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廢後難寵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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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霜的臉上,亦露出笑容:“我相信,王爺會的。”
    “嗬嗬……”
    低沉而又複有磁性的嗓音溢出緩緩溢出,姬無憂暗歎一聲,有些黯然的道:“有些人,有些事,也許注定從一開始便不屬於你,即便你再如何爭取,到頭來,隻怕還是會如指尖細沙一般,想握住,卻還是會流走……”
    聞言,迎霜眉心一皺。
    “王爺此話何意?”
    姬無憂的話語裏,滿是傷感和消極。
    她不明白,他此言從何而來。
    對迎霜清涼一笑,姬無憂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輕輕的,歎了口氣,他緩緩說道:“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本王心中有所感歎而已。”
    眉梢輕蹙,迎霜道:“姐姐如今過的很好,每天醒來,臉上都帶著笑靨,這……難道不是王爺想要看到的麽?”
    輕抿唇角,姬無憂暖暖一笑,眸中,卻是晦澀依舊:“本王自然希望她快樂!”
    隻是,這樣的她,並不完整!
    失去了過去的她,讓他更為心疼!
    “王爺……”
    “王爺……”
    輕啟朱唇,迎霜剛想多勸說幾句,卻聽書房外,安以紳的聲音徐徐傳來。
    微微側身,姬無憂輕問:“安總管此時過來,可是皇兄有事要交代?”
    立身書房門口,安以紳微微恭身道:“皇上此刻,正陪著太後娘娘品茗,特命奴才過來,請殿下一起同往。”
    眸華,輕輕一閃,姬無憂輕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
    唇角輕輕一彎,安以紳又道:“太後娘娘有旨,今日見過無痕姑娘,心中甚是歡喜,讓王爺此去,帶上無痕姑娘,道是與有話要說!”
    聞言,姬無憂與迎霜對視一眼。
    想來,他們皆已想到。
    如今,皇上和太後要說的事情,該是何事了……
    姬無憂知道。
    此刻,三個月已過,他的皇兄和母後,該是要提及他的婚事了。
    隻是……
    他,真的可以那麽貪心麽?!
    “王爺?!”
    見姬無憂走神兒,迎霜不禁輕喚一聲。
    收回心緒,看了迎霜一眼,見她下頷微抬,指向安以紳,他輕笑著對她道:“你去將無痕叫起,稍作整理,便先與她到母後宮中。”
    眉心微皺,迎霜又問:“那王爺呢?”
    微微一笑,姬無憂輕道:“我隨後就到!”
    “那……好吧!”
    輕點了點頭,迎霜抬步向外。
    在門口處對安以紳微微頷首,依著姬無憂的意思,她先行返回端木暄所在的寢殿,伺候她起身洗漱。
    “安總管!”
    待迎霜一走,便見姬無憂轉過身來,看向安以紳。
    聞聲,安以紳急忙上前,恭身應道:“奴才在!”
    看著安以紳,姬無憂蹙眉說道:“你且先去母後宮中,將皇兄請回禦書房,就道是本王有事要與他詳談!”
    心下,雖有些不明所以。
    但,安以紳深知作為奴才,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是以,他輕點了點頭,應聲回道:“奴才這就去。”
    語落,他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
    在安以紳轉身之際,姬無憂再次出聲。
    頓下腳步,安以紳重新對他恭身行禮,等著他的吩咐。
    輕歎一聲,姬無憂微微抬頭:“最好不要讓母後知道,是本王在禦書房裏等著皇兄。”
    “王爺的意思,奴才明白,奴才自會斟酌!”
    恭身,安以紳輕點了點頭,轉身步出書房。
    微轉過身。
    視線,再次落在窗外。
    滿目美景失色,姬無憂的雙眸之中,晦暗不明。
    他想,有些事情,他還是該與自己的皇兄交代清楚的。
    ……
    被迎霜叫起之後,端木暄還在納悶,早前剛剛見過太後,何以此刻,太後又讓她過去。
    微微側目,見迎霜一臉淡然的樣子,她忍不住輕問出聲:“安總管可說太後此行傳我過去,是所為何事?”
    轉頭,對上端木暄略顯惺忪的眸子,迎霜輕笑了下道:“自然是好事。”
    “好事?!”
    滿麵狐疑,端木暄重複著迎霜的話。
    抿唇,忍俊不禁的輕笑出聲,迎霜說道:“若我猜的不錯,該是姐姐和王爺的好事近了!”
