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十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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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嚐等人大概是在1天後從海南來到南寧的,到達本地,他們首先到了南寧市公安局去拜訪一下,三個死者的屍體已經在這裏的停屍間放置了幾天,先讓緝靈五人組的人看看然後再作打算。
    緝靈五人組南寧臨時辦公室則是建立在南寧的紫穀鎮,和四福酒店相隔很近,這天他們剛看完了屍體,舌頭被割斷,和本來南寧的警方所得到的結論並沒多大區別,吾嚐和信子隻好到四福酒店再次探查一下2324房間的狀況。
    來的事發現場,酒店現在出現了事情,這個房間基本沒有人住了,吾嚐和信子進入到這來,看到黃色的封條就在外麵,他們給服務員看了看警員證就進入到房間裏麵:
    房間的床、梳張台還有各種家具都依然是原來是樣子沒有改變,隻是玻璃鏡已經碎裂,碎片散落了一地。
    吾嚐來到床邊的一角落,蹲下身子去撫摸地上還剩下沒有動過得血跡,湊到鼻子上一聞,已經沒有味道了,他看看信子,發現她此刻在玻璃鏡子前麵收集一些碎片,碎片中還有一些血絲。
    “有什麽發現沒有?”吾嚐站起身子,來到了她的背後,信子搖搖頭,把物證袋放回自己的口袋。
    信子來的洗手間的時候,環顧了四周,座次潔淨如新,噴水的設備也沒有任何變化,安靜地擺放在那裏。
    她來到玻璃窗戶的前麵,輕輕推開它,看酒店下麵的建築物,外麵是無限美好的大海,其中無數的高層建築自然林立,遠遠看去有一種宏偉而壯觀的感覺。
    接著,她又來到洗手盆的鏡子前麵,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是那洗手盆上麵的開關卻被扭到了,信子往那開關裏麵定睛一看,怎麽上麵會有一些奶白的東西在光線中閃耀。
    她慢慢地把眼睛靠過去,細心觀看,呀!她恐懼地尖叫了一聲,然後連忙退後了兩步,一根手指頭好像有生命一般從水龍頭開關的深處爬了出來,它在洗手盆四周旋轉了一圈,然後無力地倒在了光滑的石壁上。
    “吾嚐!”信子發出巨大的呼叫聲,吾嚐聞聲,從大廳跑到了洗手間,進入到裏麵的時候,他驚訝地詢問信子道:“怎麽回事?”
    “你看那手指頭!”信子焦急萬分地朝著那洗手盆上麵指了過去,心髒跳動的節奏尤其的不規律。
    “什麽?”吾嚐頭一轉,隻見那無力的手指頭又再次站立了起來,在玻璃床上撞了過去,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然後是無數濺開的血水。
    那血水幾乎撒到了兩人的臉上,幸虧吾嚐連忙擋在信子的前麵,然後做出了戒備的神態,現在那手指好像在玻璃鏡子前麵書寫著什麽一樣,它動起來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還有手指末端還流個不停的血液。
    這種顏色上麵的鮮明對比,讓信子的身體好幾次顫抖了幾下,她在吾嚐背後狠狠滴握緊了他的肩膀,把頭深深地埋在了吾嚐的背後。
    一陣朦朧的水蒸氣在鏡子前麵降下,手指頭現在開始在書寫了,它開始慢慢地改變它的朝向,斜下著筆觸,然後又勾了上去,原來是個英文字母:“w”。
    吾嚐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子前麵的情況,隻見那“w”寫完後,那手指頭還是沒有停下,它現在開始要寫下一個字,它劃過鏡子留下一絲血跡,然後再在鏡子的另一個地方寫了起來。
    第二個字是“t”寫完後那手指頭劇烈地顫抖了兩下,然後就倒在了洗手盆上,此刻完本已經損壞的水龍頭居然沙沙地噴出了一些水,把手指頭衝到了下水道裏麵,可是那噴出來的水慢慢地變成了紅色,兩人知道那是什麽,可是卻不敢明說。
    手指頭被衝走了,鏡子的裏麵不但留下了“w、t”兩個鮮紅色怪字,而且鏡子的正中心還被釘子釘著了一個死人的半截舌頭!
    等兩人回到了南寧公安局的時候,把從四福酒店找到的人類舌頭拿到化驗室,結果得知,這半截舌頭正好是四福酒店2324房間的死者:謝雪的那另半截舌頭!
