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他們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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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深一陣惡寒,幾乎是“啪”的一下就掛掉了電話!
“哎呀,你輕點,人家掛電話又不怪我!”
林小甜甩開電話,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心裏有些不滿,但還是不敢說出來,隻能更用力的迎合對方。
身上的男人猛地把她翻了個個兒,一身酒氣壓在她胸前,對方狠狠的啃著她的胸口,眼神迷茫,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叫了一聲“深深”。
原本一臉享受的林小甜渾身一僵,連盤著男人腰的腿都使不上力氣,一時有些咬牙切齒。
憑什麽?
兩個她費盡心機攀附上的男人,到最後都叫了林深深的名字?她現在躺在林深深的床上迎合對方,她心裏也膈應,可是有什麽辦法?
想著,林小甜使勁兒夾了一下,果然就聽見身上的男人“嗯”了一聲,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息,鼻子卻埋在枕頭邊,使勁兒的嗅,嘴裏一個勁兒的叫著林深深的名字。
叫了一會兒,他就沒動靜了,死狗一樣趴著,林小甜推了他一下,看他沒動靜,一咬牙,狠狠地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下來了。
對方倒在床上毫無反應,些許的鼾聲混著酒氣,他顯然睡熟了。
林小甜氣的不行,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心裏的期待和興奮都降落到了穀底。
她原本以為這人得是個多優秀多高的跳板呢,結果現在看起來,也不過爾爾,酒醉了也跟其他男人沒什麽分別,特別是抱著林深深的枕頭的模樣實在是——
林小甜腦子裏轉了很多想法,下一瞬,咬牙站起來,將死狗一樣的對方扛起來,艱難的扛到自己的臥室,然後從兜裏翻出來什麽東西,灑到床上,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又躺到床上,在男人的身邊睡著了。
次日,清晨。
林深深憋了一肚子的氣,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個炸毛兒的小獅子,蓬頭亂發的裹著睡衣出來收拾,冷不丁就看到蕭爵在沙發上斜靠著睡著了的模樣。
他手裏還有一份文件,身上是略微淩亂的西裝,手撐在額頭邊,哪怕是睡著都是眉頭緊鎖,林深深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放輕,小心地走到他旁邊。
她根本都不知道蕭爵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進臥室?她想著,看蕭爵臉色有些蒼白,很小心的去摸蕭爵的額頭。
本來都以為自己很小心了,可她的手指觸碰到蕭爵的額頭的時候,對方的眼一瞬間睜開,血絲和倦怠混著幾分淩厲直逼過來,看到林深深,才又緩下來,把她直接拉在懷裏,低低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聲線沙啞:“醒了?”
“嗯。”林深深蹭了蹭他的頸窩:“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去給你做杯豆漿好不好?”
“恩。”蕭爵鬆開她,眼眸倦怠的又倒回去:“剛回來沒多久。”
他將手裏的文件放回去,林深深心疼的不行,起身就要去做豆漿,結果蕭爵的手又撈回來,把她摁在胸口,貼著她臉頰:“再讓我抱一會兒。”
林深深又舍不得動了。
空氣裏一時彌漫著溫存的氣息,對方的呼吸悠長而又沉穩,林深深埋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隻覺得一世安穩。
但總有人來打破這個美好的時候,蕭爵的電話又跳起來,優雅的和弦聲在此刻分外刺耳,他蹙眉,涼涼的往桌上掃過去。
林深深正趴在他胸口,咬著他扣子,示意他接起來,唇紅齒白的小模樣兒分外勾人,蕭爵吻了一下她額頭,拍了拍她屁股:“去做豆漿。”
林深深就跳起來衝到廚房去擺弄——這丫頭也不是什麽都不會,起碼還會擺弄豆漿機,但也就會擺弄豆漿機了。
廚房裏傳來豆漿機“嗡嗡”的聲音,蕭爵接通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他垂著眼眸“嗯”了一聲:“你們繼續查,連根帶莖,不管是誰,都挖出來。”
他話音落下,就聽見廚房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正掛斷電話,林深深就捧著一碗豆漿過來,豆漿很燙,她小手捧的很艱難,緊著兩步往這邊走,鼓著腮幫子使勁兒吹,小臉鼓起來想個土撥鼠。
蕭爵定定的看了幾秒,唇邊勾了一絲笑,倆人在沙發上膩乎了半天,一碗豆漿就見了底。
“你去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去一趟監獄。”
小人兒伏在懷裏,蕭爵擺弄這她的發絲:“你父母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林深深原本滿心都掛在他身上,被他這麽一提頓時一個激靈:“對了,王姨說,想去看看我媽媽,她能去嗎?”
