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廢後難寵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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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棄後謀愛 !
    劉姑姑的話,說的語重心長,仿佛往端木暄本就不平靜的心房裏,又一次投入了一塊巨石!
    是啊!
    太後對她的喜愛,根本溢於言表,且還是五年如一日!
    而她此刻,卻在懷疑她……
    端木暄啊端木暄!
    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心下冷冷一哂,端木暄在心裏暗暗捫心自問!
    她一直都知道,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
    但此刻,卻想要試著去相信,太後是真的想讓她做她的兒媳,是真的,對她好!
    抬起頭來,對上劉姑姑含笑的眸子,她會心一笑:“劉姑姑的意思,本宮明白了,是本宮多想了。”
    微微點頭,劉姑姑憨憨一笑:“娘娘多睡會兒吧!”
    “嗯!”
    心無旁騖時,自然而然,端木暄便可安然入睡。
    低眉斂眸的睇著玉榻上的端木暄,待她睡實之後,劉姑姑轉身向外,對翠竹吩咐一聲,她便離開鳳儀殿,有些匆忙的返回初霞宮中……
    是夜。
    用過晚膳後,喝了迎霜親手熬的安胎藥,端木暄便一手由迎霜扶著,一手扶腰,在寢殿裏來回走動。
    走了約摸一刻鍾,覺得有些累了,端木暄的腳步,不禁微頓了下。
    見狀,迎霜扶著她來到榻前。
    垂眸,伺候著端木暄坐下身來,迎霜動作熟練的取來藥水,一邊為端木暄去掉臉上的人皮麵具,一邊躊躇著說道:“娘娘,今日在梅寒林中,駙馬說他才剛剛進宮,可那日太後卻說他是……”
    “也許是太後一時說錯了,也不一定。”
    麵具除掉,臉上頓覺輕鬆許多。
    眸華輕抬,迎上迎霜的眼,端木暄傾城一笑,對她輕搖臻首。
    這陣子,一直跟隨在端木暄左右,迎霜豈會不知她心裏對此事並非沒有懷疑,隻是不想追究罷了。
    心下會意,她輕輕的,為端木暄揉著雙腿。
    不多時,殿外傳來榮昌的聲音。
    “皇上駕到!”
    唱稟聲剛落,一襲明黃色常服的赫連煦已然進入寢殿。
    “端木暄!”
    玉榻上,端木暄容顏清麗,雖一日未見,心下有些想她,但此刻赫連煦卻麵色冷沉。
    他,仍在惱她私自搬離恩澤殿。
    這些天裏,他已然習慣了每日在禦書房處理完政事,便到恩澤殿看她。
    昨日,她說要搬離恩澤殿時,明明說好是要打賭的,但此時,最後的結果還不曾揭曉,她可倒好,先斬後奏,私自搬來了鳳儀殿。
    這,讓他怎能不氣?
    若非此前仇婉若去了翌庭宮,加之後來有政事牽絆,他早已過來找她興師問罪了。
    可一見到她,他方才還滿腹的怒火,全部變成了內傷,獨是無法對她發泄出來。
    感覺到頭頂上方冷風嗖嗖,端木暄微抬起頭。
    見赫連煦麵色不善,她的情緒,並未有太大的波動。
    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是以,此刻她眸華閃亮,麵上溢出一抹喜色。
    “奴婢告退!”
    站起身來,迎霜暫且告退。
    對赫連煦的怒氣,怡然不懼,端木暄輕輕一笑,對他伸出手來:“皇上……”
    “哼!”
    冷哼一聲,赫連煦不看她。
    大步上前,他沒有去拉她伸出來的手,隻在她身邊坐定,兀自動手,有些粗魯的將腳下明黃色的錦靴給脫了下來。
    “皇上要幹什麽?”
    眉頭微皺,端木暄雙唇緊抿。
    “明知故問!”冷冷的,斜睇端木暄一眼,赫連煦兀自上榻,掀起錦被便蓋在了身上,而後眼不見心為靜的閉上雙眼。
    此刻,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她是孕婦,不宜吵架。
    動氣!傷身!
    “呃……”
    他都這樣了,端木暄豈會不知他要幹什麽!
    感情他今夜是要在此就寢啊!
    不過……
    “皇上今夜要睡在鳳儀殿麽?”