    為什麽凶手要在這種情況下去嚇唬吾嚐他們呢?這難道是一種示威嗎?吾嚐一咬牙,狠狠地駕駛了車子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一路上信子都好像精神萎靡的,大概她看到的那些東西讓其大受了打擊。
    紫穀鎮的緝靈五人組辦公室:
    “我們回來了!”一進辦公室裏麵,吾嚐就和眾人說道,此刻紫萱剛好還在電腦前麵查詢什麽,而童雨倩則是已經為兩人準備好椅子和咖啡。
    陳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翻閱著一些報紙和書籍,局長回到他又把注意力投放到這邊:“回來了,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恩!我們找到了謝雪的另外半截斷落的舌頭,還有兩個值得懷疑的英文字母。”吾嚐說著,把剛才南寧市公安廳的資料遞給了眾人。
    紫萱看到那些資料,不禁心神恍惚,這都是什麽人啦?居然這麽殘忍,割下舌頭,然後還斷頭什麽叫的,實在太可怕了!她的內心發麻,肌肉的每一處毛孔都緊張了起來。
    就在此刻,童雨倩忽然說道:“是什麽英文字母,知道代表什麽了嗎?”
    “‘t、w’不知道其中的含義是什麽,這個方麵的話,紫萱和陳東比較熟悉。”吾嚐說著,把任務交給了紫萱和陳東。
    雨倩點頭,拿出剛才準備好的文件,交到了信子的手上,這是她今天找到的關於四福酒店的信息,從興建到發展,現在這個酒店已經是武德瀑布附近的旅行者必須要住宿地方了。
    信子看到“武德瀑布”四個皺了一下眉頭,這不就是上次那個演員在這裏拍攝過一個什麽節目來著,這個地方居然和四福酒店那麽近。
    這天剛從外麵回來的吾嚐剛好來到緝靈五人組辦公室,看見信子已經躺下就在電腦的前麵,他笑了笑來到她的麵前然後用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那金黃色的發絲散發出一種讓人心裏萌動的情愫,看著自己的妻子為工作那麽勞累,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難色。
    就在此刻,紫萱忽然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剛才吾嚐撫摸信子的時候,整個過程都被她看到了,雖然他們已經結婚,可是紫萱依然在愛著吾嚐,剛才的一幕有點讓她妒忌,不過她掩飾的很好,來的吾嚐麵前的時候她裝著滿不在乎的說道:
    “回來了?”
    “恩是的!你們也夠累的,最近有什麽新的發現嗎?”吾嚐露出了可以殺死人的笑容,麵對紫萱。
    討厭,明知道自己的笑容那麽迷人還經常用來對著別人,紫萱暗罵一句,然後才裝著沒事地回答:
    “有啊!在那斷掉的半截的舌頭裏麵我們找到了另一個女人的指紋!”
    “哦,那麽是誰呢?”
    “一個叫林美顏的女人,大概在5年前的雪崩事件中死去了。”紫萱說著,拿出那份陳舊的新聞報道遞給了吾嚐。
    吾嚐連忙接過資料,認真地端詳起來,把整個新聞報道從前麵一直閱讀到尾部,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句話,那認真的態度讓紫萱看得目不轉睛的,好美的男人,讓內心不禁又產生一種愛慕,看看信子睡得很沉,她居然慢慢地靠近吾嚐。
    他看著那份報紙,上麵是這樣寫著的:
    2044年的一個特別寒冷的季節裏麵,曾經有一座建築風格比較古老的旅館,那天晚上正好是陳先生和他的妻子林美顏來的旅館住宿,開始的時候整個旅館還是相當安全的,可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好像出現了什麽轟隆隆的聲音從山上傳了過來。
    因為這個旅館是建築在山巒附近的,在窗戶外麵眺望過去,你會看到外麵的湖水都結成冰了,平靜的晚上突然發出這麽巨大的騷動,顯然是預示著有意外要發生了,林美顏那個時候對著鏡子在梳頭,神情異常認真,竟然沒有注意到山上傳來古怪的生意……
    吾嚐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這都什麽新聞,怎麽像個故事呢?下麵有個記錄者的名字:阿誌。
    誰是啊誌,這個啊誌會知道什麽呢?怎麽才可以找到他呢?吾嚐的腦海中出現了幾個疑問,同一時間,他忽然好像感受到有什麽東西正挨在自己的後背上。
    “恩?你怎麽了?”
