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陳國公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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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貴在馬鞍山景區當主任。
這天他正指揮人換牌匾,把大門的門臉修得很大,請裝飾公司重新做了牌匾。
這時,以前在儷人醫院時的下屬婁兆來看他。
黃貴領著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讓女下屬上了茶。
“你這兩年張羅一個打井隊,發大財啦?”黃貴翹著二郎腿問。
“發什麽大財,打一個井,打上來水,扣去人工,柴油等成本,還得交稅費,隻能剩個二、三萬。”
“那也行呀。”黃貴呷了一口茶說。
“行什麽,?現在地下水不好找,地下水因為超采,水位下降,打五口井,有三口上不來水,人家隻給個成本錢……”
“唉,我辦那個儷人醫院,被吳波擠得老虧損,這不,梅董事長讓我又來管這個景區,景區也不好弄,現在什麽錢都難掙呀。”
婁洮忽然湊近黃貴說:“我聽趙莊農民陳二狗說,他去南山腳懸羊崖下取土時,挖出一個陶罐,上麵有奇怪的文字,裏麵是空的。”
“會不會是下麵有什麽寶貝?”黃貴靈機一動。
“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婁洮說。
“不能放過這個機遇。”黃貴掏出500元,給婁洮:“去找趙莊那個陳二狗,把那個陶罐收購來……”
當天晚上,婁洮就把那個陶罐捧來,放到黃貴麵前的桌子上。
“500元收的?”黃貴扳過陶罐左右細看著。
“陳二狗不幹哪,非要800元,最後我倆以650元成交,”婁洮叫苦道。
黃貴又掏出200元給了婁洮。
第二天,黃貴帶著陶罐去找省裏請專家鑒定一下。
專家問:“在什麽地方得到的,”
黃貴撒謊說:“是在吉林科爾沁一帶,野雞山下,農民地裏挖出來的,”
專家馬上問:“近旁的遼墓出了什麽寶貝?”
“那個墓已被盜挖一空,”黃貴編著瞎話說。
專家說:“這就對了,有這種陶罐,它的下麵十有八九,藏有遼代貴族墓,這是遼代貴族墓葬的習俗。貴族墓的地麵,好多都埋有這種陶罐。”
黃貴心中大喜。
黃貴回來後,把婁洮叫來,“我出錢,你去勞務市場雇幾個農民,夜晚偷著去懸羊崖下,找到出土陶罐的地方,向下挖,挖到古墓的寶貝,偷著帶著盛京北陵文物黑市去,賣了錢咱倆三七分成,我七你三——”
婁兆心裏高興,有人出錢,發財咱倆按比例,三七分,自己得三,這好事千載難逢呀。
當晚,婁兆帶三個農民來了,黃貴開著車,在附近路邊停著,坐在車裏監視,他知道,這種事犯法,他不能露麵。
陶罐的南山腳懸羊崖下,當初陳二狗找到陶罐的地方,開挖。
當晚沒有月亮,漆黑的崖下,三個農民挖了一夜,沒有收獲。
婁兆有些泄氣,跑到路邊,向車中正等待的黃貴請示:“黃院長,什麽也沒有挖到呀,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行,明天接著幹——”黃院長堅持地說。
“怕是要白費勁呀。”
“沒事,我出錢,你怕什麽?”黃院長很有信心地說。
第二天,婁兆帶三個農民又來懸羊崖下,大家又開始挖。
淩晨三點,正在挖的盜墓者,隻聽刨下去的鎬頭‘當啷’一聲,鎬尖濺出了幾個火星!
於是小心地把浮土清理開,發現一條平整的石板!
婁洮趕緊跑過去,向坐在車裏的黃貴報告:“發現石板了!”
