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暗 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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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波從樓梯上來,拉開門進了屋。
    他手中拎了兩隻大方便袋。
    音響裏,放著張恒的《一千遍我愛你》:就算是輕輕的呼吸/心還是感覺痛/沒有你的日子裏我變得好脆弱/輕輕一碰/仿佛就要飛走……
    韓蕙穿著睡衣,打開那方便袋,看到裏麵的冷麵,用鼻子嗅了一下:“嗯,好香呀。”
    於是坐在沙發上開始吃那冷麵。時不時地還用筷子挑了幾根冷麵,喂到吳波的嘴裏。
    “我再給你做兩個菜。”吳波說。
    “別費事了,多麻煩呀。”韓蕙說。
    “不麻煩的,為你做事怎麽能說麻煩呢?”吳波說著,把那幾樣蔬菜拎到廚房。動手收拾起來。
    韓蕙也來到廚房,
    吳波選比較嫩的西芹切段,根部比較粗的部分片開;木耳泡好洗淨。水燒開,撈到冷水裏過一下,以保持脆嫩。又把已經發好的木耳也倒進開水裏焯一下,
    韓蕙在他身後看著:“手藝不錯呀?我做點什麽,打個下手?”
    “你把小米椒切了吧。”吳波扭過頭說。
    韓蕙持刀在砧板上把那四五顆小米椒切成碎小圈圈,她又把剁好的蒜末放到小碗裏。
    吳波把馬勺放入少許油燒熱,直接澆在蒜末上,此時蒜香會撲鼻而來。把澆過熱油的蒜末倒在備好的主菜上,
    韓蕙豎起大拇指說:“這道菜紅綠相間,色彩鮮豔,看著就勾人食欲,口感爽脆,味道卻猛烈濃鬱,”
    “我再給你做一個涼拌木耳,好嗎?”
    “好呀,我今天就品嚐一下你的手藝。”
    吳波一邊洗著芹菜一邊說:“我小時在蒙東,我娘常給我蒸茄子豆角,也十分好吃。”
    “我知道,長茄子和白扁豆,嫩的更好,隔水蒸熟,千萬別蒸爛了,”韓蕙說
    “我的經驗是,什麽菜煮的太爛都會失去原味,”吳波邊切芹菜邊說。
    “我家,我爸也會炒菜,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韓波開車把人撞了,是你讓詩軍李代桃僵,替我弟解脫的,那天我爸給你炒了幾個菜,很好吃的吧?”韓蕙說。
    “是呀,我印象最深的,是你爸的熗炒圓白菜,潔白淡綠,脆嫩香麻,真的很有水平的。”吳波誇讚地說。
    “我都學會了,把圓白菜撕成片狀,在油鍋中,把油燒七成熱,快速大火快炒,如果炒慢了,圓白菜就會蔫的。”韓蕙說。
    很快,又一盤涼拌木耳完成了。這兩個菜端到餐桌上,
    兩人坐到餐桌上,吳波並沒有坐到她的對麵,而是與她並排坐到一起。
    “你為什麽不坐到對麵呢。”韓蕙用嘴吸著那長長的冷麵條說。
    吳波摟著她纖細的腰說:“這樣離你近一些呀。”
    “你不要這樣子呀,你這樣我沒法吃了呀。”女孩扭著身體說。
    吳波笑著說:“阮書記一會兒不能突然來吧?”
    “哈哈,他要是來,你就再次躲到簾後麵偷窺貝。”韓蕙說。
    “可是他如果突然進來,我來不及躲呀。”吳波笑問。
    “不會的,人家大小是個市委書記,忙得要死,好不容易抽出這麽大半個小時時間,完後就匆匆地走了。”韓蕙說。
    “聞靜約我周末去林西祖山考察遼代遺址。還有幾個學生一起去。”吳波說。
    “她對你產生興趣了?”韓蕙問。
    “可能吧。”吳波說。
    “你對她呢?”韓蕙問。
    “也有興趣呀。”吳波吱唔著說。
    “是衝著她的姿色,還是市委書記夫人的特殊地位呢?”韓蕙夾了一縷冷麵條,從下麵伸嘴吃著說。
    “這怎麽能分開呢。因為這二者是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呀。”吳波說。
    “你會與她做那件事麽?”
