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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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主任把吳波叫到她的辦公室。
柳姐先沒有談工作的事,而是先跟吳波嘮起的家事。
“最近回家了麽?”柳姐關切地問。
吳波搖搖頭。
“你媽身體還行吧?”柳姐問。
“還可以的。”吳波說。
“關於你生父的事,你母親跟你講了麽?”
“沒跟我講……”吳波又搖搖頭說。
“關於魏淑芬死亡那個事故,責任人如何處分,院裏先讓科室拿個意見……”
“柳姐,我的事讓你為難了吧?”吳波有些抱歉地問。
“我倒沒什麽,就是殷副主任,一聽我說給你個警告處分,他堅決反對!”柳如茵恨恨地說。
“那他的意思——”吳波問。
“他的意見,當然是要向院裏上報,解聘你呀。”柳如茵提高聲音說。
吳波安慰她說:“柳姐,你不必為難,該怎麽處理,你不必手軟。我絕不會怪您的。”
“昨晚上,為這件事我大半夜沒睡著。心裏總是在想,如果把你解聘吧,這檔子事明顯是你替女友頂包,你本身醫術和工作業績一向不錯,科裏好多醫護人員都支持你,舍不得你走……可是從輕處理,給個警告吧,有些人肯定要背後鼓搗,弄不好把事情捅到院裏去……”柳如茵說。
“柳姐,我的錯誤,如果需要受罰,理應我來承擔。”吳波坦言道。
柳主任想了一下,毅然地說:“這事先這麽著,我是主任,做為副主任的殷隼不同意,保留,按組織規則,以我這個主任的意見為主,上報到院裏,給你個嚴重警告算了。”
“對,柳姐您能這樣想,我挺佩服您的。我覺得殷副主任,還有潘富,包括婦產科的黃貴之流,都出於個人恩怨,心裏有些陰暗……”吳波的眼睛裏流露著敬佩。
“我心裏主意定了,就這麽辦。”柳如茵堅定地說。
“柳姐,我真的很感謝你。”吳波手伸出來,隔著桌子握住柳如茵放在桌上的那隻手,感覺柳姐柔軟的手很溫曖。
“但是,事情挺複雜,有時候我也左右不了局麵,反正你要有個思想準備……”柳姐又提醒他說。
“那我現在怎麽辦?”吳波問。
柳主任想了一下,說:“你先別工作了,去那間閑置病房去,好好寫檢查,具體怎麽處理,還要報院領導再定。”
吳波站起來,來到那間閑置病房,坐在桌前,麵對一疊稿紙,捏著元珠筆發呆。
下班前,吳波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了更衣室正要走。
忽然身後傳來柳主任的聲音:“吳波,你來一下——”
他來到柳主任的辦公室。
柳主任安慰吳波:“別上火,晚上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柳如茵和吳波來到停車場,柳如茵開著那輛紅色本田,那車急速駛出醫院大門,他們沒注意到,黃貴開著車,在後麵不遠不近地悄悄跟著。黃貴眼望著前麵的紅色本田,左手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跟人通著話……
柳如茵開著車,拉著吳波,來到美食城一家飯店。
他倆到二樓要了個單間。
二個人坐下,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
柳如茵問:“牛二扁老娘點的‘栓梗通’,真的是你開的醫囑?”
吳波如實說了。
柳如茵說:“你為了保護薑麗,替她頂黑鍋,我能理解,這事,我去跟司馬檜院長說,爭取從輕,給個警告得了……”
“院長不是把權力下放給了科裏了麽?”