黃貴心裏有些興奮,這很可能發大財的機會。
黃貴吩咐婁洮說:“天快亮了,把挖土的那個地方用草蓋好,人手不夠,再去農民工市場雇兩個民工,晚上接著挖——”
婁洮轉身要走,黃貴又叫住他:“因為這一帶公路上常有車來人往,咱們別被別人察覺,明天你把打井隊的帳篷拉來,把挖開的墓坑罩在裏麵,然後在外麵再弄一台柴油機,再堆放一些鐵鑽杆,讓人一看,好象正在打井的樣子……”
“我那台柴油機正在張莊打井用著呀。”婁洮著急地說。
“哎,你真傻,你不會想辦法找一台報廢的柴油機?”黃貴指點他說。
“報廢的柴油機,那有什麽用?”婁洮一時不明白。
“是呀,咱就是放在那兒障人耳目。讓外人看了,以為咱們就是當地人請來從事打井工程的……”黃貴奸笑著說。
“哦,我明白了。”婁洮恍然大悟,轉身離去。
到了晚上,婁兆帶五個農民,在新招的兩名民工中,就包括那個曾在工地摔下受傷,被吳波救治好的柴姓民工‘肯尼亞人’。
因為這一帶公路上常有車來人往,怕被人注意察覺,黃貴絞心腦汁,心生一計。
黃貴讓婁洮采取了偽裝,打井隊的帳篷,還弄了一台報廢的柴油機,放在那兒障人耳目。讓外人看了,象是當地人請來打井的。
到了夜晚,幾個農民開始掀開石板,發現下麵是沙石結構的填充層。
婁洮指揮幾個盜墓者繼續向深部挖著。
到了第四天,又挖到朽木塊和白石灰樣的黏土,接著挖到石砌的墓牆,挖出的土中摻有木屑和朱砂樣的坑灰。
婁洮指揮農民用鋼釺鑿開墓牆,從墓牆缺口望進去,看到方形墓室中,借著微弱的光線,散發著一種腐屍的氣息。
婁兆想到這裏,趕緊爬出墓坑,向公路邊跑去,他來到停在那兒的斯巴魯轎車,向坐在車裏的黃貴報告……
過了一會兒,婁洮跑回來,對‘肯尼亞人’等人說:“老板說了,天快亮了,馬上把缺口用草蓋好,什麽時候再挖,臨時通知你們——”
五個盜墓的民工聽到命令,就把墓室的土填上一些,再用草蓋好。
婁洮給每人發了當天的工資500元,五個盜墓的民工就各自回去了。
民工走後,黃貴和婁兆又悄悄從車裏出來,進了帳蓬,下到墓坑中,黃貴用撬棍把缺口撬得大了一些,足有半米直徑。
兩個人一前一後,鑽了進去。
黃貴和婁洮的眼睛瞪得發光,在墓室的一側,墓壁下擺放著鎦金的銀馬鞍和陶罐等。墓牆上,有彩色繪畫,繪有日月星辰,還有三足鳥,據說這種鳥代表了太陽,薩滿教的人們崇拜日月星辰……
墓室的地中央,擺放著木製的棺槨,棺槨上描繪著一隻金色鳳凰。棺槨表麵經釉狀瓷粉與油漆混合粉刷,光滑細膩,中槨呈朱紅色,棺槨油漆還閃閃發亮,絢麗的彩色棺槨表明死者生前享受奢華的生活。
婁洮上前小心地揭開土紅色的棺蓋,一股濃香瞬間從棺內噴湧而出。
內棺的蓋打開,屍體戴著金麵具,屍體周圍擺放著鈴鐺銅鏡等物件,契丹貴族死後,臉上佩戴麵具很普遍。但因地位等級的差別,麵具所用材質有差別。皇族用金麵具,大臣普通貴族用銀的,普通貴族用銅製的。
陪葬的貴重物品都存在,黃貴斷定這遼墓沒有被盜過!
