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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有些話還是該掂量掂量再說出口，否則，誰也不知道那話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麽禍患，就像……”
    “就像十年前嗎？”周堯堯冷笑一聲，替霍建國說出了還未說完的話。
    霍建國沒有作聲，冷著臉看著周堯堯。
    周堯堯又是一笑：“如果您還想像十年前一樣威脅我，我勸您還是省省心吧，現在的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唯一的事業也被您的兒子給毀了，我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了。”
    “周小姐，你要清楚一點，在這廣省，隻要我想，沒有什麽是我做不到的，所以我勸你……”
    “離你兩個兒子遠一點嗎？”周堯堯嗤笑一聲，“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和霍城不熟，至於前段時間他為什麽纏著我，您得自己去問他了；對於霍亦，您放心，不用您說我也會主動離他遠遠的，我和他早在十年前就沒有關係了。”
    “周小姐這段時間和霍亦的交往真當我是老糊塗了，什麽都不知道？”霍建國完全不相信周堯堯的話。
    周堯堯眉頭一擰，確實，霍建國在廣省隻手遮天，他要想知道，有什麽是能瞞的了他的？
    “我不管周小姐三年前選擇回來廣省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但是現在，我把話說清楚了，既然十年前我有辦法讓你和霍亦反目，十年後我也依然有能力，讓你見不到霍亦。”霍建國說道。
    周堯堯抿了抿紅唇，抬眼看向霍建國：“你想說什麽？”
    霍建國露出一絲笑意：“周小姐想必也知道，你們的事情曝出之後，阿亦的公司會受到很大的衝擊，這樣的影響如果不消除，結果，你是知道的。”
    “所以？”周堯堯定定的看著霍建國，問道。
    “我要你徹底離開阿亦，讓他恨你也好，再也見不到你也好，周小姐可以選擇你喜歡的方式，隻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便能讓阿亦還是那個在廣省呼風喚雨的宏康總裁。”霍建國的臉上是誌在必得的笑容，他知道，周堯堯不會不同意。
    片刻的沉默，周堯堯抬起頭來，看著霍建國，笑道：“我會做到的，不是因為你的這些話，我隻是為了霍亦，隻是不希望他因為我受到牽連。所以，霍先生，你現在知道我們兩之間的差距了嗎？”
    “什麽？”
    周堯堯昂起頭，臉上的笑容明豔刺眼：“我們之間的差距，為什麽十年了，即使當初是我背叛了霍亦，他還是忘不了我？為什麽，你自以為為他做了那麽多，他還是不願認你這個父親。霍老先生，我可憐你。”
    那一刻的周堯堯是驕傲的，自信的，絕不認輸的，這是曾經霍亦最喜歡她的模樣，也是後來霍亦最恨他的模樣。
    霍亦大概永遠都不知道周堯堯當年為了他放棄了什麽，不知道也好，就這麽讓他記著自己的壞，恨著自己，然後忘了自己……
    霍家老宅，在周堯堯離開之後，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整整想了半個小時。
    周堯堯大概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剛從霍建國那裏脫了身，就遇到了那個讓她不知如何應對的人。
    “上車。”
    黑色的賓利，霍亦似乎每一次都隻開這輛車。
    周堯堯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喜歡賓利，不張揚的華麗，讓人一眼難忘的奢華。
    周堯堯站著沒動，霍亦卻沒有之前的耐心，打開車門，一把將周堯堯拉進了副駕駛，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麻利的鎖上了門。
    “霍亦，你什麽意思？”周堯堯蹙著眉，她不知道霍亦為什麽會這麽恰好的出現在這裏，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找你說了什麽？”霍亦也沒有開車，就這麽把車停在那裏，問道。
    周堯堯低著頭，紅唇緊抿著，不答話。
    霍亦顯得有些煩躁，拿了一支煙含住，打火機打了好幾次才點著了煙。
    連著吸了好幾口，密閉的車廂裏滿是煙霧彌漫，周堯堯嗆得連聲咳嗽，霍亦才懊惱的滅了煙，開了車窗。
    “他又想給你錢，讓你離我遠一點？”霍亦問。
    周堯堯一驚，盯著霍亦看了半天：“你……都知道了？”
    霍亦的手又朝著煙伸了過去，卻在碰到之前又縮了回來，有些生氣的開口：“所以周堯堯，十年前你那麽做，也是他從中搗的鬼？”
    周堯堯好半天才回過神，霍亦的那句話確實驚到她了，嘴巴張了張，卻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我都知道了，十年前他找過你，想給你錢你沒收是吧？”霍亦說道。
    這些資料，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從陳悅的口中。
    周堯堯搖了搖頭，聲音沒什麽情緒，隻是比平時小了許多：“我收了。”
    霍亦的動作立刻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奇怪：“你說什麽？”
