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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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更深露重,彎月掛在天際,拓跋夜哲背手立在殿前台階上。
一個影子琉璃瓦間起伏,最終落在他的身後跪下:“皇上,已經打聽到了。滄瀾姑娘在雪戎國境內?”
“嗯?”拓跋夜哲蹙起他英挺的眉。
阿湛識趣道:“她在雪戎國皇宮內,似乎是在做著攝政王的職位。”
拓跋夜哲沒有動,冷冷問道:“你可知她是為何而去,憑何而去?”
阿湛垂下頭回道:“此事下屬不知。”
拓跋夜哲不耐地揮了揮手,阿湛便又是一閃,消融進了黑夜之中。
雪戎國?拓跋夜哲咬牙想著,這是一個與大陸各國隔絕的國度,在最北的深山裏,不和外界通商的雪戎國一切都自給自足,而且據以往的情報所說,它四季飄雪,極是寒冷,滄瀾怎麽會到那種地方去?
有必要往雪戎國走一趟了,拓跋夜哲甩袖轉頭走向殿內,他翻了翻過去的文獻,卻沒有得到有關雪戎國更多的情報。
雪戎國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呢?滄瀾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呢?
“主子,主子,您騎慢些。”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駕著快馬大喊,“咱們的行李可沒這麽快。”
拓跋夜哲緩了下來,平複了一下焦躁的內心,看著漫天黃沙和腳下的斷崖淡淡道:“我們還有多少行程?”
少年歪著腦袋想了想,答道:“以車隊的速度,大概還要五天方能到雪戎國山腳下。”、
“叫他們提速。”拓跋夜哲立刻道,即便神情語氣如常,還是讓少年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提速也是枉然的,即便到了,疲乏不堪的隊伍也是要休息的。何況我們對雪戎國知之甚少,去那裏也不定能夠行事如願。”少年抱臂獻策道,“要屬下說,不如排個先遣隊,探他一探。”
拓跋夜哲沉吟半晌,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他策馬回頭,遠遠可以看見蜿蜒的山道盡頭有車隊的影子。
在原地等不多會兒,車隊便抵達拓跋夜哲身邊。拓跋夜哲朗聲道:“領隊者何在?”領隊的便屁顛顛來到他身邊:“主子有何吩咐?”
拓跋夜哲道:“我們先過了此山,駐紮住下,夜裏你且挑出幾個最有力的青壯年來,明日天將亮便隨我繼續往北,其他人照常速進發。”
旁邊的少年吃了一驚,倒沒想到皇帝這麽執著於趕去雪戎國。他遂又道:“主子不必親身去,隻要我等為主子鞠躬盡瘁便是。”
拓跋夜哲道:“我看旁人問你借書,你也總是催還?”
少年撓了撓腦袋,訕笑道:“那是屬下愛書,書在旁人手中,怕被玷汙,怕被損壞,怕被丟失,怕被旁人惦記不能歸還。”
拓跋夜哲微微一笑,道:“就是這個理。”陰霾的黃天裏,太陽破雲而出,雖仍是黃沙遍布,卻依舊灑下光輝。拓跋夜哲臉上雖帶著自嘲的苦笑,但這張臉舊是俊俏脫俗的,在陽光之中很是美好。
翌日,天尚未亮,拓跋夜哲便帶著三人小隊出發了,這一路向北,天氣越發寒涼起來。拓跋夜哲和他的小隊四人都很是精壯,平日裏並不懼寒,怎奈寒氣與濕氣一同入侵,絲毫不間斷,再加之帶來的棉服棉襖全在行李車隊之中,最終有兩個大漢還是倒下了。拓跋夜哲又是不耐,他撇下三人,隻道是讓第三人照顧那生病二人直到車隊趕來,便獨自拍馬離去。
按照地圖,應該便是此山了。經過兩日沒日沒夜的趕路,拓跋夜哲舉著地圖停在一座山崖之下。
然而……
此山陡峭,難以攀爬。
難道,雪戎國就在此山之上?如此難於行走,也難怪雪戎國人民與外界往來甚少。
那麽,滄瀾是怎麽上去的?她為什麽能在這樣的國家裏擔任攝政王一職呢?拓跋夜哲還有許多疑問,但這些疑問都不如思念的心情容易衝昏頭腦。
他做了一些假設。雪戎國接受滄瀾做攝政王,一來,許是滄瀾對雪戎國王室有恩;二來則是鳳朝與雪戎國或有來往;前者可能性不如後者大。滄瀾能上這陡峭的崖壁,也是有幾個可能性,一來,上邊雪戎國也許建有繩梯,長且堅韌,足以讓人攀登上去,但隻能令上邊的人將繩梯丟下來,拓跋夜哲單方麵想上去並不容易;二來就是這山能夠繞行到另一側,有山道可走。
對於拓跋夜哲而言,自然是後一種更為有利,雖然理智上他覺得前一種更為有可能。馬行了兩日,雖是寶馬神駒,也極為勞累了。拓跋夜哲放任它吃著黃草休息,自己仍是繞著山行走,但體力上略有不支,行得極慢。
最終他還是停了下來,決定在馬身邊休息了一小會兒。一覺醒來,朝日變作了夕陽,深黃的光線下是巨大山脈的暗影。
拓跋夜哲吃了些幹糧,覺得體力恢複了些,便掏出了兩把小刀來。
山峰雖險,但必有攻克之理。文的不成,便來武的罷。拓跋夜哲筆直站立著,倒像是一棵勁鬆。
若此山矮些,單憑借著輕功就能登上去了,然而此山之高,令人望而生卻。他將兩把小刀插入山壁,借力上登,身體靈活,雖是上升得輕且快,然星辰漫天之時,尚未及山高的四分之一。
又是日出,白雲翻覆,見不到太陽,隻能見著刺眼的白光。拓跋夜哲幾乎要登頂了,但在這個高度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自己體力的極限。
越是高處越是寒冷,在這極寒之處也生長了那麽三兩棵高樹,它們紮根極深,身體柔韌,且身上覆滿冰太冷了,拓跋夜哲趴在高樹上想,太累了。他的身體幾乎要被凍僵,大腦也要被凍得不能思考。還有多少路,他看不清,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來,這白光太刺眼,這白雪太刺眼,又太嚴寒。
這麽冷,這麽累,好想休息休息,好想就此睡去啊,他腦袋木木的,微微地闔上眼,這個想法便冒了出來,幾乎要哄騙著他真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