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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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我的鬼王大人 !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我摸索著起身,想要找到出口,可是卻發現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一片黑暗。
    我想張口呼救,卻什麽都喊不出來,隻有無邊無際的恐懼,一點一點爬上我的身體。
    朦朧之間,我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我的麵前,好像是個小孩兒。
    他好像感覺到我在身邊了一樣,身形一動,瞬間移動了好幾步,我心中一下子警鈴大作,不知從何而來的微光打在了小孩兒的身上,照清了他白皙圓潤的小臉,隻見他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直接撲住了我的小腿,“媽媽……”
    “我不是你媽媽……”我伸手想將他推開,可是卻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我嚇了一跳,趕緊向後撤了一步。
    這哪裏是小孩兒,分明是小鬼啊!
    “媽媽……”小鬼的眼裏竟然一下子裹滿了淚水,“你不要我了,媽媽……你不要我了……”
    小鬼突然哭了起來,隻是那聲音就如同貓爪子劃過玻璃一樣,刺得我不寒而栗。
    他外麵那層柔軟的肉皮也隨著哭聲迅速脫落,隻剩一團黑色的虛影,兩隻眼睛中閃著紅光,我一下子大驚失色,不停地向後退,可是他卻一步一步逼近,嘴裏還不停地呢喃著,“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我拚命地揮舞雙手,“我不是你媽媽!你別過來!救命啊!”
    “媽媽,你很快就能見到我了……”
    小鬼卻突然停止了哭聲,詭異地一笑,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陰狠。
    我不小心絆倒了自己,小鬼猛地撲來,化成一道虛影,直接鑽進了我的小腹,突然的疼痛席卷全身,我“啊”地一聲,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我的心髒幾乎要飛出喉嚨口,卻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嚇得我往後一退,“砰”地一聲撞上了床頭櫃。
    我看了一眼周圍,還是那個熟悉的小旅店,坐在我身旁的鍾望,眉毛微挑,輕聲問道,“做噩夢了?”
    我皺了皺眉,艱難地點頭,實在是想不通,那個小鬼,竟然管我叫媽媽?我連男朋友都還沒有啊!
    等一等,不對……
    我抬頭注視著鍾望,心情有些複雜,我雖然沒有男朋友,但是眼前這鬼,也同我行過男女之事,我最近又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總是惡心想吐,實在是和懷孕的症狀很相像啊……
    可是,他是鬼啊,我們真的會嗎?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靜靜地盯著鍾望,試探著詢問,“你說,陰陽有隔,那陽間的人,會懷上陰間的孩子嗎?”
    鍾望抬頭瞥了我一眼,表情有幾分意味不明,“你想問什麽?”
    “我們之前做過那種事……你也沒做什麽保護措施……那我……”我猶豫了兩秒,“我會懷孕嗎?”
    我問完就低下了頭,心撲通撲通地跳。
    我期待著鍾望告訴我沒有,可最近我的身體實在是太奇怪了,讓我沒有辦法忽視,我之前從來都不會暈車,可那次坐車簡直是吐了個天翻地覆,更不要提後來吃東西味同嚼蠟,稍微有一點不對勁就會吐,我在村子裏的時候,雪糕和火鍋都能一起吃,胃口好著呢。
    “你剛醒來,吃點東西吧。”
    這算什麽回答?
    我詫異地盯著鍾望,他卻好像沒事似的,淡定地端起床頭櫃上的碗。
    碗裏看起來隻是很普通的白粥,還縷縷冒著熱氣,我直接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張嘴。”
    有時候對上鍾望這個固執的性子我真是沒有辦法,看來不用事實證明,鍾望也不會相信,我做出無奈的表情,張嘴含住那一勺粥。
    軟糯的米粒在口中化開,瞬間化成一道濃鬱的香甜。
    雖然隻是一碗白粥,可是卻比我之前吃過的所有東西都還要美味啊。
    我已經不滿足於由鍾望慢吞吞地喂,而是直接從鍾望手裏接過了碗。
    感覺經過了這麽多天,我的胃真是第一次得到了滿足,那種饑餓感也平息了很多!
    這簡直太神奇了!
    我很快就將那碗粥吃完,把空碗遞還給了鍾望,鍾望盯著我看了半天,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又繼續吃了三碗白粥和不少菜,才徹底感覺肚子飽了,放下了碗。
    “這是你做的嗎?”
    鍾望起身收碗,瞥了我一眼,“不然呢,鬼做的麽?”
    你可不就是鬼嗎?
    我撇了撇嘴,又覺得有點奇怪,我怎麽別的東西都吃不下,就能吃得下鍾望的東西呢?
    我連忙叫住了要起身離開的鍾望,話一出口又有點猶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你這裏都放了什麽啊?”