黃貴伸手把女墓主的金麵具揭開,一位盛裝白淨的遼代女子的麵容展現在麵前,長得很美麗。她的耳垂墜有金耳環。在手腕部有鐲子,手上有金戒指,戒指的黃金和玻璃界麵之間是綠鬆石寶石。隨葬品貴重而華美,女子身上罩著銀網衣,據說罩這種銀絲織成的網衣,可以保護靈魂不受驚嚇……
女墓主靜靜地躺在裏麵,修長的身材,皮膚白裏透紅,毛發濃密烏黑,一雙纖細的小手,指甲修剪整齊,還塗著紅色指甲油……從頭到腳都穿戴著契丹皇族獨特的葬服。頭枕金花銀枕,臉罩奇特麵具,頭戴鎏金銀冠,腳踩金花銀靴,銀靴上雕刻著皇家才可享用的鳳凰文飾,還有色彩斑斕的絹畫,高貴精美有著皇家氣派的隨葬品,
女墓主像睡著了一樣,身邊堆著好多金銀器隨葬品,身下有一片亮閃閃的水銀,黃貴知道,那些水銀是用來防止屍體腐爛的。
棺槨頂端豎立著一塊石刻的墓誌銘,上麵有數百個豎排的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
黃貴和婁洮不是遼史專家,無法識別契丹文字,但根據墓的奢華程度,估計女墓主可能是個契丹公主。
這時從缺口射進一縷強烈的陽光,“哎呀,天亮了。”婁洮低低地叫了一聲。
“快動手吧。”婁洮伸手要摘女墓主頭上的金冠——
黃貴一伸手拉住了他:“現在不能動,現在外麵已是清晨,公路上人和車不斷,咱們這時把寶貝帶出去,很容易暴露的!”
“那怎麽辦?”婁洮舔著幹幹的嘴唇問。
“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如果走漏了消息,附近村民湧來,很容易發生哄搶局麵,咱悄無聲息地等到晚上,再來弄它不遲。”黃貴說。
婁洮想了一想,心有不甘地說:“那好吧。”
於是,黃貴拉著婁洮從缺口鑽出墓室。
黃貴把缺口用土填上,又用幹草掩藏好,再把帳蓬鎖好。然後開車離去。準備夜晚親自來盜竊裏麵的寶貝。
婁洮搭黃貴的斯巴魯,那車一路開往契墟市區,進城後,他們在一家不太起眼的飯店門前停下,兩個人匆匆吃了早飯,黃貴結了帳,婁洮轉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兒?”黃貴警覺地問。
“我回自己家呀,晚上咱倆再見。”婁洮隨口說道。
黃貴一把拉住他:“別走,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為什麽呀?”婁洮一楞。
“這是規矩,見到寶貝後,在下次進入墓室之間的時間,咱倆必須在一起……”黃貴提醒他說。
婁洮想了一想,明白了:這是怕我獨自去弄,獨吞財寶呀。他無奈地點點頭,“好,那咱倆這一天就在一起。”
兩人去了大世界娛樂城,黃貴請了兩個舞女陪著兩人喝酒,跳舞,心裏卻象煎熬一樣,盼著這個白天快點過去,黑暗早一點到來,好再去郊區懸羊崖那座古墓中,把遼代公主隨葬的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掃而空……
‘肯尼亞人’臨走時,走過停在路邊的斯巴魯轎車時,往裏麵看了一眼,玻璃看得不太清,僅看到那人臉的大致輪廓,好象是儷人醫院那個黃院長?
‘肯尼亞人’想到,那次自己在工地從三樓摔下來,受重傷,哥和幾個工友抬著自己,先到儷人醫院要求搶救,可就是那個黃院長,很冷漠,非讓先交三萬元現金才能搶救……這人心太黑,幸虧後來碰到了後宮社區醫院的吳院長,不但把自己救了過來,還給免了一半的醫療費用。那個吳波院長,心眼真的很好。
想到這,‘肯尼亞人’決定去找吳波,向他報告盜墓的事,不能讓那個心黑的黃貴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