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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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傍晚,在西大橋,吳波和大頭在一塊巨石旁邊立著,身後不遠處,停著兩輛車。
    不一會兒,一輛寶馬越野飛速馳來。
    一個黑衣人從副駕上下來,然後跑到後麵拉來車門,把手抵在車門上方,陳風下了車,
    雙方見了麵。
    東西帶來了?陳風冷冷地問。
    吳波扭頭對死黨大頭示意。大頭轉身走到普桑車邊,打開車門,從裏麵一個紅綢布包。
    大頭把那紅綢布包捧到陳風麵前,
    放到身邊的巨石上。
    然後慢慢打開那紅綢布,一隻寶貴的遼代文物皇後蕭觀音用過的玉枕赫然在目!
    純正的新疆和田玉,四麵有八幅春宮秘戲的淺浮雕,旁邊附有國家級專家親筆寫的說明書,並蓋了印鑒……
    陳風從手下接過一隻放大鏡,細細觀察那玉佛,左看右看,又仔細看過那專家證書,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嗯,是我收藏的那個寶貝——”
    “那就在這個收條上簽字吧。”吳波說罷遞過來打印好的一張紙——
    陳風接過那張紙看了看,然後接過手下遞過來的一隻簽字筆,那黑衣人轉過去,陳老總把那紙放在手下的背上,‘刷,刷,刷,’龍飛鳳舞地寫下陳風二個草體簽名,然後把那張簽了字的收條遞給手下,手下人把那收據送到吳波手上。
    吳波把那收條揣到懷裏。
    陳風把筆一扔,說了一聲:“告辭——”說罷帶著幾個手下抬腿就走——
    “慢著——”吳波高叫了一聲。
    “還有什麽事?”陳風停下腳步,扭頭冷笑一聲問。
    “我汙辱了我家繼母,這個賬還沒有算——”吳波麵然凜然地說道。
    “那沒辦法,誰叫她壞了江湖規矩呢?”陳風冷冷地回了一句。
    “怎麽叫壞了江湖規矩?”
    “你生父遭遇不測後,我委托他的事情沒辦成,這我沒有異議,但是按江湖規矩,事情沒辦成,禮品必須完壁歸趙,可是你繼母貪欲太強,不承認曾經收了我的禮物,她不仁,我也就不義啦……”陳風振振有詞地說。
    “於是你一個知書達禮的大男人,堂堂一個契墟有名的民營企業家,就對一個弱女子,副市長夫人進行肆意淩辱?
    “副市長夫人?那都是過了時的老黃曆啦,在我眼裏,你繼母她就是一個妓女,婊子,我民營企業家怎麽啦,在一個妓女和婊子麵前,我就是流氓,我是流氓我怕誰呀,。”陳風說罷哈哈大笑。
    “好,既然你繼續汙辱我的家人,既然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流氓,那我跟流氓就沒什麽道理可講,今天我是替我繼母出氣來啦。”吳波凶狠地地吼道。
    陳風不相信地眼神:“怎麽?你還敢打我?
    “打你怎麽啦?今天你要是為淩辱我繼母的事,道個歉,我還說不定放過你——”吳波認真地說。
    “哎喲,你一個小年輕的,怎麽說話口氣這麽大呢?你在這契墟大街上打聽打聽,這契墟一百三十萬人,還有沒有哪個敢摸我陳風的老虎屁股呢。”陳風滿臉是譏諷地冷笑。
    “那我今天就摸摸你這個老虎屁股”吳波握緊了拳頭。
    陳風扭頭指了指幾個黑衣人:“那你問問他們,答應不答應?”