    伸手,不怕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端木暄歪頭看他。
    “怎麽?朕不能在鳳儀殿睡麽?”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赫連煦的眸子緩緩睜開。
    他的眉,因說話的表情而微微皺起,昭顯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見他仍舊如此,端木暄眉心微顰,臉上的笑容已不複再見:“天下是皇上的,這座皇宮也是皇上的,隻要皇上想,在哪裏睡都可以。”
    即便,他睡在大街上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見狀,赫連煦眉心一皺。
    以手支撐著坐起身來,他伸手撫上端木暄的側臉,語氣輕柔的道:“暄兒,朕隻想睡在你的身邊。”
    聞言,端木暄不禁輕輕一顫。
    冷凝卸去,她的臉上,是一抹與他一般無二的柔色:“我知道皇上心裏有我,但是眼下,臣妾身子不便,無法服侍皇上,加之還要引開其他各宮的注意……還有……天下之大,如今尚有太多太多的黎民百姓流離失所,既是你當上了皇上,就該讓他們安居樂業,即便是為了百姓著想,皇上也不該宿在我這裏。”
    “你的意思是,為了天下百姓,朕就必須要去煙華殿,一直等到仇禦風舍得拿出那筆銀子麽?”癟了癟嘴,赫連煦道:“今日朕已經處理了一整日的國事,還不算兢兢業業麽?朕隻今日不想為了天下百姓而犧牲色~相,難道不行麽?”
    她說的道理,他豈會不知?
    所以,即便平時,他有多想見她。
    都會等到政事處理的差不多,才離開禦書房。
    他知道,如今整座皇宮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已經懷有龍嗣。
    在此前提下,於她,他的寵愛,便成了毒藥。
    早前,她在恩澤殿裏。
    他尚可以掩人耳目,時不時的去看看她。
    但此刻,她搬離了恩澤殿。
    這便表明,以後,若他想見她,必須要前往鳳儀殿。
    那樣的話,便再不如從前一般自由了。
    而此刻,他是真的想留在她的身邊。
    自從赫連颺禪位之後,赫連煦每日都在為國事操勞,怎能不算兢兢業業!
    見他有如此一問,端木暄在心中苦歎一聲,輕笑道:“皇上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不過現下,我要告訴皇上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伸手,攬上端木暄的肩膀,赫連煦問道。
    輕靠在他身前,端木暄嘴角微翹:“仇禦風答應出那筆銀子了。”
    聞言,赫連煦身子一僵!
    “他可提過要朕以何來換?”
    臻首輕搖,端木暄道:“我隻應他日後在宮中保仇婉若周全!”
    唇角倏然勾起,雙臂自身後擁住端木暄,赫連煦無比滿足的喟然一歎!
    “修葺河壩的銀子有了,皇上該咱時緩上一口氣,何以又在歎氣?”耳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端木暄不禁出聲相問。
    “朕是在感歎……”
    溫熱的唇,密密碎碎的輕落在端木暄的眉腳,赫連煦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裏:“朕能有你,是朕之所幸!”
    俏臉一熱,端木暄抬手擋下他的唇。
    偷香被擋,赫連煦頓感不悅的再次皺眉。
    臉頰略顯酡紅,不急不忙的抬起頭來,端木暄微側著身,凝望著身後的男人,淡淡笑著:“時候不晚了,皇上該去煙華殿了。”
    麵色陡然一沉,因端木暄的話,赫連煦剛剛泛起的暖意,再次倏然轉冷。
    自她進宮之後,除去前兩日他留在恩澤殿就寢外,其他時候,即便他不走,她也要攆著他離開。
    在宮裏,別的女人,都爭著搶著,使勁渾身解數想要他臨幸!
    可她呢?
    每次他要留下,且還心無旁騖的什麽都不做,她卻仍是毫無留戀的把他往外推。
    雖然她如此行事,是因為權衡宮中形勢。
    卻也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挫!
    每一次,她讓他去煙華殿時,他都覺得,他們二人之間,隻他戀著她,而她,卻一直都是被動接受的。
    靜謐片刻,赫連煦終是伸出手來,撫上她高聳的腹部。
    感覺到她肚子裏的小生命十分活躍的與自己互動了下,赫連煦麵色稍顯緩和:“今晚朕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皇上!”
    語氣裏,飽含濃濃的無奈之感,端木暄掙了掙,見擺脫不了赫連煦的禁錮,她知道覆上他的手,輕歎說道:“今日仇禦風剛剛應下了銀子一事,你便不去煙華殿了,這讓他們兄妹在心中,做如何想?”
    “隨他們怎麽想!”冷冷的,丟出一句,見端木暄眉頭輕蹙,赫連煦半晌兒無語。
    “暄兒!”片刻之後,就在端木暄欲要開口之際,卻見他略微有些生氣的打破沉寂:“你在乎朕麽?”
    眉心,微微一皺,端木暄覆在他手上的纖手,不由輕顫了下。
    “以前的惜兒,總是有事沒事喜歡跟朕膩在一起,從不舍得讓朕走,更不會趕朕走。”聲音裏,略顯疲憊,赫連煦一隻手覆在她渾圓的肚子上,另外一隻手則橫過她的頸項,將她圈進懷裏:“朕總覺得,你現在不似以前那麽在乎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