    “也許吧。也許她隻是想與我一起探討宋遼史的一些問題,並不是想與我上床呢。”吳波說。
    “我想她可能是沉睡的欲望被你喚醒了,”韓蕙喝了一口冷麵的湯,感覺那湯很酸甜可口。
    “何以見得?”吳波問。
    “你看呀,她這些年一直未出軌,一直隻有一個阮大誠,阮大誠說她跟他結婚時,32歲了,竟是處女。可是,如今42歲了,忽然遇到你,這麽帥,這麽有才華,又有些壞,所以她對你產生興趣了。阮大誠與她結婚已十年了,早過了七年之癢,阮大誠對我說過,他對聞靜那方麵很麻木。夫妻間那方麵的生活平均一個月也沒有一次。而她還正當盛年,”韓蕙說著,把臉轉過去,在他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
    “也可能,可是,我要是真的與聞教授上了床,萬一被阮大誠發現,他會不會把我一捋到底,一下子打入十八層地獄呢?”吳波擔心地說。
    “這很難說。一種可能是,他瘋狂地報複你,因為你給他戴上了綠帽,使他蒙上了奇恥大辱。”韓蕙這時已經把冷麵吃完了,湯也喝光了。
    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後就來到臥室,坐在沙發上歇息,
    她依偎在吳波的懷裏,吳波用手指梳理著女孩卷曲的頭發。
    “另一種可能是,他非但不恨你,反而感謝你,因為你替他安撫了他孤寂的妻子,替他盡了忙碌丈夫的義務,他可以輕鬆了,同時他在婚外還有幾個女人,包括我在內。他的良知有自責,而你與他妻子上了床,他們夫妻因此就扯平了,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與婚外的女人們享受快。
    “你分析得挺到位呀。”吳波半天沒有說話,用她的一絡卷曲的頭發纏著自己的手指。
    “你如果與聞副教授暗渡陳倉,可不許忘了我呀。”韓蕙用手捏起他的一絡頭發說。
    “怎麽會呢?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感情真的很深。”吳波說。
    不知什麽時候,音響已經停了,
    韓蕙站起身來,彎腰伸手在那音響的鍵上按了幾下,頓時,一支圓舞曲搖曳多姿地流瀉出來,
    吳波側著耳朵聽著那旋律,
    “這是肖邦《小狗圓舞曲》呀。”吳波說。
    “是的,你聽這支曲了,能感覺到一隻可愛的小狗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在田野裏打著轉轉的情景。”韓蕙說。
    “這是肖邦旅居法國時,在喬治桑的莊園時寫的,”吳波說。
    “肖邦的氣質纖細柔弱而傷感,他常激動疲憊不堪,不到30歲的天才,備受女人崇拜,他兩次失戀,以致於開始懷疑女人的情感,他來到喬治桑的莊園,那優美風景和女作家的愛情滋養,使他戰勝了可怕的病魔,由此進入了他人生第二個全盛的創作期。”韓蕙說。
    “如果說我在仕途上有所進步,也是你在我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寶貴的幫助。”吳波深情地說。
    “你如果把聞靜抓在手中,讓這個女教授體驗到愛的溫曖,那麽這個女人會為你在阮大誠麵前說好話,你以後的仕途會更順暢的。”韓蕙說。
    “有句話說:風險與機遇同在,有多大機遇就有多大風險。”吳波一邊說著,一邊在想像中自已好像來到花園,周圍滿是芬芳的花朵。
    “高鶯家的種豬場,這回如果按標準進行動遷補償,能得多少錢呀?”韓蕙說。
    “那回她找人給算了一下,總共能得220萬吧。”吳波大略地估算著說。
    “你可是為高鶯家立了大功呀。如果不是你跑北京,請來林記者,在契墟,誰能讓譚平山和陳風服軟呀?”韓蕙說。
    “那是林記者的筆利害。林記者寫了那篇在網上被全國各大網站紛紛轉載的報道。”吳波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說。
    “陳風能簽補償合同,按標準補償,他原來隻答應給賠20多萬的。”韓蕙說。
    “林記者可為這事受了苦。”吳波說。
    “高鶯這回可得好好感謝你吧?”韓蕙酸溜溜地問。
    “哈哈,為朋友嘛。當初我為高鶯跑這件事,也沒想那麽多,隻是當時看著陳風開發商對動遷戶太苛刻,心太黑,心裏氣不公平。”吳波說。
    “你家跟陳風家還有過去的夙怨吧?”韓蕙說。
    “什麽夙怨?”吳波問。
    “就是你爸剛去世那時,陳風跑到你家向你討要原來送給你家的那幾件文物,俞阿姨沒有給他,他不是把俞阿姨騙上了車,拉到他家給淩辱了麽?”韓蕙說。
    “連你也知道這事了?誰跟你說的呀?”吳波問。
    “不告訴你。”韓蕙調皮地說。
    吳波雙手伸在她的腋窩下,胳肢她。
    韓蕙咯咯笑著,癢得受不了,躲著他說:“小霓對我說的貝。”
    “小霓這丫頭。哈哈。”吳波說。
