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廢後難寵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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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出聲打斷阮寒兒的話,端木暄淡淡說道:“你先別哭,此事本宮自由定奪!”
    一臉的委屈,阮寒兒拿手裏的巾帕,邊擦眼淚,邊道:“皇後一定要信臣妾,臣妾做過也就罷了,可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什麽都沒做過。”
    心底,在已然在冷笑著,端木暄對迎霜道:“到煙華殿去,請惜嬪娘娘過來。”
    “喏!”
    迎霜銜命而去。
    不多時,仇婉若主仆,便隨著迎霜一起來到了翌庭宮。
    麵上,再次覆上薄紗。
    仇婉若蓮步款款,進入殿內:“嬪妾參加皇後娘娘!”
    伸手,接過翠竹奉上的熱茶,端木暄垂眸,睇著下方的仇婉若:“婉若妹妹,你臉上的傷可好些了?”
    輕輕點頭,仇婉若回道:“回皇後的話,好多了。”
    “皇上國事繁忙,卻對你仍是十分上心,特意讓本宮過問你受傷一事。”淺啜口茶,端木暄的語氣,仍是淡淡的道:“此刻,玉妃妹妹在此,說那日純屬意外,本宮想聽聽,此刻婉若妹妹怎麽說!”
    聞言,阮寒兒眸色一寒。
    雙眉一皺,她眸色陰冷的轉身看向仇婉若……
    早前,在昶王府前,阮寒兒曾對端木暄伸腳相害。
    是以,既是有了前科,過去幾年一直備受恩寵的她,如今忽然被人搶走了所有的寵愛,她極有可能一時不忿,又一次對仇婉若伸出了腳。
    但,此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便是,仇婉若……又是另外一個納蘭煙兒!
    嚴格說來,她臉上的傷,雖然駭人,卻並不算重,最後,也不會落疤。
    對她而言,受些小痛,既可以得到皇上的關心,又可以懲治阮寒兒一番,根本就是一舉兩得的。
    此事,赫連煦交給端木暄來處置。
    本來,她還未曾想到合適的解決方法。
    但是此前,劉姑姑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後宮之中,一直都是女人的戰場。
    阮寒兒和仇婉若,她們背後,一是權,一是錢,若她利用的好,大可讓她們去鬥。
    而她,也樂得坐山觀虎鬥。
    安心的養胎生子。
    那日的事情經過,赫連煦早已知會過她。
    自然,她也知道,那日在煙華殿,是素菊開口指出了阮寒兒,而仇婉若因此還當著赫連煦的麵,讓素菊住口。
    既是如此,此刻,她便將問題丟回給仇婉若。
    讓她自己來回答。
    殿下,仇婉若眸首低垂,半晌兒不語。
    見狀,她身邊的素菊,心下一橫,上前跪落下來:“啟稟皇後娘娘,那日的事情,確實是玉妃娘娘故意為之,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的……”
    “本宮在跟婉若妹妹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麽?你當這裏還是南陵仇府麽?”麵色微冷,端木暄眉梢輕立:“來人,張嘴!”
    身子一顫,素菊麵色驚變。
    “皇後娘娘,素菊她出入宮闈……”
    眸華輕抬,仇婉若迎向端木暄的視線,欲要替素菊開脫。
    可,並未等她把話說完,便見迎霜三兩步上前,衝著素菊的臉頰,左右便是幾巴掌!
    心下一顫,仇婉若麵色微暗。
    “奴才,就該懂得奴才的本份,該說的時候說,不該說的時候,就權當自己是個啞巴!”抬眸,將仇婉若的晦暗神情盡收眼底,端木暄仍舊淡淡問道:“婉若妹妹,本宮想聽你說。”
    唇角,有些不自然的扯動兩下,仇婉若輕聲回道:“回皇後娘娘,嬪妾受傷時,因過於混亂,並未主意什麽,此事……該隻是個誤會。”
    宮闈之爭,素來都是步步驚心!
    阮寒兒身份尊貴,並非她一時可以扳到的。
    此前,她之所以故意受傷。
    隻是在想要得到赫連煦關心的同時,能夠小小的給阮寒兒一些顏色。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赫連煦竟然交給了端木暄來處置。
    眼下,麵對端木暄的詢問。
    若她親口說出,那日是阮寒兒故意害她受傷,即便事實如此,端木暄也信了她的,隻怕日後,左相一門,便會死死的盯著她!
