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你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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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媽看了一眼她的朋友,朋友也覺得既然這麽痛苦,不如施法往生靈送他離開。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驅除掉身上的怨氣,而是真真正正地從鬼靈這個身份中解脫。不如就輪回去吧,願他來生投胎一個好的人家。父母雙全,和和美美,不要在這個年紀,再被這個肮髒的時間侵染。
    他是個好孩子,上天不應這般對他。
    往生靈是他最好的選擇。
    我輕輕閉上眼,一隻手摸著懷中靳斯的頭發,我本以為這樣就會堵住欲崩出來的眼淚,但卻還是一滴一滴順著我的眼角落下,滴在了靳斯的腦門。他似乎有了感觸,微微皺了皺眉毛。
    我看不見眼前發生了什麽,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他正遭受著我無法想象的痛苦,我怕因為看見他的樣子而心軟。但我聽見了,那一聲聲叫聲,如原子彈一般轟炸著我的耳膜,比撕心裂肺還要痛苦。
    一直到聲音結束我才敢睜開眼睛,束縛住小鬼頭的符咒,此時散了一地。我擦掉眼角的淚水,看著天花板,我似乎看見了正要去往生的小鬼頭,他漂浮在半空中,似乎不舍地離去。
    我記得我們的約定,我也謝謝你。謝謝你的出現,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幹淨的一麵,這一麵沒有任何瑕疵汙點,就如小鬼頭清澈的眼睛。
    “他怎麽樣了?”我擋住了老媽朋友伸過來的手,靳斯是鬼靈,即使他有洗魂墜護體,一般獵鬼師無法察覺到他的身份,但此時洗魂墜已經失了大半的功效。我怕她發現靳斯的身份,到時候我可能連解釋的可能都沒有,靳斯就這樣在睡夢中,被老媽她們直接消滅。
    “可能……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吧,讓他休息一會就好了。”我強顏著歡笑,看向老媽。老媽正站在不遠處,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我們。她似乎想要對我說什麽,但隻是叫走了我身前的朋友,兩人在一旁低聲交談著什麽。
    我微微鬆出一口氣,不知道老媽對靳斯了解多少,但肯定是對他並沒有什麽好感。
    “珊珊,你今晚就留在這裏吧。那惡靈至今還沒有被消滅,他的部分分身雖說被我們毀掉,但是怕它留在世間又會禍害其他人,還是趁現在他的能力大失之時,趁早解決掉它才好。”
    “我們現在要趕快去找到它的真身,今夜它應該是不會再來這裏了,所以你們留在這裏最為安全,我也比較放心。”老媽來到我的身邊,將自己的貼身背包轉交給我,這裏都是她一些重要的驅鬼物品,“你自己一人也要多加小心,這些東西留在你身邊,關鍵時候還能保護你。”
    “媽……那你……”
    “不用擔心我,我會處理好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無論做什麽,都要多加小心,且不要再馬虎粗心。”她微笑著替我將碎發別在耳後,輕輕親吻了我的額頭。
    我們小時候常這樣,每每晚上入睡,我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就是在等她說一句好女孩,然後輕輕親吻我的額頭,那樣我才能美美地入睡,那就像被獎勵的一朵小紅花一般。
    “那你也要多多小心,若對方太過強大,莫要再拚。”我知道對一個獵鬼師說出這樣的話,有點不相信她的能力,但這個獵鬼師不是別人,她就是我的母親。哪個女兒希望自己的母親太過於偉大,拿著命去救其他的世人。
    老媽走得匆忙,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我最後的那句話,剛剛看到老媽的朋友,能力與老媽相當,自然不是個善茬,身邊還有個幫襯,至少我能放心一些。我要去太廟山尋找定魂果,此行必然凶險,但我必須要這麽做,靳斯這命我定要救回來。
    若是我有個不測,或許這是跟老媽的最後一次見麵。
    我不再多想,本不打算帶著靳斯,但定魂果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萬一此物就跟那《西遊記》裏的人參果一般,不帶著靳斯怕是也帶不回來。
    我將老媽的背包掛在脖子上,又拉起靳斯的一條胳膊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他這些日子以來,似乎輕了許多,至少我還不算吃力。我們兩人就這樣下了樓,拉到靳斯的車庫,打算挑選一輛車作為代步。這一路程遙遠,在加上靳斯這樣子的情況,公共交通自是不能考慮的。
