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終身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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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分開後,我將自己活成了你 !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一直住在尹醫生的私人診所,每天有十五分鍾陪伴哥哥的時間,安逸紹也會在每天下午兩點準時出現,向我簡單說明調查情況,隻是從他的說辭來看,調查並沒有什麽進展。
    而雷奕明,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是太忙了,還是已經不需要再扮演親愛甜蜜的未婚夫妻了呢?
    那天晚上未進行完的典禮,還會作數嗎?
    還有跟著安氏兄妹一起來的郝明情況時並沒有提到她,我也一直不曾問過安逸紹為什麽要帶郝樂雅出現,我下意識回避著一切關於曾經的話題,就像安逸紹沒有提起那些照片,我就當作那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安逸紹說明,那些照片是在怎樣的狀態下被郝書運留存了下來。
    在診所的日子很平和,平和到我幾乎以為雷奕明已經將我拋之腦後,心想就這樣一直待下去也不錯的時候,雷奕明終於出現在了我麵前。
    他穿著一身野戰軍服,頭戴貝雷帽,簡單利落的軍裝襯托得他的身形更加高大魁梧,隻是往日英俊的臉上帶著些許疲憊,風塵仆仆地好像是剛從軍隊趕回來一樣。
    我的眼睛掃過他的肩章,兩顆星……如果我沒記錯,兩顆星在龍國是少將的軍銜,雷奕明這麽年輕,竟然已經是少將級別。
    盡管我對軍事關注不多,也知道在龍國對年輕將領的選拔極為嚴格,即使有深厚的背景,若不曾有過實戰經驗並立下赫赫戰功,也難以晉升。而在如今的和平年代,想要實戰,就要去麵對與全人類為敵的恐怖組織。
    那是一群在刀口上舐血的家夥,雷奕明的這條命果然硬的很,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人拿去的。
    “尹醫生說你已經好了。”
    初見的沉默之後,雷奕明開口。
    我放下手中的書,笑著點點頭:“嗯,已經完全好了。”
    他走過來,捏住我的手,黑亮的眸子裏閃著堅定的光芒:“相信我,不會再有下次。”
    “這裏也有監視器嗎?”我微微歪頭,疑惑地看向雷奕明。
    “什麽?”雷奕明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將手從雷奕明粗礪的大手中抽出:“房門關著,隻有我們兩個人,沒必要再演戲吧?”
    雷奕明臉色微暗,他坐到床邊,目光落在我身前的書上:“這是什麽書?”
    “藍山散文集。”我摩挲著書皮上的燙金軟字,藍山是哥哥以前最喜歡的一位散文作家,“安三少怕我太寂寞,來看我時捎帶來的。”
    雷奕明伸手將散文集拿了過去,隨手翻了幾頁,丟在了床頭櫃上。
    “你在生病,不適合看這些傷情感懷的東西。”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快。
    “那就不看。”依著雷奕明的話說,總是沒錯。
    “那天的晚宴上,有不少軍界的將領和代表。”雷奕明說,“其中不乏我的上司和對手,所以——”
    “我都知道。”我打斷了雷奕明的解釋,溫和的笑著,“安三少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忙完宴會後續事情,就立即回了部隊應付那些討伐報告。事情都解決了嗎?”
    “解決了。”
    房間裏又陷入了沉默。
    “你——”雷奕明開口,話沒說完又閉上。
    “什麽?”我困惑地看著他,雷奕明今天有一點奇怪。
    “沒事。”他起身,看起來有些煩躁,直接走向窗邊推開了緊閉的窗戶。
    夏末的風帶著秋天的涼意灌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雷奕明背對著我,沒有看到。
    我裹了裹身上的病服,輕聲問:“雷大少,你不問問我那天晚宴上照片的事情嗎?”
    雷奕明垂放在窗台上的手一緊:“有什麽好問的?”
    “也是。”我仰身靠在抱枕上,唇角噙著笑,“雷大少早就對我進行過調查,怕是早就知道了那些照片的存在。”
    “我若是早就知道了,就不會讓它們有露世的機會。”雷奕明回過頭來,黑色的眸子裏帶著殺伐氣息。
    “是我的錯,我該提醒你的。”我垂下眼瞼,郝書運曾拍下過照片這件事其實我也被瞞在鼓裏,被郝書運折磨的那段日子裏,我的精神幾近崩潰,哪裏還顧得上在意他手裏拿著什麽?
    “雲欣然,你就這麽平靜?”雷奕明皺起眉頭,“你不知道那些照片會對你帶來什麽影響嗎?”
    “知道啊。”我依舊微微翹著唇角,“不是有你在嗎?”
    就那麽幾張來曆不明的照片,如果雷奕明都對付不了,這場戲要怎麽演怎麽唱?除非雷奕明打算放棄我,他若放棄我,我就更不必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名聲。
    雷奕明的臉色略有緩和:“嗯,郝書運手上留存的底板已經全部銷毀了。”
    “你是怎麽解釋的?”我頓了一下,補充道,“和你的家人。”
    相對於外界,雷家那一家子人才是最難對付的吧?不說對雷奕明寄予期望的雷方全,雷旭東和方慧肯定會拿著這件事大做文章。
    “隻要證明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就可以了。”雷奕明說的很簡單。
    “怎麽證明?”我挑眉,該不會就是拿安曉倩那個是人都不相信的電腦合成理由吧?
