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醫士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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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天台上竟然有人,陳多多偷偷躲在一旁,蹲下身子盡量不讓對方發現。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才發現那人竟然還穿著白大褂,看個子和背影,好像是歐陽震。
“這大半夜的他怎麽還沒回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陳多多低著頭念叨著。
歐陽震用手指在天台的積雪麵上畫了一個大圈,然後又似乎在裏麵畫了什麽,整個人站在大圓圈的中央。雙手擺在胸前,嘴裏念念叨叨著什麽東西。那圓圈內竟然閃出一陣黃光,向著嘉陵市區西麵的方向射了過去。
“出來吧,別躲了。”歐陽震顯然是發現了陳多多的存在,但似乎並不忌諱。
“歐……歐陽……醫生。”陳多多見自己藏不住了,便裹緊身上的外套,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
“你身上流著醫術的血。”歐陽震轉過身,推了推眼鏡說道。
陳多多,六道門老陳家之子。
六道門是醫士家族們的別稱,共有六個醫士家族組合而成,歐陽家為首。陳多多便是六道門最後一派,陳家之子。陳六是陳多多的爺爺,他當然沒見過,因為陳六在他爸爸小時候就已經喪命去世了。
陳多多的爸爸自然也不會跟自己的兒子說這些事情,當初爺爺去世的時候,他老爸還是個毛頭小子。也是他老爸稍微長大了一些,聽陳多多的奶奶給他解釋完,他才慢慢懂了。但自從那以後,醫士這一派在他眼裏,就十分危險,也決定從今以後不再提這樣的事情。
陳六家與其他家族不同,並不是每年都會出任一位醫士,而是隔年出。也不知道是基因問題,還是受了什麽詛咒。每擱一年陳六家才會出現一位擁有醫士血統的人,他爺爺陳六就是這樣。
陳多多的爸爸自然隻是比旁人多了那麽一點點對醫學的興趣,但實際並沒有成為醫士的資格。醫士除了後天的努力,自然也需要天賦。他本以為醫士這一血脈就在他這一輩能夠做一個了斷,但沒想到直到他的孩子出世,他才發現這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陳多多剛一出生的時候,就不會哭也不會鬧。剛從羊水裏出來的孩子,就閉著眼睛,咬著手指安安靜靜躺著。醫生拍打了好幾下陳多多的小屁股蛋子,那小嬰兒就是不哭不喊。在場的醫生護士都以為這孩子可能是出了點什麽身體上麵的問題,讓他老媽做好心理準備。
陳多多的老媽本就因為生孩子累得滿頭是汗,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昏厥了過去。
待她醒過來的時候,她才哭著鬧著要見孩子,以為自己的孩子剛出生不到幾天就出現這樣的問題,真是上天的不公。
後來醫生對陳多多全身都做了全麵的檢查,但好在並沒有什麽身體機能上麵的問題。但究竟為什麽孩子不哭,這一點著實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隨著陳多多一點一點長大,和常人無異,隻是有時候總會莫名其妙說些別人不理解的話,從那以後,陳多多的老爸才發現陳多多與常人不同。他心裏肯定,陳多多的不同之處,定是與醫士血脈有關。
陳六家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退出六道門,陳多多的老爸本不想再和這些亂力怪神的東西再有半點的關係。但看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連在學校都因為怪異的舉止,遭到老師同學的排斥。他打算找到歐陽家,讓其幫助自己的孩子,完完全全脫離醫士這一派的糾纏。
歐陽家本不想答應,但後來耐不住陳多多一家的軟磨硬泡,隻得答應下來,將陳多多醫士血脈封印在他體內,不讓其展現出來。但也自從那以後,陳多多的身體也就越來越差,一病不起。
“封印起來了醫士血脈,但根本封印不住你體內醫士一族的氣息,邪靈還是會根據氣息找到你。邪氣入體,才導致你出現這麽多的問題。醫院的醫生找不出你本質上麵的問題,隻得說是絕症。不過也確實,邪氣在你體內這麽久,隨時喪命都是有可能的。”
歐陽震身子靠著天台邊,從兜裏掏出一根煙,說完便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少量的煙氣,他將煙包伸向陳多多,陳多多本想拒絕,他不會抽煙。但一下子聽到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時心裏有些接受不住,便顫巍巍地抬手從中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裏。
“什麽是醫士?”陳多多嘴裏叼著煙,也不點燃。也不知道歐陽震這抽的是什麽煙,煙屁股的位置竟然還有一絲絲淡淡的甜味。
歐陽震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回答道:“我們算是異族,四大異族之一,醫士之族。”
“異族?那是什麽?”陳多多走到歐陽震身邊,從他手中拿過那個打火機。點燃了嘴裏一直叼著的煙,煙屁股的甜味已經不見了。
“是與常人不同,天生自帶異能之人。”歐陽震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將剛才在積雪上畫的圓圈一點一點擦掉,“醫士,獵鬼師,鍾魁和亡人,是四大異族。剩下的事情太多,我現在也不能給你一一說清楚。你好好跟著我治療,到時候我一點一點告訴你吧。”
歐陽震說完撫平後地上的的積雪,拍了拍手掌心裏的雪水,起身欲走出天台。
陳多多將還剩下一半的煙,倒插在雪地裏,忙向著歐陽震的背影問道:“那我……也可以成為一名醫士嗎?”
