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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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村委會的路上,泥鰍長舒了口氣,“我的媽呀,可算是出來了,這兩個多小時,比鑽貓耳洞一天還難受。”
我笑著白了眼泥鰍,“啥也不是!照葫蘆畫瓢,照貓畫虎,你都畫不明白?好家夥,一會兒一泡尿,尿頻尿急尿等待都整出來了。”
泥鰍嘴一癟,反駁道,“還怨上我了,你那鬼畫符也太難畫了!我真是納悶兒了,這玩意兒,你在半年時間裏是咋學會的。”
聽了泥鰍這一番話,我長歎了口氣,“唉,孩子沒娘,說來話長。馬尾巴穿豆腐,別提了!”
“哎呦,哎呦,還說上歇後語了。”泥鰍撇了撇嘴,笑著打量我,“咋的,想跟哥比一比,要跟哥搶歇後語冠軍啊?”
我接著說道,“泥鰍,就《尋龍神冊》裏麵那些道術,半年時間裏,你保證也能學會。”
泥鰍一愣,“這話咋說呢?”
我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有人拿著皮鞭子站在你身後,三分鍾背不會一道符,大鞭子就直接抽在你的後背上,你說你能不能記得住?”
泥鰍不禁打了個冷戰,問道,“你們家老爺子這麽狠?”
我歎道,“你說呢?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爺的脾氣。你要是敢跟他老人家頂嘴,那隻有死路一條。”
泥鰍微微點頭,“你要是這麽說的話,你把那些符咒背下來,那就不稀奇了。”
“那是唄。要是背不下來,我基本就死在家裏了。”我一邊走一邊說,雖然若不是爺爺逼著我,我可能根本就學不會,但是每當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和泥鰍沉默片刻後,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便問泥鰍,“對了,你畫的那幾張符,都藏起來了嗎?”
泥鰍一臉認真,點了點頭,“那必須的呀。你李道長吩咐的事兒,我哪兒敢怠慢啊?”
“那就好。”我籲了口氣,旋即又問,“對了,你數沒數,你畫了多少張?”
泥鰍想了想,說道,“呃……大概……也就……十五張吧?”
我白了眼泥鰍,有些不悅,“別大概行不行,到底是多少張?這可不是小事兒!”
泥鰍糾結片刻,最終確定道,“呃,十五張,肯定是十五張。”
我點點頭,“那就好。那十五張廢符呢?你放哪兒了?”
泥鰍指了指大壯家的方向,說道,“我出門的時候,隨手就塞進他們家的爐子裏了啊。”
我一愣,“塞爐子裏了?要是被大壯發現咋整?”
泥鰍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哎呀,沒事兒。我看了,大壯家的爐子裏還有火呢。估計是昨天晚上壓的煤,還沒有燒完。”
聽泥鰍這麽說,我才徹底鬆了口氣,“行了,這下安全了。”
我和泥鰍回到村委會後,就一直等老支書回來,一直等到了晚上七點多,老支書才一臉疲憊地回來。
老支書跟我說,他和大壯,還有幾個村民,已經將那些符紙和鈴鐺,分發給了三百多個十八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村民了。
紅光村是一個小山村,人口本來就不多,去掉三批失蹤的人口,十八歲到六十歲之間的,也就剩下三百人了。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現在就剩下等了。
實話實說,等待的過程,是最煎熬了,本以為最多等個三五天,那黑薩滿巫師,就會到訪紅光村。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從分發完鈴鐺和符紙,一天一天的等,轉眼之間都過去十天了,晚上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第十天的晚上十點多,村委會大院裏的所有人都沒有睡。不是不困,而是神經高度緊張,根本就睡不著。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十天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幾乎每個人都要崩潰了。
正因為我們都失眠,屋子裏也都亮著燈,所以老支書幹脆把我和泥鰍叫到了他的臥室裏。
我和泥鰍來到了老支書的臥室,老支書來到了爐子前,將燒好的幾個土豆,遞給我和泥鰍一人一個。
在老支書屋裏的,還有拿著爐鉤子,在爐渣中翻烤土豆的大壯。
因為大壯是個光棍兒,從小父母雙亡,無牽無掛,所以自從那天分發完符紙和鈴鐺後,就一直陪老支書住在了村委會。
老支書坐在一個小馬紮上,圍坐在爐子前,一邊抽著煙,一邊問我,“李道長,這都第十天了,那黑薩滿巫師怎麽還沒來啊?是不是自從上次你和他交過手之後,他就不敢來了?”
