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廢後難寵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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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棄後謀愛 !
    但每每遇事,卻終究讓他們的心,離的越來越遠……
    輦門,再次被輕叩了下。
    緊接著,便聽姬無憂的聲音自外傳來:“我說……如今我都快被曬成幹兒了,你們兩位可否快些?”
    ……
    腳下,鎏金的腳凳,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四射。
    臻首低垂,與赫連煦一前一後,步下龍輦。
    微抬眸,見端木暄以真容示人,榮昌呼吸一窒,忙叩首拜下:“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壽金安!”
    於宮中眾人來說,端木暄雖死於鳳儀殿的那場大火,但皇上卻一直都不曾發喪。
    是以,皇後之位,仍舊是端木暄的。
    此刻,聽聞榮昌高呼皇後娘娘,他們在震驚之餘,也都紛紛躬身,對端木暄行禮。
    對榮昌而言,他早已知道端木暄的真實身份!
    但說到底,以前端木暄對外,一直帶著麵具,而今日……卻是以真容示人的!
    是以,如今她已然是大楚的皇後了!
    “榮總管免禮!”
    淡淡的,讓榮昌起身,端木暄以手遮眼,望著麵前高聳的皇城門樓。
    左右,看了兩眼,赫連煦問著榮昌:“無憂呢?”
    榮昌抬手,指了指皇城門樓所在的高處:“方才王爺叩了輦,便道是曬得厲害,先上去了……”
    心下了然,端木暄點了點頭。
    “隨朕上去吧!”
    輕輕的,伸出手來,他對端木暄道。
    伸手,搭上他的手,端木暄與他,執手向上,一階階的登上皇城門樓。
    門樓上,烈日當空。
    連大理石的地表,都讓人覺得燙腳。
    此刻,姬無憂已然立身前方,正垂首俯望城外的齊王軍士!
    “齊王在外麵麽?”
    輕問一聲,端木暄自赫連煦手裏,抽回自己的手,幾步上前,在姬無憂身側站定。
    “不曾見他!”
    收回俯瞰的動作,姬無憂對端木暄搖了搖頭。
    城門樓外,齊王大軍羅列有序,已經宮城門外圍的水泄不通!
    與赫連煦一起立身與皇城門樓之上,端木暄眸光深邃,目中波瀾不驚!
    皇城外,赫連颺戰車上搭起的帆棚之下,一直不曾露麵。
    “齊王方麵,可攻過皇城?”瞭望城外許久,赫連煦麵色低沉的問著身後的榮昌。
    麵上,不無憂思,榮昌恭身回道:“不久前,曾有攻城,但以我皇城固若金湯,叛軍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好法子,如今他方隻得圍首在外,隻等我方糧草不濟!”
    “無妨!”
    淡淡的,如是說了一聲,赫連煦向下望去,聲若洪鍾道:“皇兄,天氣炎熱,你卻在烈日下如此煎熬,辛苦了!”
    不久,便見赫連颺以黑巾束發,自戰車下步下,信步上前。
    在他身邊跟隨的,正是一身戎裝的阮皓然!
    “赫連煦,這天下,本就該是朕的,如今朕若是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便是辛苦,也都值得了!”說話間,赫連颺緩緩抬眸,因陽光的作用,他微眯著眼,有些看不清赫連煦身側所站之人的容貌。
    “若本宮所知不假,先帝是將皇位傳給皇上的,並非是齊王!若說當年你篡奪皇位那幾年,皇位是你的,天下眾人也不會說什麽,但今時今日,坐在那把龍椅上的,是先帝所立,名正言順的皇帝,齊王又怎好說,這天下是你的?”輕輕的,嘲諷一笑,端木暄的話裏,夾槍帶棒!
    聽得端木暄的話,赫連颺琥珀色的眸子,漸變厲然:“朕道是誰?原來是皇貴妃也到了!”
    “是本宮,又如何?”
    冷哂一問,端木暄鏗鏘問道:“齊王如今反叛,可想過離國會如何行事?”
    “離國?!”
    冷嘲一笑,赫連颺無所謂的說道:“離國所在乎的,是和楚國共同抵抗南嶽,帝姬放心……若朕重得天下,則皇貴妃之位,仍舊是你的!”
    聞言,端木暄眉梢輕抬。
    與姬無憂對視一眼,她不禁凜然一笑!
    見狀,姬無憂出聲:“齊王!你說這話前,且要先看看,我身邊之人到底是誰!”
    姬無憂語落,端木暄纖細的身形,微微前傾,隻她此時的一個動作,便足以讓下方的赫連颺,看清她的容貌。
    看清端木暄的真容,赫連煦不禁微怔!