    周堯堯知道，她終歸是要麵對這一天的，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聲音不發抖：“我說，我收了錢，你爸爸給的錢。”
    “為什麽？”霍亦隻覺得腦海中有一根弦“吧”的一聲崩斷了。
    “我需要。”周堯堯沒有一絲的停頓。
    這一次，霍亦沒再考慮周堯堯的感受，連著吸了兩根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真的挺害怕自己一個衝動就將這個小女人給怎麽樣了。
    “周堯堯，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周堯堯忍著胸腔的難受，點了點頭。
    霍亦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開口：“十年前的事情，你能和我詳細說一說嗎？我是說，告訴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良久的沉默，周堯堯沒有回答，她不可能回答，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好，我換一個問題，”霍亦閉了閉眼睛，再一次開口：“那時候，你在學校廣播裏說的話，是真心的嗎？我想聽真話。”
    又是良久的沉默，隻不過，這一次，周堯堯回答了，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盤桓在霍亦心頭十年的烏雲，一瞬間煙消雲散。
    周堯堯告訴他：“不是。”
    十年前的霍家，還沒有現在這樣隻手遮天的權勢，但是在廣省依然是個不可小覷的勢力。
    霍亦和周堯堯從高一開始就是同學，同樣擁有出色的外表，同樣都是學霸，不管是性格還是思想，他們總是意外的誌同道合。
    兩個誌同道合，又都有些特立獨行的人很快便成了一對，甚至，兩人在霍亦十八歲生日那一天，做了本不該那個年齡該做的事情。
    霍亦很確定，周堯堯就是自己這輩子要找的人，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即使過早的嚐了禁果又如何？他會娶她！
    他高高興興的回去告訴了自己的母親，依然不敢告訴那個平時不苟言笑的父親，但是對霍亦來說，告訴了母親就等於是定下了終身。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和周堯堯出格去了賓館的事情被學校知道了，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周堯堯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給了霍亦。
    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卻在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指控他強.奸，說自己是被下了藥。
    他很清楚的站在那裏，聽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聲淚俱下的在廣播裏喊著：“霍亦，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我和你在一起隻不過是因為你的身份，我享受被其他人羨慕的感覺！”
    那是霍亦第一次付出真心，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卻被這樣對待。
    十年來，他一直恨著周堯堯，卻也一直忘不了她。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陪我去吃個晚飯吧。”霍亦說著，直接開車離開，也沒等周堯堯回答。
    車子在路上不疾不徐的開著，車廂裏，終於是響起了周堯堯遲來的一聲回答：
    “好。”
    霍亦沒有說話，隻是好看的唇角緩緩的上揚了起來。
    霍亦帶周堯堯來的是一家日料店，因為以前，周堯堯就特別喜歡吃日料，霍亦那時候還總是不滿她的不愛國。
    “霍總好久沒來了，還是老規矩嗎？”
    日料店的店長似乎和霍亦還挺熟悉了，一看到霍亦，就上前招呼。
    “老規矩，不過，今天要兩份。”霍亦笑了笑，說道。
    店長先是有些疑惑，隨即看到霍亦身後的周堯堯之後，便明白了過來：“好嘞，您的包廂給您留著了，料理一會給您送過去。”
    霍亦點了點頭，拉著周堯堯便進了包廂。
    霍亦的手有些凉，和從前一樣，隻是這樣的溫度，周堯堯也有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怎麽了？現在不吃日料了？”見周堯堯發呆，霍亦輕聲問道。
    周堯堯搖搖頭，笑道：“還是很喜歡，謝謝你。”
    霍亦也是微微一笑，卻沒有再多說話。
    周堯堯沉默著，她知道霍亦現在的變化都是因為剛才車上她的那句“不是”，她也知道霍亦帶她來吃這頓飯意味著什麽，周堯堯知道，她又要傷害霍亦了，可是她沒有辦法。
    其實不管是張昀凝還是霍建國，有一句話他們都說對了，她和霍亦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的存在對霍亦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就當是在放縱自己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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