“當然,你留著陳六家的血,正兒八經的醫士一族。”
歐陽震停下步子,轉過頭繼續和陳多多說道:“我知道你今天晚上為什麽會來天台。嘉陵市這麽大的雪,本就是怪事。你體內自然感覺到了不同,但你現在隻能不多問不多說不多做,你還沒有能夠與惡勢力作鬥爭的資格。”
“我……”陳多多確實被歐陽震說中了,這是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能力。其實住在醫院這麽多天,自從嘉陵市入了冬天,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每天入夜窗外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再叫喊著陳多多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而且這聲音隻有他才能夠聽到,每天晚上他都無法入睡,聲音直到白天才會消失不見。所以陳多多午睡的習慣,隻不過是補充晚上無法睡覺的精力罷了。
歐陽震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回了醫院,隻留下陳多多還在窗台上思考。嘉陵市的惡靈無法去輪回,才導致入冬天氣無常,但究竟是什麽原因,目前歐陽震還不清楚。
他這一來是因為陳多多的父親所托,希望能夠讓他來救治自己的兒子,二來就是為了調查一下嘉陵市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剛才在天台上所畫的,也不過是讓獵鬼師來幫忙。這事情並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惡靈統統聚在一起,才引發起嘉陵市區這麽大的暴風雪天氣。
陳多多與歐陽震從天台一別以後,關係竟然慢慢好了起來。歐陽震用歐陽家的絕學,再用銀針配合,陳多多體內的邪氣很快就被清除得隻有很少的量。他的精神自然也好了些,但若不解開陳多多體內關於醫士血脈的封印,邪氣還是會繼續入體影響他的身體健康的。
歐陽震很想幫他,但自己根本無法解開歐陽家族老一輩所設下的封印,那封印十分古老,或許隻有歐陽震的父親才能夠解開吧。但現在歐陽震能做的,不過是用銀針幫陳多多體內的邪氣完完全全驅除掉。
獵鬼師一族也派來幫人來嘉陵市幫助歐陽震驅鬼,已經做好準備就在今夜,大概淩晨一兩點左右,在醫院後花園施法做陣。醫院陰氣重,那些無法繼續輪回的邪靈,大多都糾纏在這周圍。
“可以帶上我嗎?”陳多多小心翼翼問道,他害怕成為歐陽震或者其他獵鬼師的拖油瓶。但顯然歐陽震並沒有打算帶上陳多多,陳多多對於他們來說,不過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
“當然……不可以。”歐陽震將自己的銀針箱收拾起來,看著從病床上趴著的陳多多說道,“我沒辦法帶上你。這次任務十分艱難,全市的惡靈怎麽也有上百上千個。我和幾位獵鬼師要在最短的時間,且不能打擾周圍的人,設下結界,全部收服。”
“這本就很困難,而你雖說有醫士血脈,但現在還什麽都不懂,隻會是個麻煩。我們沒辦法在照顧你,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在醫院休息,等我明天回來給你繼續施針。”
陳多多將自己的病服拉下,盤腿坐在床上對歐陽震說道:“就去看看,我保證不亂動不亂做還不行嗎?”
歐陽震抿嘴搖了搖頭,這一戰他與幾位獵鬼師都認為十分凶險,喪命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八十,他們已經隨時做好準備與惡靈一同犧牲的準備。如果惡靈數量龐大,隻得在將其先全部封在結界之中,然後再一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