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琪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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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眼裏湧上濕意,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沈亦寒的雙腿。
    那雙腿,很修長,邁步的樣子也很好看。
    卻讓她的心涼到了骨子裏。
    他的腿是什麽時候好的?
    還是一開始就沒有殘廢過?
    另一隻手慢慢的摸向膝蓋那,她閉上眼,一顆淚珠無聲落下。
    她還記得針灸時的疼痛。
    剛學的時候,即使把穴位圖看了無數遍,也倒背如流。
    可銀針刺下去的時候,依然會找不準穴位。她就會拔出來,從新找準位置,刺下。
    那種痛,不說痛入骨髓,但也經常讓她痛的齜牙咧嘴,恨不得給自己來兩針麻藥。
    可,沈亦寒卻在針灸時,一臉平靜,仿佛察覺不到痛覺!
    也算是難為他了吧!
    沈亦寒沒有注意到安琪流下的淚,但他本能的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對。
    冰眸有些黯然,他很想抱住她,跟她說對不起,跟她解釋他當時為什麽要欺騙她。
    可這一切的想法,都在第二聲槍響以後,消失無蹤。
    他冰眸一利,握緊了安琪的手。
    現在,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也要過了今天才說。
    第二聲槍響以後,周圍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安琪什麽也聽不見。
    沈亦寒站直了身子,打算到洞口看看那些殺手到底在哪裏,現在出這個山洞到底安不安全。
    可剛走到洞口,就看到遠方有兩個人影。
    像是受了傷,相互攙扶在走。
    他記得殺手一共有三個,現在有兩個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代表著江河解決了一個?
    或者說,那個殺手依然在追蹤江河?
    他盡量放輕腳步,回到安琪身邊,冰眸波光閃爍,“安琪,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出去。”
    安琪點頭,怕他看不見,便也小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出去的。”
    她從石頭上站起身,借著微光打量周圍。
    可看來看去,這就是一個小山洞,連藏人的地方也沒有。
    安琪知道,他們還很危險,畢竟對方有槍,而他們手無寸鐵。
    但老天總是那麽不長眼,那兩個人居然慢慢的走到了他們的山洞前。
    安琪緊張的連呼吸聲都放得小到不能再小,她與沈亦寒對視一眼,見他依然沉靜,心裏稍安。
    沈亦寒也在打量洞外的人,他功夫還不錯,即使那兩個人有槍,他也有自信能全身而退。
    可身邊有安琪,他怕打鬥的時候,那兩個人誤傷她,就有些投鼠忌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格外的緩慢,煎熬著安琪的心。
    洞外的兩個人也有些疲憊了,其中一個就靠在洞外凸起的石頭上,準備眯著眼休息一會,可沒想到靠的時候偏了一下,一下子靠在藤蔓上,就那麽摔了進來。
    光線驟暗,他下意識的眯了眯眼,這就讓一直注意著他的沈亦寒抓到了機會。
    他一個上前,勒住男人的脖子,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以槍格住了他的手。
    沈亦寒踢腿,卻被男人避了過去,雖然因為勒住脖子不能說話,可趁此發出了聲音,讓另外一個男人察覺到了異常。
    很快,那個男人拿著槍離開藤蔓,快速的走了進來。
    安琪屏息凝神,按照沈亦寒的指示,將手裏的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隻聽嘭的一聲,那個男人滿腦袋都是血,卻依然沒有倒下,快速的開了一槍。
    是對著沈亦寒。
    沈亦寒快速避開,同時放開了勒住男人脖子的手。
    男人立刻回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兩人目光不善的看向沈亦寒跟安琪,抬了抬手裏的槍。
    經過剛才的交手,沈亦寒很快知道,被他勒過脖子的男人受過傷。
    他眯著眼,不等那兩人喘息,便與他們纏鬥在了一起。
    而安琪,則心惴惴的躲在了一旁,稍微大點的石頭後麵,露出一雙眼睛緊張又小心的關注著戰鬥局麵。
    這都是沈亦寒跟她商量好的。
    到現在,她的手依然在抖,可呼吸卻不再那麽紊亂了。
    這場打鬥以沈亦寒的勝利作為結束,但他贏得也不那麽輕鬆。
    擦掉嘴角的血跡,他狠狠的一腳踢在兩個男人的太陽穴上,直到看到他們昏迷,沒有了殺傷力,這才走向安琪。
    “安琪,沒事了,我們去找江河。”
    安琪點頭,正打算從石頭後麵站起來,就看到其中一個本應該昏迷的男人,正從地上抬起了身子,目光陰狠的看向他們。
    更令她覺得恐懼的是,他的手裏還有一把槍。不知道他藏在哪裏的。
    “不要……”
    安琪一把推開沈亦寒,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隻覺得心口一痛。
    紅色的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很快就把她穿的白色t恤染成了鮮豔的紅。
    觸目驚心!