    “韓波這陣子,成熟不少。”吳波說。
    “那得感謝你的幫助呀。”韓蕙說。
    “我得感謝他呢。我老是在外麵跑,就他和樊雪在家替我盯著,張羅一些事情,當好管家,我看好了,以後韓波當景區主任,沒問題。”吳波說。
    “是麽,那敢情好。你還得多指導他,嚴格要求,”韓蕙說著。
    “你很累了吧?”吳波問。
    “雖然有些累,可是把你這個帥哥情人召來了,也不能叫你空手而回是吧,我一向把幫你做事為我的最大快著,韓蕙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完事後,吳波又像長途跋涉的旅人,躺在床上歇息。
    兩個人躺在床上說著話。
    “你跟阮書記在一起,都說些什麽呀?“吳波問。
    “他老是誇我對他好呀。”韓蕙嬌聲地說。
    “就沒說些官場的事?比如譚平山的一些事情?”吳波問。
    “阮書記給我分析,他和譚平山兩個派係的實力對比。”韓蕙說。
    “是麽,給我說一說呀。”吳波要求著。
    “阮大誠說,他的死黨有林占山,蘇鐸,我爸和趙榮耀是個中間派。孫勇和張嶽中在多數情況下傾向於阮書記……
    “孫勇跟阮書記是怎樣建立的關係呢?“
    “阮大誠當市委宣傳部長時,孫勇是新聞科長。趙榮耀,棋友,張嶽中,阮大誠當市委宣傳部長時,張嶽中是潢水縣宣傳部長,我爸原來跟譚平山走得一度挺近,後來,因為我的關係,也逐漸向阮靠近了……”韓蕙說。
    “還有幾個常委呢?”吳波問。
    “還有幾個中間派,牆頭草,看風使舵的,比如嶽啟明,他是從省裏下來的,對契墟的派係鬥爭采取不介入的姿態。政法委書記鄭鳳桐,為人謹慎小心,時刻在窺測風向,以調整自己的對策。武德標是部隊的,對契墟的派係鬥爭采取不介入的姿態。”
    “常委會裏,內部關係非常複雜,微妙。”吳波感歎了一聲。
    韓蕙情意綿綿地說;“有機會時,我要向阮書記推你,接薑山,當旅遊文物局代理局長。”
    “別著急,阮大誠剛剛占了上風,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讓社會各界說他急於提拔自己的人,顯得太明顯的謀取私利呀。”吳波說。
    “你想把阮的夫人聞靜拿下,然後讓她也為你在丈夫麵前說話?”韓蕙問。
    “這事我還沒有想好,我隻是覺得不要著急的。”吳波說。
    “你想得還真挺細致全麵的。是要謹慎一些。”韓蕙說。
    “唐虹現在還去省城大學進修麽?”韓蕙問。
    “是呀,她每隔兩、三周回來一趟。”吳波說。
    “唐虹在省城大學進修旅遊專業,學院裏有個給她上課的老教授對她很好,每隔幾天就請她到家裏吃飯。有時唐虹還在他家那兒住呢。”吳波說。
    “老教授是獨身?”韓蕙問。
    “什麽呀。老人家有老伴,還有個兒子在美國呢。”吳波說。
    “是麽,唐虹很會來事,能討人喜歡的。”韓蕙說。
    “老教授認唐虹做幹女兒。還說以後去美國,也帶唐虹去美國玩呢。”吳波說。
    “哈哈。”韓蕙一笑。
    吳波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後,來到客廳。
    俞梅坐在沙發上,手裏夾著摩爾,那縷煙從她指間上升,如一縷繚繞的夢幻,
    透過那一縷飄動的煙霧,夫人的臉好像有些變形。
    夫人說:“你再給我揉揉腰吧。
    好的。吳波爽快地答應道。“
    俞梅上了四樓的臥室,脫下碎花長裙,又脫下黑長筒水晶絲襪,光著腳跳到地板上,打開音響,
    彌漫著茉莉香氣的臥室,漂蕩起老柴的《花之圓舞曲》的優美旋律。
    室內彌漫著粉紅的燈光,令人想到有很多輕盈的彩蝶在飛。
    夫人隻穿著內衣,俯臥在雪白的床單上。
    吳波來到床邊。開始從她的頸部和肩部開始按摩,
    俞梅的皮膚,因為常洗牛奶浴,皮膚表層如綢緞般地光滑細嫩。
    “上次聞靜副教授與我一起喝咖啡,她對我在仕途的發展很看好呢。”吳波的手指按著她的風池穴說。
    “是麽,這可是一件好事。你一定要靠住阮大誠這棵大樹,隻要靠住這棵大樹,你當‘正處’就沒問題。”俞梅說。
    吳波的手在夫人的後背推拿著。
    “阮大誠勢力大了,他提出了以旅遊產業發展,振興契墟經濟的思路,文化產業帶動經濟,帶動招商引資的戰略思路。在市委常委會討論,獲得通過。”吳波用手按著俞梅的腰部穴位說。
    “這個消息,我已經從周建生那兒聽到了,健生局長跟我說:去年八月份,阮大誠就曾授意孫勇在市委常委會端出,可是,譚平山以種種借口提出質疑,林占山也跟著搖旗呐感,以經費不足為理由搪塞。結果沒能多數通過。這次,譚平山出乎意外,帶頭表態支持這個規劃,”俞梅說。
    “是呀,譚是以退為進。韜光養晦的策略。”吳波的手在俞梅的腰部按壓著,按摩過的地方,白裏透著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