    聞言,端木暄的臉色,瞬間酡紅一片。
    微噘著唇,她嗲怪道:“就你知道的多。”
    自她醒來之後,便知姬無憂是她的未來夫君。
    不過,如今一晃幾個月過去了。
    她們的關係卻仍舊保持原樣,不曾有過任何改變。
    雖然,她覺得,眼下的日子,過的很好。
    不過,身為女子,年歲大了,總這麽沒著沒落的,她的心裏,難免會泛起嘀咕。
    此刻,聽迎霜這麽說,她的唇角,不禁輕輕一勾,露出一抹淺笑來。
    迎霜說過,她們的父母,皆都已然離世。
    如今,在世上,隻剩下她們姐妹兩個了。
    此刻,她心裏想著。
    等到她大婚之後,她也好為自己的妹妹,找一個好的歸宿!
    這樣,也算對死去的父母,有個交代!
    ……
    太後宮中。
    知鍾太後素來喜愛花草。
    離灝遠便費盡心思,讓人與她宮門前,栽種了許多名貴花卉。
    正是春暖花開時。
    花園裏,各種花卉競相開放。
    偶有幾朵偷懶的,卻也是一副含苞待放的美妙模樣。
    此刻,陽光明媚。
    在百花之中,擺有桌案團坐。
    在桌案之上,不僅各色精致點心羅列,更有茶香沁人。
    端木暄抵達太後宮中之時,隻見太後一人獨坐百花前,卻不見皇上的影子。
    遠遠的,見端木暄與迎霜同來,鍾太後慈睦一笑,攏起裙袖,對她招了招手。
    眉心輕輕一顰,端木暄唇角輕勾,緩步上前。
    垂首,立足。
    她對著鍾太後十分恭謹的福身一禮:“無痕參見太後!太後萬福!”
    過去,在宮中多時。
    端木暄的禮法周全,自不用別人去教。
    即便如今,她失去了過去的記憶。
    但是,有些東西,早已滲透骨髓,成了習慣,再也無法抹去。
    就如現在一般!
    她的禮法,十分周全,不見一絲懈怠。
    自然,見她如此守禮,鍾太後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了些。
    “起來吧!”
    微抬了抬手,鍾太後看向一側的碧秋。
    碧秋會意,忙上前輕抬端木暄的手臂。
    “謝太後!”
    嫣然一笑,眸華似水,端木暄對鍾太後輕應一聲,便順著碧秋的手勁翩然起身。
    待端木暄起身,迎霜便也跟著福下身來:“迎霜見過太後!”
    “嗯!”
    輕點了點頭,太後也跟著抬了抬手:“坐吧!”
    “謝太後!”
    微微垂首,迎霜與端木暄一起在太後右側落座。
    左邊,雖也擺有一隻團坐。
    不過,左為上位。
    那個地方,該是皇上坐的地方。
    輕輕的,斜睇了眼太後左側的位子,端木暄輕蹙著眉頭,笑問太後:“方才安總管去通傳的時候,不是說皇上也在麽?何以此刻卻隻有太後一人在此?”
    她怎會知道,姬無憂早已先她一步,讓安以紳將皇上請到了禦書房!
    輕笑了下,看著碧秋為端木暄斟上茶水,鍾太後道:“皇上方才本是在的,這會兒似是有什麽政事,被安以紳給叫了去。”
    “嗯!”
    輕輕點頭,端木暄歎道:“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太好,如今卻仍舊要為國事操勞,辛苦可見一斑!”
    抬手,端起茶盞,鍾太後淺啜一口,無比讚同的點了點頭:“這一國之君,也不是那麽好做的啊!”
    莞爾一笑。
    端木暄也端起茶盞,如鍾太後一般,淺啜了一口。
    放下茶盞,鍾太後問著端木暄:“今早上哀家忘問了,無痕今年芳齡幾何?”
    同是放下茶盞,端木暄微抿著唇角:“正是雙十年齡。”
    這,是迎霜告訴她的。
    聞言,鍾太後搖了搖頭:“哀家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然有了皇上了。”
    輕笑了下,端木暄道:“皇上是位明君,太後有功了!”
    說話間,她輕盈起身,對鍾太後福了福身。
    “你這孩子,就是招人喜歡!”
    眼尾處,笑紋頓顯,鍾太後笑點了點頭。
    “無痕說的可是實話!”緩緩的,端木暄再次落座。
    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茶盞上的花刻,她不禁出聲問道:“來時,安總管說太後和皇上有話要與無痕說?”
    麵上,喜笑顏開,鍾太後對她點頭道:“過會兒,皇上來了,自會與你提起,此刻,你且先陪著哀家吃茶賞景如何?”
    “能陪太後吃茶賞景,是無痕的福氣!”輕笑著,端木暄對太後舉了舉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