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廢後難寵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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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是,她們之中,哪一個可以讓她更好的利用?!
    輕輕的,自嘲一笑。
    他對柳鶯問道:“鶯兒也是這麽想的麽?”
    感覺到赫連煦的視線,柳鶯絲毫不懼。
    臻首低垂,她看向太後懷裏的孩子:“臣妾隻覺,跟洛兒有緣,若是皇上和太後不嫌,臣妾願……”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呢?”
    沒有等柳鶯將願意二字說出,赫連煦直接出聲問道。
    聞他此言,柳鶯麵色微變。
    頓覺尷尬不已!
    以她的受孕時間推算,那時,她尚在京城,而赫連煦卻仍在軍中。
    按理說,她有沒有孩子,赫連煦該最是清楚。
    她,是奉太後之命假孕。
    此事,太後早該告知於他。
    可此刻,他卻當著太後的麵,直接問她,她的孩子如何。
    這比打她一巴掌,來的還要難受幾分!
    “皇上!”
    睨著柳鶯青紅交加的臉色,太後麵露不悅的看向赫連煦。
    抬眸,看了太後一眼,赫連煦並不覺自己哪裏說的不對。
    眉梢輕抬,他緩緩說道:“母後可是不記得了,此刻,鶯兒肚子裏,也有朕的骨肉!”
    此前,在封柳鶯為貴妃之時,她便是以有孕之身,壓過阮寒兒的。
    如今,後宮之中,沒有子嗣的,有玉妃,有惜嬪。
    這皇長子,斷沒有讓柳鶯來撫育的道理。
    聞赫連煦此言,太後眉心一舒。
    之餘這個問題,她早已想好了解決之法。
    “這個無妨!”
    笑看赫連煦,太後輕聲說道:“在如今的後宮三妃之中,阮家勢力太大,斷不可讓玉妃撫育洛兒,至於惜嬪,她太年輕,又不夠穩重,自也不是合適人選,唯有鶯兒,她細心體貼,最會疼人……若皇上應下此事,哀家便可讓她以滑胎之名,卸去有孕一事。”
    唇角,冷冷勾起。
    赫連煦哂然笑道:“朕不答應!”
    聞言,太後眉頭大皺!
    過去,赫連煦對柳鶯一直不錯。
    她以為,此刻她如此提議,定不會遭到拒絕。
    但,想不到,卻偏偏得了赫連煦的拒絕。
    “洛兒,乃是皇後所出,其身份之尊貴,不言而喻,若母後將她過繼給鶯兒,豈不是讓他由嫡子變為庶子……降低了他的身份?!”唇角的冷意,一直不曾卸去,赫連殿凝著太後,雙眸之中,平靜無波。
    有的時候,有些人,他的眸中,越是平靜無波。
    則說出的話,越是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赫連煦此刻,便是如此!
    端木暄的身份,是皇後。
    而柳鶯的身份,隻是貴妃!
    在這後宮之中,說大了,有三千佳麗,春色無邊。
    但真正的主子,隻有兩位。
    這其中,一位,是皇上,另外一位,便是皇後。
    柳鶯雖位尊貴妃。
    但說到底,若論民間的論法,她到底隻是個妾侍!
    邊上,柳鶯的神情,因赫連煦的話,變的越發難看了些。
    而對麵,太後的臉色,亦好看不到哪裏。
    麵色,不怒而威。
    太後的眉心,皺的極緊,深吸口氣,她輕聲歎道:“既是如此,皇上立鶯兒為後便是!”
    聞言,赫連煦的麵色霎時間,變得極為冷凝。
    “莫說鶯兒出身如何……”
    冷哼一聲,他語氣森冷道:“母後可是忘了,暄兒如今尚未發喪,在大楚子民心中,她仍是皇後,這天下……豈有兩位皇後的道理?”
    太後見他此言,眸底猛地一寒:“皇上,暄兒已然薨逝了。”
    唇角,頗為苦澀的一抿。
    赫連煦蹙眉:“朕知道,但,隻要朕一日不曾與她發喪,她便仍舊活著,仍是這後宮之主!”
    “皇上!”
    雙眼怒睜,太後眸底盡是揮之不去的陰霾之色:“身為一國之君,你定要如此胡鬧麽?”
    “哦?”
    眉角輕動,赫連煦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即問道:“母後覺得,朕這是在胡鬧麽?”
    太後怒極反問:“皇上覺得呢?”
    微微一哂,赫連煦輕歎出聲:“如今迎霜尚不曾尋到,隻要朕一日尋不到她,便不會相信皇後之死是如母後所說那般。”
    過去,即便是懷疑,他也從未對太後明言。
    但是此刻,他竟如此直直的將話說了。
    這,讓太後不由心下一凜!