    吾嚐驚訝地舉起頭,看見紫萱就在自己的背後緊貼著,那情形相當**,正好這個時候信子突然從睡眠中醒了過來,正正看到吾嚐和紫萱緊靠在一起,吾嚐不好意思地別過頭,紫萱則是一麵得意地看著信子,眼中放射出的盡是蔑視和挑釁。
    信子沒有生氣,很多次紫萱都對吾嚐虎視眈眈,隻是不知道她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在自己麵前做這樣的事情,信子不會生氣,因為這些已經不隻一次看到了。
    看到信子沒有說話,吾嚐用手推開紫萱走到信子的身邊說道:“剛才……是她不小心……”
    誰知道還沒等吾嚐說完,一個溫熱的吻已經緊貼在了他的嘴唇上,瞬間濕潤而甜蜜的觸感流轉在兩人的舌頭之間,站在旁邊的紫萱幾乎要氣得大喊起來,不過她沒有這樣做,隻是跺跺腳,踢去旁邊的垃圾桶。
    哇啦一聲,整個垃圾桶的垃圾全部倒了出來,紫萱氣衝衝地跑出了辦公室,隻留下兩個還在熱情親吻的人,吾嚐的眼睛微微側著偷看了一眼紫萱離開的背影……
    這時,他內心卻在說:“對不起,我什麽也沒有給過你,而把你最重要的東西拿走了,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已經結婚了,這些事情是在所難免的,雖然我曾經有過不止一個老婆,但是我答應過信子以後要對她一心一意的,所以對不起了!”
    來自內心的告白,吾嚐一直沒有辦法和紫萱說明,這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飽受著折磨,導致她們兩人在工作的時候總會產生不多不少的衝突。
    知道了雪崩事件的眾人開始分配新的任務,這次由紫萱和雨倩在南寧市公安廳調查三個屍體,而吾嚐和信子則是直接前往了當年雪崩事件的所在地——這裏原來還是四福酒店,不過五年前這裏還沒有裝修得現在這麽別致。
    從新來到事發現場,吾嚐首先和這裏的老板了解了一下5年前的情況:
    不過這裏的老板倒是不知道什麽,因為他接替這裏的工作也是父親死後的意願,他並不了解當年的詳細情況,最後他說出一個叫啊誌的人,就在四福酒店不遠處的山崗上住著,好像是過去這裏附近的村民來著。
    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吾嚐和信子就準備去找這個叫啊誌的人,不知道是個怎麽樣的人呢?帶著好奇和困惑,兩人走到了山上,路上有一個古老的茶寮,咦?!怎麽好像深入了什麽小數民族似的。
    和路旁的人打聽一番,才知道原來這是個壯族的部落,在廣西大概有13的壯族居住人口,而廣西本來是一個非常特別的自治區,它不同於廣東省這樣,在中央的完全管轄下。
    在茶寮簡地喝了兩口茶,吾嚐和信子繼續往山上走去,路上不時有許多販賣各種壯族特產的小販,聽他們的口音大概都是本地的人吧!?
    離開這條山道,很快夜幕也降臨了,離啊誌所在的村莊好像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兩人看著天色暗淡下來,不禁產生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是要下雨了嗎?”信子擔憂地看著天空中說道。
    “好像是,我們得快點找個地方去躲避一下!”吾嚐挽起信子的胳膊,奮力地走動了起來,他們這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帶雨傘,如果下起大雨的話那就糟糕了。
    “你累了吧?”吾嚐忽然停下來說道。
    “是的!在這個地方可不要停留太久了呀,不然呆會真的下起大雨就不好了!”
    “恩,不過可以在這裏先歇一會,你很累了!”
    “好吧!”兩人在一個山洞中停留了數會兒,才走動。
    走到了一片低窪叢的時候,真正的暴風雨居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看來我還是預測錯誤了一些,吾嚐心裏在暗示,把受驚不淺的信子扭入懷裏。
    在魔鬼龍翼之下,兩人總算可以行走,當來到大概晚上7點的時候,兩人在風雨中忽然感到了一種風沙吹拂的感覺,怎麽會這樣?
    他們不解的看向了那個昏暗而漆黑的天空,隻見對麵正在懸掛著什麽,是冰塊嗎?
