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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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外車水馬龍,不遠處是等著的司機,顧行止還等著回答,我朝擠出來一絲笑容,一動不動的坐在他身上,像是一個沒有情緒的布偶娃娃。
    車廂內忽然安靜下來,他抬手自然的揉了揉我的額頭:“又怎麽了?”
    我搖頭,不動聲色的躲開他的手:“沒什麽。”
    顧行止手一頓,還要說些什麽,手機忽的震動起來。他皺了皺眉,接起電話,我趁機從他腿上下來,顧行止看了我一眼,沒動作。電話接通,很快,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直覺般,我猜到這通電話的內容肯定是和我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有關。
    不多時,顧行止掛斷電話。我沉了聲,按壓住內心湧動的情緒:“怎麽了?”
    顧行止猶豫了一瞬,問我:“你確定想要知道?”
    我舔了舔下唇,點頭。目前結果已經這樣了,就算壞還能壞成什麽樣?可顧行止的說出來的話還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的名字被扒了出來,記者鬧到夏家去了,”顧行止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夏家對外宣布,已經和你斷絕了關係。”
    要不是此刻坐在車內,我生怕自己會一個不穩跌在地上。我臉一陣陣發白,雙手使勁抓著裙角,被人扒出來名字是遲早的事,夏俊國做了這麽多事,可我也沒想到他會絕到這種地步,斷絕關係嗬?他倒是真的能做出來!
    上次回夏宅被嫌棄的畫麵曆曆在目,我嘴角溢出來一絲冷笑。
    顧行止伸手摟住我,我沒抗拒,僵著身子坐在那裏。車窗被人敲了敲:“顧總,您二十分鍾後還有一個年度總結會議。”
    顧行止皺了皺眉,喉嚨微動。我捏住他的手,“走吧,別耽誤了你的工作。”聲音低的像是夢囈。顧行止反握住我的手,朝窗外的司機示意。
    這個時間路上並不堵,我眼皮忽的有些沉,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很快墜入夢境。
    夢裏還是三年前,我站在美展的領獎台上,臉上是那幾年才會有的心高氣傲。下麵是許許多多的話筒以及晃眼的閃光燈,每個記者都在提問,什麽創作靈感啊,什麽最感謝的人是誰啊,什麽我是不是從小就有天賦啊?
    一連串問題砸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周遭忽的一邊,燈光暗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唾棄,夏俊國和夏陽站在台下,一字一句的檢舉我,那一幕早已經深深刻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開始重演。
    我臉上的憤怒多過慌亂,張口就要反駁,關閉的大門忽的打開,周邊的環境忽的變成了教堂,顧行止摟著夏晴的腰走進來,蘇澈和徐柔柔緊隨其後,四人接受在場所有的人的祝福。
    我哭著走上去,拽著顧行止的手,質問他喜歡的人不是我嗎?
    夏晴忽的一巴掌打開我,那副永遠溫暖的表情換了另外一個模樣,她厲聲厲氣:“夏悅,隻有我一個人對你好,現在連我的男人你都要搶?”
    我嚇得一驚,從沙發上坐了下來,身上的毛毯順著掉落在地上。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冷汗,顧不上是什麽時候下的車又是怎麽來的顧行止辦公室,我抬手摸了摸,發現臉上早已經濕透,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夏晴最後質問我的模樣,心裏陣陣發涼。
    心安理得了這麽久,到底還是心虛的。
    辦公室門被人推開,顧行止走進來,意識到什麽,他快步走過來,伸手用指腹在我臉上擦了擦:“做噩夢了?”
    不是噩夢。我慘淡的朝顧行止笑了笑,蜷著身子坐在沙發上,用手抱住自己。
    “可怕的不是噩夢,醒過來你知道那是假的,可怕的是現實。”現實就是一道我怎麽也掙脫不開的噩夢。分不清是二十歲之前好,還是現在好,亦或是我的人生從來沒有經曆過好這個字。
    二十歲在之前,雖然一切都很遭,至少我活的自由肆意。而現在……
    心裏忽的有巨大的悲涼撲麵而來,像是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一直在辦公室裏待到顧行止下班,我動也沒動一下,顧不上在這裏顧行止曾經和別的女人發生過什麽,我現在自身難保。
    和顧行止一起回家,路上沉悶,他難得的找了話題聊,我卻沒興致回答,草草說了兩句話題被終結。繞來繞去,話題還是繞到了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上麵。
    “接下來幾天你就在家待著,有什麽想吃的就讓張姐做。”
    我點點頭,了無生氣的應了一聲。顧行止看了我好幾眼,沒說話,伸手將我摟進懷裏,把腦袋摁在他的肩上。
    “想哭就哭吧。”
    我微愣,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今天下午看見我從夢裏醒來的模樣,認為我在忍著眼淚,可沒有啊,我哭不出來,不是覺得自己不委屈不難受,而是不得不承認目前發生的這一切我自己都沒有辦法挽回。
    無論是夏俊國的決定,還是夏晴的死。蘇芮溪和徐柔柔,嘴長在她們身上,我也管不著。
    顧行止又說了句什麽,我沒聽清,也沒有力氣在回應,索性靠著他的肩膀,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
    到了別墅,我直奔臥室悶頭就睡。明明最是應該睡不著的時候,我卻倒頭就睡,隻是以前從來不會做的那些夢,像是被放出了小黑屋,一個接著一個,嚴重的時候一個夢能反反複複做三遍。
    一覺極不安穩,睡到淩晨三點,我恍然睜開眼,看著空洞洞的黑夜,忽然找不到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麽。報仇嗎?依靠顧行止的能力去報仇?報仇了,然後呢?
    報仇多累啊,還不如就現在到陽台上往下縱身一跳,一了百了。去他的抄襲去他的斷絕關係。
    如遭受了夢魘般,心中冒出來跳樓這個想法時,我鬼使神差的下了床,掀開窗簾打開落地窗,站在了陽台邊上,往下看了眼。
    二樓,摔不死要是落了個殘廢就更加可笑了。想到我可能跟夏陽一樣跛著腳,我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笑到最後,淚流滿麵。
    夏悅,你活的真可憐啊,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