    “現在電腦技術這麽發達,想合成幾張色/情照片敲詐勒索,不是很正常麽?”雷奕明攤手。
    “……”還真是這個理由,我不信地瞧著雷奕明,“你家人就信了?”
    “自然不信。”雷奕明說。
    “……”我有點搞不明白雷奕明的意思,“他們不信,你的解釋不就等於沒用?”
    雷奕明正想說是什麽,門外傳來敲門聲。
    雷奕明主動去開門,我看到外麵站著的是尹醫生,手裏拿著一個藥箱。
    “交給我吧。”雷奕明說。
    “你打算自己來?”尹醫生有些驚訝,他越過雷奕明的肩頭看看我,“不然還是讓我……”
    “你想對我的女人出手?”雷奕明的聲音一下子冷下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尹醫生連忙搖頭,將藥箱交到了雷奕明手中,“你自己來。”
    雷奕明直接關上門。
    我狐疑地看著雷奕明,他想做什麽?
    雷奕明將藥箱放到床頭櫃上,然後關上窗戶,拉上了窗簾。
    由於房間裏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一拉上,房間裏的光線瞬間暗下來。
    “你想做什麽?”我看著開始脫衣服的雷奕明。
    將上衣丟在椅子上,雷奕明坐到床邊,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直接欺身吻了過來。
    牙齒被抵開,煙草的氣息在唇舌交融中充斥了我的整個口腔,雷奕明靈巧地解開了病服的衣扣,粗礪的大手直接探進了衣衫。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的手比窗外的風還要涼。
    雷奕明鬆開我的雙唇,抵著我的鼻尖問道:“你怕?”
    我看著雷奕明那堪比銀河般讓人沉溺地黑眸,雙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為何要怕?”
    雷奕明的眸色深了深。
    “還是你怕了?”眉宇間帶出幾分媚意,我朝著雷奕明的身體貼近幾分,一隻手順著他寬厚的脊背向腰間滑去。
    “我為什麽要怕?”雷奕明捉住我亂動的手,沉聲道。
    我貼上雷奕明的耳朵,一字一頓地輕吐出聲:“你怕……愛上我……”
    雷奕明神色一凜,扭著我的胳膊大力一翻,我趴在床上被雷奕明壓在了身下。
    “我什麽都有可能怕,唯有這點不怕。”
    我聽見雷奕明用冷靜到殘酷的聲音說。
    是啊,這場戲裏有一個不小心動了情的就已經很可笑了,若是再來一個,豈不是要讓觀眾笑掉大牙?
    雷奕明冰冷的吻落在我的後背,我將臉埋在柔軟地靠枕裏,在他擠進我身體的瞬間,淚水湧出眼眶,哭泣聲化作呻/吟斷斷續續從唇角泄出。
    向來喜歡折騰的雷奕明這次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在我無力的趴在床上再難做出回應時,雷奕明從我身上起來,餘光中我看到他將床頭櫃上的藥箱取了過來。
    我聽見他在藥箱裏找著什麽,稀裏嘩啦,有金屬的碰撞聲。
    “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著點。”
    我的身體忍不住僵了僵,在郝書運手上的時候,因為他沒有性能力,所以最喜歡用道具在我身上泄欲——雷奕明這是打算沿用郝書運的手段?是那些照片給他的啟發?
    嗡——在耳旁傳來電源震動聲時,郝書運帶著醜陋欲/望的臉瞬間在我眼前閃過。
    “不要!放開我!”我猛地掙紮起來,一把將雷奕明推開,卷了被子跳下床,跑到了窗戶邊,恐懼地看著手裏拿著不知名工具的雷奕明。
    雷奕明皺眉看著我:“你怎麽了?”
    我盯著雷奕明手中像是鋼筆一樣形狀但要粗上一些的東西,咬著下唇懇求道:“不要那個好不好,我不想……”
    雷奕明看了看手中的工具,又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麽般輕笑一聲,唇角揚起一抹帶著邪氣的笑:“你有選擇嗎?”
    他下了床,大踏步向我走過來,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我翻身推開窗戶,卻在爬上窗台的那一瞬間被雷奕明抓住了胳膊,一把甩回了床上。
    “你把我當成了什麽?”我聽見雷奕明帶著無限冷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郝書運一樣的禽獸嗎?”
    難道不是嗎?我正想反駁,卻感到肩頭猛地一痛,如同針紮。
    雷奕明壓住我:“別亂動!”
    我不敢再動,任憑雷奕明在我肩頭一下又一下的刺著什麽。
    隻是紋身……在意識到雷奕明在做什麽的時候,滿心的恐懼如同風吹雲散,淚水卻不自覺的再度湧上了眼眶。
    在紋身完成後,雷奕明將那個鋼筆形狀的工具放到了枕邊,對我道:“這個叫作小型的紋身槍。”
    我輕聲嗯了一聲,臉依舊埋在枕頭裏。
    雷奕明臉色極其不好的將我強行從枕頭裏拉起,卻在看到我滿臉的淚水後微微一愣:“很疼嗎?”
    “嗯……很疼……”我輕泣著。
    雷奕明歎口氣,好像很無奈,他抱住我:“不會再有郝書運了。”
    淚水無聲的滑過眼角,我俯在了雷奕明的肩頭。
    針紮在身上,很疼,那當一顆破碎的心在舞台上被救贖卻不得不去麵對落幕那一天時,會疼成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