    寒氣瞬間席卷了他們的全身,信子更加是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好冷啊!看來是要下雪才對了。
    吾嚐點了點頭,把信子扭得更加緊,並且往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木屋子走去。
    這是什麽地方呢?
    進入到裏麵周圍是很古老的的構造,好像是古代的那些客棧一樣,一個木製的黑色桌子就在大廳的正中間,旁邊還有幾張用綠色竹子製作的床,廚房裏麵有一些用剩的木籃子和幾個陳舊的石碟子,水缸中還有一些水,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紅色勺子。
    “今夜就在這裏睡覺吧!”吾嚐在整理著簡陋的床,用一張主席子當做被鋪,這個時候卻從外麵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信子和吾嚐往外麵同時看去,外麵竟然走進來的是紫萱!
    “你怎麽來了?”吾嚐驚訝地詢問,信子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聽說你們這邊好像遇到了些情況,看起來人手不足呢!我就跟我來了,幸虧剛才路上的村民很配合,否則我也找不到你們啦!”
    紫萱說畢,來到客棧裏麵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向信子點了點頭。
    “啊!你來了也不說聲麽?不過我們這邊真有點不夠人手,我們這次的路途比較遠,要直接深入到壯族的核心去尋找啊誌這個了解雪崩事件的人。”
    “是嗎?那麽我的到來是適合的啦!”紫萱份外高興地笑了笑,斜睨了一下不遠處正在收拾床鋪的信子。
    “恩!你也整理下吧!今晚我們要在這裏睡覺啦!”信子突然說起,倒讓紫萱有點受寵若驚,估計不到信子也會這樣和自己說呢?!
    好吧!紫萱在不遠處也留了個床位,因為有其他女孩在,今晚吾嚐一個人睡覺,而信子和紫萱則是睡在了一起。
    就這樣,她們要在這個不知名的客棧度上這夜,這是個飄落著雪花的冷夜,到處都是粉妝玉砌的世界,寒意透骨,一種切膚的感覺讓人的毛孔急劇收縮。
    眾人用木柴在客棧大廳生了一個篝火,大廳麵積很大,所以是不會著火的,而兩個女孩在篝火的一邊,吾嚐則是在她們的不遠處守候著,不知道在這個漆黑陰森的雪夜他們會遇到什麽呢?
    在客棧的夜深時分,信子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床頭傳來了一種冰冷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像是從窗外的暴風雪中傳來了,因為其中夾雜著的可怕呼嘯聲好像一個成年男人的呼喊聲。
    信子唄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聲響吵醒,她猛然地坐直身子,發現紫萱還安靜地睡在那兒,可是吾嚐卻不知道去哪裏了?她想去呼喊他,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連張都張不開!
    她害怕地蜷縮在床邊,希望紫萱可以醒來,可是紫萱在遭到如此寒冷的包圍下都沒有動彈,身體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顫抖,難道她不冷嗎?信子不解地猜測著。
    就在她抬頭去看外麵飄拂的暴風雪的時候,她猛然地發現那雪花的顏色出現了極其不協調的情形,隻見雪花的裏麵藏有絲絲血跡,而那些雪花平時應該是慢慢飄落的,可是現在它們卻像雨一樣噠噠滴打在了地上。
    這情景讓信子的內心有點不安,怎麽會這樣?如果說是冰雹的話,體積應該要比這個要大得多啊?如果不是的話,那麽這些是什麽呢?是冰塊?
    信子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寒冷的侵蝕,她隻好把臨時製作的草席卷在自己的身上,希望這樣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加多的溫暖,也可以讓其渡過這麽難熬的一夜。
    誰知道,就在她把草席完全蓋在身上的時候,從客棧的樓上卻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什麽響動,樓上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無論哪種猜測都好,現在都必須隱藏起來,信子把席子蓋在紫萱的頭上,然後自己也屏息了呼吸,眼看著樓上下來的東西,那個居然是一雙沒有上身的女孩的雙腿,是誰?信子驚駭地睜大了眼睛。
    信子現在是在床的背後,而紫萱則是在床上,不過她並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毫無知覺地繼續睡覺,而信子卻在床的背後嚇得簌簌發抖。
    她來了!那雙被砍斷的女人的雙腿上甚至還穿著鮮紅的繡花鞋,那鞋帶繃得緊緊的,就好像那雙腿和繡花鞋是連接在一起的,腳隻不過是其附屬品而已。
    信子小心地在席子裏麵目睹了那雙腿靠近的整個過程,隨即她朝著自己緩慢地走了過來,噠噠噠三聲響動油漆的清澈,在空寂的客棧大廳深處顯得尤其的突兀和幽深。
    不要過來!信子的內心在嘀咕著,卻不能說出任何話,因為她的嘴巴被密封了,到底現在是怎麽了?眼前的那雙腳是什麽?為什麽她要出現在這裏呢?