    鍾望回過頭,眼尾一挑,唇邊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我的血,你信麽?”
    我連忙搖頭,我可不相信鍾望的血是甜的,除非是我的味覺出了問題。
    “放心吧,就是普通的白粥,什麽也沒有。”鍾望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況且,你是我的妻,我為何要害你?”
    我的臉頰騰地一下燒紅起來,這討厭的流氓鬼,怎麽總是這樣……
    “你要是休息夠了,就起來吧。”
    鍾望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應聲抬頭,他坐在我的床邊,聲音帶了一絲溫柔,“收拾一下,我們去周家。”
    “周家?”我的腦海裏一下子浮現出之前月圓夜的畫麵,頓時有些抵觸,“能不去嗎?”
    “不能。”鍾望頓了頓,伸手將我脖子上的那個玉牌掖到了衣服後,“要去見周德生,取東西。你跟我一起過去。”
    我負隅頑抗,“可是,我……我覺得我還是在這裏呆著挺好的,周老板連見我都不肯,還叫我去幹嘛?而且,我總覺得他那裏陰森森的……”
    鍾望這一次直接打斷了我的話,語氣果決,不容有他,“你一個人在旅店更危險。”
    “為什麽?旅店裏有什麽嗎?”
    “不。”鍾望輕挑起唇角,我還愣愣地盯著他,卻突然感覺,忽然將我橫抱起來,“為夫隻是想讓夫人陪著罷了,不過看來夫人不願意,那就隻能為夫抱著你過去了。”
    “你……你快點放我下來!流氓!”
    我慌裏慌張地從鍾望的懷中撲騰下來,鍾望卻還是那副笑模樣,我現在算是發現了,這樣的鍾望簡直他冷著臉的時候還難對付,我也沒再跟他多廢話,趕緊地就去刷牙洗臉收拾了。
    周宅還是那樣死氣沉沉,管家依舊在門口接待我們,帶我們一路通過長廊,走到了主屋,我站住了腳步沒動,果然,管家又像之前那樣對我說,讓我在外麵等。
    鍾望回頭對我叮囑,“在這裏等我。”
    我也不想去見周老板,但我一想到後院還有個木偶陣,心裏就有點突突,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袖口,“你什麽時候回來?”
    鍾望看了一眼管家,眼神中帶了絲安撫,“很快,千萬別亂走。”
    我遲疑著點頭,無奈地鬆了手,鍾望這才跟著管家離去,我也留在了屋外。
    今天周家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辦似的,來來往往經過很多仆從,但是都非常有序的排成一隊,有的手裏抱著稻草,有的手裏抱著木枝,直勾勾地盯著眼前,把東西一趟一趟送進後院,腳下就像穿著鐵鞋一般,每一步都僵硬而沉重。
    我搓了搓胳膊,周宅陰氣森森的,後院還有之前我和陳青看到的那個邪門的木偶陣……
    真想趕快離開啊。
    突然,腰側一痛,疼得我呲牙咧嘴的,眼前的大爺抱著手中的樹枝,眼中一片木然,他身後跟著的小夥子撞上了他的後背,呆呆地刹住了腳步,身後的一長串也都跟著磕磕碰碰地停了下來,十幾來號人好像才意識到我的存在似的,將目光齊齊地投在我身上。
    “你是誰……”
    老人的語氣就像機器重複出來的一樣特別平,臉上遍是老年斑,看著和屍斑一樣。
    我鬆開了扶著腰的手,勉強禮貌地笑笑,告訴老人,我陪朋友過來拜訪周老板,現在在等他出來。
    老人回頭看向身後的小夥子,“不是周家的哩……”
    最後一個字是上升的語調,顯得特別怪異,小夥子又直愣愣地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重複了一遍老大爺的話,然後我就看著這十幾號人,一傳一地重複著那一句話……
    老人又回過頭看我,大而圓的眼珠裏一大半都是眼白,“你在等誰……”
    我心突突地跳,要不是顧及著鍾望的叮囑,我肯定早就跑了,這次我也學聰明了,閉緊嘴巴,什麽也不說,老人很是疑惑,皺起了眉,回頭又衝小夥道,“是個啞巴哩……”
    小夥子哦了一聲,傳話給身後的人,一直這樣傳到最後一個人,聲音此起彼伏,十幾個人最後又看了我一眼,齊刷刷地邁著步子走了,誰也沒有再多看我一眼……
    遠處夕陽西落,隻剩了一半掛在山頭,我盯著他們的背影,卻突然發現間在陽光下,那群仆從的身後,好像都有一根絲線,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金色的光……
    我汗差點下來了,佯裝鎮定地站在原地,可是腿卻在不自覺地發抖……
    剛才那十幾個,可都是金絲傀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