    吳波細看那四個拳師,滿臉殺氣的站在陳風身邊。
    一個塌鼻子,似乎是某次打鬥留下的傷痕。一個是二毛子,身材高大,據說是建國前白俄人留下的後代,另一個是小個子,腦袋象個豬頭,酷似電影《烈火金剛》中的日本軍曹的形象,還有一個瘦子,手臂上刺了個陰陽魚的太極圖。
    ‘塌鼻子’率先衝了上來。
    吳波躲過他衝過來的一拳,然後以閃電一般的飛腿,踢中塌鼻子的手腕,發出筋肉受重擊的沉悶鈍響。
    ‘塌鼻子’疼痛地咕嚕呻吟著。
    緊接著,瘦子又撲上來,吳波順勢一轉身,以一個漂亮的虎尾腿,掃在瘦子的屁股上。
    “哎喲!”瘦子一聲慘叫,身子飛了出去。墜落在一片鵝卵石上,硌得他的腰疼痛難忍。好長時間都沒辦法爬起來。
    剩下的兩個,‘二毛子’和‘豬頭’見狀,有些畏懼,遲疑地沒敢向前衝。
    吳波這時主動出擊,怒吼一聲,再一次衝了上去。
    ‘啪!’吳波的拳頭擊中二毛子肥嘟嘟的胖臉,打塌了鼻子,一股血從他的鼻孔流出,胸前很快紅成了一片。
    小個子‘豬頭’揮著拳,嘴裏‘哇哇’地叫喊著,象日本軍曹臨戰一般,衝了上來。
    吳波看準‘豬頭’的破綻,一閃身躲過他的衝擊,伸手抓住小個子豬頭的左胳膊,一個背甩,‘豬頭’呈倒栽蔥一般從自己身上飛了過去。
    這一下把小個子‘豬頭’摔的七葷八素,象一個穀糠袋子似的沉重,跌到地上。呲牙咧嘴的,繼而伸直脖頸一陣狂嘔,有一腔汙物從嘴裏狂吐而出……
    這時,塌鼻子又從地上爬起來,從吳波的背後悄悄衝過來。
    吳波用眼神的餘光早察覺到了,吳波身體一轉,一個擺拳旋轉過來,直打在塌鼻子的後背上。“砰!”蘊含的力道足以將堅硬頑石擊碎。
    ‘塌鼻子’一聲慘叫,側身倒在地上,好半天不能動彈。
    這時,倒在地上的瘦子又爬將起來,揮起拳朝著吳波的鼻梁就打了過來。
    吳波運足了力氣,瘦子用心全身力氣,雙拳衝擊,但吳波的身體向左一閃,躲過他的猛拳,然後趁勢飛起一腳,直踢在了瘦子的屁股上,頓時瘦子就跟隻蝦米一樣,踉踉蹌蹌向前奔跑了七、八步,像狗搶屎一般,仆在了地上。
    陳風見帶來的幾個拳師相繼都被打倒在地,情知不好,扭身跑向自己的寶馬越野,吳波上去攔住他:“陳先生,別走哇!”
    陳風一下子推開吳波,繼續向汽車狂跑。
    吳波怒從心頭起,衝上去飛起一腳踢在陳風的小腿上。
    這一腳充滿了力道!
    陳風飛出去三、四米開外,倒在地上雙手抱著受傷的小腿‘哎喲,哎喲’地叫著。
    吳波衝過去指著富豪的鼻尖罵道:“我今天就是要廢了你,叫你再也沒辦法用那東西禍害女人……”
    吳波決心下狠手,正欲揮拳朝陳風的褲襠間打去——
    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他一轉頭,原來是陳冰荷!