    就在信子還處於思考的狀態的時候,那雙腿居然發出了聲音,顫巍巍地說道:“她睡了的床,快殺了她!”
    那雙腿居然在腰間的範圍內張開了一張蒼白的嘴巴,信子想驚叫一聲,可是她卻怎麽也叫不出來,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她的全身神經瞬間繃緊!好像毫無征兆地糾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鬆開!
    那腿現在再次說起:“那女人太可惡了,居然敢睡我的床,快殺了她!”
    信子不敢動彈,周圍的情景冷清異常,就隻有那雙腿上的嘴巴在張合不停,好像在念書一樣,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太可怕了!怎麽會在這樣?信子的內心好像被什麽刺穿了數十萬次,驚懼和恐慌如同電擊一般流轉在他的全身!
    我要死了嗎?她默默地和自己說道,就在她的席子被那雙腿上的嘴巴吹起的時候,她竟然發現紫萱變成了一具灰綠色的僵屍,被背後雙腿硬生生地拉了起來,好像一具拉繩子的玩偶一樣,任由擺布。
    信子的毛孔幾乎在這個時候完全爆裂,當她的恐懼達到頂點的那一刻,忽然從客棧的門外咚咚地跳出了一個全身掛滿銅錢和冥幣的人,那人全身上下衣衫不整,而且其額頭上還在一張一合地好像裏麵有什麽東西緩慢地爬行著。
    信子一步步退縮到床的背後,讓周圍的空間收縮一些,不過也因為這樣,那雙女孩的腿和門外跳進來的人更加容易發現了她的位置,雖然那些家夥看不見她,但是透過微弱的氣息,利用極其敏銳的嗅覺可以大概知道信子的位置。
    咚咚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那雙腿再次開口了,這次她居然發出了一種好像男人的低沉聲:“你睡了我的床,該死的女人,去死吧!”
    幾乎就在話音剛落的時候,幾個戴著高帽的人不知道從那個位置突然殺了進來,玻璃窗外散落了許多玻璃碎片,是從那邊撞進來的嗎?信子不敢確定,因為她根本沒有勇氣抬起頭。
    隨著那些高帽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跳到了信子的四周,他們形成了一種合圍的姿勢,居然把信子還有那陳舊的木頭床包圍了起來,在中間的千親看著眼前那具沒有知覺的僵屍——紫萱。
    紫萱現在的眼睛裏麵沒有絲毫血色,空洞的,木訥的表情裏麵盡是死寂。此刻不知道怎麽地,信子用力把她從繩子中拉出,然後把她扭抱起來,因為不這樣做紫萱會被幾個高帽人吃掉!
    這些高帽人有著長長的蒼白的量,那帽子上麵貼著一張用黃色扭曲文字書寫的道符,看起來是被附魔了。
    沒有時間思考了,信子雖然說不話,她隻好用力扭抱著在自己懷裏的紫萱,雖然她好像一個死人一樣,可是信子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她!絕對不會!
    眼看著那雙腿和幾個高帽子人合圍而來,門外剛進來的那個戴滿紙錢的人也同時向前跳了幾下,然後是一陣風雪卷席到床的兩邊,同一時間,那天窗外麵的慘淡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竹席上,斑駁的殘影在高帽子人的跳躍中拉長的鬼影配合得恰當好處,不過那是詭譎的配合,死亡的前奏!
    無數躍動的影子穿梭在這個地方的四周,信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可是這種時候自己被這些東西徹底包圍,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吾嚐?究竟是去了哪裏呢?為什麽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預知了極大的危險而後拋棄我們自己走了嗎?不過以他的作風是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怎麽辦?老公你到底去了哪裏啊?!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快點回來!快點!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
    可是內心越是呼喊,那可怕的高帽子人就包圍她更加緊,眼看著就要用他們那長長的尖麵低下來的時候,那雙腿上麵的嘴巴又尖叫地說道:“就是她睡了我的床!對了!你們必須立刻讓她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這是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聲,聲音離信子很近,幾乎就在她的耳朵四周徘徊,一下子還直接刺入了她的耳膜!