    是以。
    有些話,素菊能說,但她,卻不能。
    早前,端木暄便曾想過,若仇婉若如在仇府時一般,心底單純,她坐山觀虎鬥的心思,便能成行。
    但,事實證明,她比她所想,要精明許多。
    自然,麵對這個結果,她也早已想到對策。
    此刻,她知道,仇婉若是真的精明。
    就不知,另外一個,是否是真的精明。
    思及此,端木暄微微側目,將視線停落在阮寒兒身上。
    婉約一笑,她輕輕啟唇:“玉妃妹妹的話,這下本宮信了,連婉若妹妹都說了,一切,都是意外……既是意外,你便莫要再哭,省了傷了心神!”
    端木暄說話的語氣,很輕。
    聽上去似是在勸阮寒兒不要再哭了。
    但實際上,她是摸頭了阮寒兒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故意這麽說的。
    果然,聽她一句勸,阮寒兒非但沒有息事寧人,反倒理直氣壯的行至素菊跟前。
    伸手,捏著素菊的下頷,迫她與自己逼視,阮寒兒冷哼一聲,竟也脆生生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
    不等素菊喊痛,也不給仇婉若反應的時間,阮寒兒轉身麵向端木暄,嬌顏含慍:“這賤婢肆意妄言,竟敢在皇上麵前詆毀臣妾,今日既是事情真相大白,臣妾還請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
    聞言,仇婉若麵色再變!
    在皇上麵前詆毀他人,若嚴格論之,可是欺君之罪!
    她沒想到,此刻,自己顧全大局退了一步,阮寒兒卻不知好歹倒打一耙!
    她這根本是要治素菊於死地啊!
    眸華輕斂,端起一旁的香茗,輕輕的抿上一口,潤了潤嗓子,端木暄並未急著說話,而是安靜的等著。
    須臾,在她放下茶杯,正準備開口之際。
    殿外想起唱報之聲:“皇上駕到!”
    暗道一聲,時間剛剛好。
    端木暄的嘴角,若隱若現的輕輕一勾,伸手搭在迎霜腕上,自主位上起身。
    而殿上的其她兩人,則紛紛轉身向外,福身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
    “嬪妾參見皇上!”
    “免禮!”
    薄唇微抿,赫連煦掃了兩人一眼,步伐沉穩的一路向裏,來到端木暄身前。
    唇角的笑,越發明媚,端木暄對他微微福身:“臣妾參見皇上!”
    “皇後的禮,便免了吧!”
    眸中,蕩起一抹柔色,赫連煦抬手,將端木暄扶起。
    此刻,他背身向裏。
    無論是阮寒兒,還是仇婉若,都不可能看到他的神色。
    暗暗一笑,端木暄麵色沉著的道:“兩位妹妹的事情,臣妾已然查明,還請皇上定奪。”
    “哦?!”
    眉宇輕皺,赫連煦眸色微斂。
    轉身落座,他垂眸看向殿下眾人。
    “婉若妹妹方才說了,此事,根本既是一場意外。無非是妹妹身邊的丫頭,包藏禍心罷了!”輕笑著,端木暄也跟著落座。
    聞言,赫連煦麵色一冷。
    眸光微轉,他一臉冷冽的睇著殿下的素菊。
    “皇上饒命,奴婢……奴婢知錯了……”
    此刻的素菊,隻覺渾身冰冷,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方才,她的主子,已然說了。
    整件事情都是誤會。
    若她一直堅稱是阮寒兒故意傷人,就等於是打她主子的臉。
    是以,此刻,她能做的,便隻有跪地求饒。
    眸中再次閃過水色,阮寒兒不依不饒的道:“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輕輕的,看了阮寒兒一眼。
    赫連煦的視線,冷冷是停留在素菊的頭頂。
    他的眸光,冰冷狠厲,殺意盡顯: “朕之天下,剛剛大定,不想為這後宮之事徒添煩惱,可恨你這等賤婢,不好好照顧自己的主子也就罷了,竟總想著在主子們中間搬弄是非……你讓朕,豈能容你?!”
    一聽此言,素菊渾身一哆嗦,體若篩糠的伏地不起:“皇上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邊上,仇婉若知道,赫連煦的眼神,代表著什麽。
    “求皇上看在素菊自小跟在嬪妾的份兒上,暫且饒了她,就此事,嬪妾甘願替她為她替玉妃姐姐請罪。”不等赫連煦再下令,隻見她噗通一聲,竟為素菊,跪下身來。
    隨著她的動作,她臉上的白紗輕拂,也跟著飄落在地。
    眸華一閃,端木暄轉頭看向身邊的赫連煦。
    隻見赫連煦的臉色,因仇婉若的動作,瞬間黑沉下來。
    方才,仇婉若是有意將白紗拂掉的。
    而她,根本就知道,自己的這張臉,在赫連煦心裏的重要性。
    但是,她到底是失算了。
    因為此刻,在赫連煦的身邊,坐著的,是端木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