    陳冰荷抱著吳波,哭著說:“吳哥,看在我的份上,放我爹一馬——”
    倒在地上的陳風一見女兒來了,象見到了救星,連忙叫道:“小荷,你爹叫人打了,你快替爹報仇哇——”
    陳冰荷扭頭對陳風說:“爹,是你的不對,那天我就勸你放了俞阿姨,你就是不聽我的話……”
    吳波看了看冰荷,緊握的拳頭鬆開來,叫著大頭起身走了。
    望著吳波的車絕塵而去,冰荷連忙指揮幾個手下把陳老板抬到車上。
    冰荷埋怨說:“那天我讓你放了俞阿姨,你就是不聽我的話,今天得了報應,這回老實了吧……”
    陳風麵對寶貝女兒的數落,也不回話,隻是抱著小腿,呲牙裂嘴地哼著:“哎呀,哎呀……”
    陳風被女兒送到醫院,在骨科辦理了住院手續,大夫為他拍了片子,接著手術,把斷了的小腿骨用鋼釘鋦上,又打上石膏,然後回家躺在床上休養。
    三個月後,陳風斷了的小腿骨長好,才能下地行走。
    吳波回到家,看到俞姨因腰疼臥在床上。他想為俞姨減輕一點心靈的傷痛。
    於是吳波說:“前天辦喪事,我看到姨幾次手撫著腰,我就想給姨作一下按摩。自己以前對姨不夠好,如今爸不在了,我要好好侍候姨……”
    俞梅聽後,心中一身暖流湧起。她說:“好,難為你,在姨最困難的時候,能這麽關心姨。”
    俞梅拉起吳波放在被褥上的手:“我雖然名義上是你的繼母,其實,隻比你大十三歲,介於你的繼母和姐姐之間,或者說隻相當於你的姐姐。私下,你就叫我一聲俞姐吧。”
    “俞姐。”吳波親切地叫了一聲。
    “哎。”俞梅很快地答應一聲。
    郝姨把菜和飯做好了,唐虹和唐霓也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飯。
    飯後,吳波扶著俞梅回到四樓臥室的床上躺好。
    他要為俞梅精心做一次按摩,減輕她的筋骨痛感。
    吳波把俞梅的外衣脫下,自己的外衣也脫下,他隻穿著襯衣襯褲,站在床邊的地板上,為躺在床上的俞梅做著全身按摩。
    他小心的避開俞梅身的的傷痕,輕柔地按摩著。
    吳波的手力道輕重適宜,手所過之外,俞梅感到一陣舒心的曖流。
    俞梅心裏想好了,唐虹和唐霓雖然是自己親生的女兒,而且她們姐倆也很孝順,但是畢竟是女孩子家,這個社會還是男人世界,家裏還是要有個男人撐起這片天來,自己以後就指望這個男人了。
    “吳波,既然你到姨這麽好,姨也要對你好,姨以後要為你的前途著想,想方設法讓你有個光明的前途。”俞梅說著說著,淚水如串珠般地流下來。
    吳波趕緊拿了紙巾,遞給俞梅。
    俞梅接過紙巾,一下一下地擦著臉上的淚。
    吳波說:“以後我就是姨的親兒子,姨什麽時候招呼兒子,兒子我立馬就到。”
    “好,吳波,以前姨對你不夠好,你不會記恨姨吧。”俞梅哽咽著說。
    “哪兒的話,姨既像我的親媽,又像我的親姐呀。”吳波親切地說。
    “其實我真的願意叫你姐的。”吳波說著,又叫了一聲:“姐——”
    “哎——”俞梅趕緊答應一聲,起身抱住了吳波。可是“哎呀”一聲,腰部的傷讓她疼得真吸冷氣。
    俞梅眼淚禁不住又流了下來。
    俞梅的白紗衣衫薄如蟬翼,吳波能感覺到她懷抱的溫曖。
    吳波連忙把俞姨按在床上:“姨好好休息吧。我會好照顧你的,放心吧。”
    俞梅看到吳波對自己這麽好,心中更堅定了支持吳波走仕途的想法。她認為這個家如果沒有人在官場。就徹底塌下去了。
    她問吳波:“你以後在官場想有什麽發展呢?”