    她試圖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她驚懼地再次在內心呼喊吾嚐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出現什麽結果。
    終於她害怕得全身沒有絲毫感覺了,那門外的掛滿紙錢的人也跳到了她的麵前,吟唱著那些埋葬死人之前才會念誦的經文,之後信子以為自己來到地獄,然後眼睛的縫隙開始緊緊閉合在一起,徹底黑暗了。
    在一個未知的世界裏麵,信子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搭乘一個漫長的電梯,電梯上麵有許多人,都是戴著高帽子,麵長長的,隻是額頭前麵都多了一道用黃色扭曲字體描寫的符文。
    信子戰戰兢兢地哆嗦在那裏,然後不動聲色地一個人低著頭,她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和活動了,不過她隻是低沉了一句:“這就是地獄嗎?為什麽吾嚐他沒有來救我呢?”然後又歸於寂靜。
    電梯緩慢地往樓下降去,上麵的指示燈在書寫著:15、16、17、18,等到了18的時候就停了,不過這可不是樓上的18層,而是地下深處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信子跟隨者那些長麵高帽的怪人一起走了出去,沿途還有許多鬼魂一路上在跟隨者,而信子則是他們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同一時間,吾嚐剛回到了客棧,他發現那床鋪上混亂的場麵,還有信子不見了和紫萱那昏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剛才他外出去采摘野果,未料在途中遇到可怕的結界而迷失了方向,他知道自己一定被什麽東西所施放的法術給困住了,難道是調虎離山?
    他不但在結界裏麵找不到出口,而且一個戴著銅鈴的小女孩在樹上不斷跳躍,他隨著聲音向女孩的方向追去,估計不到是她把自己帶出了這個結界。
    回到客棧的時候,吾嚐沒有看到剛才的事情,不過他也大概了解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看現場到處混亂的情景就可以大概猜測得到。盡管他現在不能做些什麽,但是首先照顧好還沒有遇害的紫萱是最為正確的,所以他把紫萱叫醒,然後扶到了新做的一個竹席子上,才安心地去尋找信子。
    他知道信子不是被鬼魅帶走,就是受到什麽其他的威脅了,他用探魂術在四周摸索了一會,發現最近附近好像有新鬼離開的情況,難道是信子?
    不過她的肉身去了哪裏呢?沒有了肉身,找到她的靈魂也沒有用啊!剛才在客棧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找到她肉身的蹤跡,究竟去了哪裏呢?
    吾嚐剛才在紫萱的位置釋放了隱身咒還有血殺咒,然後還把她用竹席子卷起才放到一個木桌子下麵,一般情況下,她大概是沒有事的,不過信子可慘了,除了靈魂微弱的氣息外,肉體的蹤跡完美沒有發現。
    順著信子微弱的魂息不斷摸索,抵著外麵寒冷的暴風雪,吾嚐好像看見一座斜插的大樓從自己的眼前晃動,這個樓層居然會在黑暗中好像有生命般移動,這是自己眼花嗎?
    就在紫萱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四周的情況都不同了,首先是信子不見了,然後是吾嚐在四周布下的法陣,難道又出事了嗎?
    她不解地往客棧大廳的多個角落看去,可是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隻有那外麵暴風雪旋轉的聲音在耳邊蕩漾,嗖嗖的徹骨之感透過低矮的天窗滲入到大廳當中,讓其身體不停地哆嗦不已。
    “快點回來啊!吾嚐還有信子,你們現在都去哪裏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半夜醒來沒有看到你們的蹤跡我真的非常擔憂,非常害怕啊!”
    紫萱喃喃自語道,突然看見結界外麵走進來一個殘影,是什麽呢?那迷離的影子在自己的眼中起伏,再者噠噠噠好像有人在大廳外麵躍動了起來,正朝著紫萱所在的桌子下麵!
    噠噠聲不斷往桌子的下麵而來,紫萱的心也隨即糾結和混亂,是誰呢?不會是吾嚐吧?
