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太痛苦,便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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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寒吩咐沈厲留下來處理善後,尤其是對沈然,這一次絕不能放過。
    車,風馳電掣的衝進醫院,這一幕無比的熟悉。
    沈亦寒的冰眸緊了緊,眯著眼看著跑過來的醫生和護士,聲音無比冰冷的看向領頭的院長,“我要她們母子平安。”
    院長看向安琪身下,倒抽了一口氣,那麽多的血,恐怕孩子凶多吉少了。
    “沈先生,我會盡力。”
    沈亦寒沒管自己身上的血,也沒管護士醫生們詫異的眼神,直接拉著安琪的手,小跑著到了手術室。
    “沈先生,你不能進手術室。”
    院長攔住他,滿臉嚴肅,即使被沈亦寒陰寒的目光盯得全身都是雞皮疙瘩,依然擋在他的麵前。
    沈亦寒沒有堅持,看著安琪消失在手術室裏,他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他會失去她的感覺。
    身子好冷,心也好冷。
    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安琪微微皺了皺眉,身子卻動也沒動,像是凍僵了一樣。
    “沈太太,有些疼,請您忍一忍。”
    一個護士手裏拿著針,看著她身下不斷流下的血液,有些同情的對她說道。
    安琪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愣愣的看著燈光,忽然低語,“我不是沈太太,從來都不是。”
    護士不解的看了眼醫生,醫生搖了搖頭,示意手術開始。
    痛,好痛!
    明明是身體是麻木的,安琪卻能感覺到,那個不足兩個月的小生命離開了她。
    一滴淚從眼角滴下,她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房間裏很安靜,沈亦寒的心卻很不平靜。
    安琪自從遇上他,在醫院裏的時間比以前多了很多,都快是幾倍了。
    他握住她的手,隻覺得非常的涼。
    想到院長抱歉遺憾,帶著微微害怕緊張的目光,他無奈的勾唇。
    心,也痛的無法呼吸。
    他跟安琪的孩子終究是沒能留下!
    沈然為什麽知道安琪懷孕,他不想知道。
    可他不明白,安琪為什麽不告訴他懷孕的事情!
    想到前幾天時間她的不對勁,有幾次都在追問他有沒有事情告訴她。
    眼眸一暗,他難過的親吻著安琪的手。
    她恐怕知道他隱瞞著她的事情了,所以才沒信心告訴他懷孕的事情。
    忽然,安琪的手指動了動,睜了幾下才睜開眼睛。
    當看到沈亦寒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僵住。
    她不是他那樣的演員,所以演不出不在乎。
    小腹的痛,心裏的酸楚都在提醒著她,愛錯了人!
    “沈亦寒,沈然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的結婚證是假的?”
    一段話,被她虛弱,斷斷續續的說出來。她身上都是虛汗,明明溫度適宜,她卻覺得一會熱一會冷。
    沈亦寒抬眸,詫異的盯著她,“你怎麽知道?”
    心中湧起不妙的預感,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冰眸難得的慌張,“那都不是真的!”
    氣有些喘不勻,安琪閉上眼,不再說話,隻是執意的想要把手抽出來。
    沒有成功,她有些發瘋的掙紮著。
    明知道她現在的力氣連平日的三成都不到,明知道因為這一番動作,身上的虛汗長流,但她依然執意的掙紮著。
    安琪的臉上滾動著黃豆般的汗粒,眼睫毛因為氣息不穩顫顫巍巍的撲扇著,讓沈遺憾不忍的放開手。
    盯著她手上的紅印,他掩飾住聲音裏的哽咽,“安琪,我給你倒杯熱水吧!”
    安琪輕輕的搖頭,力道有些無力,態度卻很堅決,“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三天過後,安琪下身的血止住了,因為被李嫂精心照顧著,所以身子恢複的還算快。
    她能下床走幾步了。
    這三天,沈亦寒一直出現在她身邊,他能做到的全部都做了。
    可安琪卻覺得,心更冷了。
    她不知道,她這個擋箭牌還能為他擋什麽?
    腿的事已經大白於天下,沈氏集團也全在他的控製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等著塵埃落定。
    她也是!
    結婚證的事情沈亦寒沒有回答,但她已經知道答案。
    摸著脖子上的心印項鏈,和跟沈亦寒一起去挑選的婚戒,她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李嫂,我想吃昨天你燉的那個湯,今天能做嗎?”
