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實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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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分開後,我將自己活成了你 !
    護士很快就將我要的彩繩買來了,不過都是些很細的隻能編些手鏈織帶的彩繩,我沒有在意,天天對著書學編繩結。
    護士見我學的快,又買了很多漂亮的珠子裝飾品,我也照常用,編好了就統統塞給她,讓她送人或者自己戴。
    漸漸的,我不滿足於編這些小玩意,又托她買了些比較大的繩結工藝品教程書,開始學著編可以掛在牆上,擺在桌上做裝飾品的繩結玩,為此護士也專門去買了比較粗壯一些的彩繩。
    我一邊學著編,一邊私下拿出比較少量的彩繩留起來不用,就這麽幾個月攢下來,偷藏起來的繩子已經可以擰成一股十米多長的長繩,而且是編織在一起的,十分結實。
    在這些日子裏,我沒事就和護士聊家常,從她嘴裏探聽不到不少尹醫生的事情。我時不時說起自己最近睡眠不太好,或者在深夜突然裝作被噩夢驚醒的樣子,尹醫生以為我的病情出現反複,給我開的藥裏加了些用以安神的藥物,我都偷偷留著,沒吃。
    秋風蕭瑟而來,窗外的綠海已變作一片火紅,它們衝我招著手,似乎在說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行動了。
    這天夜裏,我趁著護士不備,悄悄將幾片安神藥渾進了她的水裏,等她睡熟後推了她幾下,又喊了幾聲,見她沒反應,下床從書架上翻出鑰匙。
    先打開了腳上的鐐銬,再從護士的衣服裏掏出她的手機和一些零用錢,因為這間臥室一直沒信號,所以他們從來不沒有擔心過我會拿手機做什麽文章。
    我套上稍微厚一點的衣服,但為了行動方便沒穿外套,打開陽台門,將那近二十米的繩子小心翼翼拖到陽台上。
    全程我都時刻注意著護士的反應,她一直睡得很死。
    那些安神藥我都一一試過,哪種效果好,多少劑量可以讓人睡的很沉,就為了今天能夠一次成功,不然引起他們的警覺,以後再想逃跑就是難上加難了!
    除了這些,我還觀察過夜間別墅外麵的防守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雷奕明失蹤生死不明的原因,還是外麵的人覺得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有能力逃出去,外麵的看守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嚴密。
    每天晚上兩點,是換值的時間,別墅大門將會出現十分鍾的空窗期。
    我就要趁著這十分鍾從三樓逃下去!
    關上陽台門,深夜的秋風格外涼,我深深吸了口自由的空氣,貓著腰將繩子的一段穿過陽台石欄,打了個特殊技巧的結口。
    這是我在翻閱那些繩結技巧的書籍中學到的一種雙繩索結,可以在下降到地麵後,在下麵直接將繩子收回,是一種野外的生存技巧。
    我蹲著身子,看到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到淩晨兩點時,聽到樓下有離開的腳步聲。
    我悄悄探出一個腦袋,確定樓下已經沒人,快速將繩子拋了下去,然後順著繩子滑下去。
    因為以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攀過陽台的時候我才發現滑下繩子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但是就算是冒著被摔死的危險,我也隻能這麽做。
    時間緊張,我沒有那麽多擔心的時間,隻想以最快的速度往下滑,最後是半摔在地上,所幸沒有受太大的傷,隻是左腿好像被扭到了。
    我拉動繩子的另一端,原本的索結被打開,整段繩子都落了下來。
    把繩子整理好藏在一樓某個大型盆栽的後麵,我貓著腰溜進別墅附近的林子裏。
    剛隱藏好,就見換班的人來了,我長舒一口氣,緊張的心髒快要跳出喉嚨。
    雷奕明的這棟別墅位於山野郊區,除了大門之外,四周圈了三米的圍牆,像我這樣沒有經過任何訓練肯定沒可能徒手翻過去。
    但是在後院有一個小門,是鐵柵欄圍成的,可以直接通往郊野山上的一個野獵公園。我懷孕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心情很焦躁,雷奕明就帶我去過那個野獵公園。不過不是為了打獵,而是開著吉普車帶我在山裏野餐,讓我接觸下大自然放鬆一下心情。
    柵欄門用一道手臂粗的鎖鏈鎖著,沒有鑰匙肯定出不去,換成以前的我估計也出不去,但是現在這道門攔不住我。
    經過這一場大病,我瘦得不成樣子,盡管現在身體漸漸恢複,體重卻一直沒超過四十公斤。其實若是正常調養,不至於一直這樣,主要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刻意控製體重,為的就是能夠方便通過這道柵欄門。
    我先將一條腿探過柵欄,確認半個身子可以通過後,慢慢地將身子擠進去,頭最後出來的時候稍微費了些力氣。
    出來了!
    在穿過了柵欄門後,我快速沿著小路往山上跑去,跑了百十米遠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望,那棟豪華的別墅靜靜地矗立在黑夜之中,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般死寂沉沉。
    沒什麽好留戀的了,趕緊走!
