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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去的時候，周堯堯將張昀凝來找她的事情告訴了霍亦。
    “她來找你整容？”
    很顯然，霍亦對於這件事也很意外。
    張昀凝的長相在娛樂圈裏已經算是拔尖的了，說實話，這樣一張臉放在周堯堯麵前，她都給不出什麽方案來，而且，到她所裏來整形的不少女，都要求以張昀凝的樣子做模板。
    可是，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陷阱，會有哪個女人為了陷害別人搭上自己的美貌嗎？
    “是的，”周堯堯點了點頭，“她給出了很詳細的整形方案，還有保密協議，看起來不像是作假，隻是我有點看不懂她。”
    “張昀凝和陸菲不同，她的城府很深，”霍亦想了想，才說道：“你照規矩辦就可以，這件事我會讓林默去調查。”
    有了霍亦的保證，周堯堯才稍微放下了心。
    “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我都快要應付不過來了。”
    周堯堯忍不住吐槽，這幾天她原本還在防備著柳婉，結果張昀凝卻突然跳了出來，想到之前的陸菲，還有一大堆和霍亦傳出緋聞的人，她就覺得心累，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招人喜歡？
    霍亦笑出了聲，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哪裏多了？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嗎？”
    周堯堯丟了個白眼給他，正了臉色才說道：“先不說這個了，柳家那邊你打算怎麽辦？這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說倒柳家，霍亦的臉色也變了變，嚴肅道：“當然不簡單了，豐業現在在國內已經站穩了腳，接下來怕是要有一番大動靜了。”
    “知道他們要怎麽做了嗎？”周堯堯有些擔心的問道。
    “大概，要對宏康動手了。”霍亦抬起頭，看向前方。
    周堯堯有些疑惑：“對宏康動手？可是柳婉她……”
    “我說的動手，不是打擊宏康，而是，淩駕於宏康之上，”明白她的疑惑，霍亦直接打斷了周堯堯的話，解釋道：“宏康現在在廣省的地位很高，豐業隻有在宏康之上，才能做自己想做的。”
    周堯堯皺著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們這是想要在地位上打壓你？”
    “對，”霍亦低頭，看到周堯堯一副懵懂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伸出手指撫平她緊皺的眉，說道：“這種事情我來操心就好了，我現在還沒有墮落到要老婆來幫我分憂。”
    他們領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老婆”這個詞似乎是第一次從霍亦的口中說出，周堯堯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怎麽不說話？”
    看著懷裏女人緋紅的臉蛋，霍亦心裏很清楚她為什麽會這樣，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周堯堯隻覺得臉上燒的厲害，一下子站起了身，說道：“沒什麽，就是有些熱，我先去洗澡了，今天早點睡。”
    有點熱？霍亦看了看屋外被寒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樹枝，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他還是需要多花些時間來處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分開十年，確實是太久了，別說周堯堯了，連他，都有些不適應。
    浴室裏，周堯堯看著鏡子裏自己紅的滴血的臉，懊惱的拍了拍。
    都已經為人妻了，還在害羞什麽？想當初，高中的時候和霍亦在一起，臉皮也沒有現在這麽薄。
    大概是，分開太久了吧。
    周堯堯想著，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十年的時間，從熟悉到陌生，她缺席了太多太多……
    從浴室裏出來，剛一推開門，周堯堯就看到霍亦大喇喇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難道是走錯屋了？
    剛要轉身，卻又被霍亦喊住：“你沒走錯。”
    周堯堯茫然了，看著霍亦一副自得的樣子，隱約間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圖。
    向來無所畏懼的周堯堯，有些害怕了。
    “來。”
    霍亦坐起身，朝著周堯堯招了招手。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動作，要是放在平時，周堯堯壓根不會搭理，但是此時，她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步一步朝著那個淺笑的男人走去。
    走到跟前，霍亦伸出手，一用力，便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想，我們都結婚了，不能一直這麽分房睡，免得別人一直誤會我們感情不好。”霍亦低著頭，貼在她的耳邊喃喃道。
    誰會以為他們感情不好？別人根本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好嗎？