    無論是過去身為帝王時,還是如今屈就齊王之位。
    他自詡閱美無數。
    卻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
    在他一怔之間,隻見端木暄嫣然一笑,亦恢複真聲:“齊王,好久不見,你差人到蜀南,殺了本宮全家,而今你與本宮,也算是故人相逢了!”
    聞言,赫連颺瞳眸微縮!
    這聲音,他豈會聽不出是誰!
    “你是……端木暄?!”
    背於身後的雙拳,不禁緊握了下,他幾乎自齒縫中擠出幾字。
    他印象裏的端木暄,雖偶有心機,卻是個容貌極其平庸的女子,可今日……卻是這般……讓人驚豔!
    過往的記憶,隻一瞬間,充斥腦海!
    從侍寢那夜,她寧為細作,到後來,她舍命救下赫連煦……
    這一切種種,皆因高高在上的那個女人,而成就今日之勢!
    此刻他才方知,那夜侍寢之時,他終究錯過了什麽!
    因為錯過!
    所以,時至今日,她以他必須忌憚的身份,站在了赫連煦的身側!
    而他,卻背負著謀逆的罪名,名不正言不順的立身與城門之下!
    “齊王,莫要以你的思維,來度想離國所想!”冷冷的,丟下此句,端木暄朗聲說道:“這天下,是皇上的,便是我兒的,是當朝太子的!我兒是誰?那是離國的外甥,試問一句,大楚的天下,是在你的手裏,對離國有利,還是將來在我兒的手裏,對離國有利?”
    因端木暄的話,赫連颺腦門上,頓時浮現三條黑線!
    “朕九日就得了這天下,看離國會不會為你這個名義上的帝姬,與朕翻臉!”冷嗤一聲,赫連颺轉睛看向赫連煦:“如今朕的人馬,已在集結之中,不日便會抵達京城,在此之前,朕給你時間,容你禪位!”
    輕輕一笑,姬無憂淡淡問道:“阿煦若禪位,齊王你會饒他不死麽?”
    “可以,但會被貶為庶人,驅逐出楚國!”
    在齊王看來。
    他自己,便是前車之鑒!
    是以,即便赫連煦禪位,他也絕對不會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眸中,頗不平靜,端木暄輕聲問道:“你就不怕天下之人,罵你不仁不義麽?!”
    熾熱的陽光,讓赫連颺睜不開眼睛。
    自嘲一笑,他滿是無所謂的歎道:“天下人皆知,朕的江山,本就是謀奪他的,既是開始便不光彩,何懼日後留下罵名?”
    如今,箭在弦上,他野心勃勃的,想奪回的,隻是那把龍椅而已!
    至於其他,他皆都顧及不得!
    “你還真是臉皮足夠厚!”
    一直都不曾出聲,赫連煦一出生,卻好似在跟誰開著玩笑!
    仰頭看著天上的烈日,他喃喃輕道:“天上,還是隻有一個太陽,這大楚,便也該隻有一個皇帝!”
    “赫連煦,如今京城內外,皆以被我包圍,你還是乖乖投降吧,省的到頭來,性命都不保!”說話的,是阮皓然!
    如榮昌此前所言。
    此刻的他,對赫連煦好似有諸多不滿!
    聞言,赫連煦淡淡一笑!
    輕輕啟唇,他俊美的容顏上,笑意灼燃:“朕道是誰?原來是朕的大將軍!你阮家一門叛國,可想過玉妃的下場麽?”
    “虧你還有臉提及玉妃!”冷冷的,阮皓然笑道:“想當初,我阮氏父子,為你登上皇位,曾立下過汗馬功勞,但到了最後,你是如何行事的?”
    靜靜的,凝視著他,赫連煦並未應聲。
    涼颯一笑,阮皓然無比恭敬的看向赫連颺:“如今皇上答應我阮家,定會恩賜阮家該得的,給予阮家無上容光!”
    他此言一落,赫連煦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才幽幽說道:“既是如此,你便等著朕送玉妃上路吧!”
    聞言,阮皓然目露精光。
    而立身與赫連煦身側的端木暄,卻是心底一寒!
    說到底,阮寒兒跟在赫連煦身邊的日子,比她還要長!
    可他,卻可如此輕鬆的,說出這番話!
    這讓她的心,不禁又涼了一截……
    ————
    隻一日之間,駙馬爺裴慕磬被刺身亡,齊王舉兵反叛,一時間,宮中人人自危,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
    赫連煦離開皇城門樓後,便去了太後宮中。
    而端木暄,則在曌慶宮中,靜等榮昌傳召,好去天牢探視仇禦風!
    雖然,她早以料到,太後壽宴之日,必不會太過安然。
    卻不曾想到,會是今日這般結果!
    回到曌慶宮後,她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