我暫時沒有說話,因為我也沒有想明白,這時泥鰍接過話茬,“我看有這種可能。我師兄那是啥道行?在江西龍虎山附近,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的妖魔鬼怪,一聽說我師兄的大名,嚇得直接退回原形!所以啊,估計是不敢來咱們紅光村了。”
大壯突然說道,“老支書,那薩滿巫師會不會去別的村兒了?”
老支書眉頭微皺,深吸了口煙,微微搖頭,“不太可能。因為,這十裏八鄉的,最近我還真沒聽說有失蹤人口。”
泥鰍這時又說,“哎,老支書,您說這也奇了怪了。之前我就想問來著,為啥隻有你們紅光村的人失蹤呢?別的村子怎麽就沒丟人呢?”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提醒著泥鰍,因為泥鰍剛才說的“丟人”兩個字,有點不好聽。
泥鰍見我故意咳嗽,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笑道,“不是丟人,這有點罵人的嫌疑了,是失蹤。別的村兒,咋就沒人失蹤呢?”
老支書一聲歎息,一團煙霧也伴隨著呼了出來,瞬間彌漫開來,“唉,我又何嚐不納悶兒呢。這紅光村怎麽就招惹上那黑薩滿巫師了,連續三次,全都對紅光村下手。”
泥鰍見我一直不說話,便用手懟了懟我的胳膊肘,“喂,師哥,你現在是主心骨,你給分析分析。”
我深吸了一口氣,擺弄著手裏的烤土豆,說道,“說實話,我也想不明白。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那黑薩滿巫師好像是一直針對紅光村,就像是跟紅光村有仇一樣。如果傳說中替契丹將軍修冰血絲路是真的,那麽黑薩滿巫師可能是在報複咱們紅光村。”
老支書一愣,“有仇?報複?從小到大,我也沒聽說紅光村和契丹將軍之間有啥勾結啊。”
這時,我們四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這一連串的疑問,不斷地在我們腦海中縈繞。
“咣咣咣!”
就在這時,從村委會大門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拍門聲。
我、老支書、泥鰍和大壯麵麵相覷,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壯急忙起身出門,少頃,帶著兩個青年進來了,這兩個青年正是十天前在村外東北角值守的那兩個人。
一個叫鎖柱,一個叫生子,年齡在二十歲上下,鎖柱長得人高馬大,生子長得矮瘦一點兒。
大壯此時一臉急色,對我和老支書說道,“老支書,李道長,那黑薩滿巫師來了!”
我、老支書和泥鰍登時一臉驚色,立刻站了起來,齊刷刷地注視著大壯他們。
鎖柱接著說道,“老支書,我和生子按照您的指示,貓在草垛裏麵,親眼看見一群咱們村的村民往東北方向去了。”
生子也說道,“是啊,老嚇人了!就像是傳說裏的百鬼夜行一樣!要不是懷揣著李道長雕的兩把小桃木劍,我們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更別說跑來報信了!”
那兩把小桃木劍,是我十天前就已經刻好了的,專門準備給報信兒者的,這樣可以暫時鎮住邪氣。
“行了,知道了。”老支書穿上棉鞋,披上羊皮襖,對我說,“李道長,叫上你的朋友們,咱們得趕緊跟上!”
於是,我們匆匆走出了老支書的臥室,此時司徒夢、楊二郎和喜子都已經向我們迎了過來。
喜子跟我說道,“仙兒哥,那黑薩滿巫師來了?”
我點了點頭,“嗯。喜子、二哥,你們倆都帶好了武器,估計這回可是一場硬仗啊!”
楊二郎笑道,“李道長,你就放心吧,該帶的,不該帶的,我可都帶上了。”
我一愣,“不該帶的?二哥,你帶啥不該帶的了?”
楊二郎嘿嘿一笑,並沒有回應我。
我狐疑地看了眼楊二郎,又將目光投向了喜子,喜子衝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
老支書和大壯等人此時都已經匆匆走出了村委會大院,我急忙跟了上去,因此也沒有多問楊二郎到底帶了什麽不該帶的東西。
“嗖~”
這時,隻見司徒夢突然騰空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司徒夢的這個舉動,把老支書、大壯、楊二郎、鎖柱和生子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急忙跟老支書等人解釋,“沒啥稀奇的,這是美國的高科技。”
老支書和大壯等人微微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
除了飛走的司徒夢,我們七個人一路小跑,急匆匆地向東北方行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