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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我們是朋友！”
    宋七月並沒有注意到小曼的情緒，低笑了聲，大喇喇的說著：“就是他把我當男人，我把他當女人的這種朋友！”
    小曼隨口“哦”了聲，便將話題扯到了顧銘衍身上：“也是，感覺顧總對你挺好的。”
    “嗯。”宋七月神情懨懨的，並無光彩。
    如果不是昨晚偶然看到顧銘衍錢包裏的照片，宋七月也覺得他對自己挺好。
    可一個男人將一個女人的照片放在錢夾裏，還不能說明問題？
    至少，顧銘衍的錢夾裏並沒有她的照片。
    小曼自然注意到了宋七月的情緒，輕咳了聲後，試探性的問：“七月，你和顧總吵架了嗎？怎麽看著不大高興？”
    “沒有。”
    宋七月勉強搖了搖頭，心裏終究還是有點壓抑。
    小曼主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要真是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吧，總比憋在心裏好些。”
    宋七月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
    就算把小曼當朋友，她也沒有和朋友分享自己心事的想法。
    不管她和顧銘衍之間有什麽隔閡或者猜疑，始終是夫妻倆的事兒。
    一旦捅破給了第三個人知道，事情就變味了。
    小曼見她執意不肯說，也不勉強，隻是笑著讓她別想太多，之後便拉著她說起了其它話來：“七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肯定還在逸軒裏呢。”
    “我根本沒有幫忙的，進公司，也是你自己的能力。”
    宋七月想到自己在公司裏的處境，不禁有些感慨，說：“以後別這樣說，若是讓旁人聽到了，會說你閑話的。”
    “好。”小曼笑眯眯的應著……
    一旁的顧銘衍跟賀文，也在聊著。
    顧銘衍轉眸看了眼正在調笑的宋七月和小曼，低聲問：“怎麽，看對眼了？”
    “還成。”賀文神情如常，“還算聊得來。”
    “自己把握著分寸就好。”
    顧銘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賀文的肩膀，並未多話：“畢竟是七月的朋友，如果真的鬧出點什麽問題，我夾在中間也不好做。”
    “放心，我拿得準。”
    賀文恣意的笑了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周一上午，顧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修身的職業套裙將小曼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好的勾勒了出來，加上那雙又細又白的長腿，隻一眼，便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可顧銘衍卻像是瞎了那般，一個勁的閱讀著手裏的文件，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落在小曼身上。
    直到確定文件沒有任何問題後，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做得很好。”
    小曼心裏雖然欣喜，但卻沒有同往常那般表現出來。
    抿著嘴唇看了顧銘衍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顧總，我跟賀總之間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顧銘衍打斷了。
    顧銘衍隨手放下手裏的文件，雲淡風輕的溜了眼小曼，說：“第一，我沒有工作時間談私事的習慣；第二，我對員工的私生活並不感興趣；第三，我們之間隻是雇傭關係，如果你不想幫我做事，我並沒有意見。另外，我相信每一個成年人都有獨立思考的本事和能力，所以你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不用同我匯報。”
    這話，將小曼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裏的話全數堵回了肚子裏。
    訥訥的看著顧銘衍，小曼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接話。
    她以為，就算她隻是一顆棋子，也是顧銘衍棋盤上最有用的一顆。
    卻不想，他居然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來。
    深吸了口氣，小曼總算回了神。
    她囁嚅了下嘴唇正打算說點什麽，顧銘衍的聲音便再次灌進了耳膜：“還有工作上的問題嗎？如果沒有，就下去工作。”
    小曼眉眼下垂，神色間滿是失望的情愫。
    輕輕搖了下頭，她啞著嗓子說：“抱歉，顧總，這是我的疏忽，以後會注意。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嗯。”
    顧銘衍無所謂的語氣，就像是一記重重的拳頭驟然掄在小曼心間。
    這個她愛了多年，盼了多年的男人，居然對她沒有半點關係。
    就連一句象征性的挽留，都沒有……
    可就在她滿身荒涼的打算開門離開時，顧銘衍卻出聲叫住了她：“等等。”
    小曼眼中頓時染上了光亮，迅速轉身，飽含期待的看著顧銘衍，問他有什麽吩咐。