    眸中,陰鬱更盛。
    太後哆嗦著唇瓣,盡力壓抑著心中傷痛:“皇上此話何意?”
    她從不曾想到,端木暄的死,會讓她和兒子之間的關係,變得如此惡劣!
    抬眸,狠下心來不看太後受傷的眼神。
    赫連煦冷道:“朕的意思,很明白,朕隻要一日不見迎霜,一日未曾從她口中聽到皇後如母後所言是難產而死,便一日不會為皇後發喪,哪怕,這個時限,會很長,長到,朕窮其一生,也找不到她……朕毫不介意,大楚的後宮之中,後位空懸!”
    若皇後難產一事真的另有隱情,他的母後,定會派人去殺迎霜。
    此刻,他如此說,便可保全迎霜一命。
    迎霜對端木暄的忠心。
    他比誰都清楚。
    他一點都不怕,太後會先他一步找到迎霜,繼而讓迎霜與他說假話!
    相反的,若她果真先他一步找到迎霜,有他今日這番話,便是從一個死局,陷入另外一個死局。
    雖然,這樣做,對他的母親來說,太過殘忍。
    但他,隻能這麽做!
    邊上,聽了赫連煦的話,柳鶯麵色變化莫測。
    連同,在一邊緘默不言的長公主,也跟著心驚膽戰。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滯!
    沉寂片刻,太後終是開口說道:“皇上,三思啊!”
    “朕意已決,母後不必多言。”不疾不緩的站起身來,赫連煦垂眸,與太後四目相對:“洛兒乃是朕的皇長子,也是朕在這後宮裏,唯一的子嗣,他生就嫡子,母後也隻是暄兒一人,朕不會將他過繼給任何人撫育。”
    聞言,太後神情大震!
    唯一的子嗣!
    這一個唯一,便表明,皇上日後,定不會讓後宮中的任何人有孕。
    也便在告知後宮眾人,任何人,都別想打皇長子的主意。
    否則,大楚在他這一脈,將無後而終!
    赫連煦的這份決心,讓人驚歎,亦更加驚顫!
    無疑,這對太後,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
    言落,在太後猶自震驚之中,赫連煦伸手,將孩子接過。
    垂眸,深深的凝睇腹中嬰孩一眼,他將之轉手遞給榮昌。
    “皇上!”
    見赫連煦要將孩子抱走,太後的眸中,終是閃過意思驚慌之色。
    “皇上,皇長子一直跟著臣妾,若忽然換了地方,隻怕會不習慣……”說話間,柳鶯也有些急切的福下身來。
    停下腳步,轉身看了柳鶯一眼,赫連煦冷冷說道:“這裏是皇宮,朕更是一國之君,豈有連自己的皇子都照顧不了的道理?”
    過去這些時日,孩子雖在落霞宮中,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真正照顧孩子的人是誰。
    轉身,赫連煦對柳鶯帶進殿的兩位乳母道:“自今日起,你們兩人,在翌庭宮當差。”
    “喏!”
    ……
    兩名乳母急忙應聲!
    赫連煦的視線,自柳鶯身上,又到太後身上,最後匆匆一瞥,與一邊的赫連嬡相交。
    冷笑一聲,赫連煦問道:“皇姐最近一段時日過的可好?”
    兒時的記憶,尚在腦海中盤旋回轉。
    他本不該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姐。
    但隻要一想到司徒一家的慘死,想到若非她的橫加阻攔,他和端木暄,便不會錯過那麽多,赫連煦的心中,便又無法抑製的怒火!
    被赫連煦的眼神,驚得心頭一跳。
    長公主幹笑了下,輕聲說道:“一切都好!”
    “好!”
    訕訕一笑,赫連煦眸色陡然一立:“皇姐拿朕的話當耳邊風麽?”
    聞言,赫連嬡眉腳一抽。
    她自然知道,赫連煦此話由何而來!
    “皇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喟然出聲,太後蹙眉看著赫連煦,滿目苦痛:“你皇姐縱然有錯,卻終是你的親姐,如今她既是已然知錯,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母後……”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赫連嬡眸中水霧浮現。
    緩步上前,他在赫連煦身邊站定,楚楚可憐的哭聲央求著:“過去的事情,皇姐做錯了,皇上要殺要罰,皇姐自不會有所怨言,但母後如今年事已高,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讓皇姐留在京城,好在她老人家身前盡孝!”
    若是以前,赫連煦必舍不得自己的皇姐如此可憐模樣的看著自己。
    但是現在……
    “母後這裏,有朕會盡孝,皇姐不必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