    我剛用地圖大概搜索了一下太廟上的具具體的位置,距離這座城市還不算太遠,或許開車就可以達到。
    靳斯的車庫就在樓上,好在是刷指紋的門鎖,不至於我在上樓去尋找鑰匙。我將靳斯的大拇指放在掃描指紋的儀器上,確定了身份後,車庫門漸漸打開。這車庫看跟我家一般大,裏麵有各式各樣的車子,各種年代各種豪車,怕都是靳斯生活百年所留下來的。
    我仔細挑選著能夠帶我們到達目的地的車,太漂亮的不行,不太豪華的不行,跑車更不行。最後在車庫的最後,選中了一輛越野車。我將靳斯放在後車座上,又將軟枕放在他的腦袋下,讓他枕得舒服些。
    我關上車門,環顧了一下這輛車,底盤夠高輪胎夠大。我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對著車頭說道:“小車車,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雖說我拿到駕照已經四年之多,怎麽也算是馬路上的老司機,但我自從考完試後,再也沒有碰過任何一輛車。我不僅路癡,還手腳不協調。
    當初能夠通過駕校的考試,也算是我運氣太好。畢竟當初練車的時候,可是在場子裏飆車以至於最後撞在了車上,導致教練躺醫院躺了一個半月。從那以後,我在城內出了名,所有的駕校都對我避而遠之。不得已我暗自發誓,不能讓別人看笑話,自學自練考到了駕照。
    我坐在主駕駛的位置,座椅還算舒服,看來靳斯十分會享受。我深呼一口氣,然後慢慢啟動,就這樣我一步一挪地上了路。要直接上北平高速,先這座城市。
    兩人一車慢慢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看不見的東西,在默默偷偷看著我們。
    暴雨來得那麽快那麽迅速,車剛上了高速,大概還沒走出城去,傾盆大雨就直接澆了下來。這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周圍樹叢中起的霧氣,一點一點蔓延在這條高速上。怕是可視距離不超過五米,好在這條高速還沒什麽其他的車輛,不會出什麽危險。
    雨越下越大,霧氣也籠罩在周圍,即使開著遠光燈,也看不太清楚前麵的道路。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還以為我這是來到了寂靜嶺的現場,前麵或許還有個穿著護士裝帶著口罩的喪屍,拿著粗大的針筒等著我們。
    我看這雨這麽大,出行實在不夠安全,隻得打開手機手機裏的導航,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可以歇腳的地方。大概再走五百米,就可以找到一家停靠站,這應該是給長途汽車所設置的停靠站,裏麵應該有餐廳和賓館。
    我將導航裏原本的路線,換成了那家停靠站,現在這個樣子的情況,隻得停車休息一會,等雨小些霧氣散了才能出門。
    停靠站不大,看樣子或許隻有一家餐廳和一家招待所。原本是給高速上車輛照亮的燈,此時也滅著,周圍黑成一片,若不是車上開著遠光燈,我還真是找不到這個停靠站具體的位置。
    我將車開進去,摁了幾下喇叭,聲音回蕩在周圍。看來太晚了,已經沒有人了,我從車子的抽屜裏翻出一把大傘。回頭看了一眼睡在後座位的靳斯,準備先自己下車去看看,還有沒有可以住一晚的地方,帶著靳斯實在不方便,隻得將他先留在車裏。
    下了車我小跑著走到那家亮著牌子的招待所,這一路的水泥地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剛還踩了幾個不淺的水坑,自己被濺了一身的泥水。這雨太大,即使撐著傘,身上還是被淋的濕透。
    我站在招待所門口,擦了擦臉上的水跡,也不知道是汗還是雨。這裏太靜了,周圍樹林草叢中竟然沒有一絲聲音,竟然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這讓我心裏微微有點發怵。我趴在招待所的玻璃門上,門內還有電視光亮,以及微弱的聲音,看來這裏還是有人在的。
    我敲了敲門,大聲問道:“請問有人嗎?我要住宿。”
    我喊叫了半天,門內的人才左搖右晃地出來。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有些不修邊幅,頭上雜亂得像個鳥巢,黑眼圈重重的,像是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滿臉都是青色的胡渣。身上穿著白色的半袖和花了吧唧的短褲,還披著一件不是這個季節該穿的夾克。
    他似乎喝了些酒,站著都有些不穩。他打開門,還沒等我說話,就衝著我打了一個酒嗝,一嘴巴的煙臭味。
    我側過頭,扇了扇風,才說道:“請問還有地方嗎?”
    大叔搖了搖頭,問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這是什麽鬼問題!我這麽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此刻就站在你麵前,是人是鬼你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