老標子動了手。
    仍舊是拳打腳踢,沒有誰摸家夥,三兄弟覺得沒必要,老標子覺得你不拿家夥我也不拿!
    就這麽幹上了,三打一,兄弟三個上去又踢又打,老標子躲都沒躲,就直接打了三拳,一拳一個,將兄弟三個都撂趴下了,爬都爬不起來。
    兄弟三個一趴下,老標子就蹲在那家老大麵前,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笑道:“你們家兄弟三個都吃啥長大的?這拳頭就跟大姑娘撓癢癢似的,就這樣還找我打架?以後就老實的,別沒事撩騷,撩出來事了又沒本事平,丟人不?”
    就說了這麽一句,老標子就走了,在他看來,這也就是小打小鬧,雖然一隻眼都被幹青了,也沒當多大事。
    可事情很快就傳開了,第二天,滿澤城的都知道,兄弟三個打老標子一個,還被老標子三拳放倒了。
    如果就到這結束了,那老標子也就是生猛點,力氣大點,不至於有後來的名氣,可偏偏這被打趴下的兄弟三個,還有兩個姑姑,兩個姑姑又各有三個兒子,這兄弟三個被打了,丟了麵子,又被這麽一傳,麵子上更掛不住,就喊了他們的表兄弟,表兄弟到一起九個,就將老標子堵在巷子裏了。
    老標子一看,這還沒打服,又來了,當下也不怕,就笑道:“我說你們家還有別的親戚沒?要不我等一會,你去都給喊來,我一次給打服了拉到,省得這左一次右一次的,你不嫌煩我都嫌煩。”
    這表兄弟九哥頓時就火了,這也太看不起人了,九打一,你就是頭老虎也將你胡子拔下來,表兄弟九個就一起躥了上去。
    這一次,老標子沒硬挺著打,邊打邊退,表兄弟九個的戰績還不如上一次,上一次兄弟三個好歹將老標子的一隻眼幹青了,這次連邊都沒沾著,唯一比上一次強點的,就是這次用了老標子九拳。
    仍舊一拳頭一個!
    怎麽說呢?年輕時期的老標子,就是個變態般的存在!至於後來戰死忠義崗,一是年紀大了,人不是神,始終不可能敵得過歲月的摧殘,二來是對方人太多,還都拿著家夥,傷口不斷增加,硬流血就能流死了。
    可這表兄弟九個,卻被打紅眼了,不過也不怪,九個打一個,都沒幹過老標子一個,這要再傳出去,九個人的臉也別要了。
    所以這九個家夥爬起來後,直接摸了家夥,可不是砍刀等正規武器,就是普通農具,麥叉掃把揚場鍁什麽的,摸了家夥就追老標子。
    一直追到牛二爺家門口的時候,追上了,老標子正在幫牛二爺鍘稻草呢!離老遠一看,好家夥,表兄弟九個都跟瘋狗似的,提著家夥往自己跟前衝,你們都拎家夥了,那就別怪我了,當下老標子手一伸,將大鍘刀給卸了下來,將一把因為常年鍘稻草而磨的明晃晃的大鍘刀提在了手裏,就等著表兄弟九個過來。
    表兄弟九個都拿著家夥呢!肯定過來,一到近前,老標子率先就衝了上去,最前麵的一個手裏拿把鐵鍁,鐵鍁還沒來及舞起來,老標子手中的大鍘刀已經迎頭劈了下來。
    那家夥心一慌,將鐵鍁柄一橫,想擋一下的,可這一刀的力量太大,直接一刀就將鍁柄給劈斷了,大鍘刀劈在了他肩膀上,要不是那雞蛋粗的鐵鍁柄擋了一下,這一刀就將膀子給卸了。
    隨即老標子一腳就叫那家夥踹的飛了出去,是真的飛了出去,直接摔出去幾米遠,剩下表兄弟八個一時全都愣住了,竟然被他全都震在當場,沒有一個敢動的。
    老標子來了一句:“你們還打不打?打就上來,不打我鍘稻草了,你們要是耽誤了我幹活,得管我飯才行。”
    牛二爺這時走了過來,將幾個小子都罵了一頓,幾個小子本來就不敢打了,被牛二爺一罵,也趁坡下驢,抬起被砍的那家夥,灰溜溜的跑了,從此不敢再惹老標子了。
    從那之後,一把鍘刀打人家表兄弟九個的故事,就流傳開了,老標子一戰成名,成了城東年輕人之中,最生猛的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