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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慌失措，溫熱的液體順著鼻中流下，進入了我的嘴唇。鹹鹹濕濕的，血液竟是這種味道，不知道腦漿子會是什麽味兒？
    劉開林站在我的麵前，一隻手捂著自己的檔，半撅著身子，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手槍，指向了我的腦門。
    我想這一次，謊言對他是無效的。
    我絕望的大叫著，“我不是凶手，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劉開林，你可是個警察，不要犯錯誤。否則，你的職業生涯也完了！”
    劉開林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我毫不懷疑一隻蒼蠅能被他的褶子夾死。
    “我拚著自己的職業不要，也不能讓你為非作歹下去。張旺財，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凶手？”劉開林瞪大了眼，表情十分的凶狠，眼神中的殺機很強烈。
    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也豁出去了，扯著嗓門就臭罵著，“混蛋！老子今天承認自己是凶手也得死，不承認也得死不是嗎？既然是這樣，我豁出去了，你開槍吧。我就不相信，殺了我，你能逃得了？”
    劉開林猶豫了。他要是真心狠，不由分說食指按將下去，也許我就沒救了。
    可這一會兒……
    足夠讓一個人的命運，徹底的改變。
    上帝為你關掉了一扇門，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我不知道這話誰說的，但此時此刻，我感謝他八輩兒祖宗。
    “咚咚”的敲門聲單調、突兀……卻十分悅耳。
    “張旺財，你在裏麵嗎？喂，聽到我的話沒有？”李敏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我一點給劉開林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扯著嗓子，就大叫著說，“我在呢？我馬上出來。”
    劉開林瞪大了眼，一臉的不悅，沒想到我反應這麽快。這一下，留給他做應急的時間都沒有了。
    “好吧，趕緊出來，案子有新的進展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會抓到真正的凶手，你也可以解脫了。”
    李敏這話說完，我看向了劉開林，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劉開林眼睛眯縫著，在我臉上死死盯著。我很明白，這一刻他的思想在鬥爭著，到底殺與不殺，就在一念之間。
    權衡利弊，劉開林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小聲的底喝一聲，“出去小心說話，否則我還會找你。如果，真能抓到凶手，我會親自道歉。否則，你依然在我的死亡名單上。”
    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讓瀕死的自己放鬆一點。空氣中混合著潮濕、發腐以及濃厚的煙味，那是剛剛抽過香煙的味道。
    擦了一把鼻子的鮮血，又擦了擦額頭上，收拾了一下，打開了門，裝出一副什麽樣子都沒有發生，我邁出了腳步。
    李敏站在外麵，小手掐著小蠻腰，一臉的不耐煩。
    看到我出來了，她翻了個白眼兒，冷冰冰的道：“幹什麽呢？這麽久？”
    “沒什麽，太累了，所以睡得有點死。”我有點心虛。
    “睡得太死？怎麽？睡出鼻血來了？”李敏開始疑惑了。
    “那呢，就是最近上火了，所以……你懂得。你不是說，案子有最新的進展麽？我們趕緊的走吧。”
    說完這話，我瞄了一眼身後的屋子，在哪裏一把槍在黑暗之中還指著我。
    不是我不願意說出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說了出來，代價太高昂。
    第一，我可能冒著劉開林“破罐子破摔”的衝動，他可能衝動之下，破罐子破摔，衝將出來，兩血到手。
    第二，即便我和李敏離開後，把這事兒給說了。劉開林最多受到處分，烏紗不保，可我卻多了一個隨時隨地可能暗殺我的敵人。如果，保密的話，不論從他感激的心情來說，還是從職業道德來說，他要殺我，恐怕都會猶豫。
    出了警局的門，李敏領著我，直奔“家家樂”。
    那是一家中式快餐店，門口站著一個端碗老頭兒，臉上始終保持著一副慈祥的笑容。
    我看了看頭頂的天空，湛藍碧綠，朵朵白雲漂浮。陽光溫柔的灑下了暖意，我居然還能再次看到太陽，不由得慶幸，能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真好。
    “說吧，你到底在那黑屋子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李敏的話讓我驚訝，但轉念一想，她心思是如此縝密。如果，這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在警校這些年，她就等於是白混了。
    我不好說，隻是告訴她，關於一些隱私的問題罷了。希望你不要過問，否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李敏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在她那冰冷的臉上，多出了一種稱之為“嘲諷”的表情。
    “你不說我也知道，劉開林在那裏麵吧？他打你了對不對？”
    我低著頭，不回應。事情哪有她想的那麽簡單，相反已經過激到拔槍相向，我差點死在了那裏麵。
    “其實，你可以直接給我說的。劉開林是個死腦經，他認定的事情，除非有充足的證據，否則一般不會改變。”李敏的言下之意告訴我，他認定了我是凶手，那麽我就可能無法擺脫這頂“帽子”了。
    我不想糾結於這件事情，隻說小事，我相信自己會洗刷冤屈的。還有……我們不是來談案子的麽？怎麽跑到這家家樂來了？
    李敏對我的疑問很不開心，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又不是鐵打的，忙碌到現在，不吃點東西怎麽行？”
    說話間，我們走到了前台，她掏出了錢包來。點了一份揚州炒飯，問我要不要？
    我剛才給那一通揍，胸口還挨了幾腳，翻湧得厲害，實在沒有胃口，搖了搖頭。
    李敏找了一位置，我倆坐下，服務員上前來斟茶，便恭敬的下去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這案子有什麽進展了？你們從那人身上，撈到了多少信息？”我端起茶水來，輕輕的吹了吹上麵的茶梗，放入嘴邊抿了一口。
    李敏坐在哪裏，背靠著沙發，仰著頭，一臉的疲憊。
    “幾乎可以說……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