“說是下放,這是他做的表麵文章,其實最後還不得他定盤子。”柳姐說。
“哦,原來是這樣?”吳波有些明白了。
“我就給院長講,出了醫療事故,就辭退醫護人員,這會影響整個隊伍凝聚力,讓醫護人員寒心中,影響隊伍穩定,我想,司馬院長比我還明白這個道理的。”柳如茵說。
“那我得好好謝謝姐啦。”吳波感激地說。
柳如茵笑了笑:“你跟姐,還客氣什麽。”
“當初你為什麽答應嫁給姐夫了呢。”吳波不解地問。
“我沒有辦法,我要是不答應,倪高就要把我跟z的事情公諸於眾。”柳如茵無奈的表情。
“你是為了保護z,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吳波佩服地問。
“是呀,我太愛z了,為了他我可以去死,也無怨無悔,就象你現在要替薑麗背黑鍋一樣,我不能看到z受一點傷害,名譽破損,我寧肯犧牲自己,於是……”柳如茵決絕地說。
“柳姐,你這個代價太沉重了,你幾乎付出了半生的幸福呀。”吳波感到有些不值。
柳如茵流著淚說:“這些年,倪高一直以這個要挾我,我想離,可是怕他把那些照片公開。”
吳波撫柳如茵的手:“姐,你太苦了。”
柳姐哭訴道:“倪高還老打我……”
柳如茵說著捋起衣袖,讓吳波看手臂上的青紫之處。
吳波安慰她。”姐,有我呢,倪高再欺負你,我找他理論。”
柳如茵說:“可別,你是好心,可是夫妻矛盾本來就象亂麻似的,你一參與,反而更亂,說不清了……”
‘咣當’一聲,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倪高怒氣衝衝出現在門口。
原來,倪高得到黃貴通報的消息,連忙趕到飯店。
吳波見倪高出現在包廂門開處,忙站起來,迎著倪高客氣地問:“姐夫,您來啦?”
倪高指著吳波的鼻子罵道:“小白臉,你在這鬼鬼崇崇地幹什麽!”
“姐夫,您怎麽這麽說話?”吳波平靜地問。
“你敢勾引我……我老婆?”倪高大聲叫道。
“誰勾引你老婆?你別血口噴人!”吳波生氣地說。
“我血口噴人?那我老婆為啥老護著你?你個小白臉施了什麽妖法,搞姐弟戀……”倪高罵道。
柳如茵在一邊高聲喝問:“老倪,你聽誰說的?”
“這你就別問了,我在醫院有臥底,眼線的。你小心點,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握之中。”倪高自信地說。
“姐夫,你不要聽信有些小人的挑撥,你要信任柳主任。”吳波提醒他說。
倪高冷笑一聲:“我信任?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你們就成就好事了。”
柳主任在一邊嚴厲地:“老倪,你不要信口雌黃!”
老倪沒理自己妻子,依然麵對吳波叫道:“姓吳的,你跟我老婆到底搞沒搞上?”
吳波鄭重地說:“我跟柳主任是清白的……”
“清白的?清白的為什麽這麽晚來這兒幽會?清白為什麽這麽驚慌失措,分明是個偷雞摸狗的奸夫!”倪高高聲反問。
“我與柳主任吃了點飯,談談班上的事而已。”吳波一付凜然正氣。
老倪冷笑一聲:“還而已?他媽的,你偷人也不看看對象,我倪高的老婆也是你這個小白臉偷的嗎?我打死你這偷人家老婆的奸夫!”說著他扔掉手上的皮包,擼起袖子揮起胖胖的大手,衝吳波的臉上扇過來。
老倪個頭隻有一米六五,吳波個子有一米八,老倪要打吳波的耳光,還得跳起來打,但隻是他那胖手的中指尖碰到了吳波的下巴——
吳波一抬手,把他的胳膊擎住了。
倪高尷尬地,咬咬牙從衣服抽出練功的三節棍:“他媽的,你偷人老婆還敢還手?”
他惡狠狠地朝吳波頭上身上打來。那三節棍是不鏽鋼製成,打在頭上輕則流血,重則骨折!
吳波一閃身,躲開了。
倪高見吳波沒敢還手,他以為吳波害怕了,是個孬種,於是越發來勁,用鐵棍朝下三路捅來——
吳波壓抑的怒火暴燃:“媽的,你小子還下毒手?”
他吳波采用鐵砂掌的神功,運足力氣猛地一推,隻見倪高象被鏟車鏟飛的一袋麵粉,甩出五六米遠,仰麵朝天地倒在地上。
吳波上前揮起拳頭,正要狠狠教訓這個惡男人,可他又一想,這倪高現在還是柳姐的丈夫,他再怎麽不好,畢竟現在柳姐還沒有與他離婚,俗話說,打狗看主人,眼下要顧及柳姐的感受,於是他收回拳頭……
那倪高一看吳波的拳頭縮了回去,以為他害怕自己,馬上又來了勁頭:“小白臉,你小子有種,你打呀,你打呀……”
吳波沒有理他,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