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廢後難寵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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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棄後謀愛 !
    此刻,站在她身前之人。
    不是別人。
    恰是該明日才會返回京城的——離灝淩!
    此刻的他,一身風塵仆仆,一看便知剛自宮外歸來。
    “你……”
    看著眼前的離灝淩,端木暄輕啟朱唇。
    她剛想問他,為何會提前一日回來,卻尚不及將話說出,便見離灝淩一臉堅定的大步朝她走來。
    幾步之後,他終是立身她的麵前。
    溫和一笑,離灝淩驀地伸手,將她用力擁進懷中。
    他的手臂,收的極緊。
    緊到,端木暄的身上,因他手臂上的力度太大,而泛起疼意。
    緊到,端木暄耳邊,可以聽到兩顆心跳的頻率。
    這其中,一顆,是她的。
    另外一顆,則是他的。
    “你怎麽早一日回來了?”
    許久知道,端木暄終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隻不過,此刻,在她的聲音裏,多出了幾分離灝淩離開前,不曾有過的……冷靜與自持!
    溫文一笑!
    笑意,卻未達眼角。
    離灝淩有些貪婪的吸吮著她發間的清香:“我想你了!”
    其實,他是怕她會在他出行之時,恢複了記憶,然後忽然想要離開。
    但是,有些事情,不一定你怕,便不會發生!
    背脊之上,感覺到來自離灝淩雙手上的輕顫。
    端木暄心下微涼!
    紅唇,微微彎起,她輕笑著,伸出手來。
    迫離灝淩還她自由!
    眸華輕抬,灼灼其燃。
    端木暄定定的凝望著離灝淩溫雅的俊顏,語氣蕭索的說道:“你的擔心,是對的,不用三年,現下的我,便已然決定,要回楚國去了。”
    雖然,方才,離灝淩已然自迎霜口中,得知端木暄準備回楚國的消息。
    但此刻,親耳聽到她說要會楚國。
    他的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下。
    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離灝淩籍此,來掩藏自己心底裏真正的情緒。
    此刻,在他的臉上,神情平淡依舊。
    唯有握著端木暄雙肩之手的輕顫,暴露了他的真正情緒。
    沉寂半晌兒,離灝淩語氣清幽的道:“我會與皇兄自請,親自護送你會楚國!”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將她留下。
    但,他比誰都清楚。
    就算她留下了她的人,卻總也留不住她的心!
    是以,既是如此。
    能做的,便隻有將她送回屬於她的那個地方。
    送回到,赫連煦的身邊。
    聞離灝淩此言,端木暄的唇邊,輕輕的,揚起一抹絕美的笑靨。
    此刻,她明明可以感受到。
    身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麽渴望她留下。
    可他,卻不曾說出任何一句勉強她的話。
    他該是知道的。
    即便她留下了,卻也會終生掛念著自己的孩子。
    他……對她的好,今生,她無以為報。
    隻盼他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尋找到屬於他的那份幸福!
    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她輕揚著頭,迎視著離灝淩的視線,直到一切變得模糊不清,方都不曾將視線收回……
    ————
    大楚,金鑾殿上。
    榮昌剛剛稟報了,赫連煦的手中,緊握著邊關守將剛剛阮皓然命人快馬送到京城的急報。
    如今,阮皓然駐守楚南!
    而這,已然是他半月之間,收到的第十五封急報。
    急報的內容,大概一致,皆都是簡明扼要的說明了南嶽囤積在楚國邊境的三十萬大軍的近況!
    雖然,自他登上帝位,一直想要避免與領國的戰事,以達到休養生息的目的。
    但,天不遂人願!
    如今南嶽對大楚,可謂是虎視眈眈!
    單就大楚目前的國力,根本不足以與南嶽相抗衡!
    大殿內的氣氛,已然僵滯了許久。
    半晌兒,見赫連煦已然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左相阮培忠出列。
    微恭了恭身子,他朗聲說道:“皇上,依老臣拙見,此刻想要牽製南嶽,唯有離國與我大楚聯盟才可!”
    唇角處,浮現一抹涼涼的哂笑。
    赫連煦眸華低垂,睨著阮培忠道:“依著左相的意思,朕此刻……該怎麽做?”
    他早已想到,如今大楚的生路,隻有一條。
    那便是,聯合離國,讓南嶽心生忌憚,不敢貿然遭次!