    李嫂停住手裏的動作,昨天那個湯很複雜,需要的東西很多,而現在缺了很多。
    想到大少爺的吩咐,她便點了點頭,“少夫人現在時間還早,我馬上去買。”
    安琪點頭,抬腕看了看時間,剛好是上午十一點。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沈亦寒沒來,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起身來到衣櫃那,她拿出換洗衣物,隨意挑了一套換上。
    目光複雜的掃了病房一圈,她毅然決然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風很冷,她裹緊了外套。
    伸手攔了個出租車,她坐上去以後才發現,她沒有地方可走。
    最後,她報了墓園的地址,這是她現在唯一想去的地方。
    因為天氣的關係,墓園裏很冷清。
    安琪一步一個台階的走著,走得很慢,也走得很吃力。
    可她卻咬著牙,顫抖著腳走到了安峰的墓前。
    將路上買的花放在墳前,她慢慢的跪了下去,手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崩潰的湧了出來。
    這三天,她沒在流過淚,可現在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委屈,她的難過,她的酸楚,在這哭聲裏宣泄出來。
    可哭完以後,她卻更加難受了。
    揪著胸口的衣服,她的眼紅腫的厲害,微微扯起的笑,心酸而絕望,“爸爸,如果記憶這麽痛苦,我是不是可以悉數忘掉?反正,一切都是假的。”
    “結婚是假的,對我好是假的,就連車禍的後果也是假的……”,她泣不成聲,語不成句,“可利用我是真的,欺騙我是真的,不要我的孩子……也是真的……”
    “他,為什麽要這麽傷害我?就因為他是沈家的沈亦寒麽?”
    沒有人回答她,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安琪恍惚記起,還有一周就是她的生日了,可她再也不想跟沈亦寒一起過了!
    走出墓園,安琪給梁小友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位置便約了個車過去。
    梁小友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幫梁輝分藥。
    聽到是安琪的聲音,梁輝便詢問,“她不是正在住院嗎?”
    安琪的事情他是聽一些朋友說過,當然他們說的都是這段時間沈亦寒跟沈氏集團的波折,提到安琪隻是順便。
    可他卻留心了。
    “不知道,但她說要過來找我。”
    “估計是心裏難受了,我說,臭小子,這個時候可是她最脆弱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想法?”梁輝打著趣,臉色卻很嚴肅。
    安琪的遭遇,讓他這個久經世事的老人都感到難受,更別說她那樣年紀的女孩子。
    “祖父,你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梁小友跟梁輝說著聊著,心裏都對安琪記掛著。
    這可才三天,她怎麽就出院了?
    聽到敲門聲,梁小友快速的打開門,看到安琪蒼白的跟雪有一拚的臉色,他愣了半響才把身子讓開。
    “梁小友,你的催眠學得如何了?”
    安琪是憑著一股氣來到梁小友家的,問完這句話,她的身子晃了晃,靠在了門邊。
    “還好。”梁小友趕緊扶著她往裏麵走。
    梁輝正好出來,聽到他們的談話,又看到安琪的臉色,扔下兩個字,“胡鬧!”
    安琪笑笑,白的透明的臉,有股看透世事的絕望,“梁爺爺,打擾了。我就是想問問梁小友,能不能讓我忘掉那些事情!”
    梁小友扶著她的手一頓,心疼再也掩飾不住的溢出來,他征求的看向梁輝。
    卻看到梁輝擺了擺手。
    安琪頓時沒了力氣,梁小友也失望的看向梁輝。
    “安琪,逃避是沒用的。所有的事情不會因為你的逃避,就變得不存在。”梁輝不讚同,見安琪這樣,口氣有些不忍,“如果你真的要忘,便讓我來幫你吧。”
    歎了一口氣,梁輝讓梁小友扶著安琪進屋,眼神繞過安琪麻木的雙眼。
    催眠進行的很順利,隻需要最後一步,安琪就能徹底的擺脫痛苦的回憶,而且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進行催眠屋子的門,被打開了。
    蕭逸低低的咳嗽兩聲,帶著人走了進來。
    看著頭上插著銀針的安琪,他憤怒的看向梁輝,“你對她做了什麽?”
    梁輝盯了他一眼,想要勉強完成最後一步,卻被蕭逸的手下打偏了手,最後一根銀針掉在了地上。
    他遺憾的看向蕭逸,“你會後悔的。”
    蕭逸直接上前抱起安琪,帶著人離開了。
    他的目光很堅定,這是他的女兒,他來守護。
    梁小友焦急的追上去,卻被梁輝拉住了手,“臭小子,別追了。那個男人對安琪沒惡意,或許這就是天意。”
    想到那個驚豔絕倫的沈亦寒,他再次歎了口氣。
    天氣越來越涼,很快就要進入冬天了吧!
    沈亦寒接到李嫂電話,說安琪不見的時候,手裏還提著親自做的蛋糕。
    蛋糕上,是安琪甜笑著的小臉。
    眉眼彎彎,十分喜人。
    但這張臉的主人,現在卻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他顧不得因為輸血給安琪的頭部暈眩,顧不得江河打過來的n通電話,直接開著車朝醫院飛奔。
    車速很快,紅燈綠燈在他眼裏沒有意義。
    他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安琪,找到安琪,找到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