    當那鞋子接近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不是,因為對方穿著的是一對鮮紅的繡花鞋,那鞋子上還緊緊地綁緊了幾條紅色的繩子,整雙鞋包紮得很嚴密,就好像雙腳受傷了一般。
    噠噠的聲音不斷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回蕩在整個桌子的四周,這時,紫萱不敢再去看眼前的事物了,她捂住眼睛把頭深埋在膝蓋的上麵,希望對方不會發現自己,可是她覺得那雙腳就在自己的麵前停了下來,不動了。
    它好像發現了什麽,但是卻不敢靠近,大概它是洞悉附近存在著咒文所以不敢靠近,不過隨後又一個全身吊著紙錢的人跳了進來後,那人依然和那雙腳並排站在一起,兩者都一動不動,可是那腳腰部的蒼白嘴巴卻突然打開,它居然在說話,如同一個活人一般說著:
    “她到哪裏去了?”好奇的詢問具備了人類的意識,這一幕讓哆嗦在桌子下麵的紫萱不禁感到驚慌失措,怎麽辦?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和他們一搏嗎?可是吾嚐不在,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勝算。
    在各種利弊的權衡中,紫萱隻好依然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深埋於這個結界多久,但是必須要吾嚐多拖延下時間,可讓他回來的時候更加有勝利的資本和時間。
    所以無論遇到怎麽樣巨大的壓迫和威脅,她都不能妥協,也不能萎縮,她從黑色皮鞋中抽出獵鷹手槍,警惕地注視著外麵的情況,意圖做最後一次掙紮。
    可是兩個鬼魅沒有動彈,它們叫來了更加多跳動的人,這些人有著高高的帽子和長長的臉,正是把信子拿下的這些鬼魂。
    紫萱定睛看著這些家夥把自己圍在了桌子下麵,她緊張地握著那柄手槍,驚駭得連呼吸都不敢做聲,一下子的沉靜讓那雙腳非常不耐煩,它憤怒地跺著腳,然後一腳把台子掀翻!
    台子在半空中旋轉了兩下,砰的落在了床邊,紫萱依然保持沉默著,她不想做出過大的動作,因為這樣會更加引起對方的注意,現在對方人數這麽多,自己是絕對沒有勝算的,隻有盡量拖延時間讓吾嚐回來,這樣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這樣想著,她往結界的中心挪動,希望有這個血咒和隱身咒的作用可以保住自己的生命,可是沒有料及的是那是個高帽子人竟然用手不斷地伸進結界,往紫萱這邊就是一陣摸索,它們不斷地拉扯著紫萱的雙腳還有手臂,試圖讓她被拉出這個結界。
    幸虧紫萱奮力地往中間移動,雖然很狼狽但是這樣一來那些高帽子人也不能一時對她怎麽樣。
    砰的一聲槍響,讓兩高帽子人的手退縮了回去,好像被硬物狠狠擦過一般,疼痛得它們在地上滾爬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恢複過來,可是它們的手臂部件了,剛才在疼痛的過程中,它們把自己的手臂用力咬了下來。
    紫萱鬆了口氣,當還沒到2分鍾的時間,她忽然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方位傳來了一陣錐心的痛楚,她想舉起頭看看是什麽在上麵,卻發現結界裏麵已經碎裂了好幾個大洞,那掛著紙錢的人已經把整個身子陷了進來。
    那身子和結界接觸的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彌漫著一種靈力衝擊的破壞力,紫萱拿起獵鷹手槍死死地指著前方的方向,眼睛裏麵盡是堅定,雖然她後背已經滲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她想著必須要給吾嚐拖延時間,所以她必須要堅持到底。
    來吧!她內心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最後的抵抗,她隻覺得自己的手好像不受控製地扣動扳機,然後一顆子彈脫軌而出,哢嚓的聲音過後,透過子彈的痕跡,紫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和自己背對背靠著。
    是誰呢?她不知道怎麽解釋那種奇怪的感覺,隻是覺得那身影是自己身邊的朋友,難道是信子?
    就在紫萱暈倒的一刻,信子的靈魂剛好被高帽子人帶到了一個很詭異的地方,這裏四周彌漫著冰凍的氣息,不時還有許多藍色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一眨一眨的讓她內心也不敢抽搐起來,這是地獄的什麽地方啊?怎麽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呢?
    她帶著憂慮的心態前行在這條冰冷的通道中,剛才有一大隊人就在自己的前麵,可是現在已經剩下兩個了,它們跟著其他高帽子人來到不同的地方,而留下的信子卻跟著最後兩個高帽子人來到最寒冷潮濕的地方。
    等兩個高帽子人分別站開的時候,信子發現眼前是一堵密封的門,門打開的一瞬間,裏麵傳來了一陣陣血腥的濃烈臭味,不知道是什麽,兩個高帽子人一手把信子推進來門裏,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信子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那兩個高帽子人消失在那條冰冷的通道中,她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已經到了目的地,就是這裏嗎?