    可是此情此景，這樣溫柔的霍亦，周堯堯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拒絕。
    “不說話，我當你默認。”
    霍亦又笑道。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際，撓的她的心癢癢的。
    “霍亦，”周堯堯轉過身子，看著霍亦的眼睛，緩緩開口：“可以和我說一說，這十年，你都是怎麽過的嗎？”
    十年後重逢，她是被告，他是原告，他犀利冷漠的讓她覺得害怕，這個男人，和自己記憶裏的，除了長相相同，沒有一處是一樣的。
    要不是他還記得她的名字，要不是他還那麽憎恨著自己，周堯堯幾乎要以為，這隻是個和霍亦同名同姓的男人。
    一個人到底要經曆怎麽樣的事情，才會性格大變？
    霍亦的臉色僵了僵，隨即卻笑了起來：“你不是說要早些睡嗎？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吧。”
    霍亦說著，直接抱著周堯堯躺在了床上。
    他還是不願意說，和之前一樣。
    周堯堯知道，那段回憶肯定不是什麽美好的，便也笑著，道了一聲晚安，閉上眼睛。
    閉著眼睛的周堯堯能夠感覺得到，霍亦在看著她，良久，額頭上才驀地一暖，接著，身邊傳來平和的呼吸聲。
    睜開眼睛，床邊的小台燈還亮著微光，這是周堯堯的習慣，她害怕黑暗，所以，每次睡覺都會留一盞燈。
    麵前的男人或許是累了，睡的安詳，那張臉依然好看的讓人嫉妒。
    想到麵對母親死亡的他一臉冷漠，想到曾經怕疼的人現在連縫針的痛楚都能忍受，想到曾經討厭商人的他，如今自己卻成了廣省最成功的商人。
    霍亦，這十年，你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一夜好眠。
    等周堯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邊的位置已經冰涼，看來霍亦離開很久了。
    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周堯堯有些懊惱，居然都這麽遲了，不過，她也很久都沒有睡的這麽香甜了。
    手機裏有一條短信，是霍亦發來的，很簡單，隻是叮囑她記得吃早餐。
    可即使隻是這樣，周堯堯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她原本就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霍亦很明顯不會做飯，餐桌上的牛奶加麵包就已經是極限了，周堯堯也不強求。
    騎著自行車去整形所，路過大大的商場，屏幕上正在播放張昀凝拍攝的廣告，周堯堯不禁又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連霍亦都說她城府深，這個女人隻怕比柳婉還要難對付。
    剛到整形所，就見朱旭急匆匆的朝自己走來。
    “周醫生，你可來了。張昀凝的經紀人一大早就過來了，說是問你商量的結果怎麽樣了。”
    一聽這話，周堯堯立刻皺起了眉，張昀凝這麽著急的想要做手術，又怎麽可能簡單的了？
    “朱醫生，我昨天給你的方案你都看過了？”周堯堯將視線轉向朱旭，這個人專業知識很充沛，如果是方案有什麽問題，他肯定能看得出來。
    朱旭立刻回答：“看過了，很詳細的方案，也很安全。單從方案來，沒有空子可鑽。”
    周堯堯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朱旭，她並沒有告訴朱旭自己和張昀凝之間的過節，對一般人來說，張昀凝隻不過是個病患，她問他方案的事情，正常的回答也隻會是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朱旭卻說出了“沒有空子可鑽”這樣的話，他是知道了什麽？
    “周醫生不用緊張，我不是傻子，這麽點關係如果都看不出來，這麽多年，我可真是白活了。”朱旭笑了笑，像是看出了周堯堯的疑惑，解釋道。
    不過轉念一想，周堯堯倒也釋然。
    朱旭是霍亦找來的，加上這段時間，林默又經常出現在整形所裏，替自己打點一切，明眼人都知道她和霍亦的關係不淺，加上張昀凝前段時間和霍亦的緋聞又鬧得沸沸揚揚的，很明顯的關係。
    “既然朱醫生都看出來了了，那你覺得，這個生意，我是接還是不接？”周堯堯問道。
    朱旭微微一笑：“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做什麽手腳，我們怕是不接也得接。”
    周堯堯也有些無奈：“也隻能這樣了，自己小心些。”
    “周醫生其實可以不用太擔心，畢竟事關一個女人的容貌，我想，她就算有害人之心，也不會搭上自己的。”朱旭說道。
    “多謝朱醫生。”
    周堯堯笑著點了點頭，她倒不是擔心林美蓮事件再次重演，她隻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張昀凝心思深如海，她真的有點捉摸不透了。
    守在辦公室前等著周堯堯的經紀人一看到她，立刻走了過來。
    隻不過，周堯堯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便說道：“麻煩轉告張小姐，時間她來定。”
    ……
    豪華的宅院裏，張昀凝的對麵坐著一個優雅的中年女人。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張昀凝有些畏懼的看著麵前的人，沒有了平時的性感迷人，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優雅女人勾唇一笑：“很好，我的承諾也一定會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