    我憑著記憶順著小路跑到了山間公路上,然後順著公路往山下走,這個時候已經快四點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我得想辦法在他們發現我逃跑前去尹醫生的診所帶走樂樂!
    想到這裏,我掏出了手機,輸入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那人給我後,我第一次打。
    我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那個綠色按鈕,手機號撥出後,隨著嘟嘟的等待聲響起,我屏住了呼吸。
    不過十幾秒的等待時間,對於此刻我的而言尤其漫長。
    嘟聲一止,對麵有人接聽了電話。
    “你好。”
    淡淡地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味道,既耳熟又陌生。
    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過除了尹醫生和護士以外人的聲音了,深吸一口氣,盡量鎮定地小聲說:“是我。”
    對麵呼吸一滯:“欣然?”
    “嗯,是我。”
    “你現在安全嗎?”
    我看了下四周靜悄悄的林子:“暫時安全。”
    “你先掛了電話,我一會兒打給你!”
    安逸紹說完,通話就被掛斷了。
    是的,這個電話是打給的安逸紹,在很早以前他曾經給過我一個特殊的號碼,說如果有事就用這個手機號聯係他,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號碼會在這種情況下用到。
    在幾個月前安曉倩跑來找我大鬧,暗中將這枚鑰匙塞給我的時候,我就懷疑她是被安逸紹唆使過來的。雷奕明生死不明,安曉倩恨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來幫我?而且她怎麽會有我腳上鎖鏈的鑰匙,思來想去可能這裏麵尹醫生也參合了一腳,畢竟尹醫生的診所一直是安逸紹在支持,也算是半個安逸紹的人。
    這次逃跑,如果是我自己一個人是沒有必要聯係安逸紹的,但如果想帶著孩子一起走,憑著我一個人根本沒可能!
    所以我在賭,賭安逸紹是不是還肯幫我,賭他心裏對我的那點情誼,夠不夠他趁著雷奕明下落不明的時候敢幫我一把。
    我盯著手機上跳動的時間,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十分鍾……
    山風蕭瑟,我又沒穿外套,冷得縮成一團。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我看準手機號是安逸紹的,慌忙接起來。
    “你現在在哪兒?”
    “你肯幫我嗎?”我沒有告訴安逸紹我在哪裏。
    “你都打電話給我了,難道還不信任我嗎?”我聽到安逸紹那邊有車子發動的聲音,隻聽他道,“我現在已經出門了,你要是不信任我,不想和我見麵,就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麽,我照做就是了。”
    “你派過安曉倩來找我嗎?”我沉默了一下,問道。
    “你被雷奕明關起來,我為避嫌不能去找你,隻能托她把鑰匙給你送去。”安逸紹直接承認,“鑰匙的模子是尹正拿到,私下交給我的。你現在是不是已經逃出來了?”
    果然是安逸紹在幫我,我不由得激動起來:“我想帶著樂樂一起走。”
    “樂樂?”安逸紹愣了愣,“你是說你和雷奕明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隻是我的。”我向安逸紹強調。
    安逸紹歎口氣:“你想帶他去哪裏?”
    “離開b市,去哪裏都好。”我不想再留在這個充滿了傷心回憶的地方。
    “好,這些我給你安排。”安逸紹自動將這些歸為他的事情,“我現在就派人去尹正的診所接孩子,你有辦法去機場嗎?”
    我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我現在雷奕明郊區別墅那座山往市區的山路旁邊,你來接我吧,你一個人。”
    “好,你現在沿著山路往下走,找一個帶有標識牌子的地方等我,這樣我也好找你。我開的是一輛黑色奧迪,車號八五五一,你要是看到我,我沒有停車,就立即給我打電話。”
    “嗯。”
    商量好後,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按照安逸紹的說法沿著山路往下走。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個寫有“車輛分道,減速慢行”的牌子,我將牌子拍下來發給安逸紹,然後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在這裏附近等他。
    打完電話,我沒有在牌子旁邊等,而是躲到了一處不易被發現但是能觀察到四周動向的石頭後麵,如果來人不是隻有安逸紹,或者不是安逸紹,我就立即逃走。
    這一等,天就漸漸亮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六點半左右,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駛入了我的視野,車子在途徑牌子的時候放慢了速度,但是沒有停。我可以清楚看到隻有駕駛座上有人,開車的正是安逸紹。
    我給安逸紹撥打了電話。
    車子立即停在了前麵不遠處,我見車停,立即掛斷。
    安逸紹從車上下來,先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警示三角標誌放在車尾不遠的地方,避免後來的車發生追尾事故,然後才開始往回走張望著找我。
    我從石頭後麵走出來:“我在這裏。”
    安逸紹正拿起手機像是要打電話給我,看到我突然出現,立即就跑了過來,一把將我摟緊懷裏。
    “欣然,這段日子你吃苦了。”安逸紹緊緊抱著我。
    我沒有掙紮,隻任憑他摟著,心底生出一股濃烈的愧疚。
    雲欣然,你這算是什麽?用得到時便一個電話將人招來,卻又無法對他的情意做出任何的回應,你做的這些事,與那雷奕明不擇手段的欺騙與算計,又有什麽兩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