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毒辣又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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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陳繼的話,俞舒忍不住陷入沉默。
以前她雖然知道袁子遇的父母跟俞遠國有過恩怨,但是卻沒想到是這麽嚴重的事情。
家破人亡……
是啊,家破人亡。
當年年少的袁子遇,經曆的事情,大抵就是如此。
背負著這樣的仇恨,他是怎麽一步步走過來的,旁觀的人隻要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陳繼見俞舒一直沉默著,輕歎一聲之後,接而說道:“前陣子何琪把那副畫拿給我看,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要被挖出來了。但是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曉梅在哪裏,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見她一麵。畢竟她當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如果沒有出現那件事,她可能就成了世界上都享有名聲的畫家。俞小姐,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俞舒想了想,點點頭道:“我盡力。”
林曉梅的去處,應該是隻有袁子遇一個人知道吧。
等到真相都大白的那一天,她再去問,那樣他會不會告訴她。
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回到公寓樓下,俞舒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漆黑的窗戶,忽然覺得有些累。
她沒直接上樓,而是來到小區裏設立的長凳上,獨身坐了下來。
這個時節晚上出行的人已經很少了,天氣冷得很,在街上逗留時間長了都會有要凍僵的錯覺。
隻是俞舒現在恰恰就需要這樣的環境,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接下來的事情到底應該怎麽做。
怎麽做,才是對的。
以前很多事情她其實都是按照自己的直覺去做出選擇,不管是商界的事情,還是跟嚴縉的感情,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隻是現在,她覺得心裏有些亂,亂得讓她分辨不出到底什麽才是讓她不會後悔的選擇。
正當她理不出什麽頭緒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邊坐過來一個人。
這樣的黑夜下,有一個人突然冒出來是會讓人覺得驚嚇的。
俞舒也是。
她渾身一僵,反應過來之後轉過頭,看到的就是戴著毛線圍巾和帽子的袁子遇。
袁子遇手裏還拿著兩杯熱乎乎的豆漿,見俞舒一副呆愣住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遞給她一杯,抬高聲調說道:“怎麽,是不是今天打扮的太帥,不認識了?”
在上大學的時候,俞舒是經常能聽到袁子遇說這樣的玩笑話的。
雖然他在外人麵前表現的有些冷漠和清高,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最不顧形象的那個人往往是他,總是在想方設法地逗她開心。
可能是那個時候的她看上去有些憂鬱,所以讓他生出了些憐惜。
隻是,在他將那樣的憐惜化作溫柔和體貼的時候,心裏會不會已經知道她是俞遠國的女兒了。
這個問題,俞舒很想知道,但怎麽也問不出口。
“你怎麽來了?”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了那杯豆漿。
“下班早唄。”袁子遇也是沒吃飯就趕過來了,身上正冷的厲害,於是打開豆漿杯的蓋子喝了一大口,“還有啊,我感覺自己要失業了。”
俞舒聞言忍不住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以前可聽說他在現在的公司混的如魚得水呢。
“不為什麽,就是讓高層不高興了唄。”袁子遇哈哈笑了一下,看上去好像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俞舒直覺這件事情沒這麽簡單,但是現在她的直覺好像也沒什麽用。
她嘴角輕輕扯了一下:“就算是失業,你也很快會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的,不是嗎?”
“原來你對我這麽有信心啊。”袁子遇笑意更深了些。
俞舒看著他的笑,忽然覺得心裏有些沉重。
就在幾個月之前,她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將他拒之千裏,任由別人指控他始亂終棄,是個沒有責任感的壞男人。
但是現在,在她完完本本地知道了一切之後,好像有什麽就變了,讓她也開始疑惑起來,以前的堅持,是不是都是錯的,亦或是不恰當的。
她心裏煩亂,便胡亂喝了一口還燙著的豆漿,誰知道一下子滾落到了喉嚨裏,燙的她幾乎說不出話來,臉都紅透了。
袁子遇見狀也有些慌亂,連忙接過她手裏的豆漿,一隻手還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問道:“還好嗎?”
過了一會兒俞舒都感覺不到什麽痛意了,或許是已經被燙的麻木,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袁子遇瞧著她有些狼狽的模樣,不知怎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俞舒見著奇怪極了,她被燙著有這麽好笑嗎?