大概這話是從林深深嘴裏出來的,蕭爵並沒有多思考就點了頭:“不是多大問題,那你給她打個電話,我叫人去接她。”
林深深趴在他腿上,心裏七上八下的,就要見到她的親生父母了嗎?
s市的監獄位於郊區,到了的時候,林深深被郊區的路顛的小臉兒都要白了。
而王姨臉色也不大好看,郊區最近下了幾場薄雨,地麵很泥濘,偏偏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古典套裙,腳下踩著一雙優雅的黑色高跟鞋,踩在泥濘上,一張保養較好的臉都顯得有些不耐。
“王伯母,這邊。”
蕭爵一手扶著林深深的腰,一邊回過頭看了一眼王姨,本來隻是一瞥,但莫名看到那一套衣服,他就頓住了。
王姨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拿包擋在了自己身前,挺直脊梁跟著往前走,蕭爵又收回視線,淡淡的問了一句:“王姨,你一會兒能不能快一點和葉伯母說話?我也想見見葉伯母。”
“啊?好,當然可以。”
王姨笑了一下,抬手撩過發絲:“我會快點的。”
蕭爵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帶著林深深往前走,有監獄負責人過來和他講話,過來一個獄警,帶林深深進探監室。
大概因為蕭爵疏通關係的緣故,林深深站在探監室外,還沒進去的時候,獄警對她態度很好,還安慰了她一句:“沒關係,有什麽話可以慢慢說,時間大概是半小時到一小時。”
林深深有些不安,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就看到走廊的那邊,蕭爵和監獄負責人在說話,察覺到她的目光,蕭爵轉過頭來,對她點了點頭。
林深深心裏一穩,抬腳就進了探監室。
探監室不大,有一道玻璃隔著,隔成兩個屋子,兩邊各放著一個椅子,玻璃前有兩部電話,他們隻能靠打電話交流。
林深深剛坐定,心裏七上八下的情緒還沒蔓延開來,就看見一個老人從裏頭走出來,說老人有點不大合適,對方看著大概五十多歲,穿著囚衣,臉上溝壑縱、橫,被生活摧殘的不行,但看臉型,和林深深一模一樣,不難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看到林深深的時候,他激動的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是他們一拿起電話,那人反倒冷靜下來了。
“你是——誰?”
葉河聲音很蒼老,很猶疑的落下來:“是素竹嗎?”
“我,我是。”
林深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她沒有葉素竹的記憶,但是她偏偏還是葉素竹,麵對葉河的質問,她隻能問:“是蕭爵幫我過來找到您的,這幾年,您過得好嗎?”
她絲毫不敢提自己失憶了之類的事情,在她看來,做父母的最心疼的就是孩子了,她不敢說自己吃了多少苦,但葉河卻主動問了。
“葉山有沒有找過你?”葉河微微沉著臉:“你大爺他們?”
“找過了。”
林深深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她和葉山在葉家老宅見麵的時候,她提到這裏,葉河臉色變化幾分,突然問了一句:“他們住在葉家老宅嗎?”
“沒有。”林深深搖頭:“老宅我買下來了,現在我住在哪裏。”
葉河臉上的表情又平淡下去。
林深深說道最後,臉上閃過幾分堅韌:“我一定會參加珠寶大賽的。”
她說完,抬頭望過去,卻冷不丁對上葉河的眼。
明明是個中老年人了,可那雙眼一望過來,林深深隻覺得渾身發麻,好似一下被他洞穿了似得,葉河的眼神像是帶著刀子,要將林深深刺透。
那種眼神像是看著仇人,看著敵人,就不像是看著自己女兒。
“爸?”林深深被驚了一下,下意識叫了一聲“爸”,但是在叫出來之後,自己都覺得有些許尷尬,但是就這一聲“爸”,讓葉河從那種情緒中緩了過來,垂下了眼眸。
“想起了一些事情,嚇到你了吧?”
葉河聲音很低沉:“這個珠寶大賽很有用,你該去參加,而且一定要奪冠,因為後續珠寶大賽的冠軍是有很多好處的,珠寶界裏,虛名很重要,我這還有幾個老朋友的人名,你記住了,以後實在有事兒扛不住,你就直接找過去。”
說著,他說了幾個人名出來,不準林深深拿筆和手機記下,隻準她生硬記住,還每個人都補充了一個電話號碼,林深深記得很費力,花費了不少時間才記住。
看她記熟了,葉河補充:“這幾個人,不要讓蕭爵知道,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去找蕭紳,跟他提我也好,提這些人名也好,不管什麽事兒,他們都會幫你的。”
林深深一時聽得詫異,還沒來得及問呢,就聽見門外預警在敲門:“時間到了!”
林深深記得跺腳,剛拿著電話問了一句:“為什麽這些人——”
“你記住了這些人!出去了一定要找他們。”葉河突然低低警告了一聲,麵龐都有些猙獰:“他們都是欠我的,你記住了,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有,以後不要再來看我了,一定不要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