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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誰？”莫凡狠狠瞪她。
    可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莫凡又是一陣心虛。
    說實話，能夠將她救回來，最大的功勞不是他，而是慕離。
    隻是……
    見莫凡麵有異色，林若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問：“凡哥哥，你怎麽了？”
    莫凡猶豫了好久，才開口：“若若，我問你一個問題。”
    林若點點頭。
    “如果讓你離開四哥，你答不答應？”莫凡說完之後，便一直盯著林若。
    隻見她那雙靈動的眸子眨了眨，又眨了眨，眼底盡是迷茫，似乎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又似乎聽明白了，隻是不知道自己最真實的答案是什麽，所以一直在猶豫著。
    莫凡張張嘴，想要開口說什麽，可又怕打斷她的思想，隻好繼續閉嘴不言。
    過了許久，久到莫凡以為林若不會給自己任何答案，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她柔柔弱弱的聲音：“凡哥哥，你知道嗎？從十五歲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愛上他了。可是那會兒他是我的哥哥，我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後來，我明白了，其實爸爸將他留在身邊，是看中了他的人品，是看中了他所有的一切，爸爸認為將我交給他，我的未來就會有保障。”
    “那會兒，我還在想著，有這樣的老公，應該是非常幸福的。所以，我一直都渴望著能夠快點長大，等我十八歲了，等我成年了，或許我就可以告白，就可以更加靠近他。”
    說到這裏，林若臉色蒼白一片，嘴角邊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可是，真正等到我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還沒等到我告白，他卻送給我這麽大一份禮物。”
    林若抬頭，看著莫凡，漆黑的眸子染著薄薄的霧氣：“凡哥哥，你知道一個人從天堂摔下地獄是什麽樣的感覺嗎？”
    林若動了一下身子，掙紮著坐了下來，嚇得莫凡急忙去扶了她，給她墊好了枕頭，讓她靠坐在床上。
    林若衝著他笑了笑，道了謝之後，才繼續說：“我知道在很多人眼裏，我是很賤的。”
    聽聞她這話，莫凡的心頭沒由來一陣痛意，立即打斷她的話：“別胡說八道的。”
    林若卻搖搖頭，說：“林氏集團倒閉，林家沒落，我成為慕離的情人，這件事情在很多人眼裏看來，我就是一個很賤的女人。”
    莫凡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林若眼底的拒絕，他隻好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可是，凡哥哥，你知道愛一個人的心情事怎樣的嗎？明知道他是你的仇人，可你還是忍不住要去愛他，不惜一切代價去愛他，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苦嗎？我也曾經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不讓我再愛他，我想，我會比死更加難受。”
    “所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莫凡看著她許久，什麽話都沒有說，緩緩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病房內安靜下來隻會，林若才歎息一聲，躺了下來。
    有一句話，她沒有說。
    如果恨一個人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那麽，在愛的同時，一樣需要用盡全身力氣。
    如今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離開。