    自己必須要在這裏度過嗎?她孤獨害怕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當她還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一些響動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就在這個血腥的地方前麵,有幾個身體極其瘦小,卻長有血盤大口的鬼魅在對著自己露出猙獰而駭人的目光,它們的口中好像在流淌著唾液,還夾雜著一些人類的鮮血,是食屍鬼嗎?信子的全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來了!
    幾十隻食屍鬼一擁而上,從狹窄的通道中簇擁著向中間的信子湧了過來,這時她被嚇得瘋了,死命地往著一個空隙的方向奔跑,無奈對方的數量實在很多,她東倒西歪地跑了一會兒,雖然擺脫了一些食屍鬼,可是更加多的家夥從四方八麵爬了過來!
    眼看著那雙腿和幾個高帽子人合圍而來,門外剛進來的那個戴滿紙錢的人也同時向前跳了幾下,然後是一陣風雪卷席到床的兩邊,同一時間,那天窗外麵的慘淡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竹席上,斑駁的殘影在高帽子人的跳躍中拉長的鬼影配合得恰當好處,不過那是詭譎的配合,死亡的前奏!
    無數躍動的影子穿梭在這個地方的四周,信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可是這種時候自己被這些東西徹底包圍,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吾嚐?究竟是去了哪裏呢?為什麽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預知了極大的危險而後拋棄我們自己走了嗎?不過以他的作風是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怎麽辦?老公你到底去了哪裏啊?!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快點回來!快點!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
    可是內心越是呼喊,那可怕的高帽子人就包圍她更加緊,眼看著就要用他們那長長的尖麵低下來的時候,那雙腿上麵的嘴巴又尖叫地說道:“就是她睡了我的床!對了!你們必須立刻讓她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這是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聲,聲音離信子很近,幾乎就在她的耳朵四周徘徊,一下子還直接刺入了她的耳膜!
    她試圖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她驚懼地再次在內心呼喊吾嚐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出現什麽結果。
    終於她害怕得全身沒有絲毫感覺了,那門外的掛滿紙錢的人也跳到了她的麵前,吟唱著那些埋葬死人之前才會念誦的經文,之後信子以為自己來到地獄,然後眼睛的縫隙開始緊緊閉合在一起,徹底黑暗了。
    在一個未知的世界裏麵,信子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搭乘一個漫長的電梯,電梯上麵有許多人,都是戴著高帽子,麵長長的,隻是額頭前麵都多了一道用黃色扭曲字體描寫的符文。
    信子戰戰兢兢地哆嗦在那裏,然後不動聲色地一個人低著頭,她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和活動了,不過她隻是低沉了一句:“這就是地獄嗎?為什麽吾嚐他沒有來救我呢?”然後又歸於寂靜。
    電梯緩慢地往樓下降去,上麵的指示燈在書寫著:15、16、17、18,等到了18的時候就停了,不過這可不是樓上的18層,而是地下深處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信子跟隨者那些長麵高帽的怪人一起走了出去,沿途還有許多鬼魂一路上在跟隨者,而信子則是他們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同一時間,吾嚐剛回到了客棧,他發現那床鋪上混亂的場麵,還有信子不見了和紫萱那昏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剛才他外出去采摘野果,未料在途中遇到可怕的結界而迷失了方向,他知道自己一定被什麽東西所施放的法術給困住了,難道是調虎離山?
    他不但在結界裏麵找不到出口,而且一個戴著銅鈴的小女孩在樹上不斷跳躍,他隨著聲音向女孩的方向追去,估計不到是她把自己帶出了這個結界。
    回到客棧的時候,吾嚐沒有看到剛才的事情,不過他也大概了解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看現場到處混亂的情景就可以大概猜測得到。盡管他現在不能做些什麽,但是首先照顧好還沒有遇害的紫萱是最為正確的,所以他把紫萱叫醒,然後扶到了新做的一個竹席子上,才安心地去尋找信子。
    他知道信子不是被鬼魅帶走,就是受到什麽其他的威脅了,他用探魂術在四周摸索了一會,發現最近附近好像有新鬼離開的情況,難道是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