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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真以為一張臉就能夠證明你是拓跋公主？不過是一張臉，隻要毀了，然後再重做回原來嫣然的模樣。”
    “到時候，你通敵叛國的罪名就逃不了。”
    跟她耍心眼？還想借此威脅她？拓跋楚嫣似乎忘記了，她若是害怕，這些事情她就不會做。
    既然已經做了，沒有十成的把握，她又怎麽會把這麽多的事情都在今晚說出來呢。
    臉上帶著笑意，但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卻是讓蹲坐在地上的拓跋楚嫣背後都發涼。
    甚至心裏都是涼颼颼的。
    “拓跋楚嫣，看到麵前的紅菱嗎？”
    似乎擔心拓跋楚嫣會看不見，紅菱上前一步，而滄瀾則是捏起拓跋楚嫣的下頷。
    就算拓跋楚嫣不想看也不行。
    “你覺得她像小翠嗎？”
    拓跋楚嫣本不想回答，但是往往行動總是要比腦子更快上一步。
    就好像此時的拓跋楚嫣，頭已經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不像，真的是一點都不像。如果麵前的紅菱有那麽一點的動靜像小翠，那她就不會用紅菱。
    甚至會把直接把紅菱弄死。
    但是沒有。不管從樣貌上，還是從動作話語中，都沒有一丁點小翠的感覺。
    以往的小翠，懦弱膽小，就連她謾罵鞭打都不敢大聲痛叫。
    可是麵前的紅菱，卻是頻頻給她想出了主意，而且每一個舉動都十分的像個大戶丫鬟。
    而拓跋楚嫣正是欠缺了一個這樣懂事又伶俐不多嘴的丫鬟，所以很是喜歡紅菱。
    但是現在，現實卻是告訴她，麵前的人是小翠無疑。
    在拓跋楚嫣搖頭的時候，紅菱什麽也沒說，隻是拿起自己的手帕，而後往臉上擦拭著。
    沒多大一會的時間，出現在拓跋楚嫣麵前的是，小翠！
    那張看起來平凡無奇的臉蛋，拓跋楚嫣怎麽會忘記。
    “鬼，鬼，你一定是鬼！”
    拓跋楚嫣驚恐的想要往後退，但是下頷卻被滄瀾捏得死死的，別說往後退了，就連動都是艱難的。
    也難怪拓跋楚嫣不敢相信。
    她如今變成這個模樣，是因為她被換臉了。
    被換臉的過程，拓跋楚嫣記得不清楚，但是那種疼痛卻是滲入了骨髓，這輩子都會記得。
    除去這些，拓跋楚嫣清清楚楚的記得，在她換臉之前，那個人為了讓她以表她的忠心。
    硬生生的把她扔進了那些蛇堆中。
    也正是如此，在婚禮上看到蛇的時候，她才會如此的驚恐。
    似乎在代表著些什麽。
    換臉的過程是繁瑣而痛苦的，當時的拓跋楚嫣感覺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不是憑借著自己對滄瀾的仇恨，以及對東方傲天的必得之心，她早已經在換臉的時候死掉。
    但是麵前的紅菱，卻是隻用手帕擦拭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竟是換了一張臉。
    這怎麽能讓拓跋楚嫣不驚恐？
    驀然抬頭看向了滄瀾身後的東方傲天，拓跋楚嫣再次明白了過來。
    一切，都是他支持滄瀾做的。
    也就是說，他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心裏。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樣就結束了，紅菱也半蹲在拓跋楚嫣的麵前。
    那張平凡的臉在拓跋楚嫣的眼前放大，深深的印在她的瞳孔裏。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拓跋楚嫣驚恐出聲，卻是連動都不能動；她明明知道這麽一張臉的主人是東方傲天救回來的。
    但是心裏就是抑製不住的恐懼。
    這一次的紅菱看起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了之前的懦弱，眼睛裏都是堅定。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在拓跋楚嫣看來，卻是恐怖的。
    “公主，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紅菱的話語中有著無限的魅惑力，拓跋楚嫣很想知道，但是不敢知道。
    心裏糾結得厲害，如同擰成了一團毛線一般。
    找不到接口。
    不管拓跋楚嫣願不願意，她都無法動彈，而紅菱則是慢慢的靠近了拓跋楚嫣。
    每一點的靠近，都讓拓跋楚嫣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直到紅菱靠近了她的身邊，而後附到她的耳邊。
    輕聲呢喃。
    每一句話，好像有著無盡的魔力，直讓拓跋楚嫣的臉一點一點的刷白，瞳孔一點一點的緊縮。
    眼裏裏的恐懼。恨意，也在這些話語中升級。
    直到紅菱離開了她的身邊，本就癱軟的拓跋楚嫣，嘴上再次湧上了一點的腥甜。
    這一次，到了嘴邊，卻是遲遲都未能噴出來。
    那種腥甜的味道溢滿了口腔，眼裏蓄滿的恨意和驚恐讓臉色刷白的拓跋楚嫣變得猙獰起來。
    看起來十分的瘮人。
    “是你，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拓跋楚嫣，也隻能緊咬牙根，說出的話從牙根裏吐出來。
    似乎隱忍了極大的怒意。
    拓跋楚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日裏的小翠確實是被她打個半死，但是卻還留有一口氣。
    也正因為這一口氣，被東方傲天救活了。
    當時她在院落裏看到的白布確實躺著的是小翠，但已經是被治愈過的了。
    命懸一線。
    當時她若是掀開白布，就能感覺到小翠那渾身微弱的氣息。
    但是她驚恐在先，壓根就不敢看，這也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小翠被救了之後，已經對她完完全全的死心，或者說對北夏國死心。
    故而投靠在滄瀾的手下。
    按理說，一個人的樣子可以變，但是性格是萬萬沒有這麽快就變的。
    但是變臉後的小翠，也就是紅菱，好像性格也變了一般。
    這也是拓跋楚嫣一直都沒有發現紅菱就是小翠的原因，但拓跋楚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翠本來不是這般懦弱的。
    而是人在他國，而且又有拓跋夜哲的命令在先，所以才會一直隱忍拓跋楚嫣。
    天知道紅菱其實也是個練家子的。
    若不是拓跋楚嫣一再相逼，紅菱也不會把自己內心處的真性情表露出來。
    再加上，紅菱被酒醒之後，本就有意投靠滄瀾，而且滄瀾還把紅菱所有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
    並且承諾紅菱會把紅菱的父母都帶到鳳朝，事成之後會讓他們安享晚年。
    紅菱是不相信的，畢竟哪有這麽容易從北夏國把她的父母救出來。
    當滄瀾把一封書信遞到了紅菱的麵前時，紅菱相信了，因為，書信是她爹爹的。
    而那筆跡，她自然是認得出來。
    所以，紅菱答應了下來，而且忠誠對待滄瀾。
    而昨夜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滄瀾一手安排的，重要的是，如果拓跋楚嫣沒有這樣的念頭，滄瀾還能留她一段時間。
    但是事實證明，不作死就不會死。
    昨夜裏的事情，都是拓跋楚嫣一手造就的。
    麵對著拓跋楚嫣的怒氣，滄瀾壓根就沒當一回事，反而是輕笑起來，“怎麽？拓跋公主有意見？”
    身後的東方傲天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襲一身月白色衣衫的他伸出手來把滄瀾摟進了懷裏。
    “娘子，何必管她有沒有意見？”
    “隻要是你想做的，沒人能夠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