    “至少做到象我爸那樣的級別吧。”吳波說。
    “好,雖然你爸不在了,可是,至少還有一些朋友和關係,姨會盡全力支持你。因為咱家就靠你了,姨就把你當成咱唐家的支柱了,我和小虹小霓就指望你了。”俞梅說。
    “姨,你就是我的親姨,也是我的親姐,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吳波表情很嚴肅地說。
    “你生父既然走了,這個家就靠你了。”俞梅說。
    “是呀,雖然生父發生意外,我內心極度悲痛,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都是明智的人,要麵對現實。”吳波說。
    “小波,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侄子,或者說是親兒子看待,姨想問你一句心裏話。”俞梅鄭重地說。
    “姨,你問吧。我會把心窩子的話告訴你的。”吳波說。
    “小波,你是真的喜歡唐虹麽?”俞梅看著吳波的眼睛問。
    “那還用說。我是真的喜歡唐虹和唐霓二個妹妹的。”吳波真誠地說。
    “我是說那種喜歡,是男孩與心儀女孩之間的那種喜歡,或者說是愛。”俞梅解釋說。
    “唐虹長得漂亮,一看到她我就想起《紅樓夢》中的薛寶釵。而且唐虹心是善良,性格賢惠,如果男孩娶到她做媳婦,那真是幸福死了。”吳波說。
    “那你跟韓蕙還是那種戀人關係麽?”俞梅問。
    “我跟韓蕙在中學和大學,確實是男女朋友,那幾年我們真的很好,可是自從我從南方回到契墟,她就不再理我了。”吳波傷感地說。
    “為什麽呢?”俞梅問。
    “就因為我從事過那種屈辱的行當,她就不理我了,可是是覺得丟臉吧。”吳波說。
    “小波你知道,如今沒有根基的人想在仕途有發展,除了有才能,還要有經濟實力。”俞梅說。
    “這是當然了,如果沒有很硬的政治背景,再加上沒有經濟實力,你就是再有才能,想在仕途在大的發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吳波說。
    “我想,你如果以後能娶唐虹為妻,你姨我以後就以全家之力支持你在仕途發展。”俞梅的眼睛盯著吳波問。
    “我來到契墟這一年多了,我對唐虹非常喜歡,我將來當然樂意與唐虹一起生活了。可是,我們是兄妹,我與唐虹結婚不大好吧?”吳波擔憂地說。
    “唉,你們這個兄妹,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唐虹不是老唐生的,你也不是我生的。我曾問過民政局的人,他們說你們是可以結婚的。”俞梅說。
    “那就好呀。”吳波興奮地說。
    “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按我的計劃實施了。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對你也要交個底,咱家,你生父唐有德沒走前,還是有些家產的,這些不動產不算,還有銀行存款共計四、五千萬吧。”俞梅說。
    “咱們家挺有經濟實力的。”吳波說。
    “以咱家的家產和存款,更主要的是有那些遼代文物寶貝。我寧可在關鍵時不惜血本,也要支持你在仕途拿到一個相當的位置,因為在我們這個社會,有了權力才有一切,這是我和你生父多年人生的總結。所以你以後經過努力,我想有一個輝煌的前程……”俞梅說。
    “能麽,我有那個福氣麽?”吳波心裏似乎湧出一幅燦爛的升官圖景,他強壓著內心的喜悅說。
    “要有自信,其實官場並不神秘,隻要你找到其中的規律,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眼下是要想辦法,抓機會行弄個副處……”俞梅說。
    “姐家是官宦世家,不拿官當官,我家世代是草民,見到個科長都眼暈。”吳波說。
    “其實你的血脈裏流的是老唐的基因,你的血統是高貴的,你千萬不能自卑,你要積極上進,要研究官場的遊戲規則,弄懂吃透……”俞梅說。
    “是呀,我一定要把官場的運作規則熟練掌握到手。”吳波說。
    “表麵的規則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潛規則。”俞梅說。
    “是的。”吳波說。
    “要玩得滾瓜爛熟。再加上我的大力扶持,我還要求唐虹的姥爺想辦法支持你。所以多年以後,你完全有可能晉個副市長什麽的,這不是不可能的。”俞梅說。
    “是麽,那我可要對姐感激涕零,三叩九拜的。”吳波說著站起來就要跪拜。
    俞梅馬上站起來,一下把吳波抱在懷裏:“因為你對姐好,所以姐就是要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