    隻是,若想要聯合離國,則必須要有個合適的理由。
    至於這個理由,他想來想去,便唯有和親這一條路可走。
    隻是,他身為一國之君。
    之餘和親之事,隻能是由大臣提及。
    而他,則絕不能由親口提及。
    阮培忠何等精明。
    赫連煦能想到的,此刻他自然也已然想到。
    微微抬頭,阮培忠恭身回道:“依老臣之見,為今之計,和親是與離楚兩國聯盟的唯一的一條路!”
    “是啊!左相說的極是!”
    ……
    隨著阮培忠的提議,其他大臣紛紛附和。
    見狀,赫連煦佯裝略作思忖。
    片刻之後,他亦跟著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便見他麵色一肅,沉聲問道:“先皇隻有長公主一人,如今她早已出閣,與朕同齡的皇親中,並沒有合適的女子,若要和親,該指派誰家的女兒前往?”
    和親一事,勢在必行。
    但該指派誰去和親,才是最為頭疼的事情!
    “這……”
    因赫連煦的話。重臣陷入沉思之中。
    沉寂半晌兒,便見太傅開口說道:“皇上可尋我朝中官宦人家的女子,給予公主封號,再指派其前往離國和親。”
    聞言,赫連煦哂然一笑。
    輕輕的,他開口問道:“太傅可是忘了,無憂在我大楚生活了二十餘載,對於我大楚的皇親,該是一清二楚,若離國知曉,我大楚指派前去和親之人,實乃魚目混珠,又該當如何?!”
    赫連煦此話一出,大殿內瞬時陷入一片靜寂。
    許久,都不曾有人再出聲!
    赫連煦說的沒錯,姬無憂對大楚的皇親,該是了若指掌的。
    若他一語道破大楚指派去和親之人,並非真正的公主……到頭來落得大楚以魚目混珠,高攀離國君主之命,非但聯盟之事不成,反倒會徒添了兩國之間的嫌隙!
    “皇上!”
    稍顯尖削的聲音,瞬間打破了金鑾殿內的沉寂。
    聲音甫落,殿外隨侍的太監,腳步匆忙的自殿外進來。
    見狀,赫連煦眉宇不禁一皺!
    大殿上,隨侍太監一路向裏,在近前站定,而後恭身稟報:“啟稟皇上,離國太子太傅周超周大人,攜離國聖君禦旨,前來我大楚,為端陽帝姬請婚!”
    聞言,赫連煦瞳眸微縮。
    連帶著,大殿上的眾臣,嗡的一聲,皆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安靜!”
    冷冷的,頗有君主威嚴的掃視眾人,赫連煦沉聲問道:“周太傅此時何在?”
    他沒想到,這一次,竟是離灝淩,率先一步,派人前來大楚為離國的帝姬請婚。
    這樣一來,他方所麵臨的難題,便已迎刃而解!
    見赫連煦發問,隨侍太監連忙回道:“周太傅的車隊,留在京城之外,他與隨從,此刻正帶著離帝的禦旨,在殿外等候!”
    “傳周太傅覲見!”
    此刻赫連煦唇角輕勾,心情大好!
    “喏!”
    恭敬的再次躬身,隨侍太監垂首後退,一路退出大殿。
    須臾,離國太傅周超,手持離灝遠的禦旨和帝姬畫像,緩步進入大殿。
    周太傅雖年歲已過五旬,但麵對赫連煦和一眾楚國大臣之時,氣度從容,不卑不亢!
    緩緩的,他一步步上前,終至九級台階之下,方才駐足恭身。
    “離國太子太傅周超,奉我主聖旨,前來楚國為我離國端陽帝姬請婚!還望我離國與貴國,能夠以此締結姻親!”語落,周太傅微微垂首,將離灝淩的禦旨和帝姬畫像呈於身前。
    垂眸,睇著殿下的周太傅,赫連煦微微側目,看向身邊的榮昌。
    榮昌會意,垂首步下高台。
    “周太傅,請!”
    恭敬垂首,他自周太傅手中接過離灝遠的禦旨與離國帝姬的畫像。
    伸手,自榮昌手裏接過離灝遠的禦旨。
    赫連煦仔細讀過之後,不禁開懷一笑。
    離灝遠的禦旨之中,將隻寫有四個大字,那便是當初白鳳棠在桌案上所寫的四個字!
    啪的一聲!
    將禦旨合上,赫連煦將之遞給榮昌,而後對周太傅說道:“貴國帝君的意思,朕深表讚同,今日這樁婚事,我大楚……應下了!”
    聞聲,周太傅微微抬眸。
    對赫連煦溫和一笑,他看了眼榮昌手裏的畫像,啞聲說道:“今日,老臣前來為之請婚的,乃是我離國端陽帝姬,還請皇上一觀畫像,再決定是否與離國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