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怎麽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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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珊姨知道雷奕明和我也要跟著一起去看雷老爺子時,有些驚訝。
“不可以。”顯然,這個決定雷奕明並沒有和珊姨商量,珊姨直接否決,“雲小姐的腿還沒有好全,現在回去,雷先生會不高興的。”
我挽住珊姨的胳膊:“我們說好了就可以啦。”
“不許欺瞞雷先生。”珊姨唬了我一眼。
“可是……”我將珊姨往一側拉了拉,小聲道,“若是全好了再去,奕明被爺爺訓斥的時候,我就不好求情啦。”
珊姨點了下我的額頭:“搞了半天,你在打這個主意。是大少爺跟你這麽說的?”
我忙搖頭:“是我怕爺爺責罰奕明。”
“那我可是先提前和你說,雷先生要是想責罰誰,誰勸也不管用。”
“能勸則勸,不能勸……”我揉了把肩膀,“他也該罰。”
“怎麽了?”珊姨看我時不時捶下肩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臉微微一紅,我朝著雷奕明偷看了眼,小聲對珊姨說:“昨夜裏,奕明抱著我睡了一晚上,死活不肯放手。他本來就一直沒休息好,我怕亂動會擾到他,一個姿勢睡到天亮,壓得肩膀有點酸。”
珊姨忍不住笑:“你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哪能什麽都顧忌著大少爺。該他照顧你才對。”
“都是要成夫妻的人了,照顧是互相的。”我又揉了揉肩膀,繼續勸珊姨,“珊姨,你就答應讓我們一起去看爺爺吧,好久沒見爺爺,我也想了。”
“好好,都依雲小姐。”珊姨無奈地歎口氣,“我這就去和雷先生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他最疼愛的孫子、未來的孫媳婦和未出世的重孫,要去看他。”
“謝謝珊姨。”我笑彎了眼睛。
珊姨去給雷老爺子打電話,雷奕明走過來,問道:“珊姨答應了?”
“應了。”我看向雷奕明,“老爺子,真的會罰你嗎?”
“會。”雷奕明回答,“而且會重罰。”
“我會幫你求情的。”我話裏帶出幾分幸災樂禍。
雷奕明瞥我一眼,低笑道:“你若是真能勸住爺爺,不要說免罰,就是少罰一點,我就答應你,每月有一天時間可以去看你哥哥。”
“真的?”我眼前一亮。
“千真萬確。”
“那我可要盡全力了。”為了這每月一日的福利。
“加油。”雷奕明顯然覺得,我意圖勸解雷老爺子的想法太過天方夜譚。
“我會加油的。”我朝雷奕明擺擺手,“你還是想一下老爺子會怎麽懲罰你吧,我去找珊姨了。”
與打完電話的珊姨說會兒話,就到了每日都要進行的係統性康複訓練時間。
這麽長時間以來,雷奕明第一次陪著我進行訓練,不過相比於前期需要陪同人員的小心看護,現在所謂的陪,其實就是站在一邊看著康複師對我指導。
吃過中飯,被珊姨攆回房間睡午覺,下午三點左右,大河將路虎開到了別墅門前,接我們幾人去軍區大院。
抵達雷老先生的小樓時,不到五點。
珊姨率先下了車,朝雷奕明和我微微點頭:“大少爺,雲小姐,你們先去客廳吧。這個時間,雷先生應該在書房習字。我去喚他。”
“好。”
雷奕明牽住我的手。
我們二人進了客廳,坐在沙發等了不多會兒,便聽到一聲沙啞的咳嗽。
“來了。”
珊姨攙扶著拄著拐杖的雷方全緩緩從側廳走過來。
“爺爺。”雷奕明立即起身,站得筆直。
雷方全沒理他。
“爺爺。”我也站了起來,笑著喚了聲。
“嗯。”雷方全坐到老位置上,朝我揮揮手,“雲丫頭坐下吧。”
“是,爺爺。”我乖乖坐下。
“聽小珊說,你的腿還沒大好?”雷方全啞著聲音問我。
小珊?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雷老爺子說的是珊姨,忙道:“其實也好的差不多了。現在的康複訓練時間已經縮短很多,就是暫時還不能久站,也不能太累。”
“你懷著孕,是該好好休息。”雷方全說著咳嗽幾聲。
“爺爺,喝水。”我從珊姨手中接過茶杯遞給雷方全。
雷老爺子隻輕抿了一口,臉上便浮現出了笑意:“你走這段時間,替你的那個,茶都不會泡。”
“我哪裏會泡茶。”珊姨笑著回道,“伺候雷先生時間久了,知道你愛喝三道茶而已。”
“三道茶是什麽茶?”我疑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雷老爺子嗬嗬笑出聲:“讓你珊姨給你解釋。”
“雲小姐,三道茶不是茶名。”珊姨掩唇而笑,“據說,這泡茶也是有講究的,什麽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華,我嘴笨手粗,又沒念過什麽書,不懂這個道理。”
“這是太太還在世的時候,跟我交代的。”珊姨柔聲道,“雷先生愛喝多衝過幾次水的茶。原因,也不是那什麽三道四道是精華,而是以前苦日子過慣了,茶葉泡一遍不舍得扔,要一直泡到沒有味道。”
珊姨指指雷老爺子手中的杯子,繼續道:“所以,雷老爺子這杯子裏的茶還是他上午沒喝完的茶水裏留下的。我沒給換,直接衝了水,就端上來了。”
我忍不住笑:“爺爺的這個習慣,我們這些老百姓也都有。上午泡的茶,要喝上一天才會換。”
“茶泡久了才好喝嘛。”雷方全將茶杯放下,“老一輩子傳下來的,都這麽喝,不會有錯。”
“爺爺,謝謝你把珊姨派過去照顧我。”我起身,走到雷方全身側,輕輕幫他捏肩膀,“不然,我肯定好不了這麽快。”
“你一個小姑娘離開養父養母,來到b市,生了病,身邊再沒個貼心的照顧,那就是我雷家太不懂事了。”雷方全側了側身子,指指後頸,“揉揉這裏,勁兒稍微大點,嗯,這個力度正好。”
“雷先生這是寫了多久的字?”珊姨關心地問道。
“兩三個小時吧。”雷方全回。
“您都多大年紀了,在那書桌前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頸椎又疼了吧?”珊姨先是歎口氣,隨即又說道,“雲小姐揉肩膀的手法很不錯,雷先生感覺如何?”