袁子遇為了不讓她誤會,趕緊解釋道:“我想起了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們一塊出去吃飯,你也被火鍋的湯底燙到過,那個時候你疼得直掉眼淚,嚇得人服務員夠嗆,連忙又把飯店經理找了過來。”
俞舒也想起有這麽回事,那個時候還真夠丟人的。
不過她丟人的時候眼前這個人也在,當時也隻見這他在一旁看好戲的模樣,根本沒有多著急。
果然啊果然,有些事情要回想過去才會得出答案。
俞舒心裏突然有點不爽,或許是因為被燙到的緣故,或許又因為其他。
而且在這個地方坐的久了實在有些冷,她便站起身,跺跺腳,準備回家。
袁子遇其實也是偷閑出來的,他是要離開現在的公司沒錯,但在走之前,他還做些準備。那些個出賣他和將他踢走的人,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見俞舒要回去,他也不攔著,隻道:“以後別一個人坐在外麵,不安全。”
俞舒聞言看向他:“你還沒說今天到底要來做什麽。要是沒碰上我,你會怎麽辦?”
袁子遇聽她這樣說怔愣了一下,然後便輕輕笑了出來:“還能怎麽辦,一直等唄。等不到的話,就走。”
“袁子遇……”
“俞舒,我很快就離開南城了。”袁子遇打斷她的話,臉色也斂了下來,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玩笑話。
俞舒靜默了一瞬,心裏想的是他要走也不是件壞事。
也許拋下以前的仇恨,重新追求一個新的人生才是袁子遇最好的選擇。
俞遠國那個人是什麽樣子她也知道,若是袁子遇跟他硬碰硬,最後能不能報得了仇不說,就算能如願,也肯定是兩敗俱傷。
“好啊,希望你以後一切順利。如果方便的話,等你走的時候我請你吃飯,算是……以朋友的名義。”俞舒笑得很輕,也很真誠。
袁子遇略苦笑了一下:“真的是一句話都不留我啊。”當然,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袁子遇,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經不在意了。雖然無法忘記,但是我現在已經理解你當初的選擇。如果換做是我,估計我也會那麽做。所以,別再為一些已經無法彌補的事情牽絆著你的人生,你值得更好的。真的。”
袁子遇向她走近了一步,目光緊緊盯著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嗯。”俞舒也不瞞他,“以前隻是查到了大概的輪廓,直到前幾天,我才真正知道了那件事的前因後果。對於俞遠國的罪過,我不想替他辯駁什麽。而且無論以後他有什麽樣的結局,我都不感到奇怪。但是你跟他是不一樣的人,我印象中的那個袁子遇,向來都是正直和溫和的,他優秀地讓所有人矚目,也讓所有人銘記。”
矚目,銘記,是嗎?
袁子遇嘲諷地笑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別人,還是在嘲弄他自己。
“俞舒,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太自以為是,你太相信自己的直覺和推斷,以至於對很多事情,你其實看的並不清楚。”袁子遇轉過身將手中的兩個豆漿杯子都扔進了垃圾桶,發出“咣當”的聲音。
“我向來都是一個城府極深,又狠毒陰險的男人。要不當初,我為什麽能瞞過所有人,成功地接近到你。”袁子遇誠如他所說的一樣,此時露出的笑意是極狠極重的。
俞舒的臉色有些發白:“你說什麽……”
“我說,當初接近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俞遠國的女兒,是我要報仇那個人的女兒。我想辦法和你進同一所大學,念同一個專業和班級。為了讓你注意到我,愛上我,我還做了很多違背我風格和原則的事情。好在,老天還是照顧我的,最終讓我追到了你。要不然,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喜歡上你,嗯?”
俞舒的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袁子遇卻漸漸逼近:“本來我計劃得很好,等你愛我不可自拔的時候,我們就結婚。我成了俞遠國的女婿,後續的事態發展,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可惜啊可惜,就在我們即將畢業,我即將按照計劃跟你求婚的時候,我在英國的小姨突然病重,逼得我不得不放棄在這裏籌謀的一切,回到英國去。”
俞舒現在仿若在聽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話,沒錯,她好像真的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因為不管是多年前的袁子遇,還是歸國之後的他,都不會是這樣人,不會這樣跟她說話,更不會……毒辣又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