    沈亦寒很快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安琪的名字,然後直接一腳將男人手裏的槍踢飛。
    眼眶發紅的他,直接了斷的把他們的脖子擰斷,便飛身回來,抱住倒在地上的安琪。
    他眸光一暗,伸手狠狠地按壓住安琪的胸口,想要讓血不再流出來,或者是讓血流的慢一點。
    安琪覺得頭又有些暈,像是爬山摔到頭的那一次。
    她伸手夠向沈亦寒的臉,目光茫然中帶著一股執著,噙著淚水的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腿到底是什麽時候好的?是不是剛剛好?”
    看到沈亦寒沉默,她忽然笑了,笑容很美,卻很脆弱。
    她的手慢慢的滑落,身體忽然就沒有了力氣。
    她想,一定是傷口流了太多血,所以她才會覺得沒有力氣,而不是因為沈亦寒的欺騙。
    可她還是不死心啊!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將他放進了心底最深處的位置。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愛過我嗎?”
    沈亦寒正想點頭,但安琪已經暈過去,頭無力的垂在他的臂彎,像是就此沉睡不醒。
    他害怕的伸手,探向她的鼻尖。那一抹若有似無的呼吸,讓他的心懸在半空。
    再也顧不得消失的另外一個殺手,他抱起安琪就朝山洞外狂奔。
    山路崎嶇,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跑著,不知疲倦。
    可懷裏的安琪臉色還是越來越差,臉唇瓣都沒有了一點紅,就連眉眼間都有股死氣。
    他一邊跑,一邊喊著安琪的名字,可始終得不到半點回應。
    忽然,他聽到直升機轉動螺旋槳的聲音,他抬頭,就看到屬於沈家的標誌。
    “安琪,你別睡,你醒一醒,我們有救了!”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她的沉默,以及越來越弱的呼吸聲,還有那不管他怎麽想辦法,都在往外流的血。
    ……
    醫院裏,江河包紮好傷口後走到手術室門外。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身狼狽,嘴角帶血的沈亦寒。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就連江河坐下,也仿似未覺。
    江河歎了口氣,看著被打上石膏的手,有些難過的安慰,“總裁,少夫人會沒事的。”
    “我知道她會沒事,因為我不允許她有事。”沈亦寒說得堅定,但眼底掩藏著一股擔憂,“江河,你說安琪她遇上我,是不是運氣太差?”
    不等江河回答,他聲音低沉,“我忽然發現,從遇見我開始,她就跟醫院有了斬不斷的聯係。而剛剛醫生告訴我……”
    他用手捂住臉,露出難得的脆弱,“安琪有可能熬不過去。她……她才二十歲……”
    江河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這個一貫冰冷淡漠,不可一世的男人。
    許久,他說了一句,“總裁,少夫人知道你這麽擔心她,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沈亦寒沒再說話,紅紅的眼眶緊緊的盯著收拾室外的紅燈。
    他不知道安琪會不會因為他的欺騙,而選擇放棄!
    安琪的性格他了解,單純善良,但有股執拗勁。
    對於她親近的人,她的眼裏是揉不得沙子的。
    譬如肖蘭!
    忽然,手術室的門打開,裏麵走出來一個醫生,神情有些焦急。
    沈亦寒長腿一邁,走過去,神情緊張,“發生什麽事情了?”
    醫生的神情同樣緊張,“病人停止心跳兩次了,主刀醫生讓我叫你進去,看看能不能喚醒病人的求生意誌。”
    沈亦寒身子一僵,冰眸有些無神,“停止心跳?”
    換好隔離衣走進手術室,看著手術台上的安琪,沈亦寒隻覺得心痛如絞。
    手術台上的她,在無影燈的照射下,臉色蒼白如雪,哪怕是白紙都比不過。
    看向一旁的儀器,心率,血壓都低得嚇死人。
    主刀醫生見他進來,立即說道,“你趕緊跟病人說說話,如果心率能恢複,她生存下來的希望就大大提高。”
    沈亦寒上前,握住安琪的手,呼吸哽咽。
    他將臉埋進她的手掌心,驚人的涼意讓他的心也跟著發涼,眼眶紅得充、血一般。
    “安琪,我愛你,求求你,為我活下去……”
    “其實,我沒有告訴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心動了。隻是當時的我不知道,也不習慣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所以才會那樣冷漠的對你,但卻下意識的提出讓你嫁給我的決定,或許在那個時候我就想綁著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