    顧銘衍放下手裏的鋼筆，低聲問：“七月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麽？”
    “七月”兩個字，就像一盆結冰的冷水，將小曼心裏好不容易燃燒起來的希冀徹底澆滅了。
    雪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小曼有些不甘心的看著顧銘衍，問：“顧總，或許這個問題有些逾越，但我實在想問。”
    “公事的話請直說，如果是私事，請下班之後找我。”
    顧銘衍公事公辦的態度狠狠刺傷了小曼的心，讓她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勇氣徹底泄氣跌入穀底。
    她的臉上淒然一片：“顧總，你真的一丁點都不在意我跟賀總之間的事兒嗎？你就不擔心我和他在一起之後，不肯盡心盡力的幫你做事了？”
    “賀文是什麽身份你很清楚，所以你們之間究竟會不會有結果你也明白。當然，如果你的確有信心抓住他，讓他娶了你那也算是你的本事。作為你的上司，賀文的朋友，我會祝福。”
    顧銘衍說著稍稍頓了頓，才接著道：“再者，我從來不會強留一個不願意幫我做事的人在身邊。你如果不願意幫我了，我會尊重你。你跟著我這麽些年，我很感激。若是你要離開，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酬勞當做嫁妝。”
    “顧銘衍……”
    這是小曼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可語氣裏卻沒有半分她所期盼的親昵。
    顧銘衍輕哼了聲，沉聲問她是否有事。
    他的不在意，徹底刺痛了小曼的眼睛。晶瑩的淚水，就這樣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她問：“你當初資助我念書，真的隻是為了利用我嗎？”
    顧銘衍坦然的點了下頭：“這件事，我從未隱瞞過你。”
    “我記得，你以前待我很好。”
    小曼自顧自的回憶了起來：“那時候你會同我聊天，問我學校生活怎樣，是否有需要幫助的。偶爾，還會問問我的身體。可是為什麽，你現在絕情如斯？”
    “我記得，在你畢業時我就問過你，是想自己出去尋找一份工作，還是跟在我身邊幫我做事。甚至還清楚的告訴過你，在我身邊做事十分辛苦。”
    顧銘衍話音剛落，小曼便解釋了起來：“我以為，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我以為，我是有機會的。我想留在你身邊，是因為我想常常看到你，就算是被你利用，我也心甘情願……”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鬧這一出又是什麽意思？”
    顧銘衍身體後仰，將身體的重量全都傾注到椅背上，說：“我從未說過自己對你有感情，也不喜歡糾纏。現在我重新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怎樣選擇。你手上的工作，和財務部的張淼交接一下就成。”
    “你，你真的想放我走？”小蠻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眼中盡是驚訝。
    “你自己選擇。”
    顧銘衍說完，伸手揉了揉眉心，“下去交接工作，中午之前你就能離開。”
    之後，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後麵的一周，顧銘衍仍然正常工作，和宋七月之間生活也很和諧。雖然算不上情意綿綿，甜蜜異常，可也算是安靜平和，簡單愜意。
    縱然張淼對財務問題完全把控不來，他也半點不著急。
    因為顧銘衍清楚，小曼早晚都會自己回來。
    對一個人女人而言，最好的控製品，是愛情。
    如他所料，消失了整整一周的小曼，到底還是在周日夜晚撥通了顧銘衍的電話。
    當時，宋七月恰好在洗浴室裏洗澡。
    看到屏幕上跳動著的號碼，顧銘衍輕笑了聲，直接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電話接通後，甚至不待顧銘衍開口，小曼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顧總，我錯了，我不該和你鬧脾氣，以後再也不會了，你讓我回去工作好不好？”
    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鼻音和哭腔。
    她已經整整一周沒有得到顧銘衍的消息了，心裏，就跟貓抓似的難受。
    張淼的能力有多弱，小曼很清楚。所以她才一直拿喬，想等顧銘衍主動和她聯係。
    可不管她怎麽樣等，都沒等來顧銘衍的消息。
    心裏，到底還是著急了。
    她害怕顧銘衍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她，畢竟依著他的財勢，想找個財務方麵的精英並不困難。
    若是這樣，那她到時候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顧銘衍倒是顯得十分平淡：“想好了？”
    小曼趕緊應下：“是，我想好了，我的私生活我會處理好。顧總，我以後也會注意分寸，不給您添麻煩。”
    “既然想好了，明天就工作吧。畢竟一周的病假，身體應該也養的差不多了。”
    “是。”
    小曼咬著嘴唇應下，心內一片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