“嗯,是挺好。”雷方全微微偏頭,“雲丫頭給你揉過肩膀?”
“雷先生可不能怪我越矩,是雲小姐非揉不可,我拗不過她。”珊姨笑著說。
“我剛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還不能走路,這一天的康複訓練、散步還有飲食,都是珊姨在操勞。”我接道,“珊姨用心照顧我,我自然也要貼心回報珊姨。”
“小珊是我雷家的保姆,照顧你是應該的。”雷方全說。
“什麽保姆仆人的。”我以拇指輕按著雷老先生的後頸,“一起生活,不就是一家人,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不過是一方支付薪水,一方回報以勞動,放到一個公司裏去就是上司和下屬,老板與職員,哪有老板把下屬當仆人使喚的道理。”
“這世界上能把下屬當家人的老板也不多。”雷方全抬起渾濁的眸子看我一眼。
“可我們這裏是家,不是公司呀。”我稍微加大了按摩力度,“在公司,分老板和下屬,在家,隻有長輩和晚輩。”
雷方全點點頭,他拍了拍我按摩的手,示意我不必按了:“這話,雷小子他奶奶在世的時候,也和我說過。”
“奶奶為什麽會和爺爺說這個?”我收回手,坐在雷老先生身邊好奇的問,“爺爺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苛責他人的人啊。”
雷方全沒說話,珊姨笑著接道:“太太之所以會跟雷先生提這事,是因為雷先生最初不喜歡找什麽保姆,硬是要讓太太把我攆回娘家。”
“多少年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雷老先生哼了一聲。
“太太的事,一輩子不能忘。”珊姨感慨。
雷老先生跟著歎了口氣:“可兒要是不生病就好嘍……”
“看我,又提傷心事。”怕雷方全傷心,珊姨連忙轉了話題,“雷先生,大少爺站了許久了。”
“我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還能站上兩三個小時呢。”提到雷奕明,雷方全的臉色立即唬了起來,“他一個年輕人,多站一會兒怎麽了?”
珊姨搖搖頭,沒有再勸。
我也沒有勸,而是對雷方全說:“爺爺,剛才聽珊姨說,你在書房習字,是毛筆字嗎?”
“胡亂寫的。”雷方全說。
“習字可修身,這點雷奕明得和爺爺好好學學。”我笑著說。
雷方全看我:“怎麽,你也要給雷小子求情?”
“求什麽情?”我不解,“爺爺還沒罰他呢,隻是讓他站了一會兒,這可不算罰。”
雷方全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問我:“那你覺得,怎麽才算罰?”
“至少要拿雞毛撣子啊鞭子啊抽打幾下,才能算罰。”我回道。
“你忍心?”雷方全笑著問我。
“有何不忍心的?”我撫/摸著小腹,回道,“做錯了事情,就該挨罰,莫說是雷奕明,就是以後我的孩子出世了,我也得這麽教他。”
“嗯,這話沒錯,做錯了事就得罰,不罰不長記性。”雷方全讚同地點頭。
“那爺爺打算怎麽罰雷奕明?”我眨著眼睛問。
“你剛才不是說了,至少得打幾下。”雷方全想了想,對珊姨說道,“去取家法來。”
“這……”珊姨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出懲罰雷奕明,忙道,“雷先生,家法是不是太重了?”
“哼,他把自家的妻子孩子扔到一旁,去照顧別家的女兒,惹得滿城流語。”雷方全生氣道,“這大院裏,沒有一個不看我笑話的,雷家的名聲都被雷奕明丟盡了,這還不能動家法,那什麽能動家法?”
“珊姨,爺爺說的沒錯,這次雷奕明要重罰。”我接著道,“爺爺,你這家法,是不是也就是棍子鞭子一類的,對身體的懲罰?”
“嗯,是跟了我十多年的鋼鞭。”雷方全說。
我瞅了一眼雷奕明,發現他麵色未改,顯然已經預料到雷老爺子會動用家法。
“那我覺得,這也不算罰。”我說。
“哦?”雷方全略顯詫異